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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假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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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听了胡克强的话,都只好苦笑。玲珑巧手仙的遗体不见了,当然就无法进行脱氧核糖核酸(dna)的对比,要解开这个疑团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我不知道红绫最近用她的超能脑部吸收了什么新知识,可是从她接下来所说的话中,可以看出她吸收的知识范围之广,她道:“这种事情常有发生,连大音乐家莫札特的遗体,也遭受过同样的命运。”

    胡克强叹了一口气:“莫札特相我没有关系,我祖父却”

    他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显然是想到了他口中的“祖父”有可能根本不是他的真正祖父之故!

    我伸手在他肩头用力拍了一下:“你既然已经明白为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就不必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胡克强扬眉,用充满了挑战的神情望着我,游宇宙已经忍不住先叫了起来,两人齐声道:“这话,不像是卫斯理说的!”

    我不禁苦笑,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抹了几下--刚才我劝胡克强不要再把事情放在心上,这话确然不像是我说的。

    因为胡克强血统如何虽然不重要,可是这件事本身却怪异莫名,值得追究。

    事情诡异在何以胡疑的容貌会像毒刃三郎?

    而胡克强和胡疑也几乎百分之百相似,由此可知这容貌相似的遗传因子极其强烈,在决定后代的容貌上起很大的作用。

    一般来说,遗传因子即使决定人的容貌,也很少有如此强烈的作用,以致两代,甚至三代之间,相似程度如此之甚!

    问题更在于,胡疑完全没有理由像毒刃三郎,因为早在胡疑出生十年之前,毒刃三郎已经死了。

    根据过去发生的事情来看,毒刃三郎的死亡是千真万确的事实,这就令事情理成了一个解不开的谜团。而我,卫斯理,一直以揭开各种疑团著称,现在居然几乎完全没有了好奇心,竟然劝胡克强不要再把事情放在心上,确然反常,难怪游宇宙要怪叫。

    我吸了一口气,有点无可奈何地道:“那你们的意思是”

    胡克强并不立刻回答,他道:“我父亲也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向我说这个故事,到了我十二岁那年,他就把我们的容貌像足了毒刃三郎的这个事实告诉了我--因为那时候他癌症已经到了末期,他还是想解开这个疑团,当时我就第一时间想到;去找卫斯理!”

    温宝裕插口:“你父亲为什么不早想到来找卫斯理?”

    胡克强摇头:“我不知道--事实上我现在并不一定要寻根究底,而是我认为卫斯理绝没有理由放过这样的一桩怪事!”

    他说的时候,直视着我,我还没有回答,白素已经道:“他不会放过,就算他放过,我也不会放过。”

    红绫帮腔:“就算他们都放过了,还有我。”

    我又好气又好笑:“很好,后继有人,我可以休矣!”

    (在很短的时间内,我已经两次想到“可以休矣”这种现象是不是说明我真的可以休矣?)当下白素来回走动,一面走,一面道:“玲珑巧手仙曾怀疑毒刃三郎的那只断手”

    我不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头:“玲珑巧手仙说那只断手成了精,你相信?”

    我这样问白素,并没有完全否定的意思。我曾经记述过“成精”的故事,那是有关生物的生命形式转变的过程。

    当然在传说中也有根本不是生物而“成精”的例子,例如扫帚、石头等等,也会成精。从这些例子来看,一只手会成精,当然不是没有可能--一只手,至少是曾经有过生命的。

    白素皱着眉,过了一会,才摇了摇头。

    红绫和温宝裕不明白,齐声间:“究竟是什么设想?”

    白素还是摇头,道:“就算断手成了精,变成了人,而且是一个隐形的妖精,只要他参加了玲珑巧手仙和小师妹之间的生活,玲珑巧手仙没有不发觉的道理。”

    白素的分析很有道理--一对形影不离的夫妻,若是其间忽然有第三者出现,就算这第三者是一个隐形的妖精,做丈夫的也万无不觉察之理。

    所以那只毒刃三郎的断手成精作祟的设想不能成立。

    我相信白素刚才提出那只断手,也不是件断手成精的设想。

    白素又想了一会,问胡克强:“那只断手从此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胡克强吞了一口口水,并没有直接回答,他道:“我父亲把这一切告诉我的时候,曾经告诫我不要像他那样为了自己的身世而一辈子钻牛角尖,他就是为了钻牛角尖,所以心情十分痛苦忧郁,他的癌症也有可能因此而来。所以我对整件事只是感到好奇--事情到了我身上,究竟已经隔了一代,我的身世没有问题--胡疑肯定是我的父亲。可是我父亲为了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做了许多许多查究的工作”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才接上白素的问题。他继续道:“我父亲也曾经想到那只断手很有古怪,他对我说,每次当他想到当年小师妹握着那只断手的时候,他不知道玲珑巧手仙如何可以忍受,他没有目睹当时的情景,单是想到这种情形,就忍不住作呕。”

    我很能明白胡疑的这种感觉---师妹把那只断手贴在自己脸上的那种情形,确然毫无美感,只有令人感到诡异的恶心。

    胡克强继续道:“后来那只断手不见了,当然是给小师妹藏了起来”

    温宝裕插口:“为什么不是扔掉了?”

    胡克强吸了一口气,他倒真的可以做到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一样。他道:“玲珑巧手仙明白小师妹的为人,他知道小师妹一定是将那只断手密密地收了起来,不会扔掉,就像她从此之后虽然再也没有提起过毒刃三郎,并不是把毒刃三郎忘记,而是把她对毒刃三郎的回忆,深深地藏在心底。”

    我们都不出声,等他说下去。

    胡克强道:“所以玲珑巧手仙一直想把那只断手找出来,他没有成功,我父亲就继续找,像发疯一样的找”

    他说到这里,现出很难过的神情:“我父亲甚至于把整幢房子都拆了,可是一样找不到。就是在拆了房子之后,他才离开了比利时,回到东方来的。”

    我皱了皱眉:“要把一样东西藏起来,并不一定要藏在家里。”

    胡克强苦笑:“可是根据玲珑巧手仙所说,小师妹根本很少离开家,就算外出,也一定是两夫妻一起,小师妹没有机会把东西藏到外面去。”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这时候我完全明白白素刚才提出那只断手的用意--那只断手确然很有古怪,虽然是什么样的古怪,我还毫无头绪,但是有古怪则可以肯定。

    胡克强见我们暂时没有什么新的意见,他道:“我父亲把事情告诉我的时候,提出了一些他的设想。”

    我们忙道:“说来听听!”

    胡疑的设想,当然十分重要,因为他本身就是问题的关键--他的容貌为什么会像毒刃三郎,是整件事最怪异之处。

    胡克强顿了一顿:“他的设想实在没有什么根据,他说民间妇女怀孕之后,习惯把一些可爱小孩的图片贴在当眼的地方,随时可以看到,据说看得多,将来生出来的婴儿,就会像图片中的孩子那样可爱”

    胡克强在说这一段话的时候,很是犹豫,显然他认为这种行为是无稽之谈。

    我和白素都笑了起来,因为那种行为,虽然谈不上有任何根据,可是却实在深入民心,几乎所有的怀孕妇女都做过同样的事情,连白素也未能免俗。

    当然并没有这样做了之后,真的有效的例子,可是偏偏人人都相信会有用,大概是由于这样做也不会有什么坏处的缘故。

    白素在笑了一下之后,神情变得严肃,她道:“你父亲的假设是以为孕妇的思想会对胎儿的容貌产生影响?”

    我不由自主吸了一口气--胡疑如果有这样的假设,这真是匪夷所思之极!

    虽然多看可爱漂亮的小宝宝,将来孩子也会可爱漂亮的这种说法,根本就是认为孕妇思想会影响胎儿的容貌,可是那只是一种说法而已,谁也不会认真当真。

    而胡疑却将之具体化,设想为“孕妇的思想会影响胎儿的容貌”

    胡疑这样设想的用意很容易理解--小师妹心中一直在怀念她所爱的毒刃三郎,所以影响了胎儿的容貌,以致胎儿出世,样貌就像足了毒刃三郎。

    胡疑的这个设想,把事情简单化得十分彻底。

    如果真的可以证明这个设想,当然任何问题都不再存在了。

    然而,虽然民间有这样的说法,而且几乎人人都那样做,可是绝无方法在科学上证明这一点。

    而且要在科学上证明这一点,复杂无比,首先要明白为什么一个人的容貌会像另一个人。

    最通常容貌相似的原因是遗传因子在起作用,所以有血缘关系的人容貌也最容易相似。

    对这一点,早已有很确切的了解,那是由于例子太多的缘故,所以形成了认识。然而虽然这是人人皆知的事实,但是遗传因子在容貌相似中起作用的详细情形如何,在科学上还是一片空白,处于一种“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情况,没有科学家说得出其中的真正究竟。

    所以要证明孕妇的思想会影响,甚至决定胎儿的容貌,根本无法做得到。

    胡克强也显然很明白这一点,他神情苦涩:“这个设想很无稽,是不是?”

    我道:“至今为止,人类还只知道容貌相似是来自血缘关系。”

    我认为我这样说法再妥当不过,可是白素却摇了摇头,纠正我的话。她的纠正乍一听来,说了等于没有说一样。

    她道:“不对,应该说血缘关系形成容貌相似。”

    我摊了摊手:“有什么不同?”

    白素道:“略有不同--血缘关系并不是造成容貌相似的唯一原因,也有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容貌很相似的例子。”

    我瞪大了眼想了一会,不得不同意白素的说法。

    在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之间,确然也有容貌相似的例子。

    在这时候,我突然想到,人的容貌实在是天地间的一桩怪事,只不过平时人很少想到这一点。

    试想想,所有人的容貌都由同样的组件组成:眼、耳、口、鼻,同样的组件在一个大小不会相差很大的空间中组合,照说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就算有变化,也应该变不出什么大花样来。可是事实却和想像不一样,人的容貌就在那样固定的条件之中,不知道可以变出多少花样来!

    在地球上只有十亿人的时候,就有十亿个不同的容貌,在地球上有六十亿人的时候,就有六十亿不同的容貌。

    虽然说容貌有相似的,可是那只是“相似”绝不是“相同”!

    像胡克强和胡疑之间如此相似,在父子如此亲密的血缘关系中也十分罕见。至于胡疑和毒刃三郎的相似,若是两人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更是不可想像!

    我不禁苦笑,因为想到这里,又兜回原地了--还是以为胡疑和毒刃三郎之间有关系,可是事实上却又找不到他们之间有任何实际上的关系,除非承认孕妇的思想会影响胎儿的容貌曰兜来兜去,还是在原地踏步。温宝裕也苦笑:“看来唯一的方法,是起小师妹于地下,要她自己说出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了。”

    温宝裕这样说,并不是开玩笑,而是在过去,确然曾经有过和灵魂打交道的经历,所以如果可以找到小师妹的灵魂,自然可以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也正由于有和灵魂打交道的经历,所以也知道要和一个指定的灵魂接触是多么困难的事情,要找出这件事的真相,还是在人间努力容易得多。

    对于温宝裕的话,胡克强充满了希望,我花了一些时间,同他解释人和灵魂接触的局限性,至今为止,即使是最好的灵媒,也不能和指定的灵魂接触--我常开玩笑似地说,在灵魂存在的空间中,实在太多灵魂了,在那么多的灵魂中,随便碰到几个很容易,要找出特定的一个来,就极困难。这情形就像在人间我们每天都碰上很多人,可是要找一个特定的人,就很难了。

    胡克强接受了我的解释,很是无可奈何:“看来这个谜团永远不能揭开了。”

    我皱着眉:“那也未必--令尊除了‘孕妇思想影响胎儿容貌’之外,还有什么设想?”

    胡克强欲言又止,神情很不好意思。

    白素鼓励他:“你只管说,我们这里几个人,可以接受任何匪夷所思的假设。”

    胡克强有点鬼头鬼脑,向我指了一指,好像事情会和我有关一样,很令我莫名其妙。他一开口,果然和我有关,他道:“那是我的设想--看卫斯理记述的故事多了,有这样的设想,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我哼了一声:“你是想说事情和外星人有关?我看这件事情和外星人很难扯上关系!”

    胡克强大声表示不同意:“当然可以扯上关系!”

    游宇宙也大声道:“非但可以有关系,而且可以有两种假设!”

    我和白素忍不住笑:“说来听听,看看你们‘中毒’的程度如何。”

    游宇宙缩了缩头:“人家都说我中毒的程度已经无药可救,不知道是不是。”

    这里所谓“中毒”当然是指受我所记述故事的影响,在那些故事中,出现过各种各样的外星人,所以胡克强和游宇宙就认为事情和外星人有关,而且还有两种设想之多,真有点青出于蓝。

    我做了一个手势,请他详细说。

    胡克强先道:“第一个可能,是在那积沙岛的浮沙之下,有外星人在”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望着我们。

    我和白素、温宝裕、红绫一起点头--我们并不是就此以为在那积沙岛的浮沙之下,真有外星人。而是觉得在那积沙岛的浮沙之下,有“有外星人”的可能。

    不抹杀任何可能,这是科学的态度。

    胡克强原来可能是虽然有了假设,不过没有什么信心,所以才说话很迟疑,这时候得到了我们的鼓励,他挺了挺胸,继续说下去:“所以毒刃三郎在沉下去之后,遇到了外星人,外星人教了他,他没有死后来又有机会离开了浮沙,找到了小师妹”

    他没有再往下说--不必说也可以知道他的设想中,毒刃三郎找到了小师妹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摇头:“毒刃三郎在浮沙下被外星人所救,这样的设想并非不能成立。可是毒刃三郎后来找到了小师妹,这个设想就不能成立,因为毒刃三郎和小师妹如果见面,玲珑巧手仙绝对没有不知道的道理。”

    胡克强道:“如果毒刃三郎真的曾经和外星人相处,根据卫斯理故事中外星人必然具有超地球能力的原则,毒刃三郎就有可能学会了一些外星人的异能,使得玲珑巧手仙对他和小师妹见面一无所知”

    胡克强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又有点迟疑,我笑道:“那是什么样的异能?”

    胡克强向游宇宙望去,游宇宙代他回答:“外星人的超能力有千万种,可以作各种设想。”

    我道:“试举一例。”

    游宇宙应声道:“例如毒刃三郎有能力干扰玲珑巧手仙脑部的活动,使他产生幻觉,觉得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他就以为真的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了。”

    我呆了一某,游宇宙这种假设,岂止可以成立,简直很有可能就是事实!

    我向白素望去,白素却正在摇头。

    白素道:“我并不是说这假设不能成立,而是指出这假设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

    游宇宙和胡克强望定了白素,白素继续道:“你们忽略了毒刃三郎的为人。毒刃三郎如果从外星人那里得到了超能力,他在离开浮沙之后,绝不会去找小师妹--从头到尾,都只是小师妹爱他,而他根本不爱小师妹。他如果有超能力,必然在江湖上比以前更厉害千万倍地兴风作浪,不会默默无闻,从他的为人来看,我不认为毒刃三郎没有死。”

    白素根据“人的行为由人的性格决定”的原则来分析,当然合情合理,胡克强和游宇宙立刻接受。

    游宇宙道:“我们也想到过这一点,所以根据小师妹的为人,有了第二个设想。”

    温宝裕哈哈大笑:“不是毒刃三郎遇上了外星人,是小师妹遇上了外星人!”

    温宝裕笑得有点轻佻,游宇宙和胡克强瞪了他一眼,我也对温宝裕的态度表示不满,冷冷地道:“为什么不可以?”

    温宝裕有一个好处,就是很肯认错,他立刻道:“对不起,我并没有不同意的意思,只是感到有趣而已。”

    我冷笑:“何趣之有?”

    温宝裕做了一个鬼脸:“他们两人硬要把事情推到外星人身上,十分之卫斯理,有趣得很。”

    游宇宙和胡克强看来真的“中毒”甚深,他们立刻又引用我的话:“当只有这一个可能的时候,这个可能再荒谬无稽,也就是唯一的可能!”

    温宝裕声明:“我不是说没有这个可能,我只是感到事情有趣,请说出你们的假设。”

    游宇宙道:“就是小师妹遇到了外星人。”

    温宝裕笑:“假设一定还有更丰富的内容,不妨说来听听。”

    游宇宙向我望了一眼,我向他点了点头,表示鼓励。

    游宇宙这才道:“我们设想小师妹遇上外星人,并不是偶然发生的事情”

    他这样说,倒令我感到很意外,所以有愕然的神情。

    游宇宙一直在留意我的反应,我的愕然,令他顿了一顿,才继续说下去:“小师妹一直在怀念毒刃三郎,她在怀念毒刃三郎的时候,脑部活动一定十分剧烈,由此产生相当强--至少和人类平常不同的脑电波。这种脑电波容易被外星人感受到(通过仪器接收或者是直接的感受),所以外星人有可能是主动来找小师妹,想知道小师妹何以会产生这样不寻常的脑电波。外星人来到地球,要研究地球人的行为,小师妹这种不正常的情形,自然会成为他们研究的对象。”

    游宇宙的这番假设,完全可以成立,我们都点头。

    游宇宙得到了鼓励,显得更理直气壮:“小师妹和外星人相会,外星人当然有方法不让玲珑巧手仙觉察。相信小师妹对外星人诉说了她对毒刃三郎的怀念,那时候小师妹应该已经怀孕,于是外星人可能是出于同情,也可能是开玩笑,更可能是恶作剧,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使胎儿的容貌像毒刃三郎。”

    我吸了一口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因为游宇宙和胡克强的假设,虽然开始可以成立,可是发展出来的内容,却真的是“硬推在外星人身上”这种和外星人的关系,其实绝不卫斯理!

    我还在想如何说才能不打击他们的自信心,温宝裕已经老实不客气地问:“外星人为什么要使胎儿像毒刃三郎?”

    游宇宙扬了扬眉:“因为小师妹思念毒刃三郎,外星人以为孩子像毒刃三郎,小师妹会喜欢。”

    红绫也不客气:“外星人怎么知道毒刃三郎长得什么样子?”

    温宝裕再道:“就算知道了毒刃三郎的样子,又用什么方法才能使胎儿变模样?”

    一连串的问题,令得游宇宙和胡克强难以招架,胡克强瞪大了眼,游宇宙却笑道:“外星人自然有他们的办法,我要是知道,我也变成外星人了。”

    游宇宙这种说法,有点无赖,我笑道:“在我记述的故事中,外星人不单是存在于设想中,而是真正出现,而且也不是把任何事情都推在‘外星人自然有办法’上--这样做可以令事情简单化,但是却没有真正的结果。”

    游宇宙叹了一口气:“这是我们所能作出的假设--除此之外,我们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可能。”

    一时之间大家都默然,因为我们也无法作出别的设想!

    白素先打破沉默,她道:“当婴儿出世的年代,虽然还没有dna的鉴定对比方法,可是也已经有了一定的方法,基本上确定血缘关系。玲珑巧手仙难道连这些方法都没有使用过?”

    胡克强回答了这个问题,他道:“血型的检验没有结果应该说没有问题,小师妹和玲珑巧手仙都是。型,我父亲也是。型就是不知道毒刃三郎是哪一型。血型没有问题,绝不能消除玲珑巧手仙的疑心。”

    由于孩子的容貌,只是血型没有问题,玲珑巧手仙心中的疑团还是存在,无法解决。

    玲珑巧手仙是带着心中的疑团去世的--不知道他的灵魂有没有和小师妹的灵魂有接触,如果有,这个疑团应该已经解开。同样的,胡疑也是一样。

    胡克强在这时候苦笑:“我不想和我父亲、不想和玲珑巧手仙一样--人死了之后,灵魂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毕竟是虚无飘渺的事情,我不想带着疑团死去,我要在活着的时候解开这个疑团。”

    可以明显看得出来,胡克强刚才虽然说过“人重要的是自己”可是他还是很受这个疑团的困扰。

    胡克强也感到自己有矛盾之处,他解释道:“我并不是一定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世,而是要揭开疑团。”

    我忍不住笑他:“有什么不同?”

    胡克强道:“有不同!要揭开疑团,是要解决一个看来是无可解释的谜,这是一种为明白究竟而作的追求,和个人身世无关,像各位在知道了有这样的怪事之后,也必然会努力去追求真相,我和各位一样!”

    胡克强这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相当精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