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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知情权
如果说有什么是能让何法都觉得装逼的话，那大概就是眼前这个带着悲天悯人表情的……
等下，这个长着翅膀看起来像是天使一样的人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何法突然陷入了沉思，而且眼睛也朝着对方的胸前瞄来瞄去。对方像是有感觉一样看了过来，明显有些女性化的脸让何法十分随意的给对方贴了个女性的标签，但是眼神让他非常不舒服。
像是在看垃圾一样。
格雷尔的表情比何法变得快多了，他之前还拿着的指甲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威廉又换成了小剪刀，两只手上的小剪刀被他挥舞的像是核/武/器：“你那是什么表情！”
何法心里补了一句：看不起谁！
不过安吉拉并没有回应他，也很快的将目光放在了夏尔的身上。只是这个简单的变化何法就知道了不管是异教徒还是什么想要推翻女王统治的传言，都是冲着夏尔来的。说不定让他来调查这件事情就是一个坑，不然为什么这个异教的教主大人长得和夏尔的父亲一模一样。
至于目的是什么，何法想了想就直接放弃了，反正和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留在这里也是为了看看能不能误打误撞的完成那个已经在列表里躺了好几个月的隐藏任务。凡多姆海恩这个姓氏到底代表了什么，任务的完成是不是还和夏尔与恶魔签订契约有关系？
何法伸手拉住了还想要上前去在安吉拉面前找存在感的格雷尔，有些强硬的将红发死神拽死在自己身边：“你去凑什么热闹，这明显是小伯爵自己的事情，而且你连塞巴斯蒂安都打不过，还想去和天使一较高下吗？再怎么说对方也是个女的。”
“女的？”格雷尔想反驳的话被何法最后一句吸引走了，“谁告诉你他是女的，天使没有性别的你不知道吗？”
这个他还真不知道，何法愣了一下，有些茫然：“那为什么死神有性别？”
这个问题一下子把格雷尔问住了，他的表情也和何法一样一瞬间有些茫然：“对啊，为什么我们有性别？要是也无性别多好。”
“大概就是因为有你这种想法，所以才有性别的吧。”和何法的声线完全不同的声音插了进来，两个死神下意识的回头，站在后面距离他们两三步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威廉。
以及……葬仪屋。
葬仪屋还是那个样子，头发长长的盖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的嘴带着看好戏的弧度。看到何法看过来后，还伸手欲盖弥彰的遮盖了一下：“小生也没想到，今天能够见到这么多不同寻常的人。”
人？
何法觉得葬仪屋也是很有意思的，不管是死神还是天使，在他眼里都像是同一类，就是那种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一类。
一个人类怎么会有这种淡定的不得了的反应。
何法疑惑的看向威廉，后者推了一下眼镜没有先给何法答疑解惑，而是往前走了几步正对着那个翅膀忽扇忽扇的天使。
“图书馆丢失的那本走马灯剧场，是在阁下这里吧。”
之前何法问的时候就看出来了威廉对于天使的态度，那种“别问我我不想说”的反应实在是让他记忆深刻。而现在和天使讲话的时候威廉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情愿，只是讲出的话一点都没有平日里的克制和礼貌。
格雷尔捅了捅何法的腰：“你知道威廉之前和天使有什么恩怨吗？”
之前捅他都是用手肘，这次是用手指头，何法一激灵：“你能不能放过我的腰。”
“哦，忘记了，”格雷尔丝毫没有愧疚的说，“不要在意这件事，威廉的事情你知道吗？”
何法看着那边的交涉现场慢慢挠了挠下巴：“他有什么事情？天使跟他抢本命年红内裤？”
格雷尔：“……”
葬仪屋：“哈哈哈……！”
威廉回头冷漠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三位，眼带警告。
勾起了何法好奇心的格雷尔被这一眼看的没有半点想要继续讲八卦的心了。
还以为那边已经交涉成功的何法正准备去问问威廉知不知道“死神书签”的事情，之前从格雷尔那边得到的消息实在是太少了。结果还没等他走上前说出口，原本还算平和的一幕直接破裂了。
何法目瞪口呆的看着强行对夏尔使用了走马灯剧场的安吉拉，以及投鼠忌器不敢做什么动作，还被天使用走马灯剧场给绑起来的塞巴斯蒂安。他原本想要说的话在口边拐了一个弯：“那家伙想要做什么？使用的是谁的走马灯剧场？”
走马灯剧场的丢失对死神图书馆来说只是少了一个数，但是对死神来说则是一个庞大的工作量，要去检查丢失的书是属于什么时代什么地区的什么人。既然威廉会出现在这里，自然找到了这个走马灯剧场是属于谁的，被谁偷走了。
说实话天使也会偷东西这一点，让何法突然觉得他对于天使的定义可能要改一下了。
纯洁无瑕什么的，都是假的啊。
“凡多姆海恩。”威廉说，“文森·凡多姆海恩。”
夏尔的父亲，文森·凡多姆海恩，死于……火灾。
一直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才会导致文森·凡多姆海恩的死亡，从红夫人那边得到的信息也只是几个片段，没有什么整个连起来的场景。
强行使用走马灯剧场是会有一些后遗症的，而且……安吉拉播放的走马灯剧场看起来并不是原版。
有这种猜想是因为夏尔脸上的微笑。
他脸上的笑带着激动和满足，像是看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一样。
塞巴斯蒂安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比塞巴斯蒂安更着急的事威廉，这是因为强行改变走马灯剧场的内容还会引起其他相关人物的改变，这种连锁反应很有可能会让很多人和事产生难以预料的后果。
“天使具有能够改变过去的能力，可是带来的都是虚假的安宁。”威廉看着被走马灯剧场束缚着无法动作的塞巴斯蒂安说，“真是不想和你这种害兽讲话。”
“何法，借我一下。”格雷尔戳了戳何法的后背，“死神之镰。”
何法的反应很快，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将能够斩断世上所有东西的死神之镰塞进格雷尔的手中。下一秒，格雷尔就提着剑把缠绕在塞巴斯蒂安身上的走马灯砍断。
而此时天使已经带着昏过去的夏尔准备离开了。
“格雷尔，拦住他。”威廉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回了格雷尔原本的死神之镰，将电锯抛给了格雷尔。
-
跟随天使消失的白光移动了地点，原本何法以为会是天界啊什么的这种他还没有见识过的地方，结果入目的竟然是他每天都能看到的死神图书馆。
这里是死神派遣协会的地界。
回头想要问威廉有什么办法能够结束天使的这种非常不负责任的做法，结果看到的是不知道怎么跟过来的葬仪屋。
这下子何法对葬仪屋的那种违和感更重了。
“葬仪屋……是人吗？”何法盯着葬仪屋问。
葬仪屋宽大的袖子挡住了他的下半张脸：“为什么这么问，小生哪里不像人了？”
何法看到葬仪屋表现出来的样子，就忍不住带着些烦躁的挠了挠头：“你这种能够跟进死神图书馆的人类？”他迈步凑过去，看到对方没有躲开的意思，直接伸手撩起了葬仪屋厚重的头发。
青绿色的眼和他对视了几秒。
何法镇定的放开了手，向后退了一步，冲着依旧在笑着的葬仪屋轻轻点了下头：“失礼了。”
因为何法的原因，他们两个已经落到了后面。不过何法一点都不着急：“葬仪屋……先生？你知道死神书签吗？”
“啊，你说这个吗？”葬仪屋在兜里掏来掏去，掏出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有些是何法见过的，有些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最后留在他手里的是一个粉色和黑色相间的书签。
“小生差点忘记了还有这个东西，”葬仪屋笑的很开心，“这样说不定伯爵就会因为感动而进入小生的棺材里了呢。”
对方看起来一点都不介意何法凑近了观察，任由何法伸手仔仔细细的去观察接到手上的书签，脸上还是那种笑嘻嘻的表情：“你好像对这个东西很感兴趣啊，”葬仪屋的话带着些奇怪的语调，“死·神先生？”
何法心里一紧，手上也稍稍用了些力：“第一次见这种传说中的东西，有些好奇。”
葬仪屋没有讲话，只是从何法的手上抽出了书签，然后十分欢快的跑进了图书馆。
——他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何法站在原地拧着眉想。
-
等何法进去的时候，刚好撞见葬仪屋正拿着一本书写着什么。手中握着的笔和那个书签的配色一样，应该也是什么非常厉害的道具。
“是能够真正改写命运的东西。”威廉看了一眼何法，低声解释。
何法站在正在奋笔疾书的葬仪屋身边，探头看了一眼，上面正续写着夏尔进入天使编造的假象后，发生的事情。
当葬仪屋写到“走马灯剧场破碎”时，天使那边也发生了异象。原本用羽翼包裹着的夏尔已经破开了天使的包环，身上还沾着天使的羽毛和因为撕裂冒出的血液。
与此同时，天使手中存放着走马灯剧场的书也崩开全部碎裂。
威廉神情严肃的挥了挥手上的死神之镰，何法看到已经掉落在地上的走马灯剧场重新聚合成一本变成了破烂的书，回到了他的手上。
何法看了看威廉手上的那本已经被撕裂的走马灯剧场有些好奇他准备怎么办，毕竟那个天使将夏尔带了进去，结果没有欺骗成功，反而把死神图书馆的走马灯剧场撕破了。何法看了看葬仪屋，又看了看黑着脸的威廉，旁边的格雷尔就算了，对方的脸上带着非常明显的看好戏的笑容，有点欠揍。
刚刚那个叫安吉拉的天使利用走马灯剧场想要对夏尔干什么，何法不太明白，但是看塞巴斯蒂安的表情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毕竟他们没有一个也跟着进去了，何法走到葬仪屋旁边凑了过去：“那个天使想要篡改什么东西，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依旧穿着那一身送葬人衣服的葬仪屋抬起一只手用宽大的袖子掩住了嘴，也遮挡住了脸上的笑意。他也压低了声音带着笑意回答：“当然是对小伯爵做一些不好的事情了。”
何法：“……”这句话怎么说的那么暧昧……
复杂的看了一眼放下了手一脸坦然，完全没有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会让人误会的话的葬仪屋，而后将注意力放在了被塞巴斯蒂安抱着的夏尔身上。
“塞巴斯蒂安，”夏尔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但却不容质疑，“杀了她！”
-
天使和恶魔的战斗这场戏何法没有想要认真观看的想法。
毕竟他和死神书签有关的主线任务也已经完成了，趁着没有谁注意到他，何法在角落里伸手点开了系统面板，准备查看最后一个主线任务。
骨节分明的手指熟练的划开任务列表，却在看清楚上面的字时顿住了。
几秒后，何法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他的眉慢慢的皱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系统突然发出了一声提示音。
“——宿主！我回来啦！！”
和系统502完全不一样感觉的系统999一回来就和何法打起了招呼。
没有预想到的回应，系统999有些奇怪的看向自家宿主，然后又说了一遍：“我回来了，宿主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这次终于有反应的何法慢慢的转头看向光团，但他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系统999想得那样带着笑意，反而面无表情的有些让它害怕。
这不是系统999第一次看到何法的这种表情，即便是时隔十几年，系统999也记得清清楚楚，这个表情最后一次出现的时候，是宿主没有任何犹豫的杀掉了一直陪伴着他的世界土著人员。
何法的眼睛连动都没有动，就那样死死的盯着系统999。
系统999感觉有些毛，它试探着去看悬浮在何法身前的系统面板，只一眼就让它吓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何法盯着系统999半晌。
露出一个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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