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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如果雨是眼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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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的热切期盼中,时间像是车窗外的人事,一略而过。我在周六的清晨将手机充上了满满的电量,整个人就如空中的太阳般散发着满满的正能量。

    午饭过后,哥哥载着我赶往约定的地点,一路上我都忍不住轻轻哼唱,哥哥在我的魔音穿耳后显得格外焦躁,自行车被他骑得飞快,我听着耳边的风声只觉得自己也如同风中的一片叶,轻盈地荡出最优美的舞姿。

    不过一会儿,远远地我就看到我梦中的少年站在一棵杏树之下,风乍起,吹落一枝红白春雪,却难掩那少年面容上的明媚春光。

    我被那乱花迷了眼,直到哥哥将车停下,才如梦初醒般跳下车,乖乖地跟在哥哥后面走近他。除了许锦年那处还站着四个人,三男一女,那女孩是哥哥的女朋友江珊,我曾远远地见过她几次,也听说她是个温柔的学习也很好的女孩儿,和哥哥是同班同学。

    “哈哈,大家都已经来了啊。”哥哥扬起一个如太阳花般灿烂的笑容,对大家笑道,我也在脸上挂上适度的微笑。

    “小可怎么没骑车啊?”许锦年见我局促地紧贴着哥哥,向我释放着温暖的善意。

    江珊姐也没有啊,在我正要说这句话的时候,周小易抢先叫道:“哎呀,这个笨蛋不会骑自行车啦!”

    感觉到大家不可思议的眼神,我不好意思地说道:“可能是大脑发育得太好了,小脑就萎缩了那么一点点。”

    “我看不是萎缩了一点点,而是你的小脑根本就没有发育吧!”周小易那聒噪的声音再一次想起,如果眼睛可以射箭的话,现在他身上肯定已千疮百孔了。我在心底长叹了口气,周小易,我真怀疑你不是我的哥哥还而是我的仇家!

    好像是感受到我身上散发出的慑人寒意,周小易猛一哆嗦,嬉笑着一拍许锦年的肩膀说:“兄弟,今天我们家的小可就拜托你了!我还得载江珊呢,实在分身乏术啊。”

    我的脸腾地飞上两朵火烧云,半是恼意半是羞涩地看着哥哥,余光却忍不住扫向许锦年,只见他笑着点头,整颗心就像是被风吹起,如坠云端。

    大家笑闹着说了一阵,便骑车出发。

    我坐上许锦年的后车座,无措地将双手扶在车座上。察觉到我的动作,他微侧身对我说道:“抓住我的衣服吧,不然上坡的时候你会掉下去的……”

    他的声音清润动听,如溪水轻点暗石,又被微风轻送到我耳边。我用力点了点头,却想起他并不能看到我的动作,便笑着大声说道:“好啊!”

    我紧张地抓着他的衣摆,听着他的呼吸声和风声穿过一条条两道长满青草的小路。

    突然咯噔一声响起,车轮碾过一道小的沟壑,我惊得往前一冲,双手不自觉地抱上他的腰。肌肤的温热透过轻薄的青色衬衣传递到我的手上,我紧张地一动都不敢动,只听到自己那震耳欲聋的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前面传来同伴们的歌声,他们一起唱着:

    “如果有一天我老无所依

    请把我留在在那时光里

    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

    请把我埋在这春天里

    还记得那些寂寞的春天

    ……

    虽然我只有对爱的幻想

    在清晨在夜晚在风中

    唱着那无人问津的歌谣

    也许有一天我老无所依

    请把我留在在那时光里

    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

    请把我埋在在这春天里春天里……”

    熟悉的旋律让我忍不住大声地问他:“他们唱的是什么歌啊?”

    他不假思索地答:“《春天里》,汪峰的歌。”

    这么年轻且轻快的嗓音却唱着这么沧桑又伤感的歌,也就只有无忧无虑的少年才这样肆意吧。

    漫漫的路途,如同慢慢的时光,我在对爱的幻想中踏着春光,穿过春风。喜欢的人与我只有一尺之遥,那样快的心跳,那样纷乱的思绪,那样呼之欲出的爱意,仿佛曾经与将来都不会再有。

    在许锦年停下车之后,我不舍地松开揽住他腰的双手,站在他面前对他甜甜地笑道:“谢谢你啦!”

    周小易见我们走来,再一次毫不顾忌地大笑道:“许锦年,你怎么骑得这么慢啊?是不是因为周小可太重啦!”如果我手里有个馒头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堵住周小易的嘴。

    “怎么会,只是路上风景很美想骑得慢些。”许锦年的声音清亮温润,裹着暖暖的春意。

    “是啊,春天终于彻底来了!”穿着绿衣服的少年接着话,他皮肤白嫩,身形微胖,一头乱蓬蓬的自来卷,他叫苏长河,看起来很开朗。

    曾经砸到过张伊然的秦飞浩站到许锦年旁边,左手揽上许锦年的肩,他今天穿着件白色的运动外套,脸上的痘痘依然精神抖擞着,我只看了一眼便不忍再看下去,心里在不停地叫着:快拿开你的手!!!

    另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男生有些沉默,他是张扬,黑黑瘦瘦的,脸孔有些酷似年轻时的黄磊,某一个侧面又有点像黄晓明,但不幸的是,他和他们的身高也相似。

    男生们将车推到管理处停好后,大伙儿便开始爬山。虽然这山起名为青河山,周边却着实没有一条河。高高的青石阶梯在眼前铺展开来,阶梯两侧的护廊外是郁郁葱葱的树木,望不尽的绿意生机。

    周小易旁若无人地牵着江珊的手,脸皮厚得着实让我惊叹。我跟在他们后面不停地唾弃着他,不想承认自己内心泛起的情绪更多的是嫉妒,我望着左前方和苏长河说着话的许锦年的背影,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落在他纤长的手指上,他的手应该和他的声音一样,是暖的吧。

    与我并排走着的人是张扬,他如一棵挺拔的白杨,也是一棵沉默的白杨,我在心里无数次地叹气,在静默的微妙的尴尬中走到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