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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一诚的脚步停在了原地，有些不可置信的转身，看着半坐在床上的唐云菲：“你刚才……说什么？”
什么叫萧茉没有帮助时薇？
为什么没有帮时薇？
他今天打电话的时候，时薇明明说萧茉帮她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哼……”唐云菲的左脸高高肿着，但这一点都不影响她眼睛里面的嫉妒以及愤恨，“时薇，再过不久就要走了，去国外，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小茉。小茉心疼我这个当妈的，不忍心看到我一直这么不快乐，所以帮我出气！”
萧一诚气的浑身发抖，双手紧握成拳，连呼吸都重了几分。
“唐云菲！”他现在真是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会娶了这个女人！
“怎么，为了时薇就这么生气？”唐云菲冷笑着，“你要是那么讨厌我，那就离婚啊。离了婚，你这辈子都不可能看见我了。”
萧一诚咬着牙没有说话。
他当然也想跟唐云菲离婚，在过去无数次争吵中，他的脑海中经常都会想起离婚这个词。
可是当初父亲去世的时候说了，他这辈子都不能跟唐云菲离婚。
否则，他就是不孝……
萧一诚强忍着心中的愤怒，转身拉开房间门就走了出去。
他要去找萧茉，问清楚时薇的那件事是怎么回事。
他走到萧茉的房间门口，尽管心里再生气，在推门进去之前，他都礼貌性的敲了敲门。
房间门很快便被打开了，萧茉就站在门口，仰着头看萧一诚：“爸。”
“方便进去说话吗？”萧一诚努力忍着自己心中的怒火。
萧茉点了点头，侧开身体，给萧一诚让了位置。
等萧一诚进去后，她才将房间门关上。
不过在关上之前，她看见不远处的房间门口，站着唐云菲。
唐云菲左半边的脸又红又肿了，清晰可见的五个手指印，她头发有些乱，整个人依靠在门框上，正红着眼睛看向这边。
萧茉垂了垂眼眸，什么都没说，慢慢将门关上了。
“为什么要跟你时薇要提出那样的要求？”萧一诚看着萧茉，一字一句缓缓问道，“小茉，我跟你说过了，我们家庭的原因，跟你时薇阿姨没有关系。”
“但我怎么看着，关系还挺大的。”
萧茉走到床边坐下，双手放进衣服口袋里，仰着脸看萧一诚，说：“爸，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说。”
“您的心里，有没有爱过我妈？”萧茉的问题十分犀利。
让萧一诚竟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爱唐云菲？
那怎么可能呢。
他们两个最初结婚，就不是因为爱情。
甚至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他早已将唐云菲的本质看清，更加难以爱上她了。
萧茉没有等萧一诚的回答，因为她已经知道答案是什么了。
萧茉笑了笑：“在您心里，爱的人，是她吧。”
这个她，萧茉并没有点名是谁，但是萧一诚知道是谁。
萧一诚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最终，却一个字都没说的出来。
他的脸上浮起一抹苦涩地微笑：“小茉……不管我爱不爱她，我都是你的父亲。这是我们上一代的恩怨，你不用牵扯进来。”
“晚了。”萧茉道，“在时薇请我帮忙的时候，我就已经牵连进来了。”
“如果你是生我的气，我跟你道歉。”萧一诚低声说。
萧茉微微扬了扬唇角，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轻声道：“需要您道歉的人，不是我。”
萧一诚当然知道她指的是谁，但他也许这辈子，都不会跟唐云菲说道歉的话。
这些年里，他对她所剩下的那唯一一点感情，也早就被她自己放弃了。
“您还是回去休息吧。”萧茉淡淡道，“我明天还要去赶飞机，该睡了。”
萧一诚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萧茉又道：“爸，在您找我的时候我就说过了，求人办事，是要付出代价的。况且，我的条件，时薇自己也答应了。您，就不要再插手了吧。”
这大概是萧一诚第一次见到这一面的萧茉。他震惊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原以为萧茉只是个孩子，会听自己的话。
可是现在看来，她做事，从来都不需要别人给自己拿意见。
萧一诚略带颓然地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萧茉的房间。
萧茉起身将他送去了外面，目送着他进了书房以后，她才出声：“您听了这么久，有听到自己想听到的话吗？”
而就在她这话说出口后，转角慢慢走出了唐云菲的身影。
唐云菲的脸上并没有被抓到听墙角的心虚。
“你爸要跟我离婚。”唐云菲一脸冷静地说，“你爸为了那个女人要跟我离婚。”
“离婚？”萧茉皱了皱眉。
她倒是没有什么惊讶，因为在她看来，萧一诚跟唐云菲会离婚是迟早的事。
而萧一诚还能坚持这么多年才提离婚，实属不易。
“离吧离吧……”唐云菲的眼泪掉下来，“反正他从来也没把我当成妻子过。”
萧茉看着唐云菲，沉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来，递给她：“你要真想离，那就离吧。”
“离？”唐云菲正准备接纸，突然听见萧茉的这句话，手顿在了空中。
她双眼瞪得大大的，看着萧茉，嘴角慢慢咧出一抹冰冷地笑：“我为什么要离？难道要我离了，好给萧一诚机会去接近时薇吗？”
萧茉眯了眯眼睛，突然不想跟唐云菲说话了。
她直接将纸巾收回来，转身准备进屋。
正要关门时，听见唐云菲说：“萧茉，我知道你现在不理解我的心情，我也不奢求你能理解。但是将来，等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了……”
萧茉转身，还没说话，就看见唐云菲抬手擦掉脸上的泪水，然后旋身回了房间。
萧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又朝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回去了自己的屋子。
她的确是不理解。
不理解唐云菲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要死要活的。
甚至十几年如一日的，去恨着时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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