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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又是春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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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后

    夜风幽幽,香息浸溶,四月的春月夜不冷不燥,静阑美好。

    玄黑的高大身影刚在后院井边冲了冷水澡,好生清洗过。他未着外衫,黑色衬衣微敞着,露出部分结实的胸肌。沾着湿气的散发全教他拨到肩后,一张黝黑的峻脸随着大脚的移动,在月夜中忽明忽暗。

    已过了中宵,宅里宁静,大部分的人都已睡去,他今儿个与由衡阳前来的贵客上东门道的小酒馆畅饮谈事,回来晚了,想必妻子也已睡下才是。

    走过回廊,步进月形门,沿着青石板小径回到自个儿的院落。

    他浓眉不禁挑了挑,因屋中的烛光仍淡淡地透出窗纸,映出妻子朦胧而纤瘦的翦影。

    静疾的几个大步,他人已来到檐下,伸手推开两扇门。

    “啊?!”屋中的人儿似乎有些儿受到惊吓,轻呼了声,随即响起一串足音。

    当他跨进屋里时,恰巧瞥见妻子奔回榻边,匆促地将某物压在鸳鸯枕下。

    她迅速转过身来端坐着,握成小粉拳的手搁在紫藕裙上,美脸儿白里透红,眸子亮品晶的,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又坏又刺激的亏心事。

    “你你你和九师哥喝完酒、聊完天啦?”杜击玉试着要忍住笑,但柳眼梅腮的,心虚和羞赭还是泄漏出来了。

    刀恩海深目微乎其微地瞇了瞇,轻应了一声。

    今日裴兴武带着成亲已一年的妻子殷落霞上“刀家五虎门”作客,同行的尚有一位名唤阿大的断臂少年。阿大是山里的孩子,娘亲早丧,与父亲李哥儿在桃谷村相依为命,一年多前因毒蛇噬咬、延迟了救治,是殷落霞为他做下断臂的处理。

    如今领着阿大前来“刀家五虎门”便为了要让阿大拜刀恩海为师,学习那一路独臂刀法。

    “对啦,我今儿个见过阿大那孩子了,很喜爱他呀!”颊边红晕如花,杜击玉抿唇一笑。“我觉得那孩子瞧起来像你。”

    刀恩海浓眉又挑,状若无意地跺近了几步。“哪里像我了?”

    “唔木讷、严肃、不爱说话、面无表情、笑也不肯笑。”她晃晃小脑袋瓜,如数家珍般地扳着玉指。“还有啊,有时愣头愣脑的、默默的、傻傻的、笨笨的、蠢蠢的哇啊啊~~”

    她惊呼,又叫又笑,因自家相公突然将她扑倒,知她怕痒,他五指顿成“魔爪”往她最受不住的地方招呼过去。

    她在他身下拚命扭摆,鸳鸯榻上长发散乱,她逃不过,只得尖叫着讨饶。

    “不要了,呵呵呵~~啊!不、不要了啦!哈哈哈~~救命!好人、好恩海,你最好了,我最最喜爱的求求你,不要了啦,呵呵”她喘息的笑语止在丈夫温热的唇舌中。

    她这木头相公啊,经过她费心“调教”后,真是越来越“野气”喽!

    两情缝蜷,爱意浓蜜,她被吻得轻飘飘,不自觉地嘤咛着,而脑袋瓜里除了他的热舌和煨人的体温外,啥儿也没法多想。

    忽地,刀恩海放开她的小嘴,翻身坐起,掌中竟多了一物。

    “唔”杜击玉先是怔了怔,眨动雾般水眸,直到瞥见那东西稳稳落进丈夫手中,才整个醒觉过来。

    “哇啊!那是人家的啦!”他他他他竟然趁着把她吻得意乱情迷、分不清东南西北之际,偷偷取走她适才藏在鸳鸯枕下的戏秘图册。她也翻身坐起,娇软身子扑来挂在他身上,伸长藕臂,可惜还是沾不到那图册的边边。

    “你你你”精装图册里,以绝妙刺绣构成的戏秘图展现在前,男女交缠,维妙维肖,刀恩海轻抽了口气,面皮晕热,细瞇的炯目瞪向小妻子,以一种几近磨牙的粗砺声音,一字一句地问:“你特意把它翻出来瞧,看得津津有味,连觉也不睡,还藏着不教我看见,别告诉我,你、你你正打算拿着它找谁参详去!”

    唉唉,眼见是抢不回来了杜击玉一双柔荑干脆攀在丈夫的粗臂上,美脸儿仰起,圆溜溜的眼珠子灵动闪烁。

    见那无辜模样,刀恩海内心一凛,头皮发麻,暗暗叫糟,果不其然

    “呵呵呵,今儿个,你和九师哥饮酒谈事,说些男人心底话去了,落霞姐姐也来这儿听我弹琴,与我聊了好些姑娘家的心底话。恩海,我没打算找谁参详呀!因为下午时候,我已经同落霞姐姐一块儿参详过喽”

    她脸红红,辱儿弯弯,兴致勃勃又道:“恩海,咱们要不要试试第七页的那个姿势?落霞姐姐说,她与九师哥恩爱时,那个姿势能维持最久,很舒服的。还有还有,第十二页那个也值得深究,落霞姐姐也说了,想怀身孕的话,第十二页的最好。喔,对了,还有第二十六页那一招”

    刀恩海脸色僵黑,说不出话来了,只觉得晕眩。

    他这亲亲小娘子,总率真又无辜得教他“咬牙切齿”啊!

    抛掉那本精装版的图册,他扑倒她,猛地吻住她喃喃不休的小嘴,堵住那一长串与人“参详”过后的结果。

    “恩海”她气喘吁吁,笑意在眸中浮动。

    “我说过,你只能找我参详。你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了吗?”他极近地瞪她,气息较她还不稳。

    她大方“认罪”了。“那又如何?你罚我呀?”

    他锐目又瞇,暗窜着火光,健胸欺压着她的。

    “是啊,得好好罚你才成!”

    “你你你不可以呵人家痒啦!”

    他嘴角淡扬,抵着她的软唇摩挲。“击玉相信我,呵痒将会是最轻的惩罚”

    熟悉的体热烘暖了她,熟悉的气息密密地将她包围,她肤上泛开薄热红晕,娇唇轻笑,再一次融入与丈夫的热唇缠绵中。

    或者啊或者,她待会儿可以说服他努力试试第十二页那一招

    呵她想怀个孩儿,她与他的孩儿。她会给孩子满满的疼惜,满满、满满的,便如同她疼惜他那般的多

    全书完

    编注:

    1关于裴兴武和殷落霞的爱情故事,请见花蝶系列935郎有喜之一暗恋箫郎。

    2关于“三帮四会”中敖家小姑娘和司徒驭的爱情故事,请密切锁定4月花蝶系列郎有喜之三斗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