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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月砂将灵石一收,抬眼看向守卫,张口呲牙,奶凶奶凶的样子:“不会说话,就别说。我才不是宠物!”
守卫陪着笑,也不敢接话,只心里盼着管事早点来。
二楼的管事是名男修,迈着四方步,昂首挺胸的过来:“你说你是半神羽涅,可以证明,或者信物?”
羽涅将令牌取出,递到男子面前:“这个你总该认识。”
男修右手掐诀,一道亮光撞入令牌,一瞬间亮光转回没入他额间,严峻的面色立刻带上了讨好的笑意:“抱歉大人,我是二楼管事墨岩,这才换值不久,也担心旁人顶了您的威名。”
“无妨,我要上四楼,见黑市老板。”羽涅淡淡开口,将令牌收回储物戒,借用黑市阵法一事,下面的管事做不了主。
墨岩点头哈腰地往一旁引路:“半神大人,请跟我来。”
羽涅右手掐诀,再次引着轮椅跟上,穿过一道无形之门,周围空旷无声,只有黑暗,原本引路的墨岩也消失不见。
巫月砂下意识窝进羽涅怀里:“这,这什么意思?不会是你的令牌不好使吧!”
羽涅右手指尖抵在巫月砂嘴边:“嘘~别说话。”
巫月砂一口咬在羽涅手指上,又嫌弃地放开,这里给他一种危险不安的感觉,莫名焦躁。
羽涅似乎察觉了她的不安,捏了捏巫月砂的前爪子安慰。
轮椅缓缓向前,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每每碰触地面,那位置会出现莹润光圈,像水波一样散去。
不知多久,黑暗突然亮如白昼,一双巨大的眼睛像灯笼一般明亮,看向两人。
刺眼的光芒让两人下意识虚眯起眼睛,勉强能看到三丈余高的巨大头颅虚影,看不见身,寻不到尾。
巫月砂小心地往羽涅怀里缩了缩,转了个向,头埋在羽涅怀里,这个不知何物的东西是她到神界这么久最危险的,比当初羽涅的威势还要强。
羽涅行了一礼:“九阴上神,我是后土之子,今日求见,是想借黑市通道一过。”
“后土都有小子了?这一睡经年,过得真快。”烛九阴半合着眼,有种对后辈的慈悯:“你应该知道黑市的通道并非阵法,而是吾本身的的空间神通。今时不同往日,当初合百神之力筑成归墟战场作为缓冲,出来时大多沾染了聻,为了不使用法术神通,被聻过渡放大欲望,为害神界,所以我们这些老东西纷纷陷入沉睡。维持黑市已经是吾能动用的极限。”
羽涅垂着头,若是如此,他确实没法求借道入鬼国了:“是我冒昧了。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打扰上神沉睡了。”
说罢,便转动轮椅,准备离开,准备再想别的办法。
“既然来了,便陪我说两句,上次你爹问我要令牌还是八百年前。”烛九阴说完,水面一样的地面下陷,轮椅陷入过半,根本不能移动:“外面现今是何模样,神族的那些老东西可还健在?你父亲现在如何?”
羽涅摇了摇头,眼中似有触动,“神族上神大多灵解归万物,没有灵解的,在后来几百年间出现各种有悖神性的事情,最终不得善终。我父亲后土上神也在快被聻完全引动欲望之前灵解。”
“后土那小子还是执念了。若是当年同吾等一样选择沉睡,兴许还活着,只是从归墟带回的一节共工肋骨上的神力即将消散,为了聚骨血重生,他放弃了活路。”烛九阴看着羽涅的眼神更柔和了些。
“活路?像你们这样千万年的沉睡,直至消散?那还不如在能控制的时候留下新的火种,新神诞生总会有寻到彻底解决聻的方法。”羽涅眉头微皱,虽然尊重上神,但他并不认为父亲错了,等自己成神,自会重新封印归墟,和当年的祖父一样,以身为殉,换神族千年安稳。
烛九阴轻笑一声,化作一个鹤发童颜的男子瞬间出现在羽涅面前,本体的两个巨大眼睛耷拉着,光束柔和了许多:“我们并非等死,而是在等,等那位吞噬聻的妖复生。这一次,我们必然会护着他,不让巫族算计,投入归墟千年,却只得了片刻喘息。一定会有更好的办法。”
羽涅蜷了蜷手,无法置喙,上神所思所想皆为神界,他们都没错,只是各有方式。
烛九阴忽然微微侧头,看向羽涅怀中,伸手虚虚一拘,捏着巫月砂的后脖颈提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饕餮?怎么气息这般微弱?不对,它身上还有讨厌的巫族气息。难怪吾没能第一时间察觉。”
巫月砂吓得粉毛根根立起,前后爪疯狂挣扎,更是反手抓向烛九阴的手:“放开我!放开我!”
“哟~已经能说话了。”烛九阴抬眼看向羽涅:“养得不错,至少比你祖父好。当年他可没孵出来。”
巫月砂和羽涅都同时愣住了,一个忘了挣扎,一个忘了该怎么接话。
烛九阴似乎并未察觉异样,笑呵呵地一挥手,将巫月砂送回羽涅怀中:“好好养着。你刚刚说要借道去鬼国?”
“正是。”羽涅恭敬地回答。
巫月砂落到羽涅怀里的瞬间,埋进了衣服中,两只豆大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烛九阴:“上神,传说共工拾饕餮蛋而养,饕餮又生于归墟,这些都是真的?!”
“小饕餮,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何区别?过去的不可追,未来的不需测,着眼当下方为真。”烛九阴说完一转身人影淡去,本体双目合上,“罢了,羽涅,看在你父亲的份上,便送你们这一程,顶多黑市关闭三个月。”
羽涅双手作揖:“谢上神恩典。”
烛九阴右手一挥,羽涅和巫月砂手腕上都多了一个半白半黑的圆环:“一个手环可带两人借道通行,去吧!”
巫月砂才从上神模量两可的话中回神,张口还想问清楚自己化形的机缘,一道劲风卷过,他们已经回了黑市租借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