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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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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燃高雅圣洁的长蜡烛,擦得晶亮的烛台泛著纯净的色泽。

    侍者端来了几碟菜肴,不仅是白雪凝爱吃的菜,还包含了行若捷喜欢的口味。

    “小姐,图少主来了。”

    耳畔听到了任至一的告知,白雪凝的太阳穴好像因为他的来到,而感到微微抽痛。

    怎么会演变成这样呢?

    她不想要这个男人出现在她的眼前,他就偏偏天天出现,说是两家要联络感情。

    尤其最近他借口朱雀帮所属的公司有一笔年度捐款的预算,要捐给慈善机构,所以硬要来跟常在做公益的她商量;实际上却是跟著她到处乱逛乱走,像个背后灵似地可怕。

    而最让她感到不满的,是这个男人完全将任至一呼来唤去,让她最爱的男人疲于奔命

    “晚安,今天好吗?”行若捷的语气平静的像完全置身事外,大剌剌地坐了下来。

    “没有你在的话,我会更好!”她咬牙,刹那间觉得晚餐还没开始,她就已经没胃口了。

    “你错了,有了我,大家的明天都会更好。”他微笑以对。

    侍者熟练地替他摆上刀叉器具。

    “何以见得?”

    “我愿意出钱捐给你推荐的慈善机构,不是帮你一偿宿愿吗?”

    “这跟这没关!”

    “错!大大的有关,我是为了你才愿意捐钱的。你什么时候要跟我谈确切的婚期呢?我们不妨今晚就谈吧!相信我们两帮的长老都会很高兴。”

    她怒气冲天,脸忽红忽白的瞪著他,他却依旧态度从容,嘴角含笑。

    行若捷这些天来在这里走走、那里溜溜,还是找不到什么她行凶的蛛丝马迹。按照常理,她的嫌疑最大,动机也具备,但究竟他哪里漏看了呢?譬如说,她这么一目了然的个性,就不太像会做这种事的人

    打破僵局,白雪凝很快地站了起身,打算掉头就走。

    “你想去哪里?”

    行若捷立刻跟著站了起来,在还不能确认凶手究竟是谁时,他可不愿意错过白雪凝的任何行动。

    “跟你吃饭简直让我倒尽胃口!”

    她怒眸相视,想要快步离开与他共处的餐厅。

    “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但可不是你的狗或孩子!”

    “小姐小心后面!”侍者大叫。

    只顾著跟他对骂,忘了看眼前的路,白雪凝这才发现她就要迎面和端著热汤的侍者相撞──

    “啊──”她发出一声尖叫,已经来不及煞住自己的速度──

    接下发生的事情像是一部无声又慢转的电影,在白雪凝的眼前播放。

    那热汤因为侍者猛然煞住身子的关系,从白碟中泼洒而出,朝她脸上飞溅,她想要退后闪开,但这汤汁却比她的速度快上了好几倍──眼看着绝对躲不过了,却突然出现了一个灰色的身影,将白雪凝拥入怀中,用自己的背去抵挡那滚烫的汁液──

    所有的人都被眼前这一幕吓呆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没想到这男人会挺身而出

    白雪凝几乎可以同时听到自己的心跳和行若捷的心跳,加速地融成了同一个节拍;她靠著他,而他的大手和宽厚的胸膛保护著她。

    “你没事吧?”

    低沉的声音回荡在白雪凝的耳际,热汤的香味飘散在两人之间,白雪凝毫发无伤,行若捷代她挡了一背的热汤。

    她很快地恢复理智,看到这个男人背后一片湿答答,连忙问道:“我我没事。你有没有怎样?”

    “你说呢?”行若捷靠近她的耳畔,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用背去挡热汤,该说是你命大还是我运气太差?有一个冒失的未婚妻,就得要有冒险犯难的精神,外加九命怪猫的福气。”

    “你──”白雪凝胀红了小脸,面对他的调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天!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她刚刚可是毫不留情地骂他,他却救了自己;稍微关心一下他,他又开始嘻皮笑脸地讽刺自己!

    “小姐,快带图少主上二楼去换件衣服、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就在他们俩僵持不下之际,任至一打破了僵局,送上了毛巾跟清水,语气里有点忧伤。“人家替您挡汤,快去照顾照顾他。”

    “至一?”感受到任至一的落寞,白雪凝心中有些难过。

    因此虽然转身带著行若捷往楼上走去,但却频频回头望着楼下的任至一。

    他从来不曾有过这种表情。

    虽然他就像平常一样很尽身为管家的本分,督促著自己去照顾行若捷,但为什么他这样的幽怨?

    白雪凝的心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以前任至一从来没有明显表现他的态度,是因为她从来就不曾看上那些登门求婚的男人;但现在她的正牌未婚夫竟然出现,而且又是个如此俊秀高大的男人,帮里的长老又都那么推崇,所以任至一深感威胁

    到了二楼,白雪凝仍出神地分析著刚刚任至一的态度。

    他他在吃醋吗?

    想到道里,白雪凝不禁吃吃傻笑了起来。傻瓜,她是喜欢他的啊!

    “你还要在那边杵多久?我都快要感冒了!”

    听见身后传来行若捷带著笑意的低语,让作白日梦的白雪凝瞬间醒了过来,手上拿著一盆清水和拧吧的毛巾,她慌慌张张地转过身去──

    只见行若捷已经脱下了那一身笔挺的西装,露出了强壮的身子。

    “你你这个人怎么怎么这么不害臊啊!居然居然也没通知就脱衣服了?”

    白雪凝小脸都通红了起来,她恨自己居然在这个男人的面前说话结结巴巴。

    没办法,她虽然也见过几个道上兄弟打赤膊,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结实健美的身躯

    刚刚穿著礼服不觉得他身材有这么健美,褪去那些文明的东西,晒成了古铜色的身子,肱二头肌、腹肌结实地显现出来──在白雪凝的眼中看来,他就像是一只强壮的丛林野兽。

    “我刚刚有说了,是你一直对著水盆傻笑,没注意到我。”行若捷有些无奈地回话。“现在可以帮我擦干身子上药了吗?”

    “可可以。”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白雪凝想要阻止自己心脏狂跳的频率,但越是接近这个男人,她的心就越不听使唤;这个男人,全身上下的每一处好像都是生来诱惑女人用的

    ㄟ~~她怎么可以乱想?她最喜欢的人应该是任至一才对!怎么这会儿看到这个男人就胡思乱想了起来?不行、不行!

    “呼”冰凉的毛巾抚上行若捷的背,一阵清凉的快感涌上,虽说现在是冬天,但刚刚那么一阵热汤,让他很想接触一点冰凉的东西。

    “很痛吗?”白雪凝轻轻地用毛巾擦拭著他发红的背,光看这样子,她可以想像得到那热汤的温度一定很高。

    “还好。”

    他低声回庞著背后的小女人,虽然看不到她的脸孔,她身上那股好闻的味道却仍不由自主地钻进自己的鼻子中,再度引起他心中的火苗。

    “你何必冲出来替我挡汤?”

    她不太能够理解这个男人的思考模式,一边问小手仍旧没有停歇,仔细地敷著他背上的红肿。

    “通常接近我的男人都是为了我背后的三十亿家产,赴汤蹈火这种事情只是嘴上说说,却没有一个人跟你一样傻,用背去替我挡”他这样冲出来,差一点烫到的就不是穿著西装的背,而是他的脸。

    “那只是一种反射动作。”

    是的,连自己都还来不及思考,就这么冲上前去。只怕热汤烫坏了她的小脸,或是她身上任何一-柔嫩的雪肤

    “反射动作?”她不解,歪著脑袋提问题的模样甚是美丽俏皮。

    “你是我名正言顺的未婚妻,自然要保护你。不过”行若捷思考了一下,最后仍然将心里的话坦率地说了出来。“你好像注意管家更甚于注意我?”

    白雪凝讶异于行若捷的观察力,一个失手,将手上的毛巾落地。

    “你”她吃惊地看着这个陌生的“未婚夫”没想到他居然识破了自己的心思。

    行若捷作卧底警察多年,对任何蛛丝马迹的线索都不会放过。就算当初没有偷听到他们在顶楼的谈话,像白雪凝这么明显地眼神追著任至一跑,他自然心中有数。

    不过,即使是这样精明的他,对眼前胶著的案情还是有点困扰,如果能缩小监视范围,先困住白雪凝的行动,再来一个个检视可能的嫌犯会比较好“你喜欢他,对吧?”

    他回过头看着有些意外的小女人,不晓得为什么,当她毫不否认任至一是她的意中人时,他心里竟有股酸酸的感觉。

    “不过,他喜欢你吗?你们的身分配吗?”

    “你”从来没有人敢当面质问她,尤其行若捷的每一字每一句都针针见血,这令她更为难堪。“没错!是我一厢情愿地爱他!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是我见过最没有心机、最了解我的人,这无关身分!”

    “难道你忘了你有我这个未婚夫?”

    哎哎出师未捷身先死,他的未婚妻可是一点儿都不留余地给他。

    “我要跟你解除婚约!我才不跟一个没有感情基础的人结婚!”

    她说得斩钉截铁,面对行若捷的质疑,她愤怒得像只小母狮,就连俏脸也染上一层激动的红晕。

    “是吗?难道你就不怕一个原本你以为摸透他个性的人,其实是最阴险,最想要你财产的人?”他再度讥讽她的识人能力。

    “你又懂些什么?!”他的话深深激怒了她,突然间,白雪凝将原本落地的手巾捡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它掷向行若捷的脸,愤怒地大吼:“如果可以选择,我根本不想成为白家的大小姐,也不想把我的幸福交在一个我完全不信任的策略联姻上!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一想到从小到大,周围的人总是认钱不认人的谄媚态度,胸口便涌起无法扼抑的悲伤。

    她的身边几乎没有一个知心的朋友,没有人了解她心里所想的,大家都只是把她当成一个需要好好奉承的女王;但这并不是她想要的,她觉得自己好孤单、好寂寞

    “我一直都只想成为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她越想越伤心,哽咽的泪水不听使唤地从那双漂亮的晶眸里一滴一滴滴落。

    “我想要有一份自己选择的幸福而不是老是被别人注目被别人阿谀奉承”

    她她哭了?

    看到白雪凝那张漂亮的小脸,哗啦哗啦地流出了一堆泪水,再加上她所说的那些话,行若捷的心里突然升起了罪恶感,想为她做些什么好让她止住泪水

    “只有至一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只有他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假情假意、有目的地接近我”

    她一想到童年往事,忍不住鼻酸,又是滚落一堆伤心的眼泪。

    “他是真的懂我的人会跟我说真话也会照顾我我喜欢至一有什么什么不对你是不会懂我从小就被人当成异类的感觉那种感觉就跟孤单是画上等号的所以我一直想要做一个普通的女孩用我的钱去行善跟人家证明我不是他们想的那种黑道大哥的女儿”

    “对不起,是我不对。”

    他的眸子露出了温柔的眼神,他不忍心看到白雪凝成了一个伤心的泪人儿。

    “别哭了,再哭下去眼睛都肿了,会不好看喔!”

    “可可是”她抽抽噎噎地,一双小巧的肩头不停地抖动,她想要努力地将那份悲伤的情绪压下来,可是怎么也做不到。

    “可是什么?”

    唉~~她的眼泪再流下来,他就快要淹没在她的眼泪里面了!

    要怎么才能止住她的哭泣?他习惯这个小女人张牙舞爪的模样,一旦看到她那晶莹的泪珠哗啦哗啦地掉,他竟觉得好怜惜、好心疼

    “可是人家压不下来”

    呜~~她可是很少在别人面前落泪的!也不晓得几百年没哭了,泪腺一旦被激发,就如同排山倒海般地狂泄猛流。

    行若捷叹了一口气,长臂一伸,便将哭泣的白雪凝拥入怀中。

    很久以前,他记得钱医说过,要让女人闭嘴的最好方法就是──封住她的唇。

    于是,他选择了用他的唇去封这个小女人哭泣的唇

    一瞬间,哭泣的声音从房间里消失了,换上的是突然骤降的宁静,还有两道亲密接近的身影

    她瞪大眼睛,唇上的触感是那么地真实而且陌生,从行若捷唇上传来的温度和热力,一再一再地让她了解到这是现实而非梦境。

    迁个男人用他强壮的臂膀紧紧地抱著她,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突然变得好近好近,近到她可以看见他闭上的眼眸上那密密的一排睫毛,还有从他身上传来的好闻的青草味

    她的纤腰好细,细到他怕一用力就要把她给折断了;她的唇好柔,有另外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感触,像是一罐蜜糖翻倒,流窜在他的唇上,最后倾流到了他的心坎里,又是说不出的一种甜滋滋的味道。

    这比听她伤心大哭好得太多了!他意外发现她的唇像是两片柔嫩的水蜜桃,芳香诱人

    “放放开我!”

    怀中的人儿可没有注意到行若捷心里打的如意算盘,只见白雪凝很快地推开了他,双颊酡红的模样看起来可人又妩媚,眼里的泪花还来不及收,檀口不停地大力呼吸著,高耸的胸脯也不停起伏。整个人在接吻过后,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你你”白雪凝激动地说不出话来,莲指颤抖地指著眼前这个“邪ㄚ-”到极点的男人。

    “我怎样?”嗯看这个小女人的脸快胀成了红苹果,别有一番风情。

    “你居然敢吻我?!”

    白雪凝终于脱口而出,水眸里的泪花好像又有聚集的征兆。

    “吻你又怎样?你一直哭也不是个办法,只好吻你。”他喜欢看到别人看不见的白雪凝的另外一面。

    行若捷不太在意地说:“这该不会是你的初吻吧?”

    白雪凝沉默不语,但小小的身子不停地因为愤怒而颤抖,小手紧握成拳。

    “难道这真的是你的初吻?”眼看情况不对,行若捷诧异地说道。

    这个男人这个恶霸!这个魔鬼!当年她老爹是哪根筋不对?居然会把自己的独生女儿许配给这个男人?!

    一瞬间白雪凝将她所有会骂的字汇都集中到脑部,只是到了小嘴边,不晓得该先骂哪一个比较好。

    这可是她的初吻耶!还个男人居然二话不说就“扑”了上来,对她乱亲一通之后还大声说没什么?

    她想像中的初吻应该是很有气氛、很浪漫的,然后那个人一定要是自己喜欢的人才行!

    在很罗曼蒂克的气氛下,深情款款地看着彼此,然后越来越接近,越来越紧张,发生情不自禁的拥吻,最后收在自己的记忆里,成为最美的一页诗篇这样才对啊!

    怎么她白雪凝的初吻会落到这么悲惨的下场?

    居然被这个无理取闹的恶霸给夺了去,只为了要哄她别哭?

    “呜”好不甘心、好不甘心。

    “呜?”完了完了,从白雪凝的小嘴里发出了第一个悲伤的单音节,行若捷开始有点头痛

    “哇啊~~”白雪凝开始大哭了起来,一声闷雷平地起,不吻还好,一吻则惊天地泣鬼神!

    她的初吻怎么会栽在这种流氓身上啦!她想要的初吻完全幻灭,居然被这个图夫给夺走。

    “我恨死你了、我不要嫁给你呜~~”

    “停!你这么想要跟我解除婚约的话,我有一个好方法!”

    受不了她哭泣时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魔音穿脑,行若捷连忙告饶。猛地灵机一动,有了个既可以有利破案,又可以让她乖乖合作的方法。

    “我有一个赌注,你跟我赌,你赢了,我就解除婚约;你输了,你就要履行婚约。”

    “真的?我赢了,你就会跟其他长老说你要解除婚约?”

    她止住了哭泣,眼眶红红的看着眼前的行若捷。“你要赌什么?”

    “赌我身上这条十字架项炼。”

    行若捷将他颈项间的银色十字架项炼拿起,漂亮的银色十字架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怎么赌?”她大大的水眸里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专注。

    “距离耶诞节还有一个月又二十多天。”他摇晃著手上的银色十字架,缓缓地说出赌局的内容。

    “你到我的住处跟我同居,在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内,如果你能偷走我胸前的银色十字架,就算你获胜,我会跟长老们要求解除婚约;但如果你在这段期间里面都没有成功”

    银色的十字架在她的面前转啊转,亮著诡异的银光;她那双漂亮的美眸像是猫儿一样专注地盯著十字架跑突然间,行若捷将十字架收进手心中。

    “你就得嫁给我。”

    “此赌局当真?”白雪凝吸吸鼻子,对于这个比试一点也不胆怯。

    “当真。”他微笑,能跟美丽的她同居一室,这可真是一种福分,也是一种挑战。

    “好,”只见白雪凝擦去了泪痕、捞去了鼻涕,手指指向行若捷。“我愿意跟你赌上这一局!”

    没错!拚了命她也要赌上一赌,这是她唯一可以恢复单身的方法。她可不想一辈子都跟这个邪恶的男人,吃喝拉撒睡都在一起!

    “我告诉你”白雪凝那双美眸露出了阵阵凶光,慢慢地将脚步移向门口。“初吻给了你,算我倒楣,算是我认清你这个混帐的学费!初夜你想都别想我会给你!”

    “啊?”他有些错愕这个小女人的叫战宣言。

    “再见!”她可是输人不输阵,临走之前也要叫嚣一番。“等到耶诞节那天,就是我高唱自由、喝著香槟的时候了!”

    看到她气鼓鼓地拔腿就跑,明明就很害怕他对她不利,还这样装腔作势。

    “呵哈哈哈哈哈哈”猛然间,行若捷笑了起来,发自内心的大笑,一笑便无法停止。

    有趣!

    这个白雪凝真的有趣极了,反应好纯真,他可是好久都没遇到这么有趣的case了!

    不过正事也得办一办。

    行若捷很快地拿起了放在后面裤袋的手机,拨下了号码。

    “钱医吗?我要你去帮我查一个人,他是白家管家,叫做任至一”

    行若捷相信他的直觉,这个人必有古怪

    白云飘飘,天空蓝蓝,冬阳暖暖,照在大地上稍稍驱走了夜里的寒冷。

    “雪凝,你真的要这么做?”

    任至一体贴地送上了冒著热气的卡布其诺,非常不能苟同她的打算,但不管怎么劝,这次白雪凝是异常地坚持。

    大包小包的货物一一上了卡车,白雪凝的私人用品全部装箱打包,准备前往行若捷位于阳明山的家。

    “为了解除婚约,这一点冒险是值得的。”

    她信心满满,小脸因为凑近那杯卡布其诺而染了热气,红艳的脸儿看来更似一朵蔷薇。

    “我不希望你去”任至一突然地搂住了她细瘦的肩头,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令她的心也暖了起来。

    “我知道。你放心,绝对不会有事,我会照顾自己的。”

    唉,深情如任至一,如果不是有这亿万的家产将她和他阻挡,他们早就可以有个快乐的结局了,也不必如此费心地去取消婚约。

    普通人的幸福,她却要比一般人更加努力争取才能得到

    “千万别让他灌你酒!”他认真地叮咛著她。“你从小到大都不能碰酒,别让他藉机占你便宜!”

    白雪凝从以前就有很严重的“酒后乱性”所以白老大一向禁止女儿沾酒,免得出糗又失身。

    “我知道,我不会那么大意的。”她放下了手中的卡布其诺,露出了甜美的微笑,再三保证。“我只属于你。”

    对!她绝对会让那个邪恶的男人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狠角色!

    为了她一生一世的婚姻,她说什么也要赢!

    任至一轻轻地在她雪白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才让她上了轿车,缓缓地离开了白家。

    任至一站在大门口处目送著车子离去,直到车子消失在自己眼前,这才缓缓地拿起了在胸口的手机,拨了号码

    “喂,娜娜吗?今晚要不要来我这里过夜啊?”

    这种态度、这种语气,都是任至一未曾在白雪凝面前显现过的。

    白云飘飘,青天高高,冬日的阳光被云层遮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