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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
稚嫩的童声忽然自那金莲中响起,随即,一个小小的身子便连滚带爬,毫无形象地从莲心里面滚了出来。
随着那个小小身影的出现,所有人都不敢默置信地瞪直了眼。弗兰大帝更是激动万分地张开双臂接住小波墩的身子,将之抱进怀里,眼底洋溢着浓浓的喜悦和激动。
“啊?是波墩小殿下?失踪了三个多月的波墩小殿下回来了!”护卫中,最先从惊艳中反应过来的一人惊道。随着这人的惊呼,墨娅皇后和帕斯又惊又喜,只见墨娅皇后早已是满脸泪水,眼中的激动不已复加。
“母后!”小波墩欢呼一声,肉乎乎地身子从弗兰大帝怀里钻出来,扑进墨娅皇后怀里,双臂环住墨娅皇后的脖子,同时,小家伙嘴里不断地发出稚嫩欢快的‘咯咯,笑声。
“波墩,我的宝贝,你终于回来了!”激动颤抖着拥住小波墩,失而复得爱子的心情让墨娅皇后眼泪更加地汹涌,一旁,弗兰大帝也是眼眶徵为润,英俊的面庞看着爱妻与爱子,流露出丝丝的温柔。
片刻后,弗兰大帝脸色忽地一变,他猛地转身看向那名银发神秘人。
那名银发神秘人此时正望着墨娅皇后怀里的小波墩,深邃的蓝色眼睛清明,平和,没有一丝傲气与犀利,但是,却仿佛可以透过人性,看到你灵魂的最深处,震慑你的灵魂,让你无法生出一丝反驳之念。
他银色的长发如同银色的长蛇,长过脚底,与三尺长的金色衣摇,长长地拖至地上,蜿蜒盘绕。反观他的容颜,白皙的皮肤如同刚刚出生的婴儿,晶莹细腻。柔润的唇,呈现一片诱人的桃红色。
他身材颀长笔挺,金袍华丽,气质圆润柔和,看不到一丝锐气,而即使是如此,他却仍让人在心底感到深刻的畏惧和颤栗。
这是一个尊贵俊美,外表约二十来岁的青年。当然,他的实际年龄不可能是二十来岁。
“波墩,快,拜见祖宗!”
弗兰大帝心思飞转,瞥了眼那朵奇怪的金色莲花,顿时心生警惕,就是这朵金莲惊动了这位祖宗,可是,这朵金莲却与小波墩有着脱不开的关系。虽然眼前这位是他的祖宗,但是,时隔多代,谁又知他是何心性?为了宝物杀一个区区后代,也并非不可能。
经弗兰大帝如此一说,墨娅皇后也是蓦然惊醒,绝色的脸庞微微一变,她半推开小波墩,立即道:“对啊,孩子,快,拜见祖宗。”
“祖宗?”
小波墩惊讶地看向银发人,七岁的孩童眼中流露出浓浓好奇与探究,银发人至始至终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他缓缓瞥了弗兰大帝一眼,平和深邃的眼,仿佛洞悉了他的灵魂,看到了他内心深处的想法,弗兰大帝不禁脸色一白,在对方没有发出任何攻击,只是淡淡的一眼的情况下,他却感受到自己的灵魂狠狠地一颤,瞬时,他的眼中布满了骇然,冷汗浸透苍白的脸庞。
银发人随即将视线转小波墩。
波墩瞪着无辜好奇的大眼睛打量了银发人片刻,略有些挑则地砸砸嘴,说道:“父皇,我们这位祖宗长得挺帅!”
弗兰大帝闻言眼晴一瞪,嘴角隐隐抽搐,冷汗再度冒出,却见小波墩胖乎乎的胳膊环在胸前,歪着脑袋围着银发人转了一困,评估道:“嗯,气质不错,果然不槐是我们弗兰氏族的祖宗!咦?父皇,难道他就是你和我说过的那位活了一千八百多年的老怪物?啧啧,这皮肤真好,不知用的什么保养品,回头,我给烈焰美女也备一些!”
弗兰大帝稳重的气质有些气急败坏,甚至就连优雅美丽的墨娅皇后也变了脸色,目露惊骇。
“放肆!”弗兰大帝脸上血色尽失,有些惶恐地喝了小波墩一声,怒声道:“波墩,不得无礼,还不快拜见祖宗,你这样成何休统?”
波墩被弗兰大帝如此一喝当即愣住,随即,一张小脸不断地变幻着,片刻后,小家伏猛地小嘴一瘪,‘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看得小波墩纷飞而出的眼泪,弗兰大帝脸上怒色更重,纵如此,却也掩饰不了他眼底的那抹心疼。弗兰大帝无奈地在心底暗叹一声,不着痕迹地将小波墩护在身后,向银发人弯腰行礼:“冒犯祖宗,是子孙教子无方,望祖宗莫怪。”同时,墨娅皇后也随之行礼,声音带着一丝颤栗:“孩子童言无忌,以后我们一定好好教导,请祖宗不要放在心上。”
银发人眼睛轻眨,淡淡瞥了弗兰大帝和墨娅皇后一眼,身形猛地一晃,弗兰大帝直觉得眼前似有一阵风拂过,眨了下眼睛,随之,他忽地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银发人和他怀中的小波墩。
“波墩!”
墨娅皇后惊呼一声,惊得面无人色。
“哼,你们这些子孙,就只有这个小家伙最可爱!“银发人望了怀中脸上犹桂着两行泪滴子,却微张着小嘴怔怔发愣的小家伏,略有些冷淡的声音缓缓响起。
听得银发人如此说,弗兰大帝与墨娅皇后皆是愣住,待他们反应过来银发人的话中之意时,顿时心中一松,墨娅皇后不禁浑身一软,瘫坐在地上,脸上泪痕未干,楚楚可恰。
帕斯扶住墨娅皇后,弗兰大帝惊恐地滚动了一下喉咙,目露骇然地望着银发人,一千八百年前,这位祖宗是名声仅次于雷神的卢汗大帝,那时的他便已经是一名帝王战师和传奇魔法师。而如今一千八百年已过,他的实力达到何种境界,弗兰大帝甚至不敢想蕤
当然,帝国拥有这么一位强者,就是帝国的一张底牌,是好事。可是,谁知这位祖宗心里打得是什么注意?只要他的国家有继承者,死一两个子孙,又算得了什么?犹其对于银发人这等强者,更是对生命极为漠视。
“请祖宗进殿!“压下心头的敬畏惊恐,弗兰大帝很快便恢复了帝王的沉稳和庄重,他恭敬地邀请银发人,银发人抱着小波墩轻嗯了一声,不见脚步动弹,可是,那身形却是随着弗兰大帝往殿里行去。
看得这般情况,弗兰大帝又是心底暗惊。
就在此时,那一直停滞在一旁的金色莲花忽地缩小成为巴掌大小,飞身闪过一道耀眼金光,没入小波墩体内。看得这般情景,弗兰大帝与墨娅皇后再次感到一阵吃惊,甚至包括帕斯,他们心中同时都闪过一个疑感:波墩失踪的这三个多月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朵金色的莲花是什么宝物?
忽然,弗兰大帝脸上涌现出一抹怪异。
他忽然想起最近一段时间里亚桑和他秘密提过的‘焚世金莲”“怎么可能?难道传说中的焚世金莲到了他的孩子手中?!摇了摇头,弗兰大帝有些不敢相信。
看到弟弟归来,帕斯心中甚是欣慰,但是此刻,他的心中却是想到了另一人。难道烈焰没有和波墩在一起?按奈住心底没来由的挂念,帕斯扶着墨娅皇后,墨墨地走在后面。
大殿里坐下,小波墩依然窝在银发人怀里,此时,他忽然回过神来,肉乎乎的小手抓住银发的袍子,身子滑出他的怀抱,站到一旁,仰起小脸色不满地瞪着银发人:“干什么?我又不是一般的小孩子,被人家抱着多没面子!”
银发人眉尖一挑,望着波墩眼中趣味流露。
“可以放出你的金莲给我看看吗?“顿了顿,银发人微笑着看向小波墩。
小波墩眉毛一跳,顿时露出一脸戒备,一脸严肃地望着银发人,并不言语。
看得小波墩如此反应,银发人却是一愣,片刻后不禁止轻笑出声:“呵呵,真是个有趣的小家伙,放心,虽然焚世金莲只有一朵,不过,我不会抢你的东西!”
“既然如此,那好吧!”小波墩疼了疼嘴,模样似乎有些勉强,同时,意念一动,一朵金莲缓缓从他体内缓缓飞出口
弗兰大帝等人一怔,听得银发人口中提到的焚世金莲二字,心跳无声地加快。
焚世金莲!那是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神级斗技,意味弗兰氏族将会产生无数的顶级强者。
就在众人惊艳的子下,莲花的休积也越来越大,只到变做本休。一尊需两人环抱的金莲稳稳落于地上,耀眼的金光将整个大殿映在一片金光之中。
“不错,果然是焚世金莲!”看得金莲表层的那层如纱的火焰,银发人目光一亮,眼中不禁蕴上一层笑意,看向小波墩:“小家伙真是好运气,居然能够得到如此宝物,不愧我卢汗弗兰的子孙。”
“一般般啦!”小波墩一按手,满不在乎地说道,不过,眼中的那抹小小得意却是掩之不去。纵如此,波墩却是闭口不提关于他是如何得到金莲的。这等警惕自然是逃不过银发人的眼睛,银发人不禁目露赞赏:“好一个聪明的小家伙,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心机,好吧,我也不问你是如何得到这焚世金莲,不过,我想问你借一点金莲火焰,不知可否?”
小波墩顿时蹙起了眉头,小脸紧皱。
“小家伙不要这么小气,只要火芯永在,金莲便会永在,火焰便永不灭,我只是问你借一点火焰,不会影响到你的金莲,当然,我也不会白跟你借火,你和我一样都是魔武双修者,我用三年时间来亲自教导你修炼,跟你换取金莲火如何?”
银发人微笑道。
随着银发人话音落下,小波墩一双眼却是渐渐地绽放出无限的光亮。
让一个活了一千八百多年,实力近乎成神的老怪物教导自已修炼三年?这等资历的强者,能够受他一句指点都将是受益无穷,更何况三年呢?
这样的提议交换谁人不动心?
小波墩一颗小小的心脏‘咚咚,地跳个不停,呼吸微微急促。
看得小波墩这般反应,银发人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丝笑意。
“只要不取走火芯,多少火焰由你取,不过,你可要说话算数哦,三年,一天都不能少!”激动之后,小波墩眼睛骨碌碌一转,赶紧抢说道,眼中的那抹兴奋和急切却是怎么也掩之不去。
银发人见状不禁莞尔,心机再深,也终究不过是个孩子!
“好,一言为定!“银发人微笑道。
看得银发人与小波墩达成协议,弗兰大帝等人这才从惊喜交加中回过神耘
“不过,我还有一个小小的条件。”顿了顿,小波墩脸上不禁露出一抹忧色。
银发人一愣,这小家伙刚才不是还很急切吗?这会儿怎么又提什么条件?心中不禁好奇,笑问:“嗯,说说看,什么条件?”
小波墩没有正面回答银发人的问题,而是转向弗兰大帝,道:“父皇,我的一个朋友因为救我可能被坏人抓走了,现在生死未卜,她叫融烈焰,长的很漂亮,粉色的头发和眼睛,父皇,你一定要帮我救她,她可是我未来的王妃,你未来的儿媳妇。”
小子你才多大就想找老婆了?
弗兰大帝嘴角一抽,若不是顾着一国之君的形象,真想大翻几个白眼。
“什么?烈焰出事了?这么说,这段时间你一直和烈焰在一起?”闻言,帕斯脸色一变。脑海中不断闪过烈焰的模样,一颗心竟是分外担忧。
“是啊!帕斯殿下,和烈焰美女在一起,我真是太幸福了!”波墩目露红心,片刻,又黯然下去:“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看得小波墩这般模样,墨娅皇后不禁心中一阵心疼,儿子几是露出过这般伤感的表情了?心中一软,不禁柔声道:“波墩,你放心,妈妈一定帮你找到那位小姑娘。”
小波墩点了点头,转向银发人“一个月后你再开始教导我,当然,你现在也可以预支金莲火焰!”
“这就是你的条件?呵呵,好!”银发人点头微笑道。
霭霭雪山,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白,高耸如云的雪山下,隐匿着一处宽敞的,可容十人并行的山洞。山洞深不见底,一眼望去,是无尽的黑暗和阴森
而此时的山洞中,却染着一堆篝火。火堆旁坐着两名女子。
烈焰抱着手中的两截断刀,望着对面唇角含笑的红铠女子,水粉色的眼睛里有着疑惑,有着警惕,也有着感激。
“焰儿妹妹就这么不信任我?我若要害你,又岂会救你?再说了,我喜欢焰儿妹妹你还来不及,怎么会伤害你?关于你雷属性的体质,我当然也会为你保密。绝不告诉任何人。”
红铠女子笑望着烈焰,半真半假地玩笑着说道。
烈焰则对于红铠女子的肉麻话语免疫了,她眉间微微一蹙,有些不满。“我的伤势早好了,可你为何还一直留我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那个魔人到哪里去了?你是什么人?你又是如何把我从对方手中救出来的?还有,小波墩到哪里去了?是不是被那个魔人吃掉了?小波墩他才七岁””
说到最后,烈焰不禁心中纠痛,如果小波墩真的被吃掉了烈焰眼眶一红,不敢继续往下想。
烈焰如此模样,红铠女子不禁微微蹙了下眉,幽暗的眸闪过一抹心疼,唇角却是轻轻勾起,道:“焰儿妹妹,同样的问题,这一个月里你已经问了许多遍了。”她微微叹息一声,起身挪到烈焰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不厌其烦地柔声道:“我之所以将你留在这里,只是不过是想让你和我做个伴,至于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是怎么把你救出来的,以及关于那个魔人的事情,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不过你所说的那个小朋友,我却是没有看见。如果当时真的还有四人在场,哪怕是昏迷中,我也可以发现对方,不过,我肯定,当时除了你我,和那个魔人外,那里真的再没有四个人了。不过依我猜想,那个小朋友应该是没有被那名魔人吃掉,或许,是他自己离开了?”
小波墩真的自己离开了吗?
烈焰轻咬嘴唇,眼中不禁有些受伤,小波墩会独自离开吗?曾经面对生死危机,他都没有退缩一下,那天他又怎会独自离开?可是,魔人是那么可怕,或许,经历过一次生死,小波墩真的会害怕死去,从而选择离开也不一定,毕竟他只是个小孩子。可是,虽然如此,烈焰心中也仍忍不住有些伤感,一神被背叛的感觉悄然涌上心头。
反过来想想,却是她自己变得自私了。久而久之的相处,她竟然也对小,波墩产生了一股占有欲,当然,这种占有与情爱无关,只是纯猝的占有欲罢了。可是,小波墩他是一个孩子,并且还是一个王子,他有什么理由来陪着自己生和死?纵然那天他真的选择离开,也不能说他做错了,相反,他那样做是理所当然的。
有些烦恼地思来想去,烈焰不知不觉地走了神。
而烈焰却没有发现,揽着她的红铠女子一双眼睛越发地幽暗炽热起来。
“焰儿妹妹深思的时候,真吸引人,不过,你皱眉的样子却很令人心疼。”红铠女子伸手轻轻抚上烈焰眉心。
烈焰悠然惊醒,有些烦燥地挥开女子的手,瞥了她一眼,道:“你安静一会儿。”
“呵呵!”对方轻笑一声,带笑的眼看向烈焰,说道:“焰儿妹妹,刚才是你先挑起话题的。”
烈焰一窒,有些哑然。
“焰儿妹妹,你可以叫我的名字:翼。”女子凑近烈焰耳畔,低沉的笑声轻轻传出。
“好吧,翼!”烈焰应了一声,郑重地看向女子:“翼,很感谢你救了我,可是,我真的不能再继续呆在这里了,我要离开这里,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翼幽暗的眸静静望着烈焰,片刻,那幽暗的眼里微不可察地闪过一道紫光“好吧,既然焰儿妹妹要离开,我也不忍强留你在这里,我陪你一起出去吧,正好我要去往卡亚斯城,焰儿妹妹不如就与我同行吧。”
烈焰微微一顿,旋即轻轻点了点头。
烈焰起身,走至山洞中央的一处空地上,意念一动,一口半人高的青鼎便出现在空地上,随即她轻轻棒起手中的两半截断刀,纤细的手指轻抚刀身,回想雷神的叮嘱,眼中染起淡淡的温情,深吸口气,烈焰将断刀丢进鼎中。
见状,翼的眼中不禁闪过一抹惊奇“焰儿妹妹,你会炼器?”
烈焰不禁脸色一红,想起自己莱鸟级的炼器水平,实在不好承认自己会炼器,含糊地点了下头,道:“我只是刚开始学习炼器而已,算不得会。”
看到烈焰眼中的那抹尴尬,翼不禁露出一抹会意的笑容,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宠溺和笑意,便静声观看烈焰炼器。
收敛心神,烈焰右手染起一团碧玉火焰,左手刖是一团银色雷火,她将两种火焰同时抛入鼎中,加强火焰的威力。因为雷属性与火属性一直相互融合,随意分离的关系,雷火与生命之炎并不相斥,此时抛入鼎中,火焰的威力果然胜过从前数倍,片刻间,两截断刀已然被融成一瘫铁水。
不断有杂质被化为虚无,黑色的铁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纯净,同时,铁水也在不断地减少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鼎内的液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浓缩变钝着,直到铁水中再也炼不出杂质,烈焰这才开始给黑刀炼胚。
意念一动,烈焰脑海中忆起金娃娃手中的那把杀戮之刀的模样:刀柄上刻有九朵莲花,刀身上刻有三条阴森森的血槽,血槽中穿有九环,鹰勾般锋利冰冷的刀尖。
器胚一成,看得鼎中那除了颜色之外,与杀戮之刀一模一样的黑刀后,烈焰心中不禁一阵激动。运气斗气,她小心翼翼地开始淬炼器胚。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烤肉的香味在山洞里缓缓蔓延开来。翼一边翻烤着手中的雪云豹肉,一边欣赏着烈焰专注炼器的模样。
不久后,烈焰微有些颤抖的手将黑刀从鼎中提出,然后浸在一旁的雪水中。
随着‘哧,地一声冰火相淬的声音,黑刀已然成形。
烈焰眼中闪过一抹激动。她欣喜地将黑刀从雪水中提出来,看着闪烁着柔亮光泽刀身,欣喜若狂,不禁大声叫道:“低级武器,我炼成了低级武器,老头知道一定会很高兴!”
“噢?低级武器?这么说,焰儿妹妹是一名低级炼器师了?”翼轻笑着望了过来。
闻声,烈焰顿时收敛情绪,瞥了翼一眼,道:!大概算是吧!”目光转向手中的黑刀,烈焰仍是验掩眼中喜色,对于她这个炼器学菜鸟来说,能够炼出一把低级武器,真的是很不错了。
可是,烈焰眼中的欣喜忽然变成了错愕。
她提了提手中的黑刀,原本只有五十斤的黑刀,如今大概却大概有八十斤重。这是怎么回事?随着材质不断地被提纯,刀重不是应该越来越轻的吗?怎么可能会越来越重?就好比五减去三,反而等于八一般怪异口水粉色的眼睛里滑过一丝不解,烈焰有些无语地看着手中的黑刀,难道说,这刀本该就是越炼越重?还是说,自己真的不是炼器的料?
抱着黑刀,烈焰一时僵在原地。
老头知道了,怕是会把鼻子气歪吧!烈焰不禁有些汗颜。摸了把额上的冷汗,烈焰悻悻地抱着黑刀,收起青鼎坐回到了火堆旁。
“你的火焰很特别,两种极致之火同时炼器,天地灵气汇聚其中,刀身加重,也并不是不可理解。”看得烈焰眼中的那抹颓然,翼微笑着撕下一块油嫩焦黄的烤肉递给她,同时,轻声安慰着。
闻言,烈焰身体一怔,如醍醐灌顶般豁然开朗,眼中喜色再现,兴奋地接过烤肉,连连点头。
见她这般孩子气的表现,翼不禁莞尔,目光瞥了一眼烈焰手中戾气环绕的黑刀,她眉头一皱:“焰儿,你这刀的杀气太重了,你心中是有什么放不下么?意由心生,你炼出这般武器,莫非,你的心中“”“”
“你误会了!”烈焰笑着打断:“炼这把刀,是因为我悟透了杀戮之境,再加上我所习斗技一式便是杀戮刀法,所以,才炼出此刀。!”
烈焰轻抚着刀身,微笑着解释道,此刻,她心情甚好,能够炼出低级武器,她心中很是满足。
当然,她的这股满足劲儿,若是被雷神老头看到,定会气的跳脚,大骂她‘太有志气。
“杀戮之境?”
翼一愣,眼中掠过一抹诧异。修炼之途有八大境界:祥瑞之境,魔邪之境,杀戮之境,如意之境,地人之境,天人之境,圆和之境,无境之境。
前四大境界并无先后排列,一般人都是先悟出祥瑞之境或者如意之境,而像烈焰这般先悟出杀戮之境的,却是万中无一口
虽是八大境界,可是每年个人最多只能悟透六大境界,祥瑞之境,如意之境二者之间和磨邪之境,杀戮之境二者是一个分水岭,虽无先后之分,却有本质之别。每个人,一次悟透哪种境界,今后的修炼道路便无从更改。烈焰一次悟透的是杀戮之境,那么今后的她是魔还是成神,便无须商椎了。
按烈焰如今的心性的确是不像邪魔,可是,随着她修炼的不断提升,以后的事情又谁能说的准?
“不管是成麾还是成神,只要按着自己的本心走便可,这世上,没有什么事物是真正的泾渭分明的。一次修炼的时候,老头虽然没有明说过,但是,从他的字里行间,我却悟出了这些,所以,一次见我悟出杀戮之境,老头并没有惊讶和担忧。”
似乎看出翼心中的困感,烈焰微笑着说道。
翼闻言眼中忽地闪过一丝明悟,既而道:“老头?就是你体内曾经的那个灵魂体吗?”
烈焰一僵,盯着翼,眼中流露出一丝惊骇,她的声音不由有些发颤:”你,你怎么知道我体内曾有过一个灵魂休?”
翼但笑不语。
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哪怕是灵魂,这种能力也只有一个种族有吧,魔人族!烈焰的视线紧紧盯着翼,握着黑刀的手,不禁有些发抖。魔人少年留在烈焰的阴影太过刻骨,那几乎是一种烙印在灵魂深处的恐惧,曾在魔人白森森锋利冰冷的牙齿下走过一遭的她,对于魔人的恐惧更是难以无法泯灭。或许,她是有史以来,唯一一个从麾人口中脱生的人。
看着烈焰眼中的那丝恐惧,翼轻轻一笑,伸手握住烈焰不住发抖的手,戏谑道:“焰儿,你在胡思乱想什么?”说着,翼从身上掏出一颗黑色珠子,递到烈焰眼前,轻声道:“这颗珠子要搜魂珠,有了它便可以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烈焰惊讶地瞪圆了眼,盯着翼手中的珠子,惊讶道:“是吗?”
“当然!”翼笑着,将珠子穿上一根银线,轻轻牲在烈焰脖子上,笑道:“这珠子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东西,焰儿妹妹,有了它,以后不管凡么事,它都会保你平安无事。”
烈焰吃惊地看着翼,从惊讶中回过神,烈焰就要将珠子摘下来“我怎么能要你父亲留你的东西?”
翼摁住烈焰的手,脸上的神情有些严肃“焰儿妹妹,听话,带着它!
此时的烈焰,并不理解翼送她这颗珠子的用意。
“这个地方叫做露那城,是离帝都卡亚斯城最近的一座小城。焰儿妹妹,你到帝都来,有什么时候事情吗,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就跟我走吧,我会照顾好你的。”
一个多月的接触,翼渐渐地发现,烈焰对这个大陆的一切都是一片茫然,每走过一座城市,翼都要耐心介绍。对此,烈焰心中也甚感感激。
“我来帝都是为了看望两位老师,以前在隆莱斯镇的时候,两位老师去过那里,我就是在那里遇到他们的。他们对我很好。”烈焰说道,水粉色的瞳眸中流露出丝丝温暖。
翼不禁一笑“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来帝都举目无亲呢,既然如此,我送你去拜见你的老师,然后我再去寻我的朋友。”
烈焰有些怪异地看了翼一眼“翼,你把我当成几岁的小孩子了吗?”
翼却笑而不语。黄昏时分,烈焰和翼到了卡亚斯城边境。就在这时,刀剑的碰撞声,和丝丝血腥之气隐隐传来。
烈焰和翼同时蹙起了眉。
“小子,把那东西交出来,看在洁娜小姐的面子上,我们饶你不死。”
一名为首的青袍男人抬起手中的宽刀,指着被包围在中央的黑衣青年。青年的黑袍染满了鲜血,湿答答地贴在身上,他的金色凌乱地散乱着,遮住了他的脸庞。青年单膝跪在地上,半截弯刀撑着身体不倒下去,冷汗与鲜血的混淆的液休,不时地从他额上滴下,他不断地剧烈地喘息着。
闻言,青年忽然发出一声冷笑:“洁娜小姐算个什么东西,那东西,是我留着送给姐姐的礼物,就是死,我也不会把那东西交给你们,哼!”那名青袍男人与另两名同伴相视一眼,其中一人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狼厉,对那青袍男人道:“老大,杀了他,夺了他的空间戒指,拿到那东西再说,至于洁娜小姐那里,自有族长大人为我们做主。”
青袍男人闻言,顿时眼中一寒“不错,老二说得对,洁娜小姐我们固然得罪不起,不过那东西却更重要。老二,老三,动手!”
青袍男人厉喝一声,雄浑的斗气顿时溢出,看其实力,该是一名一得圣战师,而另两名,一人是五星武战师,另一人则是一名八大战师。
青年猛地抬起头,如狼一般的眸子里布满噬血的寒光,那抹阴狠,触目惊心口青袍男人三人对上这双眼睛,身体不禁微微一瑟,这双冰冷噬血的眼睛下隐藏着多么强大的暴发力,只有他们清楚。一路从穆翰帝国追杀到弗兰帝国都城,这个青年以九星武战师的实力杀了他们十六名大战师,九名武战师,一名圣战师,如今,却只剩下他们三人。他们不明白,一名九星武战师怎会爆发出如此强悍恐怖的暴发力,这简直就是一个疯子。不过好在,这个疯子终于穷途末路了,他的斗气已经耗尽,休力透支,身体重伤,失血过多,此时,他可以说是没有一丝的战斗力。
可是,纵然如此,在对上青年那双异常阴狠的眼睛时,他们还是忍不住激淋淋地打了个冷颤。
“别怕他,他已经没有战斗力量了,老二老三,一起上!”
青袍男子握紧了宽刀,与两名同伴打了个眼色,三人眼中顿时流露出一丝浓烈的杀机“一起上!”
青年冷戾的唇角忽然扬起一丝残忍的弧度,他沉声道:“你们大可试试,就是拼得同归余尽,我也不会放过你们,一名九星武战士施展秘法,同时再自爆的话,我想你们全都得要把命留在这里,给我陪葬。”
青袍男子等三人一惊,指向青年的刀微微一抖,眼中顿时流露出一丝惊骇和迟疑。而就对方三人一愣神的空当下,青年却猛地挥起手中那半截弯刀,朝其中一人霹去。噗!断刀过处,带起一道凌厉的劲风,那人见状不禁大惊,躲闪不及,断刀击入肉休,带起一道血箭横飞,‘刷,地一声,鲜血尽数溅在青年身上,和手臂上。
“老三?”见得那名男人被重伤,老二痛呼一声,不禁脸色大变。
青年却浑不在意,看得重伤的人,青年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浓,如同噬血的修罗,让人不寒而栗。
“大哥,要不我们走吧,回去也好和洁娜小姐交待。”老二有些痛苦和恐惧地哆嗦着身体说道。这个青年真是太可怕,他的残忍杀戮,他的冷酷,如同魔鬼。不,比麾鬼还冷血可怕。
“胡说!”青袍男子厉喝一声:“没看他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了吗?别给他喘息的时间,我们冲上去,杀了他!”
青年一脸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他咬着牙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一双阴冷的可怕的眼睛盯着青袍男子三人,如同再看三个死人一般。
忽然,青年身上原本枯竭的斗气蓦地雄浑鼓动起来,他的脸色越发地苍白如纸,可是,那斗气的力量却是越来越强。
“不好,他要自暴,这个疯子,老二老三,我们快跑!”青袍男子脸色一变,面露惊骇。
“想走吗?晚了!”青年发出一声阴冷的低笑,那笑声如来自地狱的鬼魅。
青年身上的斗气波动越来越大,同时,他眼中的生机也随之在渐渐流逝,眼看着他的斗气就要达到一个爆炸的零界点,就在这时,一道白色的身影蓦地闪掠而至,速度之快,所过之处,留下一道如风的残影。
“快停下!”烈焰焦声大喝。
青年生机涣散的眼忽然一惊,看着眼前这白裙粉瞳的女孩,那阴狠的眼睛忽然转柔,随即罩上了一层泪意,带着不可置信的惊喜与颤抖,大声叫道:“姐”
“融镰!”烈焰一把扶住青年,手掌贴上他的身体,一股雄浑的能量发出,压下对方欲暴的斗气,眼中微露责备之意:“融镰,终于找到你了,两年不见,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融镰低下头,丝毫不反驳烈焰的话,这久违的温暖,哪怕是此时让他死去,他都再无遗憾。烈焰看着这沉默不语的青年,忽然地伸出食指一指那欲逃的三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融镰,你等着,姐姐替你报仇!”
凝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