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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你,亲爱的小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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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十分钟后,我到了医院门口,雨渐渐停歇了。

    刚下过雨的春天,吹来的风,也是凉飕飕的,还颇有秋风袭人的感觉。

    树影绰绰,我走在昏暗的路灯下,双臂不禁抱拢,好多杂乱的人声传入耳中,男女老少,嬉笑怒骂哭,应有尽有。

    我尽量无视它们,进了住院部大楼,坐电梯上了八楼。

    就在电梯合上的那一瞬间,我看见一股烟雾,从不足五厘米宽的门缝里,窜了进来。

    电梯里灯光一闪,我侧头,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高大人影站在我身旁。

    “哎呀妈!”我直接吓得跳了起来。

    今天万事不顺呀,走哪儿都见鬼。

    电梯是极为幽闭的空间,怨气浓郁而且不会散开,加上又是晚上的医院,所以鬼很容易显身。

    “嘿嘿。”对方裂开僵硬的嘴角,朝我“纯真”一笑。

    我看了看他鼻梁都歪到一边的脸,不无警告到:“贺逸文,你不要吓我呀。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说着扬了扬我的右手。

    没错,这就是昨天跳楼自杀的贺逸文。

    他似乎有些畏惧,面露怯意,连忙后退两步。

    见此,我暂时放下心来,转眼电梯到了八楼,我出门,他也出门。我回头瞪了他一眼,他害怕地缩了一下脖子,犹豫后还是跟了出来。

    出了电梯,我也不太能看清他的身影。反正他对我没恶意,也懒得管他。

    走到张晓病房外,门外围着好些看热闹的人,窃窃私语。屋里传出一个尖利的女声,又哭又嚎。

    “张晓,你要是不肯把我孙子生下来,你就陪我儿子命来。呜哇…我苦命的儿呀,妈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儿,你怎么那么想不开,说走就走,连妈妈都不要了呀…啊…没了你,妈该怎么活呀!”

    我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珠光宝气,脸涂成猴屁股的中年女人,不计形象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金戒指,金耳环,脖子上挂着一尊金光闪闪的金佛。

    虽然看得出模样不错,但是一双上挑的丹凤眼,斜眼看人,预示她是一个极为尖酸又刻薄的女人。

    除了她,屋里还站着不断抽烟的中年男人。他挺着一个堪比怀胎十月的啤酒肚,粗短的脖子上也挂着小指粗的大金链子,手指上又是扳指又是戒指的。

    这对夫妇就是贺逸文的父母,贺大福和张翠菊。

    见我进来,吴淼往我身边靠了靠,偷偷指了指贺逸文的爸妈,一脸苦涩。

    她告诉我说,何清音男朋友打篮球的时候,不小心扭了脚,所以急着先回去了。

    也是,如果清音妹纸在这里,哪有张翠菊大哭大闹的机会。

    忽然一阵风,将原本虚掩着的窗户吹开,接着楼下嘭一声巨响,好像有什么物体从高空坠落。

    我心中了然,估计是贺逸文那货,又跳楼去了。

    新鬼就跟初生的婴儿一样,没有多少意识,只是凭着本能去做一些事情,比如说死于非命的,会一再重复自己死前的动作。

    那声音不是很大,屋里的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张翠菊身上,所以没有人发现这异常情况。

    张晓坐在病床上,抱着母亲肖云芳,捂脸哭泣。

    “张大姐,晓晓她还在上学,你这让她以后怎么活。”肖云芳虽然一脸木讷,但是她心里跟明镜儿一样清楚。

    未婚生子不说,还会耽搁学业,是个当妈的都会为孩子的前途着想。

    “那我不管!反正我要抱大孙子,不然我们贺家跟你没玩儿。”张翠菊才不管那么多,只要有大孙子啥都好说。

    贺大福一脸惆怅,两大口抽完手里的烟,烟头也不灭,直接扔进垃圾篓里,上前一步,从他的公文包里,掏出一耷拉钞票随手扔到床上。

    “孩子必须生下来,多少钱我都给。如果你坚持不肯,那也不需要回学校了。”

    贺家在本城有些权势。听张晓说过,贺逸文的爸爸与一个副校长是好朋友。到时候,他只要打个招呼,学校就能以张晓严重违反校规校纪为由,就可以将张晓开除。

    闻声,张晓转过脸,满脸愤怒,抓起床上的钱,就朝贺大福扔了过去,怒不可遏道:“谁要你的臭钱,孩子我会生,但是我不会给任何人。”

    是个人都有自尊的,贺大福夫妇太看不起人了,简直将张晓当成一个,为了钱就毫无原则底线的女生了。

    听见这话,张翠菊的啕号大哭立马停歇了,她一跟头站起来,用她保养得宜的手指着张晓,咄咄逼人道:“小丫头片子还硬气,你养?你拿什么养?你给他请得起保姆,报得起贵族学校吗?你能让他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衣食无忧吗?你……”

    她一连问了好几个“你……吗?”每问一句,就戳一下张晓的额头,戳的我都觉得脑袋发晕。

    我大步走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怒目而视道:“阿姨请自重,你这是在人身伤害,张晓有权利对你进行指控。”

    张翠菊抽回手,用眼角的余光打量我,不满道:“你是谁?我们家的事儿,你管这着吗?”

    我笑着把手揣回兜里,耸耸肩,无比轻松道:“我不是谁,但是阿姨您有空在这儿闹,还不如早些找个和尚道士,超度超度你的宝贝儿子。

    他一直都这里重复跳楼,那滋味肯定不好受,您既然那么爱你的儿子,肯定舍不得他再受这些苦。”

    “你说什么?”张翠菊眼睛一眯,额头皱起,涂在脸上的白面粉,都抖落下来不少。

    “死于非命的人,魂归不了地狱,会一直重复死前的动作。您没有听说吗?”

    话毕,屋里的人,以及门口看热闹的人,都一脸惊异地瞧着我。

    “你胡说!世间根本就没有鬼!”张翠菊尖着嗓子大叫道。

    “是吗?”我嘴角一勾,这笑容肯定十分诡异。

    似乎为了印证我的瞎话,屋里又无端起风,呜咽着吹向窗门,虚掩的玻璃窗咯吱作响,然后陡然向两侧大开,又立即合拢一些,恢复到原状,同时楼下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

    嘭。

    “听见了吗?他,刚才又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