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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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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嫚华坐在商家的豪华大房车里,跟商若颐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回事!]戚嫚华简直不敢相信。

    “你问我,我问谁!]商若颐也是今天回家才接到消息。“我哥自己决定要去挪威那里镇守藥厂开发计画!你知道这个计画要花多久时间吗?那个藥厂除厂制藥之外,还会整合附近的生化医疗区,将来会变成一个全球第一的生化医疗体系!这个大饼要完成,需要花上一辈子的时间啊!我哥哥他居然说他要去!他说他要去!天啊我妈都快哭死了!”她哥摆明就是不打算回来。

    [你爸爸为什么不阻止他?”戚嫚华这下也慌了。

    [我哥现在已经掌握我家八成以上的事业,我爸成天蒔花养草玩盆栽,根本不晓得我哥会突然来这招!我哥现在等于是老板,他自己说要去,有谁拦得住他?]

    [不行!他不能去!”戚嫚华哭丧地喊道。

    天晓得他这么一去,还会想到要回来这个小岛吗?他还会想到她吗?

    他不能去!

    商若颐惊喜得握著她的肩膀,差点没喷出欢欣的眼泪:“你终于开窍了!没错!我就是要看你这副气势!你待会就要这样去跟我哥表白!叫他别走!]

    [对!我要告诉他!他不准走!”戚嫚华在她的鼓励下也开始斗志高昂:“好好留在我身边!”

    但是当她到了过境大厅,面对一眼望去的如海人群,还有一团团的嘈杂纷乱时,戚嫚华错愕得斗志全消。

    这下该从何找起?

    戚嫚华被一团血拼观光客挤到一边,又被另一票爷爷奶奶推了回来。

    她根本寸步难行!

    “商赫军!商赫军!”她干脆放声大喊。除了几个小孩好奇地望过来之外,根本没见到他的影子。

    他在哪里?

    商赫军此时正待在远远的一个安静角落,等著随行人员替他办妥手续。

    他这一去,是不会回来了。

    不回来也好,省得不必要的心酸。

    可就在这时候,他又兴起了不该有的念头

    他想再见她一面。

    在另一端,辛苦地跟人群搏斗的戚摱华,好不容易才接近了海关附近,她看着队伍行列中的一张张陌生面孔,寻找著她熟悉的脸孔。

    他是不是还没来排队?他现在坐哪?

    戚摱华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窜,每出现一个相似身形,她就迫不及待地街上前!但是最后都只能失望地回过身,继续寻找。

    茫茫人海,他到底在哪?

    商赫军,不要定,她还有好多话还没说

    她记起以前时常会想,最好别再见到商赫军,他一句话也不说的样子好可怕现在看来真是蠢!她如今历尽艰辛只求见他一面都没办法!

    一定是老天爷想到要处罚她了,所以她现在怎样也找不到他。

    她伸长脖子、四处张望,不断喊著他。

    迎面又来了一票日本观光团,娇滴滴的东洋妞尖细地嚷嚷苦,呼拥而过。

    戚嫚华站在海关前的透明隔离窗附近,正在四处搜寻的目光,不经意地发现

    [商赫军!”戚嫚华激动地大叫,也不管是不是惹来了许多旁人关注。

    她想上前拍打玻璃窗,可却被拦下!

    “商赫军!商赫军!”她大声叫喽著、整座过境大厅倏然肃静下来,但是随即又激起更大的嘈杂声。

    大家议论著戚嫚华的奇怪行径,还在观望着是不是有摄影机什么的。

    戚摱华被机场警察抓住,但她还是不放弃地大声叫着:“商赫军!商赫军!”

    入了海关的商赫军,突然,好像听到声音似的回过头

    但是这时候的戚嫚华却正好被警卫拉离了靠近海关的区域,从商赫军的角度望出去,根本没办法看到她。

    是错觉吧?

    商赫军自嘲一笑,继续向前。

    戚嫚华本想马上追去挪威,但是近日内都没有班机飞往挪威,她只得乖乖回家。

    但是她实在闷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好走出家门晃晃。

    她走在附近的街道上,心里想着下午的情景。

    她竟然就这样看着商赫军从她面前走掉了。

    商赫军真的没听到她的声音吗?唉就算听到又怎样?他会不会回头都是个问题。

    戚嫚华无力地叹口气,身体累,心里更累。

    最快飞往挪威的班机是在下礼拜,到时说什么她也要马上前往。

    不管怎样,她这次都不会再躲避,就算他听完了嗤之以鼻也无所谓,她一定要告诉他

    “小嫚!”

    她听到声音,马上回头一看。

    一辆小货车迎面驶来!噪动的喇叭声驱赶著在街上挡路的戚嫚华。

    她赶紧闪开,车子快速通过的时候,她也四处寻找那个出声提醒她的人。

    那个人的声音好像商赫军

    不经意地望向相距不过一个马路宽的对街,她看到那个全黑的高大身影。

    天他怎么会在这儿?她下午才亲眼看着他的飞机起航。

    商赫军站在原地不动,只是看着她。

    她迫不及侍地跑向前,但商赫军却先一步掉头离开。

    见他又要离去,戚摱华更是拔腿狂奔追去

    “不要走!等一下,我有话要说!”

    住宅区附近了无人迹的小街道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影子。

    商赫军停下脚步,但是仍没有面对她的打算。

    他连看都不想看她了吗?追上前的戚嫚华,心底酸涩难受,站在隔著一小步距离的地方,手足无措。

    戚嫚华苦笑:“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我以为你去挪威了呢。”

    商赫军不语,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远方。

    看他这副冷淡的模样,戚嫚华的心跳快得发痛,虽然她下定决心要坦白心意,可还是掩不住害怕的心情。

    商赫军不耐地说:“没事的话,我要走了”

    “等一下!我拜托你等一下!”她咬著下唇,握紧拳头:“我我要说的事情有点奇怪,你可能不会相信我前不久跟若颐一起写了篇论文论文的题目是前世今生催眠法的心理治疗功效,为了要有实验佐证,我跟若颐都接受了催眠,结果我见到了我的前世。”

    “很奇怪,我的前世其实跟现在差不多,我是一个大夫的女儿,我嫁进了有钱的大户人家,有个人人称羡的完美丈夫。可是,我并不快乐。在前世,我因为遭人冤枉不贞而被关进牢里,最后还死在里边现在想来,我还能感觉到那份绝望跟痛苦。而且,说来离奇,那个丈夫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商赫军含痛闭了闭眼,冷冷自嘲:“你是想说我在你的前世就让你悲惨痛苦,所以现在你才会一看到我就想躲吗?你放心,你不用再躲了,因为我”

    “让我说完!”戚嫚华难得激切的高声截断他说话:“请你听我说完!我之所以会说这些,是为了要你知道在前世,尽管我害怕那个丈夫,但是直到最后我还是希望可以跟他在一起,可因为终究还是被他舍弃了,所以才会伤心得死在牢里”她胀红著脸,眼眶湿润,语无伦次。

    商赫军冷硬地转身:“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这几天想了很多,前世濒死之时的状况固然凄惨,但,我最不能释怀的,是我过了一个非常封闭退缩的前世,隐藏自己的真正想法,害怕突破心防去真正接触人、我知道我现在也正走着相同的路,害怕、畏缩,从不争取自己真正想要的不过,我现在决定要改变自己。”

    萧河的忠告犹在耳际人应该把握最适当的时机,说出自己的真心话。

    她深吸了几口气:“陶赫军,我一直以来都没有发觉但是,我现在很清楚地知道我非常喜欢你!”

    戚嫚华一把话说完就垂下脑袋,看着雨后在地面上残留的水洼。

    “我不是想叫你回头,也不是想对你施加压力。你完全不给我回应也没关系,我”她叹了口气,任眼泪滑下面颊:“我只是一定要告诉你,我是真的喜欢你!就算我们解除了婚约,可是,我现在还是非常喜欢你。那篇报导上的东西都不是真的,那只是萧河想激怒你的小动作而已。至于我那天对你的不礼貌行径,我郑重向你道歉,我从来不曾讨厌过你我想我可能就是因为太在意你了,所以才会常常躲著你吧。”她也不确定,可是现在想想,还真的非常有可能。

    女孩子不都是这样的吗?愈是心里喜欢的对象,愈是不敢随便靠近。无关紧要的人,反而能很坦率地玩在一起。

    一口气说完,心里也轻松多了。戚嫚华抬起头,用手背随便抹了眼泪,破涕一笑。

    “对不起,我说了很多话吧,本来,我还想追去挪威当面说给你听的幸好你突然出现了。就这样,我说完了!”她呼出一口气,趁著眼泪还没变得不可收拾之前赶紧说:“再见!”

    她转身准备回家,走下到一步就被他用力扯回!

    戚嫚华一回头,都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就被他深深吻住。

    她错愕地瞪著眼,但随后马上闭上眼帘。

    结束了这一个又深又长的热吻,两人虚喘着靠在寸许之问。商赫军皱著眉,不断收紧环抱,恨不能把她融进身体里。

    “谁准你就这样离开?谁说你可以这么一走了之的?”他低声怒斥,瞪著怀里仰著小脸的戚嫚华。

    望着他酿著风暴的深邃眼瞳,一切尽在不言中。

    “对不起”她爆出一声啜泣,埋进他胸膛。“对不起!”

    为什么她以前从来不曾发现,他的眼里全都是她的身影?

    “你不知道我等这些话等了多久”他再度吻上她,放肆吮尝她带著眼泪的甜美滋味。

    戚嫚华紧紧抓住他背后的衣衫,再也不能压抑地在他唇边哭喊:“不要走!不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不要离开我!”

    商赫军动容地抚著这张令他魂牵梦萦的泪颜。“傻瓜,现在就算是你想离开,你也别想甩开我了”

    商赫军跟戚嫚华和好之后,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戚氏综合医院上下流传已久的改挂招牌流言,如今看来是铁定成真了,几位妖怪大老们“光复河山”的大梦也彻底粉碎。

    看戚嫚华跟商赫军两个人的亲热劲儿,就知道这次他们是来真的了!

    戚嫚华最近开始都没住在家里了,跟商赫军双宿双飞地窝在他市区的住处。

    商赫军也破天荒地放自己假,连续多天跟戚嫚华腻在一起,片刻不离。

    戚家夫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女儿幸福就好;再者,商赫罩本来就是他们心目中的乘龙快婿。

    商家二老乐观其成,小两口愈甜愈好,最好难分难舍,让他们早点抱孙。

    商若颐虽然替哥哥“嫂嫂”高兴,可是“嫂嫂”谈了恋爱就不上课,也让她很烦恼。

    “好,我今天下午就会去学校了。”戚嫚华听著电话里商若颐的抱怨,听得耳朵都痛了。“哎呀,我知道你替我假点名很惊险,我下午就请你吃些好吃的,行吧?”

    商赫军突然从后方凑近她的脸颊,轻轻一吻。戚嫚华拿著电话笑呵呵地回头望着他:商赫军也笑了起来,吻了她扬起的嘴角一下。

    “嗄?我当然有在听!”听见电话里的商若颐不满地大声鞑伐,戚嫚华赶紧应声“什么我有异性没人性,你也不想想你之前都是怎样对我的,你一谈恋爱才是六亲不认咧!好了,去学校再说了啦!”趁商若颐还没再开炮,她急忙挂了电话。

    她一挂上电话,商赫军即刻伸长手臂丰丰抱著她,两个人靠坐在沙发上,亲昵相拥。

    “下午要去学校?”他抵著她的颊畔,轻声呢哺。

    她笑了。“不去的话,恐怕若颐会提刀杀过来,”

    “她脾气一向很直,生气就生气、开心就开心,很坦率。”

    “是啊,跟你一比,她的确是坦率得不得了。”

    商赫军佯装动怒地抬起她的睑:“你这是在嫌弃我?”

    她伸出两臂,勾住他的脖子。“我记得你向来喜欢把事情放在肚子里,难道你不是吗?”

    “你想知道我肚子里装了哪些心事吗?”他顺势捱近,几乎要贴在她的唇上。

    “我不是很有兴趣啦。”她摇摇头。“但是如果你要告诉我,我也可以听听就是了。”勉勉强强喽。

    他张口假意要狠狠咬她!吓得她往后猛缩,却发现无路可退!

    “看你往哪跑?”他勾起嘴角,把她压倒在沙发上。“准备受死吧!”

    “啊!”戚摱华笑着尖叫了起来,企图闪躲。

    商赫车迅速吻住她粉嫩可欺的红唇,偶尔恶作剧的轻咬。

    戚嫚华的手不自觉地攀上他的肩,这一吻变得越发专注

    直到有人不识相又打电话来。

    “铃铃”

    戚嫚华手忙脚乱,局促困窘。

    接电话的商赫军却在片刻变了脸色!

    他马上打开电视,cnn的新闻画面里出现了一名东方女子的照片。

    戚摱华英文普通,听著新闻主播机关枪似的快速英文,有听没有懂。

    但是一旁商赫军的脸色却愈来愈凝重,好像新闻里说了很可怕的事情;他盯著电视,一边拨电话。

    直到低声吩咐完了以后,他才挂上电话,坐在沙发上闭眸沉思。

    戚嫚华安静地坐在一边,没有在这时候出声打搅他?

    也许,那位东方女子是他的朋友吧。

    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许久,商赫军才悠然启口:“你听过萧河说起他找了很久的女人吗?”

    她猛然想起:“啊电视上那个女人就是她吗?”

    商赫军疲倦地揉揉眉心:“对,她改了名字,在塞拉耶佛当战地记者,新闻报导说她失踪了,很有可能是被当地叛军掳走。”

    “你一直都知道她在那里吗?为什么不告诉萧河?”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我之前叫人在世界各地找过她,毫无消息。没想到却在新闻节目上看见她的踪影。她居然一直都待在那种战乱之地,难怪找不到。”兵荒马乱,谁又记得谁?

    真是命运乖舛的女人。不,命运乖舛的人是萧河,他要找的人又失踪了。“我们应该通知萧河吧?”

    “我已经叫人去通知他了。”商赫军朝她伸臂。“过来。”

    戚嫚华柔顺地投进他怀里,任他紧紧拥抱。

    “萧河的这件事,我难辞其咎。”他低声说著。

    “这不能怪你。”戚嫚华抬头对他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怎能勉强?你只是不想骗她。”

    商赫军失笑。“你这种彻底包庇的反应让我受宠若惊,谢了。”他亲了亲她的鼻尖。“我刚到英国时心情很不好,所以才会非常冷酷地赶走了萧河的那位小姐。萧河找来的时候,我一时之间还忘了曾见过她也因此造成萧河对我怀恨在心,我想这你也知道了。”

    “这不能怪你啦。”戚嫚华还是坚持。

    “是啊,不能只怪我,要怪我们两个。”

    “我们两个?包括我?”她指著自己,不可思议。

    “那时候我因为你,所以心情恶劣;因为心情恶劣,所以把她赶走;因为把她赶走,导致她失踪,萧河因此恨我你说这包不包括你?”他解释这一切命运连环。

    “我做了什么让你心情恶劣?我那时候还是个小孩子。”胡扯!

    “就因为我知道自己天天惦著的人还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孩,才让我心情坏到谷底。”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会这么痴心地爱恋著一个小表?

    “你自己爱钻牛角尖还想怪我?”

    商赫军张口咬了她脸颊一下,惹得她尖叫连连!

    玩闹片刻,戚嫚华突然面色沉寂。

    “怎么了?”商赫军关心地睇著她。

    “如果你失踪了,我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能不能像萧河一样,一直找下去”

    这种日复一日的失落跟焦虑,谁能受得了?

    “你不用担心,我们不会发生这种事。”他会紧紧守护她。

    “萧河知道了不晓得会有多伤心。”好可怜。

    “起码,他这次知道她就在那些人的手里,范围变得比较小了,”商赫军也只能这么设想。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戚嫚华同情地说。“我知道萧河的这件往事之前,还挺生他的气,现在想想,也难怪他会这么痛恨你”“你是为了报导的事生气?其实他把你拍得还不错”

    “你现在倒挺能释怀的,事情刚发生的时候为什么不也这么说?”明明就计较的很!

    “我好像并没有为了这件事向谁发过脾气吧?是你自己突然情绪崩溃地大哭大闹,还凶了我一顿!”商赫军现在想起来还是一肚子委屈。

    “那时是因为我梦见了我前世最后的结局,你知道我那时候受了多大的刺激吗?我满怀期待地等著那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相公,本来有好多话想说的,可是因为我病得厉害,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然后你就”戚漫华突然止住、

    “然后怎样?为什么不说了?”商赫军一脸狐疑。

    戚嫚华敛下眼眸。“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说了也没什么意思。”她实在不想再“回味”当时的痛苦。

    商赫军敏锐地察觉到了。“那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吗?”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你,你会怎么想?”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我,那么我相信,我上辈子真的对你说了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为什么?”

    “正因为上辈子对不起你,所以这辈子才会这么死心塌地任你摆布,彻底栽在你手上。这不就是报应吗?唉!

    他说的似真似假,戚嫚华听了,不但没生气,还恍然大悟似的叹道:“嗯,搞不好真的是这样呢”

    他笑了下。“你真的相信你在催眠后见到的景象是你的前世吗?”实事求是的商赫军有点怀疑。

    “也许吧。”戚嫚华笑了笑。

    到底事情如何,谁也不能肯定。也许正如教授跟医生所说那样,这绝大部份只是潜在意识的混淆跟感情投射下的结果;也有可能是她的前世回忆真的被催眠唤醒了,谁知道呢?

    不过,多亏了前世不愉快的体验,她才能认知被爱与爱人的价值跟快乐,才能下定决心为自己争取自己想要的幸福。

    “不管怎样”戚嫚华撒娇地揽著他。“我都要谢谢你为了我从香港折了回来,不然我还真得飞到挪威去表白了。”

    商赫军后来告诉她,他的确是搭上了飞机,可是因为一直挂念著在海关听到的呼喊声,所以又飞回来确认。

    本来以为见到她之后就会彻底死心,谁知道会听到他等了一辈子的话。

    “要是我没回来,你真的会追到挪威?”

    “当然!”戚嫚华笑眼灿灿。“你可别想逃!”

    一年后

    戚嫚华一毕业就嫁给了商赫军,开始她颐指气使的少奶奶生涯。

    不过,他们夫妇俩却得住在冰逃诔地的挪威。商氏的生化医疗体系计画已经进入紧锣密鼓的最后阶段,商赫军每天都花上好长的时问跟合作夥伴们商讨检核目前的成果跟下一步后续动作。

    戚嫚华在家里除了睡大觉之外,还有不可避免的外文课程,其中一个就是英文新闻节目。

    商赫军在每天出门之前都会陪著她看一节新闻,顺便要她解释内容给他听,算是考试。

    “小嫚,快起来。”他摇了摇昏睡的爱妻“英文晨考要开始了。”

    “今天不要好不好?”现在几度啊,怎么这么冷?

    “不行。”商赫军实施铁腕政策,把她连人带被一把抓了起来。“睁开眼睛!”

    戚嫚华迫不得已只得睁开眼,赌气地瞪了他一下。

    电视新闻准时开始,金发的中年主播开始霹雳啪啦。

    戚嫚华还没全醒,意识模糊地听著主播铿锵有力的英国腔。

    商赫军严厉地纠正戚嫚华的散漫态度:“小嫚!你再这样,以后在家里都要讲英文了!”

    戚嫚华一太早鼻音浊重:“你别这样嘛”这么严“啊!”她猛然指向电视。

    “你别岔开话题”商赫军见她表情认真,也跟著仔细看向电视。

    电视上出现了一个有关战地记者的报导,受访人背后突然走过两个人影是萧河跟他找了很久的那名女子。

    “他找到了”戚嫚华惊喜地微笑着:“他找到了!”

    电视上的萧河看起来落拓不羁,他身边的女子独立坚强,两个人像是一对翱翔天空的北翼苍鹰。

    他们一定是幸福的。

    就像她跟商赫军一样

    戚嫚华喜不自胜地望着身边的商赫军,笑得迷人。

    商赫军回望苦她,握住她的手。

    “我爱你,小嫚。”

    戚嫚华怔然,商赫军从来没这么直接地说过这三个字

    她大为感动之际,也有话想说:“你实在应该早点说这句话才对。”

    “我一直用身体力行的方式告诉你,是你自己迟钝。”他为她做的事可多了。

    “拜托!”她瞪大眼。“这句话一定要说出口的好不好?”商赫军又爱又恨地一举扑倒她!“啊你的西装会弄皱!”

    “别吵!”他俯低头。“让我好好吻你”窗外,缓缓地落下了今年第一场雪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