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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谁辜负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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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证明,我想的太美了,谭以琛满腔的怒火,可不是单单纯纯的睡我一顿,就能消光的。

    扯下我的打底裤后,他趁着我还在发愣,"啪"的一巴掌,又打到了我可怜的屁股上。

    没有打底裤的遮挡,巴掌的响声更加清脆,痛感也明显了很多。

    我措不及防,突然被他打了这么一巴掌,一时没忍住,闷哼了一声。

    本来,挨了打你惨叫一声这没什么,可坏就坏在,我挨打的地方不太对,所以我这声闷哼的声调儿,也有点儿变味儿。

    这闷声介于痛苦与享受之间,细听之下,甚至有几分情色的味道蕴在里面。

    谭以琛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满目震惊的看向我。

    我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只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怎么色呢?"谭以琛又拍了一下我的屁股,义正言辞的训斥我道:"我正惩罚你呢,你想什么呢?受虐狂是不是?打都能把你打嗨了?"

    我无地自容,伸手抓过旁边儿的被子,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脑袋:"你……你别说了……求你了……"

    谭以琛被我气笑了,浅笑过后,他语气不善的问我:"那你知道错了没有?"

    现在敌强我弱,再跟他死磕,指不定他会使出什么阴招对付我呢,于是我很识相的认了怂:"知道了知道了……"

    没关系的,我在心里默默的安慰着自己:早点儿认错他就能早点儿消气,他早点儿消气我也能早点儿出去。

    还是顺着他点儿吧。

    我做出了让步,可谭以琛却仍旧不肯放过我。

    他拖长了语调,懒洋洋的问我:"错哪儿了?"

    你大爷的!我在心里愤恨不已的骂着谭以琛:蹬鼻子上脸是吧?

    王八蛋!

    心里虽然有一百个不愿意,可错都认了,现在再跟谭以琛翻脸,显然得不偿失,于是我耐着性子,深恶痛绝的自我检讨道:"我不该一声不吭的离家出走,也不该骗你……"

    "还有呢?"谭以琛的语气里,染着不易令人察觉的冷意。

    还有?我愣住了:没有了吧?我一共也就做过这么两件对不起他的事儿啊!

    我正困惑着,谭以琛地狱罗刹般的声音再次响起:"说不出口了?"

    我僵住了,一个恐怖的念头突然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谭以琛该不会是在说我勾引顾凕和邹北城的事儿吧?

    妈呀……我绝望极了:完了,这下真完了……

    背着他偷汉子……这事儿不招,他恼,招了,他更恼。

    无论我怎么选,都是死路一条。

    见我迟迟不肯作答,谭以琛的声音又冷了一些:"需要我帮帮你吗?"

    我又是一僵,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来帮我!

    我突然有些火了,当初我跟谭慕龙约定好的时候,我并没有想要不告而别。

    我有想跟他告别的,我真的有想过。

    可他呢?我在银河小区高档的楼房里等了一天又一天,可他却连个电话,都不愿意给我打。

    直到周毅辉给我打电话要我下楼的那一刻,我都在等他。

    可他没有回来。

    出了那句在盛怒中脱口而出的"因为我爱你"以外,他再没对我说过任何展露心迹的话。

    我在他离开的银河小区之前,就已经提出要和他结束情人关系了,现在的他,于我而说,不过是以前的饲主罢了。

    我没必要为以前的饲主守身如玉,以前的饲主也没资格管我跟谁勾搭成奸!

    "你没完没了了是吧?"我猛的把盖在自己脑袋上的被子掀开了,怒不可遏的瞪向谭以琛:"任性也要有个限度!我不是你的私有品,我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我享有人权!你没资格囚禁我,也没资格殴打我!"

    面对我的反抗,谭以琛的脸瞬间阴了下来。

    他冷眼看向我,眸底没有任何的温度。

    "没错,我确实没有资格囚困殴打你。"就这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以后,他突然笑了,那笑容里,隐隐透出几分狠厉来:"可我就是这么做了,你能奈我何?"

    我愣住了,瞬间语塞,一句反驳的话也想不出来。

    是啊,他确实没权利这么做,可他就是这么做了,我能怎么办呢?

    邹越风也没权利安辰的爸爸,可他就是这么做了,我能怎么办呢?

    顾凕也没权利虐待安辰,可他就是这么做了,我又能怎么办呢?

    "别这样……"我咬着嘴唇,含泪凝向谭以琛:"别这样……求你了……"

    求你了谭以琛,别变成我最厌恶的那一类人……

    谭以琛与我对视,目光依旧冷冽:"你逼我的。"

    听到这四个字,我突然有点儿想笑。

    三年前,邹越风也跟我说过这句话。

    我誓死不肯从他,他掐着我的脖子,一字一顿,阴狠着调子跟我说:"郁可可,你逼我的。"

    然后……然后我就认识了顾凕,在顾凕的搀和下,我最在乎的人,很快就死光了。

    现在,谭以琛也跟我说了这四个字。

    到底是谁逼谁啊?我满心凄凉。

    我突然间想,以前我对谭以琛的那些印象,是不是都是错误的?

    我一直都觉得他和顾凕,还有邹北城那些人不一样,可现在看来,他跟他们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一样的以自我为中心,一样的暴戾,一样的无视于别人的痛苦,只顾自己的喜怒。

    唯一不一样的是,他藏得比邹北城和顾凕深,顾凕和邹北城是表里如一的狠,他是里子狠,表面披着伪善的皮。

    大概是因为我的目光太过凄厉绝望了吧,谭以琛也不忍心再苛责我,他拿眼梢冷冰冰的瞥了我一眼,凉声道:"你再好好想想吧,想清楚了,我们再谈。"

    说完以后,他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的那一刹那,他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一样,回头看向我,沉声补充道:"可可,其实有的时候,有些事情是很好办的,你没必要亲力亲为,以身犯险……男人们都很傻的,或许只要你挤出几滴眼泪来,撒个娇,就有人愿意为你卖命。"

    我正在气头上,自然听不出他这话的隐含意味,只觉得他在嘲讽我。

    嘲讽我的无能,嘲讽我的愚蠢,嘲讽我卖身上位的过去。

    "不用了。"我咬着牙,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去的:"比起依靠你们这些令人作呕的男人,我更愿意靠我自己!"

    我本以为这话会惹怒谭以琛,可令我意外的是,门口的男人并没有恼怒。

    "你现在的情绪不适合谈话。"他垂下眼帘,淡然开口道:"你好好冷静一下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言罢,他关上了那扇象征自由的门。

    "滚!"我抓起桌上的饭菜狠狠的向门口砸去:"滚得远远的,永远永远永远……永远都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啪"的一声,碗和盘子撞到了檀木砌成的门,褐色的菜汤染脏了门旁洁白的墙。

    我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谭以琛明明口口声声的说着尊重我,可现在,他却像锁奴隶一样的把我锁在了屋子里……还是用银链子锁的。

    他想暗示什么?暗示我是他的笼中鸟?暗示他有多宠爱他笼子里的这只金丝雀?

    呵,确实有够宠爱的啊,栓宠物用的链子都是银制的……

    真是羡煞旁人啊!

    我在这令人窒息的屋子里呆坐了一整晚,情绪也逐渐的由愤怒和怨恨转变为失望和落寞。

    谭以琛第二天果然来看我了,可我不想跟他说话,我甚至不愿多看他一眼。

    "你总要吃点东西吧?"他好言相劝:"昨天你就什么也没吃。"

    我依旧不理睬他,只给他留了一个清冷的背部拒绝的意味,相当明显。

    谭以琛似乎生气了,声音也凝上了霜:"别跟我搞绝食这一套。"

    闻言,我忍不住笑了。

    冷笑一声后,我侧了下头,冷冰冰的瞥了他一眼,咬着牙,一字一顿的把他昨天跟我说过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我就绝食了,你能奈我何?"

    可惜的是,我的东施效颦,并没能换来谭以琛的让步。

    "你以为我真拿你没办法吗?"他的声音里有丝毫不加掩饰的狠厉:"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自己吃,或者我来灌,选一个吧。"

    我身体一阵僵直:他竟狠到这种田地!

    "可可,我说过的,别逼我。"他摊了摊手,明明是施恶者,却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无可奈何来:"我不想跟你闹成这样,你乖一点好不好?"

    我都要被他给气笑了,他把我锁起来,竭尽所能的侮辱我,还要我乖乖听他的话?

    "你怎么不去死?"我周身发着颤。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我挑衅,他终于火了。

    "你哪儿来的那么大火气?"他"啪"的一声把手里的碗放到了桌子上,眉宇间皆是怒气:"你把我当猴子一样耍,我还没跟你生气呢,你倒先恨上我了!"

    "你不也把我当猴子一样关起来了吗?"我反唇相讥:"呵……就你有脾气啊?我就没脾气了是吧?我就得事事顺着你,哄着你才行是不是?稍有违抗我就是在逼你,我就是火气大……谭以琛,你怎么有脸说出这些话?"

    "是你先抛下我的!"他突然伸手掐住了我的下巴,满目猩红,面色可怖:"你以为我想锁着你吗?你若多给我一点信任,我至于把你锁起来吗?"

    "现在是谁不信任谁啊?"我剧烈的晃着自己脚踝上的银链,让那银链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谭以琛,被锁的是我!不被信任的也是我!你他妈的在这儿跟我喊哪门子的冤啊?"

    "我不信任你也是你自找的。"谭以琛将我摔到了床上,冷眼看向我:"我做的再过分,起码当初我是信任过你的,也给过你自由……可你呢?你自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我,你宁可去求我大哥帮你复仇,也不愿意过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