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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十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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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别天真的童年迈向少女青春的朦胧。十三岁是傻傻的年代。

    惊吓

    那年虽只有十三岁,不象现在的十三岁女孩还沉浸在父母的温柔乡里陶醉着,因生活困苦,放了学就拎起小花篮和小伙伴到田间地头,沟渠斜坡上去挖野菜喂自家养的花猪、山羊、白兔一解父母之操忙。

    在一个夏日的星期天下午,太阳没有以往的毒辣,天空有点阴凉,我和小伙伴拎上小花篮雄纠纠气昂昂地出发了,走了约摸四五里路,来到一处小土坡上,这里草木茂盛,野花遍地,红的、黄的、粉色的各种样式的花姹紫嫣红,煞是好看,有许多我们需要挖的名目繁多的野菜:小苣苣、大苣苣、蕨菜、黄花菜、婆婆丁等。毕竟童心未泯,小伙伴把花篮一放,雀跃着去撷摘各种芬芳美丽的花朵,有的伙伴采摘一朵红艳的小花别在自己的小辫子上,有的在跳跃着哼着小调追赶吹起的蒲公英,欢声笑语荡漾在静谧空旷的田野上。我则弄下根马蔺叶鞘,仰着红扑扑的脸儿吹起了响亮的哨声,浑身有说不出的舒畅。正当我吹得起劲欢快时,忽觉脚上有一股冰凉滑滑的东西在匍匐着,低头下看,不瞧则罢,一瞧,我的妈呀!一条小青蛇正从我穿凉鞋的脚上无所顾及的爬过,最后小尾巴还甩了两甩,嗖地一下钻入草丛里了,怔了半分钟的功夫“哇”地一声放声哭喊。伙伴们忽地一下围过来问怎么了?怎么了?“蛇、蛇、脚”我语无伦词只知双手掩面而泣。我那可亲可爱的儿时伙伴们用他们特有的质朴童真帮我把小花篮塞得满满的,呵护着同龄的我回家了。

    讨厌的“小馒头”

    十三岁的我不知啥时发觉胸脯的两个“小豆豆”在慢慢扩散,长成了两个“小馒头”最令我讨厌是起因于上早操或体育课的时候。因为学校每天都有晨跑,在体育课代表的口令下,同学们热情奔放地在清新的空气中挥洒着娇健的步伐,脸上迎着晨升的朝阳欢愉着而我却有一股莫名的恼郁,老觉胸脯随着步伐的迈进,那两个“小馒头”象两只调皮地小兔子一蹦一窜颤得心慌,颤动的让人觉得不舒服,企盼着晨跑快快结束,烦死了。

    记得那次几个学校组织的春季运动会,体育老师为了能挑选出运动健儿,在体育课上,让全班同学分成男女两组试跑,一声哨响,也许小小年轻的心态想超越别人,成为运动场上的风采,每个同学都使出浑身解数向前奔驰,希望自己最终能出现在春季运动会上的一名赛手。而我也不例外,也企盼着自己的靓影象飘舞的花裙子摆起来不甘落后于女同胞的身后,冲在前面,可是那可恶的“两个小馒头”这时却震颤地更厉害了“突突”地直跳,滋味真不好受,实在是忍受不了它的肆无忌惮的戏弄,停止了本来能入选的脚步。体育老师用不解地目光问:为什么停下来。“老师,我肚子痛得好厉害!”一个漂亮的谎言就这样蒙混过关了。

    可恶的“小馒头”一直在我心里是不受欢迎的阴影。时光荏苒,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时,才明白了“小馒头”的真正内涵与美妙,是女人们的一道如诗如画的美丽风景图。那个时候没有现在的内衣秀束缚它,才让它在宽敞的衣裙里任意作为地冲撞,在那十三岁幼稚的心灵里突生苦涩难以言喻。

    哦,我那傻傻地十三岁,那“可恶可爱的小馒头”哟!

    例假第一次造访的尴尬

    凡是女人都得经历例假(月经)的第一次,不知她们有没有象我一样有过惊谎尴尬的境地,我的第一次却让我倍受了至今想起来都有点脸臊的羞涩红晕。

    也许发育有点成熟过早,十三岁的我充满着少女青春的气息,阳光的脸颊红扑扑无忧无虑快乐地拥抱着这个七彩缤纷地世界,听着大姐姐们的窃窃私语诉说着少女初长成的快乐与烦恼不以为然,依旧小鸟振翅般心情飞翔灿烂,不关我事,似乎我还是个天真烂熳粉妆玉琢的小精灵女娃。

    七彩的梦还没做完,大姐姐有过的烦恼过早地眷顾了我。

    十三岁那年的下午,在学校里我老感觉肚子有点不对劲,隐隐作痛,也没往心里去。最后一节是语文课,教我语文的是位三十岁左右的男老师,他每次讲课都维妙维肖,把同学们带入了一个个精彩的故事里,让烦闷枯燥的语文变得生动活泼起来,润泽了同学们不安分的游离。这节课老师没有讲解,让同学们写一篇作文:放飞梦想。这时我的肚子好象痛得有点厉害,好象有股热乎乎的液体向外冒,真是坐卧不安,用钢笔在作文本上浑然不觉地乱涂鸦:放飞梦想还是放飞烦恼,烦、烦、烦,烦死了,让梦想见鬼去还是快放飞课堂吧。正当我慌惚迷离时,一阵敲打课桌的“咚咚”声惊醒了我,抬头一瞧,语文老师正拿一双严厉深邃的眸子盯着我“红玉同学,站起来!”“是”一声低低的颤音从口里飘出。“坐下!”一声令下“嗯!”心里在打着小小九,老师这是在练起坐口令呀。

    “同学们,到学校前面的小树林里去放飞一下,也许对梦想有利。”“好啊”同学们象出笼的鸟儿冲出教室。学校前面有一小片树林,秀荫繁茂,令人心旷神怡,临近中考的学姐学哥们常到静谧的小树林里去备习功课,抛却一切烦扰,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埋头只读圣贤书。你别动,在那儿坐着,老师制止了刚想随同学们出去的我。“莫名其妙”我在心里嘀咕诧异着。老师也不理会我撇嘴的情绪,返身走出了教室,一会儿英语老师迈了进来,英语老师是一位微胖的女老师,四十多岁,她有一个女儿和我在一个班里。她微笑着(平时可严肃了!)走到我眼前说:“红玉,走,到我宿舍去一趟。”当我站起回头的一刹那,大叫一声:“天呀,那是什么?”只见我的小凳凳上有一小片洇红的鲜血。脑海里想起了大姐姐们曾悄语的女孩子到了成熟期每月必行的课程。脸刷地一下从额头红到脖颈。难道我也怪不得语文老师他让同学们放飞呢,原来全是为了我呀。“没事的,到宿舍里我把女儿的衣服给你换一下,女孩子都会经历的。”英语老师慈母般地声音让我不争气的泪从眼角滴落下来。

    语文老师用那细腻特有的方式维护了我的尊严。维护了我十三岁蒙胧的年龄。

    那年我十三岁,一个傻傻憨憨的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