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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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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猪坐在位子上动来动去的,十分的不安分。张语伸手出去定住他的脑袋,出声打断老嬷嬷的讲述“嬷嬷,你点到即止就可以了。”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小猪站到门口瞅瞅,确信张语真的走开了,不是要杀个回马枪,这才坐了回来。

    “段嬷嬷,你在东宫就日日讲授这些么?”伸手出去拿了桌上的几个教具——几个各种姿势抱在一起的玉雕的小人儿来玩耍。

    “回殿下的话,奴婢是燕喜嬷嬷,就是负责教授宫中贵人闺房之事的。”眼睛却盯着小猪手里摆弄的小人儿,生怕他一不小心就拆了个胳膊腿的下来。

    “哦。”看嬷嬷的目光聚焦在他手上“这东西哪来的?”

    “是奴婢的师傅留下的,奴婢总是对着它怀想先师。”看太子的举动似乎是要据为己有,赶紧声明此乃先人遗物,不敢随意馈赠。

    小猪起身做了个揖“多谢嬷嬷。”这是在学堂的规矩,把段嬷嬷吓了一跳。

    小猪走出去,发现张语在外头等他。

    “妈妈!”

    “呃,你听懂了吗?”当妈的笑得有点尴尬。

    “好像懂了,好像又没有生小娃娃了,是么?”

    “嗯。照儿。知道是一回事”

    “十六岁之前不准做生小娃娃地事。你都说了好多遍

    张语拍他一下。“别给我不耐烦。我想当这个老妈子么?”

    “嘻嘻。难怪第一天早上琉璃要倒红药水在白布上。还叫我去滚床单。儿子也知道了儿子那天不是尿床。”小猪一脸我明白了地样子。“妈妈。琉璃怎么懂这些

    “她比你大。”张语想了好久。觉得还是让他先知道一些。好过懵懵懂懂地乱来。

    下午。段嬷嬷教琉璃走路、举止怎样才会带有一些介于少女和少妇之间地味道。

    一遍一遍的练习着,每一个动作都要做上几十上百次,才能得到段嬷嬷地首肯。

    终于,在琉璃累得要散架地时候,段嬷嬷问了句:“娘娘,您看这样行了么?”

    “好,先这样吧,你还是暂时留在东宫。以备随时垂询。”

    晚上小猪问琉璃“那个段嬷嬷教你些什么啊?”趴在床上,两手托着腮,看琉璃在外间的榻上铺床。那里本是值夜宫女睡的地方。按规矩,琉璃侍寝后也该歇在那的。只是第一夜太过紧张,好久才睡着,不小心就到天明走路、说话。”

    “那还要教啊?”小猪奇怪的问。

    “不教奴婢的戏就演不像啊,殿下,您赶紧睡吧,明日还要早起呢。”

    “琉璃。晚安!”

    已经听了几次,琉璃还是不太适应。也不知这个小祖宗怎么想起睡前也跟她道一声晚安了。她倒是看到蔚悼王从前每晚都要跟娘娘说这话。

    “水。”

    琉璃听到床上喊了一声。赶紧披衣起来,倒了温在桌上的茶水,走过去,扶他起来喝了。他眼都不睁,喝了倒头又睡。

    这么个稚气未脱的娃儿。居然是自己名义上的男人?说来也怪,之前听说太子如何喜欢彤云。可彤云走了他也就丢开了。还有一年半,就可以从皇宫里解脱了。

    同样的晚上。乾清宫里也是在讨论着“哎。阿语,你不觉得你也跑去,很怪么?”

    “我不放心嘛!”

    “要是我一定窘迫地很,幸好照儿比较,呃,没皮没脸一些。”

    “这哪叫没皮没脸啊,原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我怕他学坏,怕他年纪轻轻身子被掏空。”

    “不至于吧,他不是说了,要找一个媳妇儿,要是喜缔结的婚姻有几个能情投意合的。

    “那你也不必小心成这样

    弘治十七年三月老太太的生命终于走到了尽头。就在她弥留之际,还在惦念着没有看到玄孙子。

    太医前几日就告知了老太太就在这一两天的确切消息,是以朱樘只要不上上朝,几乎都在清宁宫里。张语想起新婚第二日来见老太太,老人家精神抖擞的给她立下马威,如今却是病骨支离的躺在一堆锦绣绸缎里,没有了生气。不禁概叹生命的无常。

    老太太的丧事是她在紫禁城经历地第三次,不过老太太是高寿得以寿终正寝,算是喜丧。

    朱樘在朝堂上与大学士刘健、谢迁、李东阳商议太皇太后的归葬仪制。

    “怎么样?”

    “别祀于奉慈殿,不太庙。”

    “为什么啊?”神主位不摆在一处受香火,古人很在意这个地。

    “以别嫡庶,只有皇祖父的嫡后主位才可于太庙。”

    夜已经深了,朱樘还在看着裕陵(明英宗之陵)的图纸。

    张语看他一脸的欲说还休“怎么了?”帝驾崩前曾留有遗言,嫡后钱氏千秋万代后与他合葬。后来周太后想借着儿子是皇帝,为先她而崩的钱太后另择墓地安葬,却受到了大臣们地联合抵制甚至是哭谏。无奈之下,答应让钱太后与英宗合葬裕陵。钱太后葬在英宗左侧,空出右侧留待她日后。

    朱樘放下图纸,有点哭笑不得的样子。“皇祖父和钱祖母墓室相连地隧道是堵上的。只有右侧皇祖母地墓室与主墓**连通。”

    老太太还有这手啊!凑过去看图纸,真地呢。

    “那怎么办?”张语有点玩味地看着他。老太太这个举动居然和希茨克利夫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么多年没看出她是这么有独占**的人哇。看来后宫女人的怨念真的是很吓人的。

    朱樘捶捶额头“皇祖父的遗愿应该得到尊重。他想与钱祖母相聚于地宫,我打算让人把隧道挖通。”

    就是嘛,人家钱皇后没有儿子,也不带这样欺负人家。

    张语以前看历史书,只觉得明英宗是个很没用的皇帝,让太监王振撺掇几句,就贸贸然的跑去亲征。带着二十万人还让人俘虏了。穿到这里。感觉到他的第一个好处就是废除了后妃殉葬地制度,然后他还释放了被明成祖关押子。不失为一个好人。

    再yy一下,如果他废除后妃殉葬是为了钱皇后,临死又特意留话让钱皇后将来与自己合葬,那英宗对钱皇后的感情应该很深呐,应该要成全他们。

    心下感慨“樘,幸好我既是你心里的那个女人,也是给你生儿育女的人。”死了还要争,死亡都无法得到解脱。我要你的爱。也要我们的骨血延续下去,来证明我们曾经相爱。

    “嗯。千秋万代后,也只有我们在一起。”朱樘握住她的手,要是有不相干的女人在里头,他也受不了。

    老太太的离去并没有引起什么大地动荡。在礼部的操持下替她老人家生荣死哀地办完了后事。百日期满,朱要离开京城回封国安陆了。临行之时。他前来辞行。

    “多谢皇兄,让臣弟能来送皇祖母最后一程。臣弟之母妃。仍要托皇兄皇嫂照看。”

    “四弟说哪里话。朕与你是骨肉兄弟,你之母妃即为朕之庶母。何须你再嘱托。”

    张语曾经问过,既然老四这么孝顺。为什么不让他把邵太妃接去封国奉养。朱樘说祖制如此,没有办法。这一回再经过了不让老太太进太庙的事,她算是彻底领教了卫制度的强大决心。

    “四弟,等等。”

    朱听到张语叫他,转回身子。朱樘的手一顿,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那个江雨,你不去看看她么?”

    “皇嫂说笑了,臣弟岂可与宫女私下见面。”

    “撇开祖制,撇开规矩活一回吧。安排妥当不给人知晓就是了。”

    朱楞了一下,摇了摇头“臣弟见她也无话可说,请皇嫂转告她一声:她一家老小都很安乐。”

    “算了,你走吧。”

    “臣弟告退,皇兄皇嫂请多保重。”

    看老四走了出去,张语忍不住问了一句:“一辈子都活在这些规矩里,你们累不累

    “习惯了就好,没有规矩那就得乱套。想想两晋南北朝,子杀父,弟杀兄,再有北齐高家那样地禽兽家族。没有一个枷锁悬在头上,人的**就会无限膨胀。”

    张语抬头,是了,法律是约束不了这些上位之人地,也非得有儒家那一套礼仪人伦,还有认死理,敢跟皇帝死磕的文臣们坚决维护才能运作下去。所以,你才这么容让那些读书人?

    “可是,你难道真地要把自己绑死一辈子?”

    老太太已经不在了,王太后要的就只是家族平安,自己辈子,这对嫡母子之间只有客气,没有感情。

    朱樘从卷宗里抬起头来“自由自在的日子,我何尝不向往。只是,真的可以么?”

    “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张语有些急了,现在已经是弘治十七年的六月,他还是不肯答应。支持作者,支持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