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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他的第二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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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他做我一生中冰箱里的灯——题记

    一  

    离开那个小城已经很久了,确切的计算一下时间,是二十三天了。也许你认为这不是一个很长的时间,但从离开之时在日历上圈出的红线,已连成了一条思念的时空线。

    离开他和离开小城一样,很久了。想起还在那个小城的他,心头涌起的是甜蜜的思念,眉头也了却不了几份无奈的思念,眼睛也会在思念时透着几许酸楚泪水。每每这样想起他,幽幽中也总想起他对我说:没有你,爱在我这个年龄,已是近黄昏,我会在黄昏里枯萎自己的爱。

    第一次有这么长的时间没有见到他,没有再靠在他的身边,听他轻柔充满爱意的叫我公主,没有再像婴儿一样躺在他宽宽的怀里,被他轻摇睡。我的出现,改变了他的世界,在他的世界里画下了一条曾未有过的色彩,他总是不停地在说,我是他世界里唯一的公主。就这样我情愿被他宠着,爱着,呵护着,做了他生活中不应该去爱,却又深深爱着的那个人,成了他不应该思念却又深深思念的那个人。尽管他比我年长很多岁,尽管他看上去很平凡。

    爱没有出现时,我们总是在想一千个,一万个理由去爱,但当爱真的出现,真的突然一下子降临在自己的身边,回头再去找一个爱的理由,来解释为什么会去爱时,那被自己想了千遍万遍的理由,竟然一个都不成立,真的有点像歌里唱的那样:爱了就爱了。爱已没有理由。

    二

    他喜欢叫我太平公主,是他给我的爱称。我说我不喜欢做公主,我是平凡人中更平凡的人,远没有太平公主那么美丽,那么优越高高在上,可他总说我是他世界里最美的公主,我的阳光,我的快乐,我偶尔童心大发时的淘气,更甚至于我伤感时流的泪,都谱写成他爱的主题。他会在我快乐时,拥我在他的怀里,轻吻我的额头;他会在我淘气的时候,轻拍我的头,说我像一个一蹦三尺高的袋鼠;更会在我伤感的时候,紧紧搂我在怀里,试去我脸颊上的泪,告诉我他是我冰箱里的灯,会在我需要的时候,为我亮起不灭的光。

    我喜欢叫他老东西,不是因为他年长与我,而是如他一样是对他的爱称。其实他更多的时候也像是一个老顽童,和他在一起,不经意中讲起的笑话,常会惹的他像一个孩子一样捧着肚子大笑不停。朋友相聚在一起,他会把与他这个年龄一样的沉稳抛掉,像个孩子一样和我们快乐着。记忆最深的是,一次几个最好的朋友住在一个宾馆,夜很深了,我和他聊得兴起,没有了睡意,突发其想的他,想知道隔壁的朋友睡了没有,敲起房间的墙,惹起淘气心的我,竟然要求他抱着我,用脚去揣墙,环着他的脖子,大笑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傻子”而他竟然毫不示弱的回敬我一句:不折不扣的一蹦三尺高。和他在这半夜上演的小插曲,竟把睡在隔壁的两个朋友吓得一夜不敢吱声。时间久了,我最好的一个朋友送他一个让他自己乐得哈哈大笑的名字:“大傻子”

    三

    黄昏的时候,走在下班的人群里,可看到路边一个个食杂店,几个学生从里面出来,每人手里多了一袋果冻,久久的眼睛不愿从他们手中的果冻上移开,只看得几个学生,拿着打开的果冻不敢放到嘴里,一个个飞一样的转身逃离我的视线。我知道我又想起了在那个小城的他,想了我和他也是这样从食杂店出来,手里多了很多袋果冻,只是这些果冻他不喜欢吃,他喜欢看我吃果冻的样子,我吃果冻的速度和数量是让他最惊讶的,我会在几十分钟里消化几大袋果冻。懒散地躺在床上,果冻像我一样躺在床上的每个位置,随手在哪个位置都能摸到我随时都想吃的果冻,手摸不到果冻时,我会笑嘻嘻地喊一声:老东西,果冻呢?一声后,他会用最快的速度,把我想吃的果冻剥好放进我的嘴里,一个又一个直到吃得感觉胃要撑破时,翻转身躺在他的怀里,轻轻亲吻他的脸,笑嘻嘻地说:真是一个大傻子。话音刚落,嘴巴在他爱的站台下无语了。果冻皮散落在地板上,在深夜发出了不和谐的叮咚声

    四

    回过意的我,失去了往常的优雅,迅速冲进食杂店,一个人再次出来时,不是用手拿着果冻,而是抱着满怀的果冻出来了。一辆出租车不失时机地停在我面前,司机年龄不大,回头看我摆弄着果冻诧异的问:

    “大姐,你家几个孩子啊,能吃这么多果冻?”

    我听而笑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我在想离开很久的他。上了楼,我拨响了他的电话,没有等他开口我的话先出来了:

    “我想你。”

    “我也想你。公主,你在吃果冻,小心吃多了会胖啊。”

    天那,他怎么知道我在吃果冻!哼,谗人鼻子灵,隔着几百里也能闻到果冻的香味,管他呢,我大口吃着果冻,含糊地说着大概只有他能听明白的话:

    “我的工作调整基本结束,我想你,我要去小城看你,我想要你

    五

    我在的这个城市和他在的那个小城,相隔并不是很远,中间隔着另一个城市。他在的小城不大,不知什么原因,我感觉这个小城比我在的大城市漂亮多了,舒服多了,他总是不理解我的感觉,笑我的欣赏能力属于幼年时期,或许是小城因为有了他的存在,才在我的眼里美了起来。偶尔他也会追着我问为什么喜欢他,他说他不高大,不英俊,没有权没有势,追问急了我记得只回答他一句:真爱没有理由。现在想起来,真的不知道爱为什么会隔着一个城市飞到了他在的城市,为什么要爱他?我爱他吗?放下电话的我,很想为这份爱找一个,不,是几十个,几千个理由来证实我们的爱,不管是在激情的轰轰烈烈中,还是在归于平淡也难以割舍的思牵中,都能经得起烈火的锤炼,铸造成永恒的爱。

    我没有找到这样一个爱他的理由,但我知道,我从自己落下的泪中知道,离开他的二十三天里,我很想很想他,我把白天的思念揉进了阳光的丝线里,我把夜晚的思念写进了柔和的月色里,思念他的日子没有停止,因为他真正成为了我冰箱里的灯,在我想他,念他的时候,他在远方为我亮起爱的光。如果爱他一定要找出一个理由,那么只因为他是我冰箱里的灯,所以我爱他。

    没有什么理由不去爱他,没有什么理由不去想他。没有什么犹豫,我决定在离开他二十三天后的明天,去那个小城看他。

    2006年5月22日晚6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