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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玄机暗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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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子偏方?”庄妃黛眉微舒:“能得到这张方子,怕是私下里求了皇后许久。”

    庄妃遣退了江旭,勾起朱唇:“看来这楚贵人野心可真不小,一面想着归顺皇后,一面又打着孩子的主意,到头来,只怕是贪心不足。”

    阿琯上前,她适前猜的不错,楚恬心里的算盘拨得响,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岔子。

    “本宫倒是稀得这张方子。”庄妃纤手将薄纸丢进暖炉里:“这东西可留不得,惹祸上身了可不好。”

    阿琯思索片刻:“那娘娘有何打算?”

    “本宫还能作何打算?看戏就行了。”庄妃抬手理理云鬓:“这戏啊,精彩的很,你过来,帮本宫选选,明日向皇后请安,该选哪支钗子?”

    阿琯见庄妃气定神闲,不再多言,拾起镜台前的金銮步摇:“娘娘若是想看戏,打扮得艳一些也无妨。”

    庄妃接过步摇,对镜笑道:“还是你最懂本宫。”

    “说来倒也奇怪,你说皇上昨夜从承仪居里出来,会去哪儿?”庄妃转过身。

    “这...奴婢哪儿能知道啊。”阿琯心虚地移开目光。

    “皇上多半是回长生殿了。”庄妃自言自语道,掀开妆奁,取出一对珠钗:“跟了本宫这么久,也不见你给本宫争口气。”

    “奴婢没有娘娘这般姿色,倒成了奴婢的不是了。”阿琯絮絮念着。

    “你这丫头,油嘴滑舌。”庄妃被她一逗,笑出声来。

    “庄妃姐姐这里好生热闹呀。”宁嫔款款进殿:“我没让下人通报,不知姐姐欢不欢迎妹妹来。”宁嫔今日穿得更素雅了些,颦笑间楚楚动人。

    “怎么会不欢迎?”庄妃迎上宁嫔。

    “姐姐不嫌弃妹妹就好,还以为妹妹不请自来,会招了姐姐的嫌呢。”宁嫔亲热地拉着庄妃,一口一个姐姐叫得熟络。

    “怎么会?只是前段时间听闻妹妹身体欠安,怎么穿得这样单薄便来了?”庄妃捏捏宁嫔的上裳。

    “多谢姐姐关心,这不快要到二月宴了吗?妹妹宫里也不知该添些什么,就来姐姐这里看看。”宁嫔笑道。

    “本宫记得你去年只领了些织锦,今年可不能这么敷衍了,换些新的桌椅也好。”庄妃佯装埋怨。

    “妹妹一定谨遵姐姐吩咐,对了,姐姐不一向喜欢羊脂白玉吗?妹妹这儿得了对白玉臂钏,姐姐肤白,想来戴上一定好看。”宁嫔接过身侧侍女手中的奁盒:“望姐姐笑纳。”

    庄妃抬手抚上臂钏,有些惊诧:“这可是上好的羊脂玉。”

    “妹妹不懂这些。”宁嫔取出臂钏,拉过庄妃的手,将臂钏滑入她腕间:“妹妹只知道,这玉就得配姐姐。”

    “时辰也不早了,妹妹先行告退。”宁嫔福身。

    庄妃吩咐了百蝶去送送,转眼便将手腕上的臂钏取下来拍在案上。

    “娘娘可是觉得这臂钏有何不妥?”阿琯探头问道。

    “臂钏倒没什么问题。”庄妃轻呵一声:“有问题的是这臂钏的来历。”

    “来历?”阿琯起了好奇。

    “这等好的羊脂玉,本宫贵为妃位,见的都不多,她出手倒是阔绰,一来便是一对臂钏。”庄妃微蹙黛眉:“况且今年分进宫的羊脂玉本就不多,做出一对臂钏更是遥不可及的事情。”

    “那娘娘打算?”阿琯小心翼翼地问。

    “阿琯,你说要是有人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你,你会怎样?”庄妃反问道。

    “那便是依葫芦画瓢的事情了。”阿琯偏过头。

    “本宫也正有此意。”庄妃颊边的笑意愈显:“阿琯,你帮本宫把这个送到楚贵人宫里去,说是本宫借花献佛,宁嫔的一片心意,莫辜负了。”

    “是,奴婢这便去。”阿琯接过奁盒合上,捧在手里,出了玲珑阁。

    庄妃多留的心眼儿不无道理,宁嫔的位分不及庄妃高,能拿得出这样的好东西,只怕来头也不简单。阿琯步履缓缓,深思着,却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折了回去,往书苑的方向走去。

    阿琯的心跳得厉害,她小步迈入书苑,四下无人,静谧如常,阿琯看到纸窗下投着斑驳的光,忽而忆起她与司空季的初遇,她兜兜转转了一圈,明明是一模一样的地方,却少了什么一般。

    阿琯舒了口气,心底却空落落的,她转身欲离开,却被一只手拉住。

    她眸里的泪一下涌出来,这只手的温度,她再熟悉不过。

    “阿琯......”司空季唤出声。

    阿琯转头,却被拥入怀里:“你......”

    “阿琯......你去找皇上了?”司空季按住她的肩,桃花眸里醒着些艰难。

    阿琯轻轻拿开他的手:“这是奴婢的自由。”

    司空季不语,似是在细细回想着她的话。

    “我今日来是有一事想告诉你...”阿琯顿了顿:“今日宁嫔来过玲珑阁,还将一对白玉臂钏赠与了庄妃娘娘。”阿琯开了奁盒,白玉甚是剔透细腻。

    “这等好的羊脂玉,宁嫔能拿出手吗?”司空季试探着。

    “能不能拿得出手是一方面,听庄妃娘娘说,今年宫里的羊脂玉少,能得一副耳环已是难事,制成臂钏更是说不过去。”阿琯看着司空季:“我适才想到,你不是说......左司马和宁将军那十批军饷的事情,宁嫔又是宁将军之女......所以我在想这二者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你这么想也不错,如果是宁将军私吞了军饷充了家用,这罪过可不小,只是此事也并无确凿的证据。”司空季面有凝色。

    “就算无法定罪,也有办法压压他们嚣张的气焰。”阿琯眨眨眼。

    “此话怎讲?”司空季被勾起了兴致。

    “宫里的楚贵人现下可是变着法子的想见皇上,我想,皇上不该是不明白的人吧。”阿琯坏笑,粉颊红得深了些。

    “皇上对玉的研究,可谓深厚,丫头,想不到你还能想到这里去。”司空季抬手想揉揉她嘟起的颊,却又顿了顿,将手收了回去。

    “哪儿是我想的,我不过是把庄妃娘娘的意思传达了一遍而已。”阿琯大大咧咧地摆摆手。

    司空季看着阿琯的脸上还带着笑,也暗暗地放心了不少,若是此生注定无缘,就这样能看见她,也足矣。

    “我先不跟你说这些了,还得把这玩意儿送出去呢。”阿琯招呼了一声,便匆匆跑出书苑。

    “啧,倒是个聪明的丫头,怪不得大人看的连魂儿都没了。”阿琯走远后,虞戬才从檐上下来:“我说,大人,你不会真的对这丫头动心了吧?”

    司空季淡淡地应了一句:“我的事何时轮到你来问东问西?”

    “诶?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虞戬抽走司空季手里的书卷。

    司空季无奈地抬眸:“你这性子真是一点没变。”

    “哈哈,哪儿有,大人,在下这里可是追踪到了军饷的新下落,你不想听听吗?”虞戬从怀中取出一支短竹管,在司空季眼前晃了晃。

    “放那儿,你可以走了。”司空季低下头,寻了其他书卷来。

    “好好,走,我走可以了吧?”虞戬欲哭无泪,将竹管放在一旁,纵身跃上屋檐,很快地匿去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