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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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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韩良对四爷此言并不意外,也不去假装什么诧异的表情,只略一沉吟,说道:“四爷如何就有信心燕某能带领你们走出困境?就算我有法宝在身,当教主可不是只能逞匹夫之勇的。”

    四爷微微一笑:“若是换一个人来,就算修为再高,法宝再多,大家也不一定真心愿意他来做教主,但燕兄弟你嘛,却是最适合不过了。”

    “哦,怎生说法?”

    “前日你不是显露了一手太乙神雷煞气吗?老朽虽然老眼昏花,却也略略感受得出来,灵霄山的太乙神雷煞气正是那个模样,显然你和灵霄山有不浅的关系,否则灵霄弟子不会轻易把本门相法教给外人,只此一桩那还不够,这里老朽给你透一个底,其实本教和灵霄山也是有关系的,而且还不算浅。”

    韩良知道自己施展的所谓太乙神雷煞气,纯属靠着《红尘经》观想仿照出来的,有形无神,四爷此前见识过太乙雷相,现在修为尽失,没能认出真伪并不算奇,让他讶异的是,这玄阴教居然还和灵霄山有不浅的关系,忙问:“玄阴教和灵霄山到底是什么关系?”

    “说起来,其实玄阴教在当年乃是灵霄山下属的一部分,第一任教主正是灵霄山的弟子,有了一定修为之后,自行出山开宗立派,实际还是依属原先的门派,并未背离,一旦灵霄山有事,于我玄阴教也属份内。只可惜,唉……”

    四爷长叹一声,神情十分惆怅,当年的荣光和今日的没落,天上地下,实在相差太远。

    “只可惜本教的开宗掌教,依着规矩,并未把灵霄山相法传给弟子,死后留下的衣钵,也只是他自己新创的本事,虽然也很不俗,毕竟比灵霄山正宗的传承要差许多,后人又不都像前辈那样天资横溢,出众的弟子越来越少,就连开宗掌教自创的本事都多有失传,本教也日益衰落。开始那些年玄阴教还和灵霄山多有来往,后来随着世事沉浮,两个门派渐行渐远,直到现在,别说外人了,就是玄阴教和灵霄山之中,知道两派关系的也寥寥无几。”

    “哦,原来如此。”韩良未想到玄阴教和灵霄山还有这样一层关系,这就难怪四爷对太乙神雷煞气有所了解,想必玄阴教中的知情者除了四爷,其他人大概都已死掉了吧,四爷说大家商议了要自己来做教主,实际多半仅是四爷本人的意思,其余人言听计从罢了。

    “燕兄弟,若你做了本门掌教,以后找机会和灵霄山亲近,说不定能够重新攀上关系,那时候不说一定要学到灵霄山的传承,只要他们肯稍微扶持一把,本门兴盛就有希望了。”

    韩良心里转了几转,拿定主意,笑道:“既然你等如此心诚意切,又有灵霄山这一层关系,燕某再不答应也不行了,不过,想要和灵霄山攀上关系是一,时机不到,我学了灵霄山相法的事情却也不能透露出去,你看如何?”

    四爷大喜:“此事依你,老朽会叮嘱下去,让大家守口如瓶,——教主在上,请受小人兰劲林一拜。”

    韩良此时才知道四爷的姓名,连忙一把将四爷托住,说道:“今后你我之间不须这许多客套。我为教主,四爷你自是当仁不让要做军师的,另外我听包擎天他们提起,教中本来还有左右护法,两大堂主,如今先照旧不变,你看如何?”

    四爷道:“教主所言极是。王成和包擎天二人原本就是前任左右护法,现在照旧,而堂主其实该有四个,只不过现在人手不足,先以方直和蒋炎为天鹰堂、飞虎堂两大堂主。”

    “好,就这么定下吧。”

    “教主请随属下去大殿,他们都在那里等着拜见教主呢。”

    当下两人离开韩良的住所,到了玄阴大殿之内,果然一干人都已在大殿里面等着。

    因为事先已经商议通气,对于忽然间多了一个外人来做教主,并不觉得有多突兀。现在不比从前了,谁做都是做,只要有本事能独当一面就行,况且才杀了神风寨的三当家,恐怕转眼人家就要杀过来,只有把这燕十三和自己这边绑在一起,他才肯出全力。

    韩良是读书人,心思又机巧,对于煽动情绪之类还算擅长,不过眼下他与众人还不熟悉,话暂时不必要多说,只要能让众人感受到实际的好处,比什么豪言壮语都强。

    “诸位,说来燕某本只想找个清静之地修炼一段时间,没想过要做什么教主,若玄阴教声势如前般壮大,我是万不敢上台来站在诸位面前的,但现在大家同甘共苦,今后一段时间,免不了要一起吃苦流汗,一起流血牺牲,大家抱成一团,才能够同舟共济。如今我们决心把玄阴教这个名字高高挂起,顶天立地,有些人一定还以为现在的玄阴教就可以轻视可以欺辱,我们怎么办呢?”

    韩良边说着边把手掌虚虚一剁,提高声调道:“豪言壮语无须多说,若有谁再敢来进犯,一个字:杀!这就是我给诸位的承诺。”

    话音一落,下面掌声响起,经久不息,以前玄阴教兴盛时,大家杀人放火乃是常事,现在没落了,也好久没人说什么有底气的话了,此时韩良一个“杀”字,正激起了许多人的豪气。

    “教主新立,现在非常时期,诸事从简,我们就一起来拜见教主吧。”四爷以最大的声音喊了一句,当下便带头拜伏,王成和包擎天见状,不甘落后,也赶紧拜伏了下来。

    有人带头,其余人便没什么好犹豫的,纷纷拜伏见礼,齐声高呼:“属下等见过教主,愿教主多福多寿,青春永驻,气贯长虹,天下无敌。”

    韩良听众人喊出几句口号,十分齐整划一,知道定是前几任教主规定下来,便也含笑接受了。

    众人拜见之后,韩良先让四爷宣布了保持以前人事任命不动的决定,然后说道:“本教主新上任,对教中诸事了解得还不透彻,因为需要潜心修行,冲击更高境界,所以还是暂由四爷主事,左右护法和两大堂主协助,只有当外敌侵犯和教中出现重大动议时我才出面。今后一段大家先一边休养生息,一边把山上气象壮大起来,待本教主修炼有成,那时还要和诸位好好探讨一下修行上的问题,一起进步。”

    韩良维持以前的门派构造,大家自然都没什么意见,又听说将来教主还要和大家一起探讨修行,自然就是要教大家本领了,哪还不都乐得花开,反正现在大家也没什么奢望,只要衣食无忧,不被人欺负,那就足够。

    当晚正好出去采购之人回来,天阴山上所有人都出动,做了一顿大餐,狂欢一晚,之后韩良又大方甩出两张五百两的银票,众人见这个新教主有本事有钱又大方,全都觉得自己的选择没错,心内欢喜,觉得人生又充满了活力。

    众人狂欢之时,离天阴山一百多里外的神风寨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全寨都被极其沉重的气氛压抑着,三当家在天阴山被杀,连尸骨都未能夺回来,可谓是神风寨多年来最大的耻辱。

    赵大海坐在忠义堂大位上,神情凝重,一言不发,二当家蓝凤凰则靠着大堂的柱子,神情悲切。

    平时蓝凤凰嫌李大麻子生得丑恶,不大愿意和他走得太近,此时人已亡故,便想起他平日里的好来,这世上的男人,除了那个死鬼老爹,大概不会再有人如李大麻子那般对自己实心实意了。

    良久,外面有一人急匆匆跑了进来,赵大海和蓝凤凰一见此人,顿时精神一振。

    这人扑通一下跪倒在赵大海面前,一边喘息一边道:“报告……报告大当家、二当家,焦爷……焦爷……”

    赵大海心急如焚,连连追问:“快讲快讲,焦爷怎么说?”

    “焦爷……焦爷说,他得了师门的谕令,要马上赶回去准备师门试炼,此乃他一生的大事,万万疏忽不得,所以眼下无法赶来。”

    赵大海忙问:“焦爷有没有说要回去多久?”

    “少则一年,多则数年,焦爷说师门试炼凶险之极,没有大本事绝难过关,一年一次,一次不行下次继续,总要过了试炼,获取师门真传才能下山,他还说……”

    “还说什么,快讲!”

    “他还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要两位当家的稍忍一段时日,等他功成回来,定要助我神风寨将天阴山荡平。”

    赵大海和蓝凤凰失望之极,他们一直对那焦爷孝敬有加,原指望着山寨有事时候对方能够帮衬一把,哪想现在这紧要关口人家居然来不了。

    以前玄阴教之所以能够一家独大,全因为教中有两件法宝,如今他们不但高手死伤殆尽,法宝也都失落,正该是好打落水狗的时候,不料他们忽然来了一个少年帮手,手中一样法宝极其厉害,神风寨能打的高手远在现在的玄阴教之上,只可惜无缘得到法宝,便十分缚手缚脚。

    眼下焦爷来不了,一般有本事的修行者也轻易不会参与这等帮派拼杀,赵大海和蓝凤凰一时没辙,只得生生把一口气忍着,心里祈祷焦爷一定要顺顺利利把试炼过了,那时必举全寨之力打上天阴山,不杀个通透誓不罢休。

    玄阴教自从当日韩良杀了赵大麻子之后,也一直提防着对方来寻仇,却一直风平浪静,派出的探子也未发现神风寨异动的迹象,都明白对方是惧怕新教主的法宝,因此不敢轻举妄动,看来选新教主的决定真作对了。

    之后的几日,韩良在包擎天的指引下,几乎把全山跑遍,想要寻找一个适合修炼的地方,倒是找了几处候选,一时还未决定到底把今后几年的修行场所定在哪里。

    包擎天现在对韩良是死心塌地,见韩良只是尽把些或风雨难阻,或严冰苦寒的恶劣场所纳入选择范围,心里一动,便道:“教主,属下看你都是选择些凶恶之地,定然要用其来磨练意志,果是修炼的好方法,但若论险恶,先前所选其实都算不上,山中真正险恶的所在,该是本门的禁地。”

    “禁地?”韩良顿时来劲,忙问:“是什么样的地方,为何定为禁地?”

    包擎天道:“具体的情形属下也不很清楚,要问四爷才行。只知道那处地方十多年前才被老教主发现,当时轮流进去了几个兄弟查探,一个都没出来,后来还是老教主联合当时的左护法,各用法宝护身,才勉强探到点虚实,原来里面竟是一个寒窟,等闲人一进去就被冻成冰棍,老教主和左护法出来后,当场就已不支,大病了个把月,后来那地方便被定为禁地,谁也不许靠近。”

    “哦,竟然有这样一个好地方,我定要进去查探一番,若是发现了好处,包擎天,本教主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谢谢教主,谢谢教主。教主您老人家有法宝护身,修为又高,料想可以大展神威,大获全胜,至于属下能够得到什么好处,那倒没什么关系。”

    韩良被包擎天马屁拍得舒服了,便不耽搁,回到山中的大本营,直接去找四爷询问。

    四爷听韩良说明来意,略略犹豫了一下,说道:“后山确实有这么一个地方,当年老教主发现时,怀疑乃是本山的窍穴所在,只可惜以老教主的修为再加法宝相助,也只能进去一小段路,再要往里便支持不住。教主你要真想进去,眼下还是先别着急,不如等修炼些时日,再多涨些修为,如此更加保险。”

    四爷话里很明显觉得韩良的本事还是比不得以前的老教主,因此才好意规劝,他却不知韩良身怀《红尘经》,一身修为和寻常修士大有区别,更有两大女鬼相助,光论整体实力,就算以前的老教主和左右护法加起来也差得甚远。

    “四爷,我只是想先稍稍了解一下,绝不贪功冒进,若发现不对,一定回身出来,等修为高深了再去。”

    “教主三思,那一处真是险恶非常,万一发生意外……”

    “四爷,如今本教正值生死存亡之际,我一人之力还是太过渺小,难以扭转乾坤,若那处寒窟中有什么能够帮助本教的宝贝,早一日发掘出来,便能抢到更多先机。”

    四爷无奈:“好吧,属下叫左右护法和两大堂主都一起跟去,在外面策应,以防不测。”

    当下四爷先令人把王成、包擎天、方直、蒋炎四人叫来,将教主的意思说了,包擎天是出主意之人,还不觉得怎样,其余三人听说教主要到禁地去,都觉得又是兴奋又是担心。

    兴奋的是那一处寒窟神秘莫测,里面说不定真藏着什么宝贝,担心的是,即便是当年的老教主去过一次之后也不敢再去第二次,现在这个年轻教主万一有什么闪失,山上好不容易出现一点转机又要断送。

    不管怎么想,教主既已发话,四爷又同意,只能照着去做。

    作了一番准备之后,几人便由四爷领着走向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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