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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没道理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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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着我干什么?”他突然回过头问我,隔着遥远的距离。

    我的脸蓦地红了,却依旧故作镇定地大声喊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听到我的无耻言论,他愣了,随即笑出声来,温暖的笑意划开黑夜的寂静,如天上的星子般璀璨。他扬起唇角,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说:“我说,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剧烈声响,可在此情此景下,我绝对不能露怯,给他留下个跟踪狂的印象,于是我一步步向他走近,一直走到他的右侧才站定,露出委屈的表情对他说:“你为什么要说我在跟着你呀?我只是要回家啊。”

    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道新月了。我又羞又恼地仰头望着他清秀的脸,恶从心中起,故意扭捏着嗓子喊道:“哎哟,帅哥,你的搭讪方式已经OUT了!”说完也不看他的表情我转身就走。

    “周小可,我记得你家好像是在相反的方向吧?你真的是要回家吗?”在我走出五步之远时,一道清亮的含着笑意的声音穿过我的耳朵,我猛一回头,看见穿着蓝色外套的少年神色悠然地看着我,风吹起他的额发,在昏黄的路灯下飘荡出柔和的弧度,如小鹿般明亮的大眼睛里闪烁着笑意。

    我疑惑地问他:“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慢慢走到我身边,用温柔的目光看着我:“快点回家吧,天这么暗了,女孩子会有危险的。”

    “既然有危险,那你送我回家好了。”这句话一出口,我便觉得自己的耳朵发烫,幸亏是晚上,要不然他肯定能看出我的虚张声势了。周小可,你的脸皮可真厚。我在心里鄙夷地对自己说,却又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他略一迟疑,便笑着回答:“好啊。”咦,这画风的转变未免有些太快了,我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走吧,还愣着做什么?”

    “啊,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儿的?”我侧头看着他清俊的侧脸,忍不住再一次追问。过了一好会儿,他才慢悠悠地说:“你回家问周小易就知道了。”

    问周小易?难道他是哥哥的朋友?我暗自揣测着,默默地跟上他的步伐。

    夜晚的小巷很安静,月色把我俩的影子拉得很长,因为紧张,我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沉默,只安静地拉着书包的肩带慢慢消化他知道我的名字,而我却还不知道他的名字的事实。

    可能想得太过出神,我竟不小心踩到石子摔倒在地,痛呼出声,身边的那人快速地将我扶起,关切地问:“怎么样,摔到那里没有?”

    呃,膝盖有点疼,但在他温柔的注视下,我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说:“没事,我们快点走吧。”将身上的尘土拍掉后,我窘迫地想挖条地道钻下去。

    回家的路终于走到了尽头,他站在我家楼下,对着还在手足无措的我说:“快点上楼吧,回家晚了你妈妈会担心的。”

    他的声音像清泉一样温润动听,点亮了这个春意阑珊的夜晚。我看着他,有些不舍地走向楼梯口,在我即将完全被黑暗的楼洞吞噬时,终于忍不住回头叫住了他:“喂,帅哥,你叫什么名字?”

    虽然夜色很暗,但我依旧能清楚地看到他错愕的神情,我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尴尬地小声说:“你不是说要我问我哥的吗?可是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该怎么问啊?”

    他甩出一句“徐瑾年”便立刻转身离去,像是背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着一般。

    我拿出手机,将桌面上的手电筒打开,借着那束光快速地跑上楼梯,开门,换鞋,不带停顿地冲向哥哥的房间,猛地把门撞开,冲屋里的人说:“哥,我有话跟你说。”

    “周小可,你要把门撞坏了的话就给我写五千字的检讨书去。”老妈的咆哮声从客厅传来,我打了个冷战静静地把门关上,小跑到哥哥旁边。他正坐在学习桌前,正手里拿着笔写信,我大眼一扫那花哨的信纸,便知道他又在给他的女朋友江珊写信了。

    我半曲着腿,将胳膊撑在他的学习桌上,双手托着下巴,眨着眼睛望着周小易,问:“哥,徐瑾年跟你是什么关系?”

    他皱着眉头看着我,像是很不满意我的行为,眼睛里有着控诉,“周小可同学,你的胳膊压着我的信了,请把你的胳膊拿开。”

    “周小易同学,请郑重地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就把你即将要写给江珊同学的这封情书昭告于天下。”我抽出我胳膊下的信纸,装腔作势地念道:“那一晚你的手牵着我的手,迷惘的星夜驱散了寒风。你略带凌乱的碎发随风飘舞,却意外地……”

    哥哥咬牙切齿地瞪着我,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周小可,做人不要太过分了啊……”我却眨巴眨巴眼睛,故作天真地看着他。

    他伸出手指猛地弹了一下我的额头,唔,好痛,我噘着嘴瞪他,见我吃痛,他极其幼稚地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你问徐瑾年做什么?”

    “周小易同学,你已经跑题八百里了,请即刻返回回答我的问题。”

    “徐瑾年是我的同班同学。”

    “仅仅是同学吗?那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还知道我们家在哪儿?”我继续追问他,心里又一个念头冒出来,心跳突然加快了:难道他也在偷偷地注视着我,比我还要早?

    “我们是好兄弟啊,他曾经看过我的相册,或许是在翻到你的照片时我有提过。”哥哥的语气平淡,叙述的内容显然不是我想听到的答案。

    我失落地应了一声,又听到他好奇地问我,“你怎么知道他的?”

    得到了答案,我便不再恋战,勾勾手指示意他把耳朵凑过来,待他歪着头倾向我时,便大声地在他耳边叫道:“秘密!”

    他被我的高分贝叫声吓了一跳,猛地后退,用手捂着右耳十分委屈地看着我。

    我快速跳开,把他的信放回桌子上,向门口跑出,在把门合上之前,又神神秘秘地把头探进去对他说,“周小易同学,你写的信可真肉麻,我猜珊珊姐的鸡皮疙瘩肯定都落了一地。”

    “周小可。”哥哥的声音真是撕心裂肺,我砰的一声将门关上,跑回卧室。

    我盘着腿坐到床上,摸出手机翻看照片,定格在徐瑾年那张帅气的面容上,那是我偷偷拍的照片,照片里的他有着白嫩的皮肤,鲜明的双眼皮,眼睛大而圆,鼻子高挺,右侧的酒窝浅浅,笑起来温柔气质十足,四月末的夕阳晕着淡淡的红,余晖安静地洒落下来,在他的身上笼罩出一层柔和的光晕。唉,怎么会有这么温柔帅气的面容呢,光是看着就觉得好像有漫天的樱花从空中飘落,有无数的彩色气球在天上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