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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集围魏救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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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如刀割悲痛欲绝,十年过去了我竟然碌碌无为虚度青春浪费了大好的年华。我有何面目去见我的老婆孩子,有何面目去见我的老师同学。我简直是个废物饭桶不齿于人类的狗屎堆。我在忏悔中煎熬了许久许久。

    睡梦中我回到顺河乡,赵沧海和一群官老爷围着我议论纷纷,我像一只供人玩耍的猴子在人群中跑来跑去,挣脱不了铁链的束缚。一群顽童用石头西红柿鸡蛋袭击我,弄得我狼狈不堪。几个中年妇女大声叫骂:“打死这个臭流氓,打死这个强奸犯!”我痛苦地分辨:“我不是强奸犯,你们不要凭空污人清白!”

    正当我在痛苦的沼泽中挣扎的时候,两个纪委的干部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急忙抓住郑大兵的手哭诉道:“我冤枉!我真的冤枉啊!我不是强奸犯,我从来没有强奸过任何人?”

    我又抓住梁小刚的手说:“小妹,我们之间一直是清白的,你一定要说句公道话。”……

    两个纪委干部看我感情失控疯言疯语连人都认不清了,觉得药物已经发生作用已经到了最佳时机。郑大兵从文件夹中拿出一张纸说:“苏乡长,你没事儿了,都是误会。只要你签个名字,摁上手印就可以回乡工作了。”

    我用怀疑的目光看了看郑大兵和梁小刚问:“这是真的?”

    郑大兵说:“真的,千真万确,绝对是真的。”

    我早就盼望离开这人间地狱渴望得到自由的生活,于是就高兴地接过来纸笔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恩上了手印儿。

    正当我签字摁手印的时候,梁小刚举起相机拍了几张决定我政治命运的相片。

    两天以后,两个纪委干部来了。郑大兵向我挥了挥手中的文件说:“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你也该回家了。”

    听说“回家”我心中一阵欢喜,苦日子总算熬到头了,终于云开雾散了。”

    当我看到红头文件上写着“开除党籍开除公职撤销党内外一切职务遣送回乡劳动改造”的处分时,我几乎晕倒了。我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我没有看错的时候,心中的悲愤迸发出来了。“卑鄙!无耻!你们是凭空捏造冤枉好人。我不服,我要上告!”

    梁小刚把我的签字认罪书放在我面前说,你已经认罪伏法有什么理由翻供上告。

    我说:“这些都是你们逼着我干的,我不承认。”

    郑大兵把我签字摁手印的时的几张照片放到我面前说:“你再看看我们有没有强迫你签字。”

    我拿起照片看了看确实是我签字时的照片,照片清晰神态放松没有丝毫的惊恐不安。

    我彻底绝望了,犹如跌如了万丈深渊不可逆转了。翻案复仇东山再起都成了泡影。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除了抱头痛哭还能做什么呢?

    两个纪委干部看过我歇斯底里发作之后喜笑颜开。他们挖空心思地折腾我终于结出了丰硕的成果。正当他们手舞足蹈欣喜若狂地时候,县委书记赵青山铁阴着脸进来了。

    回头再说说冯三妹吧!冯三妹离开顺河乡到三河市财经学校培训白天上课晚上读书非常紧张。可是,离开我这个大哥哥很不习惯。一个星期时间好像过了一年,思念之情缠绕着她的心。那时候没有手机,电话也很少,想打电话很不方便。她找到邮局给我的办公室打电话没有人接。给赵沧海打电话,赵沧海说我去县里开会了。

    又过了两天,打电话还是找不到我。她心中纳闷儿,开会都是一两天的事儿,为什么一直不回办公室呢?10天过去了,再问赵沧海,赵沧海又说我去参加干部培训班了。不祥之感笼罩在她的心头使她坐卧不安。她知道,顺河乡只有书记乡长办公室里有外线电话,其他办公室的电话都是通过乡政府办公室主任转接的。

    她给办公室主任洪牡丹打电话问我的情况,洪牡丹说的和赵沧海说的一样。过了一会儿她找出了乡政府招待所的电话号码给招待所所长打了一个电话。说来也巧,正好所长去卫生间方便,一个服务员在电话机旁边。服务员听到电话铃声接通了电话。

    冯三妹急忙问道:“宋姐,我找苏乡长有事儿一直打不通电话,你替我传个话叫他给我打过来吧!”

    服务员看看左右无人小声说:“苏乡长已经被县纪委抓起来了。”

    听到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把冯三妹震得头脑发昏几乎晕倒。她放下电话奔向长途汽车站乘车回乡。到了乡政府进一步打听我的确切消息才知道半个月之前已经被县纪委双规了。

    我在冯三妹去三河市以前已经想到风平浪静之后必定有暴风骤雨袭来。他们这些贪官污吏不会饶恕我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必定要置于我死地。可是究竟如何整我,我想不出来。我是丰阳县县委书记赵青山的死敌。虽然表面上对我很客气,赏给我一顶乡长的乌纱帽,实际上他时时刻刻都盼望我彻底垮台在他的眼前消失。我掌握着赵青山的犯罪证据,这是我制约他的砝码。于是,我熬了两个通宵写好了控告赵青山的材料,并且抄了四份儿。一份是给丰阳县纪委的,一份儿是给三河市纪委的,一份儿是给省纪委的,一份儿准备交给赵青山本人的。为什么要给他本人一份儿呢?我本来不想和赵青山翻脸,不是不恨他想包庇他的罪行,因为凭这些证据还没有把握将他彻底打倒。只要他能给我一条活路,我可以暂时保持沉默,等到时机成熟再将他彻底击垮。

    冯三妹去三河市财经学校报到之前,已经把四份儿控告信藏到自己的家里。得知我被抓的消息以后她迅速回家和爸爸商量。他们父女二人拿着一封的告状信到县城里找赵青山。不幸的是县委县政府的大门不是为平民百姓开的,他们和门卫纠缠了半天都不让进去。后来,冯三妹买了一大张白纸,写上“求见赵书记”四个大字。从中午两点钟到下午六点钟冯三妹举着这张纸跪在大门口,招来很多群众围观。

    人越聚越多竟然把县委县政府的大门围得水泄不通。赵青山没有想到事情竟然闹到这种地步,马上派人请冯三妹到自己办公室。

    冯三妹到了书记办公室,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坐在正堂喝茶。她急忙上前行了一个礼问:“您就是赵书记吗?”

    赵青山见冯三妹眉清目秀亭亭玉立体内的荷尔蒙便涌动起来。他色眯眯地说:“我就是赵青山,小姑娘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冯三妹有仔细看看赵青山说:“我这里有一封信交给你,请你打开看看。”

    赵青山扯开信封,看见一张纸上写着:“赵书记,只要你手下留情我们都相安无事,如果你一意孤行置我于死地就会两败俱伤。”下面的签名是苏醒。

    赵青山想到我手里攥着他的把柄,心里有点惧怕脸上显出焦躁不安的表情。他看了一眼冯三妹问:“你叫什么名字?和苏醒是什么关系?”

    冯三妹说:“我叫冯三妹,是苏乡长的妹妹。”

    赵青山问:“你不是状告苏醒强奸吗?怎么又帮助苏醒说话?”

    冯三妹说:“这纯粹是造谣中伤,苏乡长为人清白连一个手指头也没有碰过我。”

    赵青山说:“你不要害怕,我可以为你做主,只要你指认苏醒强奸我可以把你调到县城里工作,确保你不受任何人的欺负。”

    冯三妹急了,指着赵青山质问道:“你是县委书记怎么能逼我陷害好人呢?就是打死我也不能给苏乡长栽赃。”

    赵青山见冯三妹义正词严不可征服便换了一副笑脸说:“小姑娘,我是想为你报仇伸冤伸张正义。既然他没有欺负你也不能冤枉他。”

    冯三妹说:“苏乡长早有准备,嘱咐我找您帮他消灾避难脱离苦海。”

    赵青山不屑地问道:“我干嘛救他?就凭这封信吗?”

    冯三妹说:“还有一封告状信要亲自交到赵书记手里。”

    赵青山说:“我就是赵书记,把信交给我吧!”

    冯三妹说:“为了预防被别人抢走,那封信在我爸爸手里。请书记等一下我很快就拿回来交给你。”

    冯三妹出门找到爸爸冯家宝取回告状信,把告状信交给赵青山。赵青山仔细看了一遍大发雷霆拍案喊道:“真是无中生有污蔑造谣!”

    冯三妹吓了一跳,不由得退了两步,惊恐地看着赵青山。

    赵青山平静下来问道:“这封信你看过吗?”

    冯三妹摇摇头说:“我没有看过。”

    赵青山又问:“谁看过这封信?”

    冯三妹说:“苏乡长交代过这封信不能让任何人看,必须亲自交给赵书记本人。”

    赵青山恢复了轻松的神态,缓缓地说道:“你回去吧!我会想办法救他。”

    冯三妹说:“我可以回家等候,可是我最多只能等三天。三天之后不见苏乡长回去另外三封信就会出现在县纪委市纪委省纪委的办公桌上。”

    赵青山大吃一惊,问道:“你手里还有三封信?怎么不交给我?”

    冯三妹说:“你能不能例行诺言鬼知道,苏乡长早有准备,预防你言而无信。”

    赵青山心中暗想:“即使把那三封信抢回来也没有用,苏醒一定还会上访告状的。罢罢罢,这一次暂且饶他,等有机会再除掉他。”

    于是他说:“冯三妹,你千万要把那三封信保管好,三天之内我一定为苏乡长平反昭雪让他回顺河乡继续当乡长。你见到苏乡长一定把那三封信销毁。如若不然你们都得倒霉。”

    冯三妹高兴地说:“谢谢赵书记!拯救苏乡长就拜托您了。”

    冯三妹走了,赵青山瘫坐在椅子上像泄了气的皮球,失去了往日的官威。他万万没有想到我还有“围魏救赵”这一招儿。他想把我从政治舞台上彻底清除,但是也不想把自己陷进去。所以他下定决心马上把我从地狱里捞出来,救我也是救他自己。于是他就急急忙忙到招待所见我。

    赵青山见到我好想见到了离别多年的亲人一样,握着我的手说:“苏乡长,委屈您了!”

    回过头来训斥两个纪委干部道:“你们怎么把苏乡长折磨成这个样子了?不是叫你们核实一下情况就送他回去吗?”

    郑大兵挥了挥手中的认罪书委屈地说:“你看他已经认罪了。”

    赵青山气愤地说:“苏乡长的为人谁不清楚?向来是光明磊落洁身自好两袖清风一尘不染,怎么能干出龌蹉的勾当?”

    梁小刚说:“冯三妹把她告了,我们得给人家一个交代嘛!”

    赵青山抢过来我签字的认罪书撕得粉碎扔到郑大兵的脸上说:“你们就会严刑逼供陷害好人。这是冤假错案必须重新审理!”

    梁小刚拿起红头文件说:“文件已经印好了,这事儿就算完了?”

    赵青山说:“文件不要发了,重新调查尽快结案吧!”

    看到赵青山横行官场的表演,我真正感受到这个土皇帝这个地头蛇的权威。他可以无中生有给我安上莫须有的罪名将我打入地狱,也可以堂而皇之把我从地狱了捞出来。幸亏我手中握有他赵青山的把柄,如若不然就会葬身火海万劫不复。算了算了,我暂且不和他纠缠,各自心中有数就行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我羽翼丰满实力充足时再和他决一死战。

    脱离苦海总归是一件好事,我心中的悲愤暂且搁下,还得配合赵青山演完这一场戏。

    我强装笑脸说:“谢谢赵书记关键时刻主持正义为我平反昭雪,大恩大德永生不忘。”

    赵书记谦虚地说:“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让你受委屈了,请多多原谅!”

    我说:“是我无能给你找麻烦了!”

    一阵寒暄之后,赵青山走了。我好吃好喝在高级套房里住了两天恢复了元气。第三天,县纪委书记亲自登门道歉,宣布审查结果。

    赵青山亲自送我上车,直到桑塔纳轿车离开招待所还向我频频招手致意。

    汽车开进乡政府大院,官老爷们已经在院子里等候了。在众人簇拥中我走进久违的会议室。

    赵沧海隆重宣布:“热烈欢迎苏乡长回来继续主持顺河乡的工作!”在书记的带领下会议室里响起了清脆的掌声。

    我面带笑容频频向大家招手致意,连声道谢。

    书记小声说:“苏乡长,把县纪委的审查结果给我吧!我替你宣布。

    我把县纪委的文件交给赵沧海,赵沧海清了清嗓子念道:“丰阳县纪律检查委员会7815号文件。经过检查核实苏醒同志没有任何违法违纪行为,可以继续在顺河乡主持工作。”

    对我笑了笑说道:“请苏乡长讲话!”

    此时此地我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们可以凭空捏造事实侮辱我的人格将我打入地狱,又假惺惺地为我平反昭雪表示热烈欢迎。变脸变得真快啊!多么优秀的演员啊!可是,我就此和他们翻脸能行吗?不行,我也得配合他们把这台戏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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