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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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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张氏小心翼翼的用浸湿的帕子在小溪干裂的唇上点着,眼里全是疼惜与疼爱。

    “小溪快点儿醒来,娘给你做好吃的。”

    小溪睁开有些伤肿的眼睛看着眼前说话的妇人,才多久没有看见就仿佛苍老了十岁。

    “醒了!醒了!娘!二姐醒了!”

    谭小牛眼见的瞅见小溪的动作,连忙激动的大叫道!

    “小声点儿!”谭二牛轻打了谭小牛一个巴掌,“你腿脚快,快去请邓郎中来!”

    谭小牛急忙点头,撒着脚丫子便冲了出去。

    谭张氏等人围在小溪的身边,又是激动又是难过的看着她。

    “二妹可算是醒了,肚子一定饿了吧,锅里温着粥,我去拿!”

    谭刘氏擦了擦眼角的泪花,高兴的去灶房了,小溪被抬回来的时候,她吓差点晕厥过去,这好好的人出去一趟,怎么会出这种事儿啊!

    谭张氏紧张的不行,不停的问着小溪身体的感受,“头痛不痛啊?你伤了好多处地方呢,有没有哪一处痛的最厉害?”

    小溪张了张嘴,她想要回谭张氏的话,可是张了半天这嗓子都发不出声音。

    谭小河见着了连忙去灶房倒了一碗温水来给小溪喂下去,没办法,小溪现在是浑身疼痛不说,她的身上还被缠了许多绷带,根本坐不起来。

    吃完水,小溪的嗓子总算是舒坦了许多,只不过带着许多沙哑之声。

    “没事儿,娘,爹,大哥,四妹你们别担心。”

    听到小溪这话,谭张氏哪里忍得住,她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我去灶房看看粥,你刚刚醒来别说太多话。”

    说着便离开了房间,来到屋檐下正好碰到同样眼睛红红的,端着粥的谭刘氏,两人对视了一眼,眼泪一下子都没忍住掉了下来。

    “二妹的福气大着呢,娘。”

    谭刘氏想要安慰谭张氏,却不料她自己都收不住,听到动静的谭二牛出来看到两人如此,连忙接过了粥,“我来吧。”

    仔细听的话,谭二牛的声音里透着比常日里重了许多的鼻音。

    谭小河小心的给小溪喂下了粥,这是白米熬成的粥,是谭张氏咬牙去镇上买了一斤回来,特意给小溪熬粥喝的,和自家种粟米不一样,白米要十二文一斤呢!

    小溪喝着熟悉又陌生的白米粥,只觉得这是她喝过的最好喝的粥,这是谭家人对她的爱与呵护。

    “邓郎中您来啦!快请进,我们家小溪醒了哩,能喝下粥了,您快看看怎么样了?”

    谭张氏眼尖的看到被谭小牛请来的邓郎中,连忙上前急声道,谭刘氏马上就去灶房冲茶去了。

    邓郎中约六十岁上下,头发黑白相间的,气喘吁吁的提着药xiāng zǐ,“能……能吃东西……那……那就不错。”

    年龄大了,走路又走的急,这一时半会儿还没喘过气呢。

    “邓爷爷您请坐!”不好意思的谭小牛搬出凳子让邓郎中坐,邓郎中摇了摇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后进了屋子。

    为小溪查看一番后松了一口气道:“没有什么大碍了,刘大夫的包扎手法很好,好好修养,以后两天叫我来换一次药就成。”

    当小溪被送到邓郎中家里时,他也是愣的不行,马上就让他的儿子架着驴车去镇上请来了刘大夫,他自知自己只是一个土郎中,医术也就那样,不敢拿小溪的生命开玩笑。

    “谢谢邓爷爷。”

    小溪扯着有些肿的脸颊说道,村里年轻的小姑娘小少年们都喜欢叫邓郎中邓爷爷,他也喜欢这个称呼。

    “乖,好好养着,那我就先走了。”

    “邓郎中喝杯茶再走吧!”

    “不了不了,我还得回去,有事儿哩,下次我一定喝。”

    邓郎中走后,小溪便沉沉的睡去了,期间她听到了家里有一道陌生人的声音,虽然是少年的嗓音,却沉着有力,让人感到一阵的安心……

    “醒了啊?他爹快去把粥端来!”

    晚上小溪再次醒来的时候谭张氏和谭铁柱还守着她,谭二牛夫妇都被谭张氏赶着去睡了,因为小溪身上伤多,药味也重,所以谭小河和谭小牛便去狗子家打扰了。

    “娘,这次花了不少钱吧?”

    家里的日子本就过得紧巴巴的,这次又是给她看病买药,又是买白米的,肯定花了不少钱。

    小溪想到谭小牛去学堂的事儿,连忙追道,“三弟一定要去学堂念书,我不看病也不能耽搁他!”

    端着白米粥进来的谭铁柱听到这话,笑道:“放心吧,那小子在上学堂哩,来先喝粥,喝完我再给你说。”

    谭张氏连忙点头,“我去把药端起来,他爹你看着点儿小溪啊。”

    “知道知道,来。”

    谭铁柱拿着一把小木勺子给小溪喂着粥,一个黑脸大汉子笨手笨脚,又小心翼翼的喂自己喝粥的场景,让小溪一点也不想笑,反而有点想哭。

    喝完粥以后,谭铁柱问了一遍小溪当时是什么情况,小溪如实的说了。

    “我背着猪草下坡,听到有人追打嬉闹,便侧身到一旁让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在经过我身边时被杨家的小儿子推了一把,一不小心就撞到我,然后就这样了……”

    谭铁柱和谭张氏听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脸上的愤怒也少了一半。

    “算那两个小子老实,没有隐瞒。”

    谭铁柱说道。

    “小溪都变成这样了!他们要是还敢撒谎,看老娘不砍死他们!”谭张氏到现在也不敢回想那时候小溪的模样。

    “撞到你的那个是杨家大儿媳妇的后家弟弟,姓沈,合顺村的;推他的就是杨家小儿子杨西,出了事儿后两小子也老实,全部交代了,沈家人也都过来赔了礼道了歉,还把那沈家小子狠狠的揍了一顿!杨家也没赖账,这次你的药钱是他们平摊的。”

    在小溪没有醒来之前,谭铁柱是准备把那两个小子告到官府去的,现在小溪醒了,他心中的虽然松了一大半的气,可是,到底怎么样还得等小溪的伤完全好了以后再看看情况。

    小溪的额头在翻滚的时候被竹片划伤了一道口子,刘大夫都说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还有其它的伤口,好了以后得再请刘大夫查看一翻,可千万不能留下了病根。

    “他们愿意认已经很好了,若是遇见赖皮的那才难过,对了今天下午有人来过吗?。”

    小溪问道。

    谭张氏想了想后道:“今儿下午是沈家的大儿子来了一趟,送了些东西来,说给你补身子的,明儿我炖给你喝。”

    “这样啊。”小溪点了点头,她果然没有听错是真的有人来过。

    “好了,早点睡吧,我就睡小牛的床上,你有什么事儿叫我就成。”谭张氏给小溪拉了拉被子后说道,谭铁柱也打着哈欠帮着把门带上后便去歇息了。

    小溪知道就算让谭张氏回房去睡她也是不听的,看着她眼底的青黑色,小溪乖乖的点了点头。

    谭张氏这几天实在是累极了,躺在床上没有多久便传出了轻声的呼噜声,小溪睁着眼睛,看着黑漆漆的房顶,毫无睡意。

    这次受伤也算是她太倒霉了,不过看谭铁柱和谭张氏的模样冷战算是过去了吧,小溪微微的勾起了唇,随即便闭上眼睛了。

    早上小溪刚喝完药,谭张氏准备拿着药碗去灶房的时候,谭小河就兴冲冲的在院门口大声说道:“娘,姥姥和大舅他们来了!”

    谭张氏直起身子,将药碗直接放在堂屋的饭桌上便出去看情况了。

    谭张氏的后家是石家村的,离大河村,走路要走一个半时辰呢,大清早的就听见后家来了人,谭张氏确实有些激动了,自打嫁到谭家以后,谭张氏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回张家一次。

    闲时候很少有时间回去一趟,距离上一次回张家还是过年的时候呢。

    “娘,大哥快坐下歇歇,”谭铁柱殷勤的不得了,又是抬凳子,又是端茶的,看着旁边的谭妮儿一愣一愣的。

    “不用忙活了,我先看看孩子。”

    张吴氏和谭张氏有五分相似,长得也是瘦瘦小小的,她的脸上带着焦急之色,往小溪的房间看了看说道。

    “小溪刚喝完药,这会儿还没睡下呢,娘要看就进去吧。”谭张氏上前笑道。

    张吴氏连忙点头,“一听到这事,我就是心里挂念的厉害,你们也是的,要不是听到你们村的人和我们村的说起这事儿,我们还真不知道出了这档子事儿!”

    “就是怕娘你们担心嘛,这两天我为了孩子也是忙的厉害,都没得空想起这事儿呢。”

    谭张氏一边解释着一边对着小溪房里叫了一声,“小溪,你姥姥和大舅来啦!”

    张大舅是个高高壮壮的黑脸汉子,他和谭大树倒是极为相像,都是不怎么说话,却又很严肃的人。

    张吴氏进了小溪的房间,张大舅就没有进去了,而是逮着谭铁柱问了许多小溪是怎么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