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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一别数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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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顾鹤之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十天之后了。

    还很早,街道上没有多少人。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的缓缓的从京城的东门驶入。

    “小姐,到了。”

    顾鹤之从马车里走出。

    丞相府三字在晨曦之中熠熠生辉。顾鹤之静立在牌匾之下,半仰着头,目光不断地在这三个字上流转。

    “更衣,上朝。”顾鹤之提步走进府中,越过紫衣,近乎轻呵地道。

    如今辰时未到,正巧能赶的上早朝。

    “是。”紫衣盈盈一福,转身,去准备朝服。

    依旧是一袭红衣胜血。

    当金钟敲响之时,顾鹤之出现在了百官的眼前。

    原本百官聚在一起,正谈论这些什么,但是一人眼尖,看到了百里之外的那抹鲜红,朝众人使了一个眼色,众人顺着那眼神望去,瞬间明了,四下散开,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各位的兴致。”顾鹤之自然发现了他们的不妥,心中一片清明,但却也不点破。唠家常似得走了个过场,敷衍的打了一个招呼。

    “丞相的病好了?”说话之人样貌普通,官职也不算很高,碌碌无为。

    当真愚蠢,被人推出来当棋子用也不自知。

    “若病未好,怎敢出现在这金銮殿前,万一渡给了陛下,岂不是我的过失。”顾鹤之看着从殿内走出来的小德子,颔首,算是打了一个招呼。不痛不痒的回道。

    那人一噎。

    “丞相这话就不对了。”户部侍郎笑眯眯走出来,“陛下乃是真龙天子,神灵保佑,又岂是一般的病邪能够侵袭的?”

    “王大人说的是。”顾鹤之看了他一眼,便又转过了头。

    此时金銮殿殿门已开,户部侍郎本想说些什么,却又住了嘴。

    户部,王乾。

    自从夏侯铭的事情以后,顾鹤之对户部就存了一份心思。

    那日在滁州城出现的神秘人胆大的令人心惊,但可恨的是,若不是他故意路出马脚,自己发现这一情况怕是要晚上许多。

    种种迹象表明,在朝廷权利的中心,必有对方的细作。

    户部的嫌疑最大。

    “陛下到!”小德子尖锐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震得顾鹤之脑仁痛。意味不明的看了小德子一眼。

    “恭迎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金銮殿内呼啦啦的跪倒了一片。

    陆诀看着殿内唯一站立着的身影。

    丞相,为国事操劳数载,劳苦功高,今特此赦丞相免除跪拜礼,仅行小礼。

    陆诀对自己亲手拟写的圣旨记得极其清楚。

    平日里的圣旨都由小德子代笔拟写。他只写过几次,且次次都是与鹤之有关。

    与鹤之有关的东西,事无巨细,他都记在脑子里。甚至,比家国大事还要清楚。

    “都起来吧。”

    小德子轻轻地咳了一声,陆诀才将落在顾鹤之身上的视线收回,状似无事的道。

    顾鹤之站直了身子。

    她又不是呆子。

    那般灼热的视线纵使是块木头也能感觉到了。

    顾鹤之闭了闭眼,面上又重回冰冷。

    听一旁的老家伙们闲扯了一段时间,陆诀无聊至极。

    “臣听闻滁州太守被杀,丞相,不知是真是假?”

    顾鹤之一挑眉。

    等了这么久,终于把话题拉到她的身上了。

    “本相抱恙,怎会知万里之外的事情。”

    “丞相谦虚了。现在滁州城的百姓都在传言,说丞相是九天玄女,救人于水深火热之中。”王乾接过话,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

    “王大人莫不是在说笑吧。”顾鹤之回过头,看了一眼在自己身后的王乾,“滁州城粮草充沛,怎么能说什么水深火热。王大人,蛊惑民心可是重罪。”

    “丞相言重了。”王乾倒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滁州太守贪墨粮草,若不是丞相及时赶到,怕是岌岌可危。”

    “王大人今天这是没睡醒么?本相虽然也想做着九天玄女,奈何身子不好,也不愿去凑这个热闹。”顾鹤之顿了一下,“这功是挺大的,但本相可不敢顶替。”

    顾鹤之防备有多严密,王乾这么多年也早就知道了,也不期待能从这里找到什么突破口。

    “比起这个,本相倒是想起来了夏侯铭的事情。”

    王乾的右眉一跳。

    那日夏侯铭死在街上,陛下知道后大怒,下令严查,没想到,这一茬没有查到凶手,倒是查到了夏侯铭贪墨的证据。

    那日朝堂之上,陛下大怒,直接丢下一句“人人得而诛之”便不了了之,但是,顾鹤之现在又提出来这件事情,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哦?丞相有什么想说的?”陆诀配合。

    “陛下,臣听说夏侯铭是王大人亲自任命的。难道,他在私底下有什么动作,王大人真的不清楚么?”

    “还是说,王大人包庇他人?”

    “丞相怎么能无凭无据的污蔑老臣!”王乾对上顾鹤之的眼睛,头上的冷汗冒了出来,出口的尽是犀利之词,心下确实惊慌得很。

    “无凭无据?”顾鹤之重复着。

    自己做了些什么自己自然清楚。

    正是因为清楚,王乾在乎觉得心慌。所有的痕迹他应该又已经处理干净了,断不会有落在顾鹤之手里的可能。

    也许她只是在虚张声势。

    王乾自己安慰着自己,出口的话更加凌厉:“丞相虽然是丞相,但是就这么往老夫身上泼脏水,老夫也是不会屈服的。”

    顾鹤之状似奇怪的看了往王乾一眼:“王大人是怎么了,这么紧张?”

    反映过激,欲盖弥彰。

    王乾讪讪。

    “好了,这件事情就算了吧。”陆诀见顾鹤之也没有进一步动作的意思,才出声音,打断了王乾刚要说出口的话。

    “朕乏了,退朝吧。”陆诀一甩袖子,离开了百官的视野之中。

    “臣等恭送陛下。”

    顾鹤之一人站得笔直,在一众跪伏的身影之中,鹤立鸡群。

    陆诀鬼差神使的回了头。

    一眼就看的她。

    一抹笑蔓上嘴角。

    一别数日,朝堂之上都没有她的身影。

    现在,终于又看到她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