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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小鹉的临别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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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二白约莫真是风寒袭体,入侵大脑了。

    脑子里越想越乱,只觉身子一阵昏昏沉沉。

    不知是被老夫人和江璃儿的琴瑟和谐刺激的,还是因为自己隐隐的嫉妒心在作祟。

    总之,她的心情是烦闷糟糕到了极点,不想听到任何乱七八糟的声音在耳边飘荡了,更不想闻到这把蚊子都熏死了的香水味。

    “姐姐?”

    可她越烦闷,江璃儿就越要询问,嗓音里还大有她不回答,她就不罢休的意味。

    顾二白闻声,一股怒火环绕胸口。

    最后气性犯上,忽然一个响亮冲天的鼾声,余音绕梁,直惊得药阁里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被子里的那坨。

    不一会,此起彼伏的打鼾声落下。

    榻上脸色红晕的小女人,像是陷入了熟睡般,小手无意伸出挠了挠鼻子,栩栩逼真的翻了个身,睫毛微颤。

    小桃子见势,不由暗暗的捂着嘴笑了,夫人这一招,简直高。

    遭如此回应,江璃儿的脸色瞬间青的像个茄子似的。

    老夫人见她这架势,自然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微微有些难为情的拿起一旁的禅杖,对着江璃儿道,“不然璃儿你先回府吧,等小白病好的差不多了,再过来找她谈心。”

    “……好。”

    被下了逐客令,江璃儿努力收敛着铁青的面色,在雀儿的搀扶下,微微起了身子。

    好你个粗俗鄙陋的顾二白。

    总有一天,我让你在所有人面前,丢人现眼。

    “该死,蚊子~”

    假寐中,顾二白伸手猛地拍到了床边的栏杆,手臂正巧将江璃儿方才所坐的板凳掀倒。

    ‘轰隆’一声,转身走到门口的江璃儿,猛地转过了脸,见那难堪的倒在地上的板凳,本来就酱紫的表情,瞬间跌到谷底。

    “郡主~”

    雀儿感受到她身子的一个踉跄,连连惊得扶住。

    江璃儿极力的控制着心虚,脚步有些惊慌失措的意味,浑身上下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逃一般出了药阁。

    她心里,一声比一声更阴狠的默念着:顾二白、顾二白、顾二白……

    待到江璃儿出门后,小桃子心里愈发为夫人鼓掌,迫不及待的便将门给关上了。

    老夫人望着她,满面斥责不懂事的摇了摇头。

    榻上,顾二白约莫是听到了某个郡主,在门槛处不期然绊了一下的声响,樱唇好笑抿成弯弯的弧度。

    本来假寐的暗恼心情此刻完全被冲散,却而代之的是一种很是幼稚的报复成功之感,翻了个身子,又睡了过去。

    老夫人坐在床边,看着乖媳这一连串颇为孩子气的举动,不禁无奈的笑了。

    虽然说稚嫩了些,但越是这样,越是说明小白心里有清儿,她就越是高兴。

    顾府,什么都不缺,就却一份最诚挚的爱。

    “老夫人~”

    小桃子阖上门,过来给老夫人递上一杯茶,寻思着讨厌的人走了,夫人装睡还不该醒了吗,刚想喊顾二白,便发现……

    榻上的夫人发出了细微平稳的呼吸声……真睡着了?

    小桃子意识到后,与老夫人不可思议的面面相觑了一眼,最后两个人都无可奈何的宠溺笑了。

    老夫人摇着头拿起禅杖,在小桃子的搀扶下,脚步轻轻的出了屋子,关上门后,还刻意低声嘱咐小桃子晚上煮些清淡的粥,她要拿来亲自喂乖媳。

    顾府药阁,恢复一片宁静。

    中午的雨过天晴好天气,渐渐被榻上的某头猪睡成了暮霭沉沉。

    窗外,草木茂密之上,有葱茏的佳木延展腰臂,树上的一只五彩斑斓的鹦鹉,蹦跳在枝干上,此时显得无比兴奋。

    十三年了,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努力了十三年!

    然而就在刚刚一瞬间,它经过场主房间时,被喊了进去,顾大场主轻描淡写的告诉它,嘉成庄园同意了白徒关于南境那块地的所有要求。

    而且……居然还笑着跟他说,欢迎他以后来嘉成做客,场主居然会笑?不仅不计前嫌,还欢迎?

    这、这……简直像是做梦……

    如果不是因为有小白丫头的存在,他铁定认为这是场主给他下的一个局,不过像小白丫头这种知恩图报的性子,肯定是撒个娇就成了。

    真是如老大所言,千万万算不如天算。

    若是早知道南境这块地,冥冥之中,有天河相助,需小白丫头功劳,他何苦奔波劳碌这些年。

    树上,十三年完成一个任务的腐尸鹦鹉,此刻像领了获奖感言似的,泪流满面的透过窗户,看着榻上睡得像死猪一样的黄毛丫头。

    榻上。

    顾二白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清叔那厮……用手指让她爽上了天。

    麻麻,顾二白想骂人……

    清叔这堆黄色废料,真的把她完全给覆盖了。

    伴随着一阵后背冷飕飕的一阵风,顾二白莫名的一个哆嗦,略略翻了个身,已经颇有些醒的意味了。

    佳木之上,某只花枝招展、内流满面的鹦鹉扑棱棱的飞了进来,停在花架子上。

    看着床榻上脸色不正常红晕的黄毛丫头,本欲道谢,却不禁皱眉,这丫头是做了春梦还是生病了?

    目光触及桌子上的一堆瓶瓶罐罐,小鹉可以确定:

    是在生病时做春梦了……

    行了,小白丫头,看在你帮我解决了心头大患的份上,临走之前祝你一把,毕竟你是快要去浪的人了。

    小鹉想着,伸出翅膀,双眦发出红赤赤的光芒,阵阵热流真气顺着翅膀传入顾二白体内。

    不一会,一股污浊的寒气,便顺着七窍缓缓溢出。

    顾二白放了个屁。

    然后她醒了,双目呆滞的看着面前一脸便秘状的小鹉,不知是睡懵了没反应过来,还是怎么的,望着它,眸光澄澈,嗓音很是平淡,“你在干什么?”

    小鹉骤然收回真气,抖了抖浑身竖起的羽毛,呲牙咧嘴道,“丫头,你这寒气可真够重得,场主连最这长仪贵重的上香草都给你用上了,方才还废了我这么多真气,难道是掉河里了不成?”

    “……”

    顾二白怔怔的看着它。

    小鹉瞅了她一眼,“我去……还真掉河里了。得了,你就在这和场主就作吧,反正我这南境的地也要到了,小鹉今日就此别过,有缘自会相见,山水终有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