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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五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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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购买比例不足60%, 立即补全或24小时候即可正常阅读。  开学第一天, 陈声的致辞成为了最大的亮点。

    据书记所说,他那翻致辞对于新生来说“无异于毁灭性的打击”。

    事后, 书记在后台压低了声音, 重重戳着陈声的胸肌,痛心疾首地要他准备好偿还一千个下蹲的债务。

    戳完之后,他咬牙甩了甩手,骂了一句。

    这小子, 胸肌真硬, 戳得他手指头疼!

    陈声看一眼他, 揉了揉胸,很冷静,“我都没说您袭胸, 您倒反过来指责我胸不软。”

    听听这话,反了天了!

    书记随手拿起一旁的会议记录, 握成一卷就朝他头上砸下去。

    可惜年轻人每日锻炼, 身体素质太好,条件反射一个侧身。

    这一砸顿时落空。

    反倒是书记, 因为用力过猛, 身体朝前一倾,眼看着重心不稳就要倒下去。

    陈声眼疾手快, 赶紧伸手把他扶稳了。

    “您老快别这么客气, 我知道我的即兴演讲很精彩, 可您也犯不着给我卑躬屈膝磕头下跪的, 让人看了多不好。”

    书记脸色发青,险些没昏过去。

    他站定了,扶住一旁的墙壁,咬牙切齿又戳了陈声一下,“三千个下蹲,明天早上七点就给我去操场报道!”

    陈声眨眨眼,“打个商量,一天五百个,一周做完?”

    书记咆哮:“滚!”

    *

    因为接受书记训话,陈声差不多是最后几个从礼堂出来的人之一。

    礼堂外,秋高气爽,几个少年倚在墙边等他。

    包括陈声在内,四个男生都高高大大,托中飞院的福,他们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晨跑,天黑了才从操场离开。少年人立在充沛日光下,宛若几株挺拔向上的白杨。

    见他面有不虞,凌书成勾起嘴角:“书记批你了?”

    陈声“嗯”了一声。

    一旁的张裕之一听,赶紧凑过来,“这回罚了多少个下蹲?”

    见他一脸关切的神色,陈声面色稍缓,心道室友爱还是感天动地的。

    “三千。”

    哪知道这数字一报出来,三个少年纷纷开始怪叫。

    凌书成是睁大了眼睛,一脸懊恼地骂了声操。

    上一刻还一脸关切的张裕之居然喜笑颜开,哈哈哈个没完没了。

    最后是素来沉稳的韩宏,朝凌书成把手一摊,“给钱。”

    凌书成胡乱抓了把头发,迫不得已掏出钱夹,抽了四张粉红色钞票,两张塞进韩宏手里,两张拍在张裕之掌心。

    末了,把钱包塞回裤兜,一脸郁闷地望向陈声,“赵老头不是一向疼你吗?这回你不就来了个临场发挥,他至于罚你三千下蹲?”

    韩宏笑了笑,“就一个即兴演讲,当然不至于三千下蹲,但你也不动脑子想一想,咱们声哥是那种认罚的人?随便顶几句嘴就够把赵老头气得脑溢血了,这下蹲嘛……”

    得意洋洋伸出两指,“至少两千以上。”

    张裕之狗腿子一般搭只手在韩宏肩上,“还是我们人民歌唱家有先见之明。”

    韩宏脸一绷,把他的手拍了下去,“说谁人民歌唱家?”

    他最恨别人用“韩红”这个梗洗涮他。

    打赌的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冷不丁听陈声悠悠插了进来。

    “行啊你们,我被罚下蹲,你们还挺高兴,拿我打赌呢?”

    三人:“……”

    韩宏干笑两声,“这不等你等得无聊嘛,随便玩玩。走走走,赶紧的,食堂吃饭去。”

    话音未落,手里的两百块,连同张裕之手里的两张钞票,被陈声轻飘飘抽走。

    张裕之跳起来怪叫:“哎哎,我说声哥,生气归生气,好歹给我留一张啊!”

    陈声一个人走在最前头,扬了扬手里的四张粉色薄纸,“三千个下蹲,感谢你们给我补身体了。”

    另外两人嘻嘻哈哈,唯独凌书成扯着嗓门儿,反复强调:“什么你们?是我!四百块都是我的!跟他俩没半毛钱关系!你谢我一个人就成!”

    新生一来,食堂顿时拥挤不少。

    不光食堂,老生们现在一提起食堂澡堂电梯之类的,个个怨声载道。

    陈声四人径直走到最短的队伍后方,开始排队。队伍人少,自然是因为该窗口饭菜偏贵,素来有中飞院“贵族窗口”之称。

    巧的是,正排着队呢,凌书成忽然一拍陈声的肩膀,朝一旁的队伍努努下巴,“哎哎,这不是今天那个——”

    尾音拉长,然后意味深长地止住。

    陈声低头玩手机,头也不抬,问:“哪个?”

    凌书成揶揄地笑两声,“就那个脸蛋红红,身材健壮的男生啊。”

    陈声:“……”

    指尖一顿,收起手机,抬头看了眼。

    一旁歪歪扭扭的队伍里,四个女生结伴站在那,排第二的不偏不倚,正是今天被他认错性别的那个新生。

    他凝视片刻,觉得自己的视力真没什么问题。

    一米七几的个子,一头短发只比板寸长点,皮肤略黑,双颊还有两团可疑的红晕。

    这形象这气质,谁看了不得把她当成个男的?

    正想到这,就听见张裕之凑过来问了句:“说真的,她到底是腮红使用过度,还是时时刻刻都处于害羞脸红的状态?”

    陈声:“……”

    另外两人扑哧笑出声来。

    张裕之莫名其妙,“有什么好笑的?”

    陈声:“那叫高原红,朋友。”

    张裕之一顿,立马据理力争,“我又没去过高原,哪里知道那是高原红?”

    凌书成:“没知识也要有常识,没常识请你多看电视。”

    这边的男生们很热闹,那头的女生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为苏洋正把自己学院致辞的学长,也就是不远处的陈声同学,隆重介绍给吕艺和赵泉泉。

    “长得巨帅,活脱脱偶像剧里走出来的人。”

    “学飞的不是每天体能锻炼吗?按理说该是黑皮肤才对,妈的,他居然那么白!”

    “本来大家一起打断了他的演讲,我还等着欣赏他气得小脸煞白、语无伦次的样子呢,哪知道他把演讲稿随便一折,往后一扔,居然开始即兴演讲!”

    吕艺和赵泉泉听得津津有味。

    路知意站在一边听她添油加醋、绘声绘色,纳闷这人小时候是不是去学过相声……

    苏洋还在吹,把陈声吹得天花乱坠的,丝毫没留意到陈声本尊就在几米开外的队伍里。

    “你晓得伐,他折演讲稿那动作,苏炸天际,真的是不紧不慢、漫不经心,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有种电影慢镜头的画面感!”

    “哎,更苏的是什么,知道不?”

    她还卖关子,神秘兮兮眨眨眼,“重头戏要来了,我跟你们说,他不仅人长得美如画,那即兴演讲……”

    苏洋在那口若悬河地吹,一旁的几个男生就差没笑疯。

    凌书成搭在陈声肩上,啧啧两声,“看来你虽然眼瞎,但完全不影响人家对你青睐有加啊。”

    张裕之:“有脸就够了,眼瞎不是问题。”

    韩宏:“傻了吧,陈声要是眼瞎,当初怎么进的中飞院?这顶多叫做性别认知障碍!”

    转头打量陈声两眼,捏住他的下巴仔细瞧瞧,“也就比我白点,比我高点,怎么就成她们口中的美如画了?”

    陈声一把拍下他的手。

    那边的苏洋刚把陈声认错路知意的段子说完,赵泉泉就开始笑。

    她朝路知意歪着头,“按理说,一般的桥段都是这样,男主角和女主角不打不相识,弄得鸡飞狗跳,然后就会越看越顺眼,天雷勾地火——”

    陈声:“……”

    身旁三人就像吃了炫迈,笑得停不下来。

    陈声的视线停留在短发少女脸上,这么仔细一看,皮肤更黑了,又粗又暗,高原红醒目而突兀。

    嗯,他会跟那高原红天雷勾地火。

    勾你祖宗。

    室友笑得太猖狂,陈声觉得再让她们这么旁若无人议论下去,这三个畜生大概能嘲他一整年了。

    得让她们闭嘴。

    他面无表情脱离队伍,朝几人走去。

    走到一半,短发少女出声了。

    赵泉泉的头脑风暴来得很玄幻,路知意耸耸肩:“那可不行,我不喜欢小白脸,尤其是涂脂抹粉还喷发胶的小白脸。”

    她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

    高原上的少年,纵马放牛,沐浴日光,健康而黝黑。

    城市里的却巴不得远离日晒,男孩子也给惯得娇里娇气的,皮肤比女孩子还白,缺少阳刚之气。

    走到一半的陈声霍地顿住脚步。

    隔壁队伍霎时间爆发出一阵忍无可忍的笑声。

    四个女生一惊,纷纷侧目,就看见笑得花枝乱颤的几人,以及站在他们最前面,正眯着眼睛盯着路知意的高个子。

    ……很是面熟。

    还是那身白衬衣,袖口挽至小腕处。

    身姿挺拔,个头很高,站在那像棵树。

    皮肤白而干净,白豆腐似的,没有青春期留下的半点青春痘印记。

    他定定地站在那,眼神微眯,看不出表情。

    赵泉泉和吕艺不明就里,只觉得气氛似乎顿时凝固了。

    赵泉泉凑近苏洋,小声问了句:“这人好帅啊,喂,你说的那个上台发言的学长,有没有这个帅?”

    苏洋:“……”

    祖宗哎你快闭嘴吧什么叫做此时无声胜有声你知道吗!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虽然说几步开外的人并没有露出怒意,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但路知意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她有些心虚,抬头去看陈声的脸,只看见他面无表情盯着自己。

    眼神直勾勾的,还挺可怕。

    之前还说他小白脸,这一刻那张小白脸就变成了小黑脸……

    小黑脸看她片刻,视线从面颊滑落至胸前,扫了一圈,然后定格。

    闹哄哄的食堂里,唯独剩下这一个异常安静的小圈子,不止四男四女,事实上周围的人都安静了,目不转睛看热闹。

    陈声的眼睛眯了又眯。在路知意看来无疑是种警告。

    她不是有意使用那么具有攻击性的描述的。

    只是想活络活络气氛。

    思及至此,路知意率先打破沉默。

    “对不起,玩笑开过火了。”

    高个子定定地看着她,下一秒,勾唇笑了。那一笑颇有些风流云散的意味,仿佛雪霁天晴,仿佛云雾初开。

    路知意有种解放了的错觉,心里一松。

    你看,一句对不起可以化解多少干戈?价值千金啊。

    高个子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皮笑肉不笑。

    陈声:“没关系。”

    她扯着嘴皮冲他笑。

    笑到一半,听见下一句:“你放心,像我这种涂脂抹粉的小白脸,对胸肌还没我发达的异性不感兴趣。”

    路知意:“……”

    笑僵了。

    电话总共只打了五分钟,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结束前,那边传来谁的提醒:“到时间了。”

    前一刻还在滔滔不绝的路知意,闻言一顿,话音终止。她动了动嘴唇,还想说点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

    千言万语涌入喉头,竟不知从何说起。

    五分钟里,男人话少,大部分时间都在听她絮絮叨叨。

    直到最后一刻,她停了下来,他才急切地加快语速,“知意,你要听你小姑姑的话,照顾好自己。学习要努力,好好念书,旁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事,一定要把书读出来——”

    话说到一半,先前那道声音又插了进来。

    “好了好了,时间到了,别说了,后面还有人排着队呢!”

    男人匆匆忙忙说出最后一句:“那就这样了,知意,下周我再打给你,你要——”

    “路成民!”那个声音终于不耐烦了,重重地叫出他的名字,“你再这么耽误时间罗里吧嗦,下周还想不想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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