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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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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听从自己上司的命令。更何况现在下令的还是崇政院知事、行兵部尚书,所以在听到那道下令杀了李为民的命令后,一个个齐刷刷的举起来手中的弓箭,齐齐对着李伟明。

    箭拔弩张,一触即发,河面上的百姓一阵躁动。

    今日,身为大唐亡国帝王的李为民背负双手站在小渔船头,一人独对灭亡大唐江山的大梁崇政院知事敬翔带着的万千大军,视死如归。实则整个后背已经湿透,手心全是汗,心惊肉跳。这一切只有站在李为民身后的船家老翁丁大山才看见了,丁大山实在是为这大唐朝最后一根香火捏了一把汗。

    李为民在赌,赌这敬翔不敢在听到自己那翻话还真的敢众目睽睽之下杀了自己。可看着那再次齐齐对着自己的弓箭,整个人只感觉毛骨悚然,可脸上还得摆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来。

    “小子,看来还真是我们所有人都看错你了,想不到你居然藏的这么深。但你可知,越是聪明的人死的越快。”

    平静下来的敬翔看着对面镇定、沉着的李为民,重新恢复了之前的淡然道。不知道这小子是什么时候开始隐藏自己的,但是这份心机的确让人胆寒。

    李为民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放松了紧绷的身体,终于赌对了。虽然不知道那粗鄙汉子周虎朝着这敬翔说了什么,但总算在千钧一发之际让那些官兵放下了手中的弓箭。可惜不懂唇语,不知道那敬翔最后朝那周虎说了什么,但看一边对着周虎一边其朝着自己眼神闪烁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不安好心。

    “某些人没有死之前,朕决不会死。”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了,那何须客气。

    “你以为就凭这些百姓今日就能救得了你?”

    敬翔一指周围的船家百姓,一脸嘲笑的看着李为民。

    “何须他们救,你今日又杀不了朕,又有何理由敢抓拿朕?”

    “辱骂当今天子,当杖则五十。更何况,你还是杀了那氏族满门一家老少二十三口人。”敬翔看着李为民眼神玩味的道。

    呃,周围的百姓只感觉今日经历的比那酒肆的说书先生讲的还要精彩,这可真是一波三折,都已经快分不清真假了。

    “敬子振,你就不怕下地狱。居然连手无搏鸡之力的百姓你等也下的出手?”李为民是真的生气了,这些根本就不是人。

    “那些人可都是你杀的,陛下封你济阴王,安置在曹州那氏府之中,吃喝穿度一概是要什么给什么。可你呢,居然杀了氏族满门,连三岁小孩都不放过,你怎么能对的起氏府上下。”

    “那氏府之内都是你等的眼线,全是你们的人,朕从进入氏府那天开始,就被你等严加看管了起来。就朕这个样子你说出来是朕杀了那氏府满门你不觉得太过儿戏了吗?你等真是已经不要脸了到了极致。你怎么不说昨夜那太平堤的百姓也是朕杀的。”

    看着李为民那单薄的身材,想着到这个少年帝王也不过才十五岁,怎么可能杀得了那么多人。所有的人不由的点了点头,狐疑的看着敬翔,满是不信。昨夜太平堤的那场杀戮,逃过一劫的那些人可都在这河面上,一些不明所以的船家百姓开始询问起昨夜那太平堤发生了何事。待听说之后,一个个都是眼神不善,一脸怒气的看着敬翔和周围的那些官兵。

    “就算不是你杀的,那也和你脱不了干系。不然,你跑什么?”

    “谁不知道前天晚上整个曹州府内雷电交加,最后有数道闪电落入了氏府之中。我不跑,难道还等着被这雷电劈啊。想想也奇怪,朕所居住的房子都被雷劈倒塌了,可朕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而这氏府,哦,对了,就是那个杀了先父的氏叔琮府邸,怕是都被天雷收了吧。这叫什么,多行不义必自毙。坏事做多了,总有一天会遭雷劈。小心了,说不定那一天就是你,你,你们也都会遭雷劈。”

    李为民指着敬翔和旁边的周虎,还有周围那些个官兵道。这件事情都已经在曹州府传开了,都说是氏叔琮缺德事情做多了,现在遭雷劈了。只是没有想到这李为民居然就被安置在这氏府之中,再看看浑身安然无恙的这李为民。都在心中想着,难道真的是上天保佑大唐不灭,不然怎么整个氏府都被雷劈了一遍,就这李为民没事。

    “而且那夜朕明明看到是你身旁的这位将军带着人在对氏府的人下手,朕不跑等着被你们杀害吗?”

    李为民指着周虎道。当夜的情况李为民知道是什么样,周虎当然也知道。一听李为民说是自己的杀的那些人,周虎就是一急。

    “你血口喷人,我那夜根本就没有杀人,那些人明明是被雷给劈死的,你。。。”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李为民讥讽的看着那跳出来自己辩护的周虎心中道,只有这个老狐狸才是大麻烦啊。

    “蠢货,闭上你的臭嘴,滚一边去。”敬翔瞪着周虎怒道,同时暗暗使了个眼色。

    周虎也是被气急的,从前天晚上到现在,可以说一直在紧绷着心神,又在担忧着家人,整个人现在是诚惶诚恐,七上八下心中乱成一片哪里还有平时的机灵劲。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正准备朝着军师大人认错,就看着军师大人给自己使了个眼色,想起刚才军师让自己找机会来个失手错杀那李为民,就点了点默默的站了一旁。

    “李柷,不管那夜之事如何,自有官府查证。但你辱骂当今圣上,且还偷窃氏府钱财,这是不可磨灭的事实,你是自束双手还是等着我让官兵抓你回去面圣,听从皇上发落。”

    “朕。。。”

    咻一道破空声突然响起,从对面敬翔所在的车船之中射出一支利箭,朝着李为民而来。速度之快,根本让人来不及反应,就只听到“噗”的一声箭头刺入肉体的声音响起。

    “嘭嘭”一道落水的声音响起,溅起无数的水花,整个河面立刻一片嫣红的血色。待所有人回过神来之时,刚才还站在小渔船上面的李为民此时已经不见了踪迹。

    “救人,快救人。。。”河面上响起船家百姓的叫喊声。

    “下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敬翔朝着车船上面的水兵道,眼神不留痕迹的朝着周虎看了眼。周虎放下手中的弓箭用力的点了点头。

    噗通噗通一道道身影跳入了河水中。

    大唐天佑四年十月,大梁开平元年十月。

    大唐最后一个皇帝唐哀帝李柷在济阴仓旁的汴河出现,朱温派心腹崇政院知事、行兵部尚书有着算无遗漏之称的敬翔阻河面抓拿李柷。李柷一人与敬翔带领的大军在河中对峙,突然从敬翔所在船中射出一箭,灭杀这大唐最后的帝王。李柷中箭落水,自此下落不明,生死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