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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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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 快来快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拉着许颜华出了门, 许仲骐几乎是飞奔的速度, 两人把身后的小厮和婆子们甩下, 神神秘秘的凑近她小声道。

    “哥儿姐儿, 慢点跑,别摔跤……”

    许仲骐的养娘腆着有如四个月的肚子, 在许颜华和许仲骐身后擦着汗的跟着追, 嘴里还喊着, 生怕许仲骐把许颜华拉倒在地上。

    小子磕了碰了的倒不是多大的事儿, 但是姐儿可是娇惯的很,万一在脸上或者身上拉道口子, 那她可跟着来罪了。

    “你慢点……”

    许颜华被许仲骐像拖狗一样拽着飞奔,气喘吁吁的也有点吃不消了, 她不太能理解, 为什么许仲骐一个小孩子, 身体里竟有这么大的能量。

    许仲骐体力好到这个程度, 也能让人看出来他平时的运动量绝对不能小瞧了。

    许仲骐就是故意要甩脱身后的小厮和婆子的, 他的**可不能被人知道,因而嘿嘿一笑,跑进垂花门后, 从抄手游廊的侧面横穿, 进入一个穿堂。

    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 转过插屏后, 就这么七扭八绕的, 来到一处精致的院落,布置的皆雕梁画栋,两边是游廊和厢房,一侧有座假山,还有一片小小的竹林。

    许颜华早就被他转晕了,成功的失去了方向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等到终于能停下来时只是捂着肚子大口的喘着气。

    “老大,你快来你快来啊……”

    来到了目的地后,许仲骐急不可耐的继续要拖着姐姐去看“好东西”,没想到许颜华缓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一脚踹了他的屁股。

    “你身后有狼追吗?慢慢走过来就是了,跑什么啊!”

    许颜华冲许仲骐吼着,她跑了一路后,头发也凌乱了,裙角处也被她自己和许仲骐踩了无数脚留下了黑印子,额角和鼻翼处都冒出了细密的小汗珠,白皙的皮肤变得红润如苹果般。

    “想让你快点看看嘛……”

    许仲骐被姐姐踢了屁股,心里老委屈了,可怜兮兮的看着许颜华辩解道。

    头发梳的太过复杂,许颜华自己越理越乱,知道自己这个形象回去后肯定要挨周氏的骂,来外祖家的第一天,就被迫像个“野丫头”一般,许颜华也是无奈的抽着气。

    “看什么?”

    已经这样了,许颜华只能拎着裙角左右观望,不明白许仲骐特地跑来这里是要干什么。

    这院子安静又精巧雅致,不知道是什么人住在这里,如今竟是半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让许颜华也是纳闷。

    “是在这儿呢,老大你快来看……”

    许仲骐到底小孩子心性,见姐姐开始感兴趣了,赶紧把许颜华拉到竹林外侧,指挥着许颜华半蹲下,身子,从竹林里往里去看。

    许颜华狐疑的望了许仲骐一眼,随即按照许仲骐的要求蹲下,身子去看,心里还想着,如果里面没有什么能看的东西,或者是虫子之类的,那她一定要再狠狠给许仲骐的屁股来几下。

    竹林里的中心处,有一个宽大的水缸,许颜华刚把眼睛放在水缸上,就看到从里面探出了一个,两个,三个巨大的蛇脑袋。

    “啊啊啊啊……许仲骐我要掐死你!!!”

    许颜华只看了一眼,就吓得浑身僵直,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绝望的尖叫着。

    等她身体稍微恢复一点知觉后,立马连滚带爬的拖着许仲骐离竹林要多远有多远。

    在这世上,许颜华最怕的动物就是蛇类。

    那长长的身体,冰凉滑腻花纹诡异的鳞片,嘶嘶吐着的长长的舌头,还有那冰冷的蛇眼,只要看到tú piàn,许颜华就会适应不良,浑身战栗着起一身鸡皮疙瘩,更遑论是如此近距离的看着真蛇。

    而且那还是十分罕见的,有三个脑袋的蛇。

    是的,就在许颜华忍不住尖叫出声时,就惊恐的发现那三个蛇脑袋竟然是长在一个身子上,每个脑袋都摇晃着嘶嘶的吐着舌头,粗大的身子还在水缸里扭动着。

    “不要紧的,它不会出来。”

    许仲骐被许颜华拽了个趔趄,看着许颜华一脸崩溃的样子,这才失望的发现老大竟然不觉得有意思,竟然吓成这样,也太怂了。

    许颜华原先在许仲骐心里无所畏惧的形象也就此坍塌了,许仲骐看着她如此激动,便怏怏的解释道。

    “看来你们已经发现了我的宝贝儿……”

    就在许颜华控制不住要掐许仲骐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凉又好听的声音,吓得她又起一身鸡皮疙瘩。

    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变态,养这样的三头蛇当宠物,还要称呼它叫“宝贝儿”,许颜华十分不能理解,有点愤怒的转过头来。

    随即,原本想说什么话的许颜华就咽了咽口水,顿时如遇了水的炮仗,哑火了。

    这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少年,十三四岁的样子,穿着一袭青衣,看似低调,但是华贵的布料在阳光下似乎能反光。

    衣服上用银线绣着富贵吉祥纹的滚边,漆黑的发色如墨般垂在肩头,头上还带着一个精致的白玉头冠。

    更让人惊奇的是少年气质清灵,巴掌大的小脸白皙精致,眉目俊秀,面若桃花,仿佛能入画。

    这是许颜华在这个时代见过的最好看的少年,既清冽隽永的仿若谪仙,那双微微狭长的眸子深邃漆黑,里面闪着流光溢彩,又奇异的隐藏着细微的冰冷和暴戾。

    这两种迥然不同的气质,奇异的交融在那张像是美誉雕琢的,俊美的让人失神的面孔上,浓烈又冶艳,叫人像是被吸住心神般,透不过起来,也移不开眼睛。

    “要过去近距离的看看吗?”

    在这个精美的小院子里,方才突然出现的神秘少年,笑容楚楚,以拿着糖果引诱小孩子的口气,蛊惑着许颜华和许仲骐。

    “啊……”

    不同于见色失神的许颜华,许仲骐最先反应过来,然后顿时大惊失色,指着少年瞪大了眼睛。

    “你是七表哥吗?老大,我们快走快走!”

    竟然到了妖怪的地盘!

    强忍着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出来,许仲骐急着想要拖走许颜华。

    “七表哥……”

    许颜华甩掉许仲骐的胳膊,随手理了一下在微风中横飞的乱发,站直了身子打着招呼。

    她不是真正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少年有着精魅般吸引人的外表,看着他们姐弟时笑容里却透出了奇怪的恶意。

    加上许仲骐似乎对他的身份讳莫如深,都吓的躲在她身后,让许颜华一时之间,心里突然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颜表妹……”

    少年微微颔首,神色骄矜,哪怕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许颜华,依然像是什么都知道般打着招呼,看在许仲骐眼里,更加对他心怀恐惧了。

    许颜华微笑,知道少年这副样子也就能唬一下许仲骐这样的孩子,但是能仅仅从许仲骐身上,就联想到了自己的身份,这少年不是一般的心思缜密。

    少年无声的往前滑着轮椅,分花佛月般的挥开面前遮挡的竹子,转过头看着许颜华和许仲骐,无声的邀请着。

    “走吧,走吧……”

    许仲骐似乎极其害怕眼前的少年,一个劲儿的揪着许颜华的衣角,想拉扯她赶紧走。

    “表弟之前不是很喜欢阿大他们吗?真的不要过来一起玩?”

    似乎被许仲骐的恐惧取悦到了,少年露出一丝玩味般的笑容,眼波轻转,一只手绕着垂下来的墨色长发勾了勾。

    许颜华搂过许仲骐,面色复杂的望着少年,眼角一点余光都不敢靠近竹林的中心处,“难道你还给它们取了名字?阿大,阿二,阿三?”

    “不,它们叫阿大,阿少,阿爷,合称大少爷!”

    少年摇晃了一下脑袋,不知道哪个动作召唤了水缸里的三头大蛇,它以常人无法想象的灵活身姿突然地从缸里窜了出来,朝着许颜华和许仲骐扑了过来。

    便是大胆如许仲骐,都难免面色如纸,紧紧地闭起了眼睛,许颜华更是激动地不小心咬到了舌头,身子整个被吓住都不能动弹了,也同样不敢再看。

    口腔里也弥漫着铁锈般的气息,她在心里一万次的后悔,自己干嘛突然好奇心那么强烈,早知道在第一时间,就应该和许仲骐一起跑的。

    “呵呵……”

    少年看着他们吓得呼吸都屏住了,眼睛紧紧地闭着,像是待剥皮的兔子般,少年像是得到了什么乐子般,拍着轮椅大笑起来,并且笑声清越。

    黑白花纹的三头大蛇没有继续朝着许颜华他们窜过来,而是乖巧的盘踞在少年的身边,三个脑袋此起彼伏的在少年的肩头晃着。

    “我这院里好久都没有客人来了,表弟和表妹不如一起来喝杯茶?”

    挨个拍了拍三头大蛇的脑袋,少年不怎么诚心的邀请道。

    “不,不了……”

    许颜华等了一会儿感觉到没动静,这才敢睁开眼睛,随后被那三个脑袋的大蛇刺瞎了眼睛,不敢再继续留下来,拎着许仲骐就要离开。

    许仲骐也同样急着走,却关键时刻却掉了链子,心神太过不定,一下子踩住许颜华的裙角,绊了个狗□□。

    “老大,老大,我腿断了,我不能走了,呜呜……我再也不能走路了……”

    许仲骐伤心极了,又怕又痛,抱着脚在地上打滚大声的嚎哭。

    许颜华的脑袋都要大了,赶紧蹲下,身摸了摸许仲骐的脚腕,前后揉了揉,发现他的骨头没有断,大概只是扭伤了,于是戳着他的脑袋。

    “哭什么呢?脚没断,休息段时间就好了!再让你天天乱跑,自己找罪受了吧!”

    许颜华虽然没有好气的刺了许仲骐一顿,但还是从袖袋里掏出了一块手帕,为许仲骐擦了擦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脸。

    随后,她又从袖袋里摸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来,强自镇定心神不敢去看那三个脑袋的大蛇,把手帕递给了少年。

    “表哥不嫌弃的话,就拿着擦擦手吧。”

    少年脸上的笑收了起来,神色莫名的捏着手里的帕子

    说完后,许颜华无奈的把许仲骐背起来,那小子吃得太好huó dòng量又大,身子还挺沉的,背着许仲骐站直了身子,许颜华一时之间被压得有点呲牙咧嘴的。

    走了两步后,许颜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冲着少年挥了挥手,“表哥再见。”

    她一步步虽然走的慢,但还是稳稳的迈着步子,少年看着许颜华如同负重的蜗牛般的影子,突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他一直放在膝上,被衣袖遮盖住,攥的紧紧的那只左手抬起后,一片擦伤看起来鲜血淋漓。

    只是不知道她是何时发现的,少年嗅了嗅帕子上的清甜如水果的香气,犹豫了一下,到底是没有舍得按在伤口处。

    一直到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小厮战战兢兢的来到院子里,看着少年闭目躺在轮椅上,三个脑袋的大蛇乖巧的盘在他的身侧,也不敢接近,只能小声的唤了声。

    “七少爷?老夫人唤您过去。”

    另一边,许颜华背着许仲骐,一边费力的走出院子,一边骂着许仲骐,“你怎么吃那么多?沉的和小猪一样!下次再胡乱跑,就把你当小猪一样卖掉!”

    许仲骐紧紧的搂着许颜华的脖子,把脑袋埋在她的后脖颈处,觉得安心极了,故而只是安静的在许颜华身上蹭着脸,没有还嘴。

    “刚才那个七表哥,你为什么那么怕他啊?”

    为了打发时间,加上确实是好奇,许颜华向许仲骐打听道。

    “他是妖怪啊!老大以后千万不要再接近他了……”

    一听七表哥,想起那个令人战栗的人,许仲骐就打了个冷战,赶紧激动地告诫许颜华。

    “为什么说他是妖怪?”

    许颜华皱了皱眉头,一只手抹了一下鼻尖渗出的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三个脑袋的大蛇在旁边在背景,从而产生的心理作用,院子里长相精致的少年,给人的感觉便是笑起来也总有点阴森森的。

    但是偌大的院子,尽管看起来美轮美奂,精巧舒适,却连个小厮的影子都不见,养着那么可怕的“宠物”,少年坐在轮椅上的单薄身影,总让许颜华觉得有点孤单。

    “因为他很可怕啊……”

    许仲骐心有余悸的说道,想到之前那个七表哥的笑容,就觉得瘆的慌。

    在许仲骐乱七八糟的讲解下,许颜华总算弄明白了少年的来历。

    少年在周家这一辈里行七,叫做周澄,今年有14岁,也是出自嫡枝嫡脉,祖父是许颜华的祖父的亲弟弟。

    这周澄的生母是开颜县主,生的极美,但是嫁入周家后没两年精神就越来越差,总是习惯一个人独处,连丫鬟也不愿意见到。

    终于在周澄在娘胎里九个月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

    开颜县主在一个深夜里,拿剪刀自己戳破了肚皮,活生生的把周澄从肚子里拖出来了。

    周澄的腿便是由于出生时生母用力的拖拽,导致了骨节扭曲,以后长大了再也站不起来了。

    当时开颜县主的丫鬟们闯进房里时,就看到开颜县主奄奄一息,浑身都是血,而周源也不哭,只是趴在触目惊心的红色中,舔舐着唇边的血迹。

    周澄生而丧母,这来历已经很是chuán qí了,更有他从小就招各种动物,他住的院子里总是伴着野猫野狗的层出不尽,驱赶不完。

    加上周澄长相从小就非同寻常的俊美精致,落在有心人眼里更显得妖异,久而久之,就更加让人恐慌起来。

    在周澄六岁时,周家一个素来和他关系亲近的族叔,无缘无故的死在了他的院子里,脸都被野猫啃了个干净。

    所以从此之后,就连下人都不愿意在周澄的院子里侍候,传言周澄身上有古怪,命邪,凡自和他亲近的人都会死于非命。

    后来是周澄的祖父看不下去,亲自将他带在身边教养了几年,可是五年前他的祖父也死了,临死之前将孙子托付给空源寺修行的好友。

    从此之后,周澄一年内多半时间都要在空源寺居住,所以说许仲骐会不知道先前的院子就是周澄住的

    许颜华听完周源的身世后心里一阵唏嘘,终于明白少年眼底与年纪不符的阴冷感是怎么来的了。

    寻常人有这样的身世,也是必然要心理扭曲的。

    “是你先跑去人家的院子里偷看的,还要倒打一耙说人家可怕。”

    许颜华是不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传言的,也不想许仲骐人云亦云的跟着凑热闹。

    周澄之所以会陷入这般的境地,必然是有心思不正的人在推动,他小小年纪就遭此不幸,已经很可怜了,他们何必再去雪上加霜呢。

    “可是真的就很可怕嘛……”

    许仲骐犹自念念有词,继续把脸埋在许颜华的脖子后面。

    “放松点,你要勒死我啊?还有,别冲我脖子上吐热气,怪瘆人的。”

    许颜华只能为周澄叹息一回,却无力再多做别的了,因而只是感慨了一阵那个容光照人,如同美玉雕琢般的清隽少年,一会儿也便抛入脑后了。

    此时她用手拍了一下许仲骐的小屁股,嘴里不高兴的嚷着。

    待许颜华背着许仲骐方回到老周氏的院子,才说了许仲骐摔伤了脚,许仲骐的养娘就大呼小叫起来。

    “怎么回事?”

    周氏看着许仲骐被养娘抱进屋子,皱着眉担心的问着许颜华。

    不管平素许仲骐性子多顽皮,周氏对他多失望,到底还是唯一的儿子,许仲骐受伤了,周氏心里也是紧张和着急,向许颜华探问时便不自由的语气严厉起来。

    许颜华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主动忽略了他们去过周澄院子里的事,她也不想多生是非。

    “你做姐姐的,怎么没有好好照顾他?他要闹,也只纵着他,现在纵出事情来了吧?”

    周氏对许颜华很是不满起来,尤其是目光挑剔的在许颜华凌乱的头发和因为路上胡乱擦汗而花了的脸上打转。

    “还有你!不分好赖的东西,宜姐儿平素不纵着你,关心你,你就对她从来没有好生气,还让她下不来台,现在不听人的话得到教训了吧?一点事都不懂!”

    一边亲自查看了一下许仲骐的脚,周氏嘴里还在念叨着。

    许颜华在周氏身后和许仲骐一起对视了一下,互相挤眼睛,两个人都心大,倒是都没有把周氏的话放在心上。

    “你怎么说话呢!小孩子跑跑跳跳的自然容易摔着碰着的,还怪得了颜姐儿吗?我看你最不懂事!”

    老周氏早就吩咐人喊来大夫,这时也过来看许仲骐,听到周氏的话十分不满,看过许仲骐后,又骂了周氏几句,这才搂过许颜华一起去了别屋。

    许宜华早就和几个表姐妹待不住了,尤其是周定珍,那个之前拍马都及不上她的人,如今对着她嘴里一句好话都没有,不是明嘲就是暗讽,还借着许仲骐的话问她为什么不回万家。

    却不知许宜华的心里,商户万家就是商户万家,从来没有回去的想法,也根本不屑于回去。她一直私心里认为侯府才是她的家,如今被人问到脸上,自然就没有什么好心情了。

    尤其是周定珍话里话外,都是说她贪慕名利,明明放着亲生父母不跟,还要扒着侯府不放。

    现在一听说许仲骐腿摔到了,赶紧强笑着和大家打招呼,要回去看许仲骐。

    “装什么呀,又不是亲姐弟的。”

    周定珍现在看许颜华万事不顺眼,哪怕许宜华说墨是黑的,她也得找出理由嘲笑反驳一下,因而悻悻的嘲讽道。

    “你太过分了啊。”

    周定珍的表妹,也就是许颜华亲舅舅的女儿周定芸看着许宜华走了,用胳膊肘用力拐了她一下,不满的道。

    “戚,又怎么样!她不过是个低贱的商户女,还能和以前一样不成?”

    周定珍神在在的,丝毫不畏惧。

    这个小娘子骨子里,是有一点唯恐天下不乱的特质的,想到之前老周氏、宁氏,包括自己亲娘的态度,心里就有了底气。

    归根结底,她们哪怕明面上再掩饰,谁也没觉得许宜华和以前仍然一样。

    许颜华看着许宜华脚步匆匆的进屋,和老周氏打过招呼后,进屋俯身先是看了一下许仲骐,又陪着周氏说起话来。

    “那孩子是个心里有主意的……”

    老周氏从前不知道两个孩子的身世时,曾经无数次的庆幸过,许宜华和周氏脾性完全一点也不一样,心里极有成算,又争气,表姐妹中样样拔尖,是个很有想法的。

    但是现在知道许宜华不是自己的亲外孙女后,老周氏看待许宜华又是不同了,觉得这孩子太过于心思玲珑了,城府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