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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姒宝曾经查看过林北府的舆图,但是那上面标注的是这一整片地区都是临阳山。这也是王姒宝对这里地图相当不满意的地方,就像是如果导航更新不及时,很可能把车给带沟里去那种感觉。
“要说老的临阳山很多人可能都记不起来了。那里现在根本就看不出原来的样子。老头我前些年还去过一次。远远的看去,那里山也平了,草木也不生长了,就跟座荒山似的。”
说到这里,老人家满脸都写着遗憾。那里曾经是他生活过的美好家园。
老村长又心有余悸的说道:“要说起来,还多亏咱们早早就离开了那里。都说那里是因为被人下了诅咒,所以才给我们附近的村子带来了那样大的灾害。迫使我们不得不离开那里。”
王姒宝疑惑的问道:“那你们离开后,就没有想过要再回到那里继续生活吗?”
老村长遗憾的说道:“当然有人想过要回到原来的家继续居住的。毕竟那里还有我们自己的土地。但就像我前面所说的,那里好像被人下了诅咒,无论是回到村里的人还是进山的人,都无缘无故不见了踪迹。于是很多人都不叫那里为临阳山而是改叫死山了。时间一长,谁也不敢再回到那里,甚至是提起那里。”
王姒宝瞪大眼睛问道:“失踪了?您看这不是有人失踪吗?”
老人家有些许尴尬道:“老头我说的这个,好像和你说的不一样。老头我说的这些人也不能完全说是失踪。因为后来有人说他们可能是被山上的野兽给吃了,所以才会尸骨无存。但不管是什么原因,那里肯定是不能再居住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那个老的临阳山,也就是老爷爷您说的临阳山在哪里?”不用想也知道那里肯定是有什么猫腻,根本就不是被人下了什么诅咒,也不可能那么凑巧都被野兽给吃了。
“那可就远了。”
老村长和王姒宝大概的说了一下临阳山的位置。临了还反复叮嘱王姒宝等人千万不要贪图新鲜就去查看,否则小命不保是真的。
王姒宝笑嘻嘻的点头应是。
等王姒宝和王裕洵说起了自己无意中打听出来的这个消息,二人皆唏嘘不已。
看来,流民、灾民还有流放犯失踪的事,绝对不是最近这几年才发生的。而且通过这一条线索,他们似乎也找到了淮县和临阳县之间的关联所在了。
对,就是灾民的事。
整个林北府甚至是奉北郡无论是哪里遭了灾,他们第一个想到的都是到有个好官,又没有苛捐杂税的临阳县来定居和生活。
而在这个途中就会经常有人无缘无故的失踪。
毕竟这类人经常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从众人眼前消失,也没有人会在意他们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也许人家有了更好的出路才不和别人说也是有可能的。所以这么多年来,这个问题才会一直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
而那群失踪的人口恐怕都是被抓去了临阳山。更确切点说是老的临阳山。
既然是来玩的,所以翌日一早,王姒宝和王裕洵叫村长的儿媳妇领着他们几人上山挖野菜。当然,主要是看别人如何挖。一旦兴趣上来时,王姒宝和王棕也会上去挖两棵。
尤其是王棕一会儿看到一株不认识的野菜就会询问上一句:“这个是什么菜?能吃吗?好吃吗?”,一会儿又淘气的弄上一株,直接往嘴里塞。吃货的本质到哪都改不了。
吓的小厮们直上前拦着,就差叫祖宗了。
这一次,王姒宝看王棕手里拿的的那种好像是一种特别酸的植物,叫什么,她不知道,但是在现代她吃过。于是坏心眼的叫别人别拦着,就让王棕试一试看好不好吃。
得到鼓励的王棕立刻笑嘻嘻的往嘴里塞,并大口的咀嚼。
“哎呀,酸死了。真酸。”王棕那眉头皱的啊,都快成小老头了。
这时旁边一个在挖野菜的和王棕年纪差不多的小女孩儿笑着说道:“娘,你看,哪有那么笨的人,我们都不敢一下子全都塞到嘴里吃,他却敢。那还不把人给酸死啊!”
她娘一听自家小女儿居然笑话人家官家小姐和少爷,赶忙上前捂住她的嘴道:“翠芽,别胡说八道。人家不是笨,是从来没有吃过才这样。”
那名女子说完,抱歉的朝王姒宝等人笑了笑。
然后,在她的眼神对上王裕洵的时候,她的瞳孔微缩,紧接着就是疑惑,再就是闪躲。
之后匆忙的说了声“抱歉”,领着叫翠芽的小女孩儿往旁的地方走去。
给别人的感觉就是生怕得罪了人家官家小姐和少爷,怕人家会治她们的罪一般。
村长的儿媳妇是个年近四十的热心大婶。看到这种情况赶忙出来解围道:“小姐和小少爷千万别和咱们这群农户们计较,她们都不懂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替她们向你们赔礼。”
王姒宝不在意的笑了笑,“这没什么,本来就是我们没见过,也没吃过这个东西,才闹出来的笑话。你也别在意。对了,婶子,刚刚那个女子不是本地人吧。听她的口音好像是雍都那面的人。”
“雍都?那不是国都吗?原来琴娘真的是那里的人。”村长的儿媳妇十分吃惊的说道。
以前听琴娘的男人刘三儿说,琴娘是雍都贵人家的千金小姐,他们村子里的人只当是听笑话了。谁也没当真。
眼前这位小姐却千真万确是雍都来的贵人家的小姐。难道她真的认识琴娘?那琴娘真的是什么贵人家的千金小姐了。随即她又立刻给否定了。
不可能,谁家千金小姐会嫁给刘三儿那种坑蒙拐骗的人。
“琴娘?那人叫琴娘?也许是我听错了她的口音也说不定。那她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了?”王姒宝好奇的询问道。
“不是。她家男人刘三儿是咱们村子里的人。刘三儿早年间因为爹娘相继去世,后来就去投靠他县城的亲戚。据说那家亲戚是做大买卖的人,经常的走南闯北。后来怎么和琴娘走到了一起没人知道。但是听说后来做生意失败了,身上没有多少的钱了,只好重新回到乡下来居住。”
“那他们靠什么养活自己?”
“他们两口子都没怎么干过农活。即使我公爹给他们按人头分了村里的农田,他们也经营不好,最后也只能卖给别人。最开始他们手里可能还有些积蓄,所以也没见他们两口子干过什么。后来估计积蓄花的差不多了,琴娘就靠做绣活赚钱养家。不过琴娘的绣活的确是咱们村里最好的,只要是将成品拿到镇子上和县城都能卖出个好价钱。”
村长的儿媳妇也是个健谈的人,十分愿意陪人唠闲嗑,所以村子里的大事小情她知道的着实不少。
王姒宝又问了句:“那她男人不养家吗?”
“刘三儿就是个油嘴滑舌的人。整日里无所事事,除了偷鸡摸狗以外,就是惹一些年轻小姑娘和一群小妇人。听说他和村东头的白寡妇还有一腿。”说到这,村长儿媳妇突然想到王姒宝还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于是赶忙将话头打住。还虚扇了自己一个耳刮子,道:“瞧我这张嘴,就知道胡咧咧。小姐您可莫怪啊?”
“我怎么会怪婶子呢?咱们只是随意的聊天而已。对了那琴娘这个人为人怎么样?”
村长的儿媳妇觉得这家小姐有些奇怪,怎么会对一个妇人这么感兴趣?难道琴娘还真是雍都贵人家的小姐?不对,这两人年岁上差太多,根本就对不上。
虽然心有疑惑,但是她仍然爽快地回答道:“最开始来这里时心气很高,不怎么搭理村子里的人。后来因为生活所迫,尤其是她只给她家男人生了个丫头后,她家男人对她不是打就是骂。最后村里人帮了她不少。尤其是我公爹,看在她没有娘家可依靠,没少替她出头,帮她做主。最后这人才放下了身段,和我们这些人开始慢慢熟络起来。”
王姒宝随口问道:“那就是这人还不错了?”
“还好吧。反正和咱们也没有怎么深交。毕竟是外来的人,不如咱们村子里原有的人那样热络是真的。”
村长的儿媳妇说完看了看王姒宝等着她继续问话。
王姒宝笑了笑道:“我就是觉得这个琴娘和我见过的一个大户人家的丫头长的很像,所以才会多问了几句。毕竟年头太久,我那时也太小所以印象不是很深。”
“哦。听小姐您这么一说,婶子倒是觉得您说的很是那么回事。怪不得琴娘绣活那么好呢。”这样一说倒有可能。就刘三儿那样,怎么可能会娶个大家小姐。如果是丫鬟还差不多。
她看看天,太阳已经升的老高,赶忙道:“小姐,这太阳越来越大了。您还是找个阴凉的地方先歇着,要不就先下山,等着别人采摘完了,婶子亲自下厨给您和少爷还有小少爷做几个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