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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章 雪夜救孤 文子安惊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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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疆战事突发,大元朝廷命胡和鲁将军挂帅,驸马阿木古郎为先锋,赴南疆平乱。手机看小说M。bgq8。cc 才是最佳选择!大军未动,阿木古郎点齐粮草先行,出兵半月余,有报传来,因为岁寒,两军分别据关固守,战事一时暂缓。

    文子安闻讯,轻轻松了口气,却又不敢懈怠,连日召集司农司所辖官员议事,分配催要钱粮。

    那日,文子安公事议罢,天色已黑,便催轿回府。一路上将所做部署细细思量,查无遗漏,方轻轻舒了口气。打起轿侧小帘,向外张望,但见漆黑的夜空,又飘下鹅毛般的大雪,寒风吹来,将雪卷入轿中,落上肌肤,刺骨冰寒。

    文子安放下帘幔,掐指算算日子,方始惊觉,再隔几日,便是年下。又思这几日连日忙碌,竟不曾好好陪伴叶轻痕,心中大为不安。暗道,“须寻一日闲瑕,陪她回叶家走走!”口中自念,脑中闪出她喜欢雀跃的模样,唇角不觉挂上一抹笑意。

    正神思飘荡间,轿身骤然一顿,停了下来,轿外随从大声喝道,“何人?”

    文子安一怔,挑帘问道,“张淮,何事?”

    张淮俯身以就,回道,“大人,大路当间倒着一人,怕是冻死了!”又扬声喊道,“快些将那死尸抬于路边,让大人轿子过去。这样天色,大人尚未用膳呢!”口中呼喝,向前奔去。

    文子安心中不忍,唤道,“张淮,你瞧瞧可还有气息?”一边说话,一边自轿中跨出。狂风夹着怒雪,夹头盖脸而来。文子安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抬眼向前张望,果见一人僵卧路上,一动不动。

    文子安心生怜悯,暗道,“这样天气,此人不知已倒卧多久,怕果真冻死了!”举步朝那人行去。

    一旁随从见他下轿,忙上前拦道,“大人,须防有诈!”

    文子安向他横去一眼,皱眉道,“无妨!”径向那人行去。

    张淮当先奔前,俯身轻推,唤道,“喂,这位兄弟,醒醒!兄弟,可听见?”推了几下,见那人寂然不动,探手鼻下,却有隐隐的呼吸。

    张淮见文子安行近,忙起身回道,“回大人,此人似尚有呼吸,只是冻的僵了,昏迷不醒!”

    文子安低应一声,俯身向那人细瞧,但见那人侧身而卧,单薄衣衫上,已落了一层积雪,便连蓬松乱发,亦是一片雪白。乱发下,双眸紧闭,清秀脸庞死样灰白,紧抿的唇角,带着一抹稚气,瞧来竟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文子安急道,“竟是个孩子,还不快快救人?”扶了少年肩膀,便欲抱起。

    张淮忙拦道,“大人,此人身上污秽,莫脏了大人的手!” 向身后两人一指,道,“你!你!快将此人扶了,寻处去暖暖!”

    文子安截道,“这样天色,送于何处?抬了上轿,带回府罢!”

    张淮一怔,犹疑道,“大人,这官轿……”

    文子安摇头道,“无妨!”催人将少年抬了上轿,又命随从给自个儿带过匹马来,方打道回府。

    回至府中,文子安命人安置少年,自赴后堂,向文夫人问安。文夫人闻他路上拾了个半死之人回来,怨道,“此人来历不明,你捡将回来,岂不招祸?况这眼见到了年下,若他死于府中,岂不晦气?”

    文子安劝道,“母亲莫恼,那不过一个孩子,又碍着何事?横竖也是一条人命,待他醒了,打发他自去便是!”见她尤自念叨,于一旁立了会儿,便辞了出来。

    他心中挂念叶轻痕,顺脚向后院去。方入园子,又放不下那雪中少年,暗想这府中奴才势利,自己不问,恐怕无人照应。转身又出来,向侧院偏房去。

    推门而入,但见少年身上裹着床破棉絮,佝偻了身子,缩于土炕上。文子安心中担忧,轻将棉絮掀开瞧时,却见他苍白面颊已转为潮红,鼻息沉重,仍是昏迷不醒,以手探拭,竟是烧的滚烫。

    文子安一惊,忙唤了人去寻大夫,又命人将屋中炉火点旺,再寻两床棉被于少年压上。待大夫来瞧了,又催人跟去取药,直至盯着人喂他服了药,方始安心。瞧瞧已闹至三更时分,文子安吩咐人好生照应,方回转后院自己屋中。

    叶轻痕见他入来,一跃上前,攀了他脖子嗔道,“子安,闻说你一个时辰前回府,却是往了何处,竟不念着九儿?”

    文子安一手将她抱揽,含笑道,“另行有事,方耽搁了!”抬眸见叶若掩唇偷笑,不觉俊面一红,咳了声,期期艾艾的转了话儿,问道,“叶语、叶桑去歇息了么?已是三更天,九儿为何不睡?”

    “桑儿去睡了,叶语被母亲唤了去,却不知何事!”叶轻痕小嘴轻撇,心中微觉不满。自二人成亲,文夫人将这屋里原来服侍的丫头撤去不说,近日又说身边缺人,常将叶语唤去使唤。她不愿文子安忧心,也不多提,只道,“子安也知已是三更?这晚间回府,可曾用膳?”

    文子安被她一问,方觉饥饿,笑道,“你不提,我竟是忘了!”

    叶若闻言,也不等吩咐,忙去张罗。候文子安用了饭食,服侍洗漱了,方才退去。

    叶轻痕见文子安满面倦意,心中疼惜,轻声道,“这朝廷又非你一人,为何这样劳累?”替他宽了外袍,按于床上躺了。

    文子安道,“只因战起,添了些事,终须不出岔子!”探手于她脸上轻拂,歉然道,“九儿,这几日我不曾陪你,赶明儿闲了,一同回叶家,与哥哥们聚聚!”见她喜欢点头,心中安然,唇角不觉勾出一抹笑意,轻轻叹口气,阖上双眸。他一日忙碌,已极是疲累,片刻间,便睡意暗袭。

    朦胧正欲睡去,却觉两只小手于他肩头轻压,叶轻痕声音道,“子安,你一日不陪九儿,这便睡么?”未及应答,双唇一暖,熟悉的小嘴堵了上来,身上重量骤增,温暖柔软的身子业已压上。

    “嗯——”文子安轻挣,却觉肩头唇上力道骤增,竟动弹不。文子安无奈,只放松躺回,任由唇上小嘴辗转侵占,口唇勉力回应,心底却暗暗好笑。自己堂堂二品大员,司农司内最高长官,于这闺房之中,受小妻子摆布,竟是抗拒不,若为旁人知,不知有多少人笑话?

    呼吸渐促,文子安侧首欲避,却觉身上一轻,柔躯已落于内侧。面颊上,柔若无骨的小手轻抚,耳畔,娇软的声音低喃,“可怜的子安,累的这样模样!”紧接着身上温软,已有棉被裹上。

    文子安心头一暖,大大喘了口气,侧身将身畔人儿拥入怀中,满足的叹了口气,沉沉睡去。

    睡梦中,四周薄雾缭绕,叶轻痕在前方行走,时时回首相招。文子安疾步赶去,却始终难以追上。正自焦急,突见文夫人手持匕首,恶狠狠向她扑去。文子安大惊,狂呼冲上,却见匕首到处,血光乍现,叶轻痕身子一晃,无声无息的倒入脚下薄雾,失了踪迹。

    “九儿——”文子安狂喊,惊跳坐起,一片昏暗中,却见帐幔低垂,是在自己床上。文子安一手抚胸,压下狂跳的心脏,回身望去。身畔人儿为他所扰,皱了皱小小鼻头,发出一声不满的咕哝,翻个身,脑袋于枕上蹭了蹭,便又睡去。

    文子安轻轻吁了口声,俯身替她将被子掖好,掀帐外望,已见此微天光。怔怔坐了片刻,思及方才梦境,心中犹有余悸。回身见叶轻痕睡的正好,不忍多扰,悄悄起身,套件棉袍向外来。推门看时,但见满天大雪纷飞,院中一片银白。

    文子安念及昨夜雪中少年,心中不安,也不唤丫头,自行寻水洗漱了,寻件大麾裹上。待要出门,又思那少年身上衣衫单薄,又转身回来,轻手轻脚开了柜门,寻自己两件棉袍包上,略一迟疑,又将叶轻痕妆台上描金首饰盒打开,取两只银镙子在手。

    文子安心内苦笑,自娶叶轻痕进门,便极力避免用及叶家财物。只是自个儿俸禄一向交于文夫人掌管,今日万不已,却动了叶家给妹妹的私房银子。

    文子安将银子塞入包裹,心中又觉不安,掀帐悄视,但见锦被中娇小人儿,俏脸泛红,长长的眼睫微微颤动,唇角浅勾,睡梦中犹自带着一抹娇憨笑意。

    文子安心底一片柔软,低声唤道,“九儿!”手指轻拂,将她脸颊上的秀发掠于脑后,俯首于她唇上轻轻一吻。见她犹自未醒,恋恋瞧了片刻,方自帐中退出,取了包裹,向少年所居侧院而来。

    随着门响,少年一惊坐起,身子缩于墙角,棉被仍裹于身上,下半张脸藏入被中,篷松乱发下,一双清澈的眸子,默默向文子安注视。

    文子安见他清醒,温文笑问,“烧可褪了?”见他不语,俯身上前,探手欲试,却被少年侧头避开。文子安一怔,缓缓将手收回,见他眸光中满是疑惑,便道,“昨夜你倒卧路旁,我便将你带回府中。今日既是无事,当可自去!”解了包裹推于少年面前,续道,“我瞧你衣衫单薄,特寻两件袍子,你莫要嫌弃方好!”又将银镙子取出予他瞧了,又道,“这些银子,足够你过了寒冬,日后若有难处,可来寻我!”

    “……”

    少年的沉默,令文子安自觉有些婆妈,不觉自嘲一笑。转身欲去,却又忍不住道,“一顷儿我命人送些吃食与你,用过了再去罢!”见他仍是默然不语,无奈摇头,转身出门。

    待晚间回府,少年已自行离去,文子安事务繁多,便也不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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