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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有事吧？”
之前担心厉温出征，但实际也还好，厉温是楚江王，凡间谁人能伤他。
可这次不同，牵扯上地府，就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了。
比如，厉温到现在还没查出对方是谁。
“最近地府有些动荡，或许跟此人脱不开关系。”
“不过夫人放心，十殿阎王均已有所察觉，相信很快就能知道答案。”
答案来得并不晚，夫妻俩说了一会儿话，就听到外头有声音。
齐嬷嬷等人已经离开，会是谁。
“为夫去看看。”
“嗯。”
没多久，厉温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尾巴。
“楚江王妃，又见面了。”
是牡丹仙子，见到她，储拾柒脸上扬起笑。
“牡丹仙子来了。”
两人上次相谈甚欢，牡丹仙子答应储拾柒，帮她打探地府的事。
“你让我帮忙的事，有眉目了。”
牡丹仙子也不绕弯子，一进来就直说道。
一听这个，储拾柒立马严肃。
“如何？”
事关旺仔安危，她总觉得惴惴不安，一想到就不能心安。
牡丹仙子瞥一眼厉温，他浓眉紧皱，板着一张脸，侧脸线条冷硬，看向储拾柒时，却一脸温柔。
牡丹仙子心跳漏了一拍。
她追逐千年的人，只是站在那里，就让她心跳加速。
牡丹仙子告诉自己，这或许不是喜欢，只是一种错觉。
如此想着，胸口喷涌而出的情感就没有那么浓烈了。
牡丹仙子恢复淡定。
“听说地府最近忽然冒出来很多鬼王，不知楚江王可知道？”
“知道。”厉温点头。
他虽不常待在地府，但下属每日都会传消息给他。
“听说那些鬼王口音奇特，长相也和我们不一样。”
“有的天生金色头发，有的眼珠子跟猫的颜色相同，看起来像怪物一样，还有的特别黑，黑得只能看到牙齿。”
“他们身上体味很重，隔着老远就能闻到，说话唧唧呱啦，听都听不懂。”
“综合判断，应该是外族人。”牡丹仙子总结道。
“外族人？外族人怎会出现在地府。”
“他们死后不是要去见上帝吗？”储拾柒随口说道。
“上帝？”厉温疑惑，“夫人说的可是玉皇大帝？”
储拾柒撇嘴，“跟玉皇大帝差远了。”
“上帝？这是何人？”
牡丹仙子也忽然有了兴趣。
见两人都想听，储拾柒只好解释。
上帝，是西方世界的神明。
西方人习惯做什么事，都要问一问上帝，祈求上帝保佑。
老实说，储拾柒并不喜欢西方世界那一套神明体系。
西方神明强调血统，只要你生下来不是神明，就不可能有成为神明的机会。
东方则不同。
东方世界的神明一般都是民众推举、自封的。他们生前或多或少都对社会或国家有着极大的贡献，是历史名人。
诸如厉温生前是义阳侯、诸如阎罗王生前是赫赫有名的包拯包青天。
这其实会对民众有很好的激励作用。
普通人也能成仙，成神，给社会带来的影响是好的。
通天的路在那儿摆着，搏一搏，努努力，你行、我也行。
华夏千百年来传承在骨子里的勤劳基因，跟这套神明体系脱不开关系。
反观西方，血统摆在第一位，生下来是神明，就永远是神明。
生下来是奴隶，一辈子是奴隶。
普通人向上的通道被堵死了，社会无法焕发生机。
关于这点太复杂，储拾柒只浅浅提了几句。
不过牡丹仙子和厉温都不是傻子，一听就明白。
“荒谬！以血统定神明，谁能保证神明生下来的孩子都是好人。”
“若是为害一方的纨绔，受苦的岂不是百姓！”
厉温义愤填膺，这是他做官、做人的准则。
“在其位，谋其政，既是神明，那就要做好为百姓，为苍生谋福祉的准备。”
储拾柒在旁边听着，不时点头。
厉温就是典型的东方神明。
储拾柒说起第二个区别。
也是讨论最多，最本质的区别。
西方神明具有人性，东方的神明具有神性。
西方的神明有七情六欲，像人一样会犯错误，他们也会争风吃醋挑拨离间、搬弄是非。
东方的神明没有七情六欲，是正义的化身，一旦有心做坏事或做了便是魔，已经入魔道，所以神是正义的。
其次就是，西方神明骨子里的掠夺属性。
电影《战神权利之眼》中有这样一个剧情。
沙漠之神想获得终极力量，遂开启了他的掠夺之路。
他身后的翅膀是守护神奈芙蒂斯的羽翼，大脑是从智慧之神托特那抢来的。
心脏也该换了，嗯，换上死神判官欧西里斯的。
年纪大了老花眼怎么办，把荷鲁斯的全知之眼挖下来安上，完美。
野蛮掠夺的文化，已经渗透到电影之中。
而他们遍布世界的殖民地，也说明了这一点。
掠夺！
但这个内容太多，储拾柒没有细说。
厉温和牡丹之神只听了一半，就觉得十分匪夷所思。
“不是自己的东西，为何要野蛮地抢过来？那与强盗何异？”
可不就是强盗吗，想想后世的大英博物馆，里面挤挤挨挨摆满了强盗掠夺而来的财物。
储拾柒没跟他们说这个，怕两人忍不住提剑杀过去。
在南离国，历史的进度还没发展到大航海时代。
“夫人，你继续说。”厉温的语气听起来十分生气。
“就说不能只按血统来定神，看看，出了一个坏种！”
“听听这个沙漠之神干的事，简直岂有此理！生活在他治下的百姓岂不是苦不堪言。”
“对了，夫人所说上帝，是哪个神？姓甚名谁？”
姓甚名谁，听到这个问题，储拾柒微微愣了一下。
上帝的名字……有时候叫耶稣、耶和华，有时候叫以罗，也有的地方叫以拉。
大部分时间，人们都不能直呼她的名字，只能叫神啊、主啊、上帝啊等代称。
名字躲躲藏藏，像见不得人一样。
这点又和东方神明不同。
华夏神明讲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连远古大神，都有自己的名字。
比如神农氏炎帝、伏羲、女娲等。
厉温和牡丹仙子听完，又是一阵无语。
“遮遮掩掩，上不得台面。”
“扑哧。”储拾柒忍不住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