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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家还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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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点茶,醒醒酒。”

    老头子把茶杯向我这边推了推。

    我咬着嘴唇拿起茶杯,握在手里却没有喝,“找我有什么事,直接说就行了。”

    “你妈刚才喝了安眠药才睡着的。”老头子轻轻叹了一口气,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她在窗口一直看着,等着你回来。上次的事情在她心里留下不小的阴影。”

    “嗯。”我低着头,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有点温暖,但更多的是愧疚,“我不会再这么晚回来了。”

    “我理解你。”老头子莫名其妙的冒出这么一句,他看着我,眼睛光芒闪烁,“社会不由人,你虽然还没进入北星,但做了这么多事也算是北星的人了,所以……我理解你。”

    我的眉头紧紧皱起,不解的与老头子对视,“你今天……有点……有点不对劲!”

    “没什么不对劲。”老头子否定的摇头,放下茶杯,躬着身子,手掌扣在茶几上,食指一下一下的敲动,“快过年了,过完年四个月后你就要毕业了,时间过的真快。”

    我喝了一口茶,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毕业了你就去北星工作,是吧?”老头子答非所问,反过来问道。

    “这你不都知道嘛。”我耐不下性子,语气中满是焦急,“爸,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呀。你这样拐来拐去,绕来绕去的,我有点不适应这样的你。”

    “啪!”

    老头子看着我没有说话。书房中好像又恢复了之前的氛围,沉默僵硬而又迷惑。突然,他直起身子从衣兜里摸出一串钥匙,轻轻的拍到了茶几上。钥匙扣上,一模一样的钥匙一共四个。

    老头子说:“好,那我就直接点!”

    “你说!”我低着头打量着钥匙,随口回了一句。

    “我在新苑公寓买了一套房,我想让你毕业后搬过去住!”老头子一字一顿的说道。

    “什么?!”

    我猛然抬头。老头子脸上的表情很认真,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老头子向后一靠,倚在沙发背上。他异常严肃的说道:“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这样做。”

    “呼……”

    我做了两个深呼吸,将沉重且压抑的呼吸调整的稍微平稳一点。我知道老头子为什么这么做,就像他能理解我一样,我也能理解他。心中虽有点小失落,可我明白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

    我笑了一下,脸上的肌肉僵硬的动了动,更像是抽搐嘴角。探出手抓起桌上的钥匙,握在手心,“我知道了。”

    “行,那你先睡吧。我还有几份文件没有看。”老头子闪亮的眼眸黯淡了下来,他端起茶杯站起身来向书桌走去。

    我没有说话,把握着钥匙的手揣进衣兜里,像是懒散的单手插兜一样,可实际上我是在衣兜里攥紧了拳头,在老头子看不见的地方。我能感觉到钥匙深深的陷在手心中,镶嵌到肉里,搁着骨头,产生钻心的疼痛。

    我想,生理的疼痛或许可以麻木心理。

    我站起来向外走,刚打开书房门,老头子的声音忽然传来,很轻很淡,可却有点颤抖,“大浩。”

    我回过头,面色平淡但眼神却带着一点疑惑的看着老头子。或许我眼中还有些许希翼,期待老头子收回那句话。我不知道有没有。

    “这件事别告诉你妈。”老头子说道。他声音颤抖的厉害。

    “嗯。”我点了一下头,脸上露出笑容。本是想让老头子安心的笑容,可我看到老头子似乎眉头皱了一下,我难以想象自己的笑容是有多难看。

    回到房中,我像是脱力了一般,软软的躺在床上,脑中胡思乱想。从第一次和老头子见面,到见到老妈,再到他们认我为义子,然后到现在。一幕幕的画面像是演电影似的从脑海闪过。

    他们对我很好,简直无可挑剔,即便我不是他们亲生的。车是我想要的,现在连房也给我买好了。还是在新苑公寓。呵呵,有些想哭着笑,笑着哭。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很奇怪,很……难过……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即使我理解老头子,可被抛弃的感觉还是蔓延在身体中,在血液中滋生,疯狂的延伸,遍布全身。

    无力感,无奈感……

    …………

    …………

    “新年好呀,新年好呀,祝大家新年快乐……”

    儿童稚音从四周的音箱里传出,所有人脸上洋溢的笑容灿烂依旧。重大的欢庆节日让每个人都很高兴。胡妈一家被老头子派司机接了过来,而司机一家子早都在客厅里陪老头子和老妈说话。

    大理石的厚重茶桌上摆满了果盘和零食。我窝在房中不愿出去,捧着手机和许宝盈发着打情骂俏的短信。她并没有因为过年而回去。白晶晶回去了,她一个人住在公寓。我想去陪陪她,可现在显然不行。

    老妈来房中叫了我好几次,每一次都被我以外面太吵太闹的理由搪塞过去。可手机总会在不恰当的时候响起。最后一次,老妈出去的时候眼神古怪的看了我一眼。

    “嘭、嘭、嘭……”

    在我拿着手机翻来覆去,等不着许宝盈的短信,心中正在着急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我以为又是老妈,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却是老头子。

    “窝在房子里干什么呢?”老头子中气十足的问道,似乎忘记几天前父子间发生的令人提不起精神的事情。他笑着,黯淡的眼神重新充满亮光。

    “没干什么。”

    我做不到他那样。看见他,我就想起了身后墙壁上挂着的那一串钥匙,本来和许宝盈谈情说爱营造的快乐一瞬间就被淹没。还有四个月,这里就不属于我。即使能回来,那也不属于我。'酷&!匠7Y网UL唯一QL正15版Yb,其他k都}是&D盗版Z

    “出来吧,家里来客人了。”老头子说道。

    家?

    我愣了一下。

    对,这是家。

    就算我不在这里住了,这里依然是家。因为这里有人牵挂着我,这里有人关心着我。老头子把“家”字说的很自然,这让我意识到自己这几天的想法太极端了。

    我笑了,几天来面对老头子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了。

    手机握在手心,等待着许宝盈的短信。同时,我和老头子向外走去。沿着楼梯走下,一楼客厅一派欢声笑语,可一道熟悉的声音让我的精神为之一振。

    三步并两步,快速走下楼梯,我看见了那人,和老妈并排坐着,和旁边的人说着话。我扭头看向老头子,老头子眉头上挑,含笑不语。<="">微信搜“酷匠网”,关注后发作品名称,免费阅读正版全文!更新最快!<="kj_ds_ic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