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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火球由天际高速冲下,随即发出巨大的轰鸣声,然后便是晶莹的蓝色铺满了空间,夹杂着一团团不和谐的黄尘,瞬间淹没了整个星辰村,甚至整个星辰岛。
若是站在虚空之中,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团蓝黄相杂的巨大蘑菇云正缓缓升起,那是石船坠落大地掀起的无数星辰草球和黄土。
星辰矮人们都看到了,苦修名等人也看到了,内心的震撼不在话下。
“那火球竟然竟然攻击了敌船,这这是怎么回事?”德米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脑子里更是一团乱麻,连口齿都不清了。
舞夜一直扶着船边发呆,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星辰岛,脸色煞白,眼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甚至在眼角还有一丝泪光闪烁,似乎在担心着什么,即使听了德米诺的惊呼也没有任何反应。
苦修名倒是还能保持清醒,只是杂乱无章的思绪与同伴一样,他喃喃地道:“看来我们都猜错了,天外冲来的力量与石船没有任何关系,我们所要面对的是两股敌人、两种攻击。”
德米诺傻乎乎地笑道:“那么说来,一个敌人打中了另一个敌人,看来我们的运气不错。”
苦修名没有任何乐观的情绪,反而显得忧心忡忡,他沉着脸道:“这不是个好现象,两股完全独立的敌人,一个看得见,另一个却不知道藏在何方,让斩风和神树的处境更加不妙。”
舞夜身子猛地一颤,转头激动地道:“我们快上岛吧!把斩风接出来再说。”
“我也是这个想法,德米诺你看呢?”
德米诺随即点了点头,没什么比人命更加重要。
三人秘密商议对策,并没有在意身边的树净沙,在他们看来,树净沙这个纯朴简单的星辰矮人没有任何威胁。
然而,当他们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星辰岛的时候,没有人发现,树净沙的双瞳正焕发着一种浅浅的红色,与天际火流星的色彩有些相近,而且还在缓慢的加深
星辰岛上,巨大的石船被天外之力击成了两截,船尖部分受到重击后高高抛起,又重重插入大地,掀起了一排巨浪般的沙土,在船侧堆了一座小土山。
而船尾部分则砸在星辰岛的正中央,也就是星辰村的位置,无数精美的水晶小屋都被压在下面,那声巨大的轰鸣声也是源自于此。
飞扬的尘土渐渐坠落,岛上却再也没有恢复宁静。
原本围着神树的蚀人们如潮水般朝事发地点涌去,惊呼声、惨嚎声此起彼落,在希望即将达成之际,没想到无数同伴却先葬身于此,想到那一起穿越时空的旅程,再铁石心肠的人也忍不住落下伤心的泪水。
更麻烦的是石船被击毁,他们也失去了唯一的交通工具,如果不能打开圣天之路,他们就会被困在这小小的岛屿上,衰老乃至死亡。
“爸爸爸爸你在哪里?”一个蚀人发了疯似的,扑到石船残体边缘哭天抢地的大叫。
有了带头人,其他人的情绪也开始不受控制,一时之间悲声四起,星辰岛像是掀起一股悲情巨潮,无数的蚀人扑到两截船体处拼命的挖掘,希望能从废墟之中找到依然还活着的同伴。
为了抓捕潜伏者而进入石船的,都是些蚀人的骨干分子,若就此丧失,蚀人大军将蒙受重大损失,蚀人大帝和高级将领都很清楚这一点。
“哥哥!哥哥!”
“兄弟你在哪里在哪里啊”“快挖!快啊!他们都在船里面,快啊!”泣声动天,所有人都沉浸在悲伤的浪潮之中,受到刺激的情绪濒临崩溃,疯狂的挖掘工作也随即展开。
没有理智主导的众人根本想不到使用工具,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快挖开大地,救出仍然可能生存的亲人或朋友。
此刻无论是领导者还是普通军士,除了救人之外再也想不到其他事情,就连残体之中还有敌人的事也被忽视了。
在船尾部分,斩风渐渐从晕厥中苏醒过来。
巨大的冲击力对他所造成的虚体伤害远胜于实体,因为他受到的冲击,更多来自火球所蕴含的“邪恶力量”而不是撞击力。
睁开双眼,周围一片漆黑,静得连一丝声音都听不到,身下似乎压着软软的东西,用手一摸竟是尸体,心中也颇有些歉疚感,昏厥前的狂杀不知结束了多少生命。
坐了一阵子,巨大的力量依然没有从身上消失,斩风心中不禁骇然。
好强大的冲击力,感觉天崩地裂一般,难道是参星树居发动了攻击?
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参星树居一直忙于应付神域的战争,真有余力助我吗?
然而斩风却又很怀疑自己这个想法,如果参星树居有余力应付蚀人大军,根本不需要召唤自己,并注入强大的生命力替它守卫星辰岛。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另一个可能跳入了斩风的脑海中,惊得他呆了片刻才回过神来,轻轻晃动脑袋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蚀人的力量不就是邪恶力量,彼此之间应该有共鸣才对,怎么可能”
无论找不找得到出路,都意味着要正面面对成千上万的蚀人,斩风此刻所面临的危机甚至比方才更大,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心里明白,石船一旦出事,蚀人必定倾巢而出,此刻大概已经困住了石船。
若不能找到另外的出路,便会陷入绝境。
石船的外壁坚固无比,甚至可以承受虚空的侵蚀,因此若想破体而出根本不可能,坐困愁城,他实在找不到脱逃的方法,想来想去只能继续摸索。
周围一片漆黑,要想证明想法就必须找到离开的方法,他不得不甩下繁琐的心绪,摸黑朝前方爬,探索可能存在的出路。
然而一片片冰冷的石壁挡住了去路,斩风不禁微微有些踌躇。石船型体巨大,船内的通道原本就如迷宫般交错纵横,如今既没有灯火又没有指示,想要找到出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且构造船体的巨石也不是一般的石头,他甚至可以感觉到石头内部所蕴含的力量,蚀人将强大的力量灌入石头之中,让石船可以抵御穿越空间时的巨大压力,因此凭他的力量想要在船壁上打开出口需要花很长时间,即便他有那个耐性,蚀人只怕也不会给他足够的时间。
其实他所在的船尾位于残体的最下方,巨大的下冲力不只砸毁了无数水晶小屋,还嵌入地面数丈,因此他的位置也在土中,就算击穿了船壁也不可能立即找到出口。
最终他放弃了破墙而出的想法,先尝试从船内部寻找出口。
还是先试试内部吧!
于是斩风将目标移向了内壁,与坚实难攻的外壁相比,船室的内壁薄了许多。当他正准备朝着最近的石壁发动攻击之时,眼前突然地升起一片红光,整个空间都被红色的光芒笼罩着。
更令他惊讶的还在后面,脚下原本已经死亡的身躯突然动了,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上的血污也不见了,只有一个半透明的身影在动,斩风脑子里随即浮现出两个字——“尸变”
呆看了一阵,他发现站起来的并不是尸体,而是像灵魂一样的东西,全身上下都沐浴在红光之中,没有声音也没有发动攻击。
斩风一时无法判断,这种形态的转变是来自外力还是蚀人本身,但明显感觉到新的形态是力量凝合的产物,而且这种力量纯到了极点,没有一丝杂质,如果能发挥出来将会十分恐怖。
幸好“变异”的尸体并没有立即发动攻击,只是在空间中轻轻地飘浮着,似乎正在接受红光的洗礼。
斩风突然感到一阵不安,如果红光与尸体之间能产生力量共鸣,表示红光蕴含的力量与蚀人的力量属于同一个层次,眼前的红光,单凭眼睛已能感觉到它的纯度,想来是比蚀人身上更加纯正的“邪恶力量”
他长期研究力量的变化和层次,自然明白无论什么力量,纯度越高,所能发挥的空间越大,持久性也越强。
红色!
他忽然想到那道几乎将自己击溃的血色流星,心神彷佛突然被巨锤狠狠砸中,整个身躯都麻木了。
攻击石船的竟是来自天外的力量,实在太匪夷所思了,然而没有第二种理由能解释眼前的变化。
来自神域的邪恶力量攻击了它的信奉者,乍听起来有些可笑,然而斩风却一点也笑不出来。是天意还是巧合?答案永远也无法解开,斩风也没有心思考虑这些,思绪散乱了一阵后又收缩到一点。
蚀人是邪恶力量的延伸物,他们虽然有挑战参星树居的勇气,但他们并不强大,除了有参星树居强大的力量压制着他们之外,同时也因为他们体内的“邪恶力量”只来自被污染的大地,并非来自“邪恶”之源。
如今这些代表“邪恶”的红光直接冲击到他们身上,他们体内的邪恶种子与外力产生共鸣,或许蚀人大军会因此被完全“邪恶化”!
一阵寒气涌上心头,现在蚀人有一半仍然受到神树强大生命力的影响,一旦这些“纯正”的邪恶力量产生作用后,蚀人极有可能完全邪恶化,那时他们将会拥有非同一般的力量,而蚀人大军也会对神树真正产生威胁。
忽然之间,他完全明白了神树为什么选择一个外人帮助自己。
也许神树早就知道神域渗透而来的邪恶力量,会使蚀人产生变化,而神树本身需要抗拒神域的战争,没有余力对抗蚀人,因此才打开了自己的灵魂之府,诱导出灵魂之府强大的生命力,做为替身代替它与蚀人作战。
“邪恶化”后的蚀人到底拥有多么强大的力量,他并不清楚,但他相信这些红色的灵魂甚至有能力动摇神树的根基。
更令斩风感到不安的是,这些蚀人变化后的形体非虚非实,似乎是力量与灵魂的凝结体,却更有质感,不知如何才能击毁这样的身躯。
是逃还是攻击,两难的选择摆在了他的面前
迷惘和震惊的不只是斩风,蚀人自己也被石船的变化吓到了。
在亲情和友情的刺激下,再加上同仇敌忾的感情,石船残体的挖掘工作进行得非常迅速,人力的极限在此刻发挥到极点,再也没有人留意神树的反应。
若是斩风在此定会大吃一惊。
战斗法师们不停地用他们强大的法术力量吹开覆盖在船体的沙土,战士们挥动各自的武器扇出一股股的劲风,墬落的沙尘一次次被吹走,残体周围飞砂走石,简直就是技能的表演会。
漫天的尘土渐渐地散去了之后,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寂静无声的状况维持了一段很长的时间,在他们前方,石船的两部分残体的外面,都被一层不知名的红色雾光给包裹着!
“是圣光,这是我们的圣光”
蚀人大帝突然大叫着往前冲出数步,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两个残体的红光重重叩拜了几下,崇敬之情表露无遗。
其他蚀人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愣,随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都慌慌张张跪了一地,泪水纵横的脸骤然间换上了肃穆的神情。
圣光对于蚀人一族而言非比寻常,千万年来只有极少数的人见过,从圣光得到的力量会大大增强实力,几次出现的圣光也造就了几代强人。
所谓“红光”其实就是神域之战中,邪恶力量穿透神土进入虚空后产生的幻光。
由于蚀人所在的地方位置极偏,因此能够看到“圣光”的机会少之又少,然而正是少之又少的机会打开了蚀人力量之门,引发了他们体内强大的邪恶力量,最终造就了一群向往圣光之路的蚀人。
事实上,最直接与幻光产生反应的并不是蚀人,而是石船,因为石船本身由充满邪恶力量的石头建成,之后又被刻意地注入邪恶力量,可以说石船是邪恶力量的集中体,也是蚀人引以为傲的研究成果。
“这是圣天给我们指示,是圣天之光”
蚀人大帝跪在地上,双手张开高举过头,用极其颤抖的声音向天际呼唤,在那遥远不可见的时空有蚀人向往的圣天大地。
“圣天万岁!圣天万岁”
蚀人们以最恭敬的大礼叩拜心中的圣域,在这一刻,石船被毁带来的伤感和忧愁竟然一扫而空,那些可能在石船中丧命的亲朋戚友被视为向圣天奉献的生命,对于蚀人而言是无比神圣的死亡方式。
无论身分地位如何,此刻他们只有一个身分——圣天信徒与追随者。
用狂热信徒来形容他们并不为过,他们对于圣天的崇拜,已经完全主导了对于现实的判断,对于生死也显得漠不关心。
黑压压的人群包围着两处残体,除了呼唤圣天和伏地叩首,再也没有别的举动,就连船体内还有一个敌人都忘了。
虚空中,庞大的水晶船队拼命地往岛上冲去,他们都看到了红光击毁石船的画面,沸#腾文学收藏从震惊中清醒之后都不约而同发出巨大的欢呼声,无数水晶船队的声音汇聚成声音巨潮,回荡在虚空之中,彷佛击中石船的红光来自他们。
拥抱与呼叫自然不在话下,喜极而泣者也数不胜数,只要星辰岛这座圣域能够保存下来,就算拼了性命也值得。
星辰矮人们并没有察觉,他们的眼睛都在变化,淡淡的红色像一层薄雾般覆盖上去,而且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薄雾覆盖了一层又一层,彷佛永无止境,他们的眼睛也变得如同火流星一样。
“冲下去,把他们完全杀光。”
“杀光他们!”
除了变得血红的眼珠之外,水晶船上还充满了暴戾之气,每个星辰矮人都扯着嗓子大叫着杀人。
然而,在不久之前,这些矮人还从未经历战争,甚至连打斗都从未见过,差别之大足以让任何人咋舌。
感受到主船队异变的自然是相距不远的苦修名等人,虚空中飘来的声音如此清晰,即使不想听也不行。
“这些家伙,变化可真大,刚刚离开星辰岛的时候,一个个乖得就像七八岁刚懂事的小孩一样,可现在却像是成千上万的屠夫杀手聚在一起。”德米诺满脸失望地摇晃着脑袋。
苦修名双手抱在胸前,沉稳依然,深邃而锐利的目光则一直锁在主船队的身上,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现在应该清楚斩风为什么要把人都赶离星辰岛,他担心的不是矮人的安全,而是他们的潜在威胁,那家伙果然看得比我们更远嗯,也许是参星树居给了他足够的资料,无论如何,斩风此刻一定在以一人之力与石船上的敌人作战。”
“以一敌数万,好盛大的宴会啊!”德米诺冲口而出,说完才发现自己的话是何等经典。
苦修名扫了他一眼,嘴角忽然溜出一抹轻笑,点头道:“不错,好盛大的宴会,主角要应付那么多客人,太辛苦了,我们也该去玩玩。”
“那就加快速度甩开那些好战的家伙吧!”此刻的舞夜整个人充满了英气,像是盘旋在空中的雄鹰一般,看准了猎物就想往下扑,浑身上下散发的那股气势就连苦修名也望尘莫及。
“我们倒是想立即飞下去,只可惜有的人不喜欢。”德米诺竖起大拇指反手指了指身后正在控制水晶船的树净沙。
舞夜转头瞪着默默无声的树净沙,恨不得能替他控制水晶船,身子刚动却被苦修名按住了。
“不要过去,树净沙的反应比其他人好多了,至少我们听不到狂躁之声。”
德米诺也点头道:“没错,树净沙的表现的确比其他矮人好多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不过这是事实,现在最好不要给他太大的压力。”
正如两人所言,树净沙比起同族们更加平静,双目虽然有些微红,但程度弱了许多,理智也一直控制着神经。
当然,船上四人都不知道这完全是斩风的功劳。
为了突破电网层,斩风全心致力于灵魂之府与生命力的开发,因此把树净沙也拉入了修炼的队伍,之后树净沙便一直苦练,进展也相当神速。
与其他的星辰矮人相比,他拥有更强大的生命力,也就是说身躯拥有更多神树的力量压制邪恶本性,这也是他能够支撑到现在的原因。
然而,水晶船虽然已经用高速朝着星辰岛冲去,但因为在一开始时,他们就离开得太远了,就算现在全速前进也无法立即到达,只能期盼岛上不会再发生新的变化。
代表“邪恶”的红光源源不绝地从船体各处溢出,斩风身处邪恶之光中,却并没有感觉太多异样,这让他颇为意外,毕竟全身都照射在红光之中,却没有任何侵蚀或者被攻击的感觉,似乎红光本身并没有攻击性。
这些红光真是代表“邪恶”吗?
斩风不禁深深地怀疑,红光与神树乃至神域的对立不容置疑,然而“对立者就是邪恶”的观念似乎并不能成立,或许两者之间的确无法共存,但那只是生存之争,而不是正邪之争。
红光的好处还在于给他指明了方向,在堆满尸体的房间照射出一条逃生通道。
钻出房间,前方是一条倾斜的走廊,斩风手脚并用,花了很长时间才爬了上去,然后沿着迷宫般的走廊一直往高地爬去。
气氛不知不觉中越来越紧张,一边是努力寻找逃生之路的斩风,另一边则是庞大的蚀人大军,而且这支远道而来的大军正发生着惊天动地的变化。
膜拜、叩首,蚀人们忙碌的用各种方式朝红色的“圣光”表达衷心的祝福,连“敌树”在身侧也几乎被忽视了。
蚀人大帝拜倒在人群最前方,他对圣天的信仰并不比手下更强烈,但他比任何都明白,这种信仰也正是巩固帝王位置的最佳基石,因此他所表现出来的狂热更是热烈。
忽然,他们的目光都被红光中颤动的身影惊呆了。
当第一个被红光释放的身影穿越石船走到蚀人面前之时,许多人都发出惊叫,不单是因为那奇特的形体,还因为形体与真人几乎一样,彷佛死去的人又复活了。
“名铃!”
蚀人大帝扫了一眼也忍不住轻轻地惊呼,身子不由自主地从地上跳起来。
在他身后,大臣们也都纷纷起身,目瞪口呆地看前方的红色身躯,都认出了那张熟悉面孔,不久之前还在与他们一起商议推倒神树的工作。
“这是怎么回事?他又活了?”
“他身上全是红光,肉体好像不见了,难道是灵魂?”
“真是太奇特了!”
当蚀人们又惊又喜议论纷纷之时,越来越多的红色人影踏出了石船,轻飘飘跟随在名叫名铃的蚀人将领身后,表情平平淡淡,无喜无忧,彷佛眼前没有黑压压的人群,也没有残破的石船。
“名铃!见到朕怎么不拜!”
蚀人大帝突然指着来者大声喝斥,顿时将周围众人的思绪拉回现实。
众人对蚀人大帝都投以怪异的神色,这个时候还讲究这种事情,似乎有些过分,但他们很快就明白了蚀人大帝的用意,无论变成任何形态,蚀人都将围拢在大帝的身边一起前往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