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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微服私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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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敖炎又在水晶宫待了两月。在宫中灵气淬炼滋养下,他的身体和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原来一个锐气强盛的少年,变得沉稳、内敛了许多。整个人看上去气宇轩昂,就给人予一种成熟稳重,气度自信饱满感觉。

    人说:山中一日,人间十年。

    这水中一日虽没十年,但水晶宫光华不分时间照耀,也很容易让敖炎忽视掉时间的存在。所以水晶宫再好,待久了也会心生厌倦,他便走出宫殿,四处转转。

    宫门外又是另外一份景象,白沙铺地,各种各样假山石头,蚬子、螺蚌、三角蚌半陷沙中,在水晶宫顶端柔亮光的照射下,周围墨绿色的水草悠悠然向上,时不时飘升出一个个气泡。

    一切如梦如幻。

    敖炎踩在柔软的沙子上,沙子受到挤压产生的摩擦感从脚掌传到心间,有一种分外的踏实。

    “有多久没体会到这样舒坦踏实的感觉了?”敖炎问自己。

    似乎从接触白莲教这事以来,他的心就变得沉静了许多,再也没当初在村子里生活时的那种欢快自由了。

    “现在想来,其实那种为一日三餐发愁的感觉也挺不错。”

    他想起第一次下湖发现符昭使用方法时的情景,那种神奇玄妙,源于心灵,颇为触动。

    沙沙……沙沙……

    他往前走,沙子发出声响,这时就感觉周围平静的水流晃动,白沙紊乱掀起一层雾沙。这时他心神忽然一动,一阵阵说不出喜悦的声音传进了自己耳朵。

    这声音很奇怪,有些像一群婴儿小小的欢呼声。

    “哪里来的声音?”正奇怪时,敖炎就发觉周围的蚌壳一只只张开,其中粉白色蚌肉迅速收缩释放,在柔软白沙中一阵钻行。

    敖炎看这些软不啦叽的肉,感觉有些恶心。

    顺手抄起一只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这只蚌壳对着他不断一张一合,配合着发出婴儿般的欢呼声音,一阵阵喜悦加崇拜的感觉流淌到了他心间。

    原来这些蚌壳受水晶宫光芒日夜照射,已衍生出些许灵性,等若焕然新生。

    “赐予新生,我就是他们再生父母。”

    也就是说,这些都是他的孩子,都是他的子民啊。想到这里,一种福至心灵、充足踏实感涌上敖炎心中。

    脑海一顿,再看这些蚌时,他忽然觉得这些小家伙们倍感可爱了。

    放下蚌壳,手一挥,蚌壳们便很听话地散了开去。

    走出大溜沟底部,敖炎漫步在长河中。

    他发现自己看这些水的时候,明流暗流都能清晰分辨,且视野和岸上空气中没什么区别。

    “若我还只是个普通人,恐怕看到的就是一片模糊的水光了。”敖炎感慨。

    漫无边际走了一阵,敖炎若有所感停下脚步,身体如鱼浮悬停水中,闭目,催动脑海符昭。

    黑暗的脑海中,金灿灿的正九品湖伯符昭正寂静立着。

    感受到主人的心意,符昭颤了下。

    叮——

    圈圈波纹从符昭上散开,飘出脑海,一层无形的力量从敖炎周身向外冲出,所过之处,水流平伏,流动停止。

    叮——叮——

    水面从静止,变得寂如镜面,纹丝不动,将天上的云、太阳、蓝天、飞鸟等等,一切的一切都映照得清清楚楚。

    与此同时,敖炎所管辖的水域都霍然停顿。

    仿佛是……时间停止。

    此时,敖炎虽闭目,但水域内的一切都呈现在他脑海,就如影像投射,清清楚楚。

    他脚底下的河床黑色泥沙中,只只蚌壳正安静休憩,在它们上方是许多颜色灰暗的鹅卵石。一丛丛剑锋似的水草从中长出,顺水流一同朝前方弯身,还有些水草生的参差不齐如海带,暗流涌过它波浪状边缘,整根草都在悠然蛇游似的抖动。

    有时成群的小鱼经过,灵活的身躯在水草丛中钻来钻去,啃食掉水草上生长的浮游物。

    小鱼走后,只只河虾游来,它们钻到水草根部,躲避水强大的流动,赖着不走,在这里扎窝。

    就在这时,一条粗如长筒、浑身银色生着黑色斑点、腮下鳍如折扇的凶猛大鱼悄然游来。它满嘴都是尖牙,一尺半左右的身躯竟然强的可以抵抗急促的暗流。等靠近水草丛,它自然放慢速度,平缓接近,身形很快穿梭进了去。

    敖炎清楚看到,这条鳜鱼的眼睛盯在了那一片虾最密集的地方。

    然后……它猛的一摇身躯,搅动周围水流,身体如离弦之箭,在水流速之下,咻一下加快冲过去!

    直到鳜鱼接近,这群虾才反应过来,可为时已晚。所有的虾都被鳜鱼张嘴追逐,疯狂猎食,即便是那些路过的小鱼都在所难免!

    敖炎细细观察着,他发现这条鳜鱼似乎轻车熟路,心中已猜到它是这片水域的“霸主”了。

    正在鳜鱼肆无忌惮的猎杀之时,最让敖炎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只二十公分长、黑色健硕的大虾逆着水流一串而过,举起双钳面对面朝这条鳜鱼发起了攻击。

    大虾速度之快、力量之强、动作之敏捷,完完全全出乎鳜鱼意料。

    虾脑袋上的刺扎破鳜鱼脑门,双钳插入鳜鱼双眼,还未等鳜鱼挣扎,大虾便将双钳拔出,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将整个鱼头剪了下来。

    前后时间不过四五个呼吸!

    顿时,水流中鱼血弥漫,那些刚才还被捕食的虾群,此时被吸引过来,分食着这条鳜鱼。

    因为这是它们同族的战利品。

    但事情再次发生了出乎意料的转折,这只大虾挥舞双钳像在示意着什么,虾群立马停止不前。

    随后,黑色大虾双钳举着鳜鱼头,朝上游去,那些虾群似众星捧月拖着大大的鱼身段,跟随其后。

    到了敖炎身前一丈处,大虾停住,身体横在水中,双钳举鱼头过头,就像个臣子进献一件宝物。

    身后虾群队伍纵列横排,变成了个整齐的方阵,鱼身段被抬举在中央,就像一群士兵在扛着一件大宝贝。

    领头大虾慢慢游到敖炎面前,将鱼头呈上。

    “你……是敖擎部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