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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往事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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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惜晚蹑手蹑脚起身,在衣橱里另拿了一床被子,紧紧地裹在身上。

    范楚原早上起来的时候,看到另一个被窝里的人,脸冷得要滴出水来。

    单独盖了一床被子,花惜晚在暖意中窝着,迟迟不想起身,赖了好半天床,才爬起来,今天是周六,最美好的日子,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不用担心,只管梳洗完吃东西,吃完东西睡回笼觉。

    范楚原也不在,更是让她心情大好。

    下午美美地睡了一个午觉,叫小呆瓜的墨猴从书桌上跳到花惜晚的脸上,轻轻地扒拉她的睫毛,才把她弄醒。

    “乖,小呆瓜,自己去玩儿~”花惜晚剥了一颗核桃给它,下楼去散步。

    不是她不想带着小呆瓜,确实是它太小了,又调皮,她一错眼,经常就忘了它在哪里,有一次,她急着找它,差点一脚踩在它身上,花惜晚后怕极了,从此轻易不带它在身边。

    花惜晚一般绕着范宅的围墙散步,她喜欢那一排排高大的木棉树。

    今天也不例外。

    周铭阅开车跟在她后面。他找她有事,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打她电话,就看到她的身影出现在围墙下。

    他却并不急于上去叫她。如此安静静谧的气氛,他实在不忍心打破。

    花惜晚走了一圈,眼见就要迈腿进门,周铭阅终于喊了一声:“花惜晚!”

    花惜晚回头,看到周铭阅甩着大步朝自己走过来,朝他笑了笑。

    “你找我有事吗?”她知道周铭阅和范楚原剑拔弩张的关系,他们轻易不会上对方家的门。

    “确实是有点事。”她这样的问话,让他不无失望,仿佛只能有事,才能来找她一样。

    “嗯,说吧,我听着。”

    周铭阅看着她俏皮地歪着头,脸上忽然烫了一烫,说:“我们能找个地方坐下聊吗?”

    花惜晚为难地低下了头,这样随便跟周铭阅出去,也太罔顾范楚原的感受了。她轻声说:“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告诉我吧。”

    “是关于过几天哥哥生日的事情,爸爸让我来的,嫂子,你觉得这样的事情,值得我们坐下来聊聊吗?”

    花惜晚被他一声“嫂子”叫得面上一红,听他说的又是正事,再无顾虑,点了点头。

    “那就去前面的面包坊坐一下吧。”花惜晚提议。那里有她最爱吃的甜甜圈,路程很近,说完事情,还可以不用他送,自己走路就能回来。

    在面包坊找了位置坐下,花惜晚点了热牛奶和甜甜圈,开口道:“过几天是楚原的生日,不过我其实对他以前的情况也不了解,不知道怎样才合适,以他这样的身份,是该大肆操办,还是该低调进行,我也不懂。”

    周铭阅接口道:“以前他的生日应该都是一个人单独过的。”

    看着花惜晚明显地怔了一下,周铭阅继续说:“每次爸爸给他打电话,他心情好就接一下,心情不好就不接。这些年,爸爸一直对他很歉疚,你们结婚的时候,爸爸就一直想极力挽回他们之间的父子关系,虽然成效不大,但好歹也有一点希望。所以这次,爸爸想趁他生日,我们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花惜晚想起范成奇送给自己的那辆车的命运,还有周氏送来的那一堆衣裙,低声说:“一家人一起吃饭,好是好,但是恐怕……恐怕楚原……,到时候反而让爸爸为难。”

    周铭阅知道她要说的是恐怕到时候范楚原又当面给范成奇难堪,表示理解,这样的状况,他每年都能遇见几次。他叹一口气:“两人的关系,总是要慢慢化解,如果一点努力都不做,不就完全没有机会了吗?”

    周铭阅的大度和气量让花惜晚的心小小的安下来,说:“也好,那到时候我们就一起吃个饭,一家人在一起的时间多了,再难的事情,也应该有说开的时候。”

    “晚儿,其实,今天是我的生日。”周铭阅想了想,还是开口说。他专门等到今天来和她说这个事情,抱了小小的私心,至少,她能陪他吃一次生日蛋糕。

    花惜晚果然很兴奋:“是吗?生日快乐~可惜,我什么准备都没有。对了,还好,这家面包店也有做生日蛋糕,你爱吃什么口味的?”对一力化解范楚原和范成奇矛盾的周铭阅,花惜晚有说不出的感激。

    周铭阅看她喜气洋洋,也是忍不住的开心:“有你这样的话,什么样的生日蛋糕也比不上。你能陪我一小会儿,我就很满足了。”

    花惜晚还是执意要了一个生日蛋糕,笑着说:“这是当嫂子的该做的,不是吗?”说完,自己反而羞得了不得,都不敢抬头来看他。

    芬芳浓郁的蛋糕不一会儿就端了上来,花惜晚开始插蜡烛,一边说:“楚原今年二十八岁,你是他弟弟,那么你该是多少岁呢?二十七?二十六?”

    “不是,我今年三十。”

    “啊?”花惜晚张大了嘴,她不止在一个场合听他叫过范楚原“哥哥”,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比范楚原还要大两岁。

    “身份证上写的是二十七,”周铭阅解释道:“不过,今天我想过个真实的生日。”

    花惜晚点点头,又插上几根蜡烛。

    “你难道不好奇吗?”周铭阅问。

    花惜晚不解:“好奇什么?”

    “不好奇为什么我比范楚原大,反而叫他哥哥吗?”

    花惜晚点燃蜡烛:“你想要告诉我,自然会告诉我,不想告诉我的话,我问也不会得到答案,还让彼此尴尬,何必呢。”

    周铭阅听到她这样的回答,轻笑了一下。她果然配得上范楚原如此的宠爱。

    “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周铭阅低声开口:“你会想听吗?”

    “生日快乐!”花惜晚笑道:“先吹蜡烛,我慢慢听。”

    周铭阅“噗”的一声吹灭了所有蜡烛。在烛光刹那的明灭中,花惜晚笑得一脸灿烂。

    “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这个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不过能隐约猜到。”因为他们有三分近似的容貌,同样高大伟岸的身材,同叫范成奇父亲。

    “范楚原的母亲楚凉意才是我父亲的原配。”周铭阅继续他的故事:“他们结婚五年后,楚凉意怀上了范楚原,她别提有多高兴了,整颗心都在肚子里的孩子身上。可是,那个时候,我已经一岁多了。”

    “因为无法给我们名分,父亲本来对我们母子就有歉疚,再加上楚凉意怀孕,夫妻间感情有所减淡,父亲常常找了机会就呆在我们俩身边,对楚凉意大为忽略。她本来就是生性敏感的女子,对这样的事情岂有不知之理?一旦知道了,又拉不下脸跟我父亲吵架,月子里带的产后忧郁症,渐渐转成严重的抑郁症,在范楚原七岁那年,割腕自杀了。”

    花惜晚想起照片上那个五官清秀,眉眼完美的女子,心下凄然。

    “楚凉意去世的时候,范楚原年纪还小,哭闹过后,对这件事也就放在了一边。范楚原八岁那年,我父亲娶了我母亲,为了照顾他的感受,我依然跟母亲姓周,为防万一,父亲甚至将我的年龄改小了。那时候,范楚原一直以为我和父亲毫无血缘关系。”

    “直到十四岁那年,我被误诊为白血病,父母在医生的建议下打算重新怀一个小孩,用小孩的脐带血来救我。十四岁的范楚原几乎瞬间就明白了是什么事情我是范成奇的亲生儿子,年纪比他还大。所有事情串联起来,我的年龄,我父母在楚凉意去世后的快速结合,楚凉意的自杀,他认定是我父母相逼,才导致了他母亲的自杀。十四岁那年,他和父亲大吵一场后,去了美国,此后一直一个人过日子。”

    “我无意评价父母的为人和行事,但是这件事,确实对他,对楚凉意都不公平,父亲这么多年来,也一直努力在挽回。”

    花惜晚想起范成奇带她去楚凉意墓前那天,心仿佛被人用手紧紧握住一般的疼;那天,在琴房,范楚原甚至紧紧搂着她,喃喃地叫了一声“妈妈”。

    对范楚原,她能感同深受。她瞬间原谅了他所有的坏脾气,冷漠的态度,嚣张的神情,刻薄的话语。

    周铭阅看到花惜晚泪光闪动,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屈起食指,为她擦掉,“范楚原七岁以前,没有享受到多少父爱,七岁到十四岁,我依然抢掉了他父爱的一半。父亲一直都想弥补,但是没有什么好的方式。”

    “你和父亲现在这样对他,他迟早会明白的。”花惜晚说。

    周铭阅挤出一个笑容:“那时候,我比他大几岁,比他还强壮,但王家的小孩欺负了我,他总是跑在最前面,要帮我打回来;你别看他现在什么都要和我争个输赢,小时候,他什么都让着我。他在我心里一直就是这样的哥哥形象,哪怕天塌下来,也会有他独自顶着。”

    犹如回到童年般,周铭阅的笑容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