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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淡如菊其曰可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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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花无言,人淡如菊

    书之岁华,其曰可读。

    ——题记

    伏案,展卷,铺一阙无邪的诗韵词令,拂一袂绮丽的唐风,沐一丝清丽的宋雨,芬馥丛中,谁为静雅幽兰,繁枝耀绿中,谁为高洁虚竹?檀香染红袖,疏影入窗棂,醉心间,仿如君典雅当年。

    幽涧尽头、修竹为友的卯屋,是君彼年的馨室。

    白云初晴,幽鸟相逐,翠竹如修,碧绿欲滴,环绕其庐。竹影婆娑中,三五知己围炉而坐,酌清酒一盏,开怀畅饮,谈古论今,吟咏词乐,鸿儒一笑间,尘煞灰飞烟灭。

    一溪云,一张琴,一阕词,掩映于流光,飘入高岳停云里。无丝竹华音,却泛出世之声:“落花无言,人淡如菊,书之岁华,其曰可读。”唱罢,又是一场痛饮,万般愁结皆化玉液销入玉壶,佳酿饮尽之时,紫陌红尘散作云烟。

    飘飘兮逸清奇也,隐士乃司空图。雄浑、含蓄、清奇、自然、洗炼是君对诗的领悟吗“倘然自适,岂必有为。若其天放,如是得之”怎达此番“韵外之致”、“味外之旨”的清灵脱俗之境?难怪您被绛州刺史王凝所赏识,后擢进士上第,连当朝宰相亦作诗赞曰:“姓氏司空贵,官班御史卑。老夫如且在,不用念屯奇。”

    原来,世间真可有此等风轻云淡之人也!

    清风轻入怀,风卷筠帘,细看窗外,初夏的蔷薇竟被朝雨摧落数瓣粉红,碎了的红心,便瘗葬混沌泥淖间。万物,俱是这般无常。

    千古风流,亦总被风吹雨打。君虽英才,然时逢末世,一朝黄巢起义,山河破碎,日月变更。历史的车轮,总以一种翻天覆地的姿态来滚动,沧海桑田,白云苍狗,亦不过是天地互存的常态。那么,便把这片红尘的虚妄变幻看破,不愿着一丝一缕,于是,他拂一袂青袖,转身入幽,羽扇轻扬,把所有的岁月尘埃都扇到槛外,任凭流年沧桑,任他炎凉世态,从此,花间一壶酒,徜徉水云间,辞作槛内人。

    结庐于山,逸志飞瀑。荫苍松翠竹,临澹澹碧溪,居南山之巅,妙手操琴,撩拨宫商,音清韵灵,弹一曲高山流水的清奇飘逸,抒一阙淡泊以明志的篆意,把软红十丈隔在筠帘外。

    于是,烟岚缭绕、苍松为荫的山岳上,多了一位抚琴为趣,吟咏为乐,不吃烟火的隐士,任花开花落、世事变幻,他只冷眼把宠辱凡尘抛出世外,恬淡如菊,高举觥筹,一片冰心在玉壶。即便后来唐昭宗即位后曾多次招纳他入仕,他悉皆拒绝。于泉石林亭间,每日与高僧名士吟咏为乐,并修葺一亭名作“休休亭”铭之:“休,美也”

    茅屋芜芜,瘦瓢弱炊。然,斯是陋室,唯君德馨!

    洪应明于菜根谭言:“宠辱不惊,闲看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上云卷云舒。”君所著之二十四诗品,将此阙明思凝于其内,云淡风轻中,散发着兰的清幽,梅的雅丽,竹的高洁,菊的淡泊。

    有荷,出淤泥而不染,有竹,及至凌云处尚虚心,有魂,取髓于荷竹。于是,立渺渺之尘寰中,有君,涉过五湖烟雨,越过十丈软红,任花落成冢,依然人淡如菊,笑看风云,书之岁华,其曰可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