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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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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颜很快就回来了,且带回了一对翠鸟。

    云迟听到脚步声,探头望向窗外,细雨迷蒙中,她一手撑着青竹伞,一手拎着一对鸟笼子,里面有两只翠鸟,通体翠绿色,十分好看。他微微地扬了扬眉,想着她说出去一下,原来是去弄了一对翠鸟回来。

    花颜缓步上了台阶,折了伞,拎着鸟笼子进了屋,见云迟坐在桌案前,面前摆着一摞信函奏折,她笑着问,“今日皇上来了几封信?”

    “三封。”云迟道。

    花颜好笑,“看来皇上已经急不可耐了。”

    云迟颔首,感慨说,“这些年父皇懒散惯了,朝事儿都推给我,如今不过短短时间,他便受不住了。”

    花颜笑着说,“能者多劳,谁有你这样的儿子,都会惯懒散了。”

    云迟失笑。

    花颜走到近前,将鸟笼子放在桌案上,对他说,“这是一对一点翠,我以前养的鸟,你带走解闷吧!”

    云迟微笑地看着她,“带走什么,也不如带走你。”

    花颜嗔了他一眼。

    云迟伸手将她抱在怀里,低叹,“半年还是太长了,有没有什么法子?让我不忍受相思之苦?”

    花颜看着他的模样,难得太子殿下一脸郁结,满眼的不舍,她笑着说,“京城到临安,不过千余里,最快的马,两日夜行程而已,算不得什么。”

    “也是!”云迟闻言开解了些。

    花颜对他说,“这一对鸟比较难侍候,我去交给小忠子,告诉他怎么养。”

    云迟摇头,“你将如何养它们写在一张纸上,我来养。”

    花颜怀疑地看着他,“你有空吗?”

    云迟颔首,“总会有的。”

    花颜点头,坐在桌前,提笔写养鸟的注意事宜。

    云迟过了一会儿对花颜说,“我将采青留下跟着你。”

    花颜没异议,“好。”

    当日夜,云迟抱着花颜,久久不愿入睡,与她交代嘱咐他回京后她要好好养身子,好好吃饭,每日与他一封信云云。

    花颜开始不停地点头,到最后,好笑地看着他,“再说下去,就变成老婆婆了。”

    云迟气笑,也觉得自己的确是过于絮叨了。

    第二日早,云迟与花颜早早便起了,收拾妥当,出了花颜苑,去了松鹤堂。

    云迟陪着太祖母等人用过早膳后,以太祖母为首,花家的一众人等,悉数送云迟到府门口。

    除了云迟来的时候举族出迎外,便是他离开的时候,举族相送,这是对太子殿下最高的对待了。

    云迟与众人道别,然后看向花颜,不舍地说,“你送我出城吧!”

    花颜微笑,“好。”

    花灼看了二人一眼,“我也送送太子殿下。”

    云迟淡笑,“多谢大舅兄。”

    云迟上了马车,花颜也跟着坐了上去,花灼自行坐了一辆马车。

    花家为云迟准备了十几车临安农产丝绸玉器字画等物,云迟不算轻装简行地离开了临安城。

    太子殿下回京,秘而不宣,趁着清早没什么人,未曾张扬地出了城。

    马车里,云迟抱着花颜,搂着她娇软的身子,一言不发。

    花颜想着他估计昨晚话说多了,该交代她的都交代了,该嘱咐的也都嘱咐了。所以,临到离别了,反而没什么可说了。但她依旧感受到了浓浓的不舍。

    花颜被他感染,笑着说,“你放心,天不绝来给我看诊,无论顺利不顺利,我若是在家待的无事儿,你忙得抽不开身再来临安,我便偷偷进京去看你,半年很快的。”

    云迟眼睛顿时亮了亮,低声问,“当真?”

    花颜笑着点头,“当真。”

    云迟低头轻轻地吻她,轻轻啃咬她的唇瓣,细细密密的吻,似化不开的糖,低哑地说,“我真是中了你的毒,一日就相思入骨了。”

    花颜低笑,轻声说,“谁没中毒呢?”

    云迟的眼睛又亮了亮,现出细细碎碎的月之光华,灼人得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花颜笑着说,“到十里亭了!”

    云迟不依不饶,“你再说一遍。”

    花颜抿了抿嘴角,目光盈盈地看着他,“我大约会比你更甚相思的。”

    云迟闻言心下动容,又低头吻她,较之前的轻浅细吻更狂乱痴缠。

    花颜受不住,伸手推他,“一会儿你还要与哥哥道别呢,他会笑话的。”

    云迟想说不怕他笑话,奈何又觉得自己的定力越来越低了,真怕再下去控制不住,只能放开了她。

    小忠子的声音适时地在外面喊,“殿下,到十里亭了!”

    云迟“嗯”了一声,理了理衣摆,又帮花颜整了整发髻,下了马车。

    花灼的马车随后跟上来,也停在了十里亭,他下了马车后,瞅了云迟一眼,又瞅了花颜一眼,对云迟淡声说,“望太子殿下一路顺利,真的能做到半年后来临安迎娶妹妹,届时恭候了!”

    云迟微笑颔首,“大舅兄放心,一定准时!”

    花灼不再多言。

    花颜转头,面向云迟,抬手帮他理了理衣襟,温柔地笑着说,“一路小心!”

    云迟握住她的手,笑着说,“我的人虽回京了,这心怕是跟你留在临安了。”

    花颜失笑,伸手推他。

    云迟顺势放开她,不再多言,转身进了车厢内。

    东宫的府卫齐齐对花颜拱手作礼,然后队伍缓缓启程,离开了十里亭。

    花颜站在原地,看着云迟的马车走远再走远,直到官道上看不到影子,她依旧没收回视线。

    花灼看着她挑眉,“怎么?舍不得?”

    花颜点点头,“是啊,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儿,我已经习惯了每日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云迟,习惯了每日看他批阅奏折处理信函,习惯了每日与他一日三餐对坐,习惯了与他喝茶闲谈偶尔说笑……”

    花灼将手放在花颜肩膀上,拍了拍她说,“你对谁好,总是一个猛子扎进水里,不管前方水深水浅,从你们相处之日算起,不过两个月,不是在西南境地,就是在咱们临安,这两处,都远离京城,你有没有想过,也许生活在京城,你们与如今相处相比,定会不一样的。”

    花颜转过头,看向花灼,轻声说,“哥哥的意思我明白,你留我在家里,一是为了等天不绝为我看诊,二也是想冷冷他,同时也让我也冷静一段时日。”

    花灼瞪了她一眼,“你怎么就不说我是舍不得你嫁去京城?”

    花颜失笑,“这个自然是不必说的。”

    花灼微哼了一声,负手看着官道,面色端凝,“他待你之心,这几日,我也看得明白,但他毕竟是南楚的太子,你心里背负的东西太多,你们在南疆又以蛊王交换为代价缔结连理,我实在不放心,若是照我说,半年的时间太短。总要一二年磨合。”

    花颜也重新看向官道,笑着说,“哥哥多虑了,人与人相处,贵在心诚,坦诚以待,我有些事情虽还未告诉他,但他明白我的,早晚有一日,我做好准备后,会与他说。无论是半年,还是一年二年,或者三年五年,想必都是一样的。京城虽人心繁杂,大约会艰难些,但我不怕的。”

    花灼抿唇,半晌,点点头,“你有这个信心就好。”

    花颜颔首,抬眼望天,昨日一场雨后,今日天色晴朗,不太热,他对花灼说,“哥哥,便进亭子里坐坐吧,我还不想回去。”

    花颜没意见地说,“依我看,他走了,把你的魂儿带走了才是。”

    花颜抿着嘴笑,一边向亭子里走去,一边问,“哥哥,天不绝可回信了?”

    花灼摇头,“没有,等着吧!”

    花颜进了亭子,看了一眼光滑干净的石桌石凳,坐了下来。

    花灼随后跟进来,也坐在了石凳上。

    花容见二人没有回城的打算,拎着一壶热茶拿了茶盏,给二人倒了两盏茶放在了石桌上。

    花颜端起茶,慢慢地喝着,过了一会儿,哑然失笑说,“哥哥真是说对了,我恨不得追去跟着他一起走。”

    花灼瞥了她一眼,“出息!”

    花颜也不脸红,笑着说,“我是挺没出息的,什么时候有出息了,也就不是我了。”

    “倒是有自知之明。”花灼嘲笑。

    花颜“唔”了一声,放下茶盏,没精打采地说,“走吧,不在这里待着了,怪没意思的,不如回去睡觉。”

    花灼放下茶盏,冷不丁地说,“天不绝今早回信了,苏子斩也跟着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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