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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墨寻初到冰哮国,相约白允十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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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家伙,可算来了!哈哈哈!”灵白允在城门口接墨寻,看到他远远的骑马过来,便飞奔过去相迎。

    “你小子没大没小,见了兄长也不叫,当心我揍你!”墨寻也不客气,对着灵白允就是一顿“教训”。

    “还揍我,你以为我还是当年的那个小胖子呢,这些年来我勤学苦练,只怕你是打不过我了!”灵白允昂着头,豪不示弱。

    “行行行,你小子厉害,我打不过你行了吧!”墨寻也不生气,问道:“姨母和姨夫可还好?”

    “好着呢,母亲知道你要来后一直很开心,今天一大早我就在门口等了,我这都站了五个时辰了。”

    “哟,那还真是辛苦我们灵大公子了!”

    “那可不,要不是母亲的命令,我才懒得来接你。”灵白允昂着头,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墨寻把手搭在灵白允肩上,说:“我怎么觉得你是自己主动来接我的?像小时候一样,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喊墨寻兄长等等我墨寻兄长我饿了。”

    “没有的事!我这么高冷英俊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追着你跑,明明是你去哪儿都喜欢拉着我!”

    “你还小,记忆当然没有我好,我说了算。不过说实话,你是比小时候好看了那么一点点,小时候白白胖胖的,现在倒也长得人模人样。”

    “哎,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啊!什么叫人模人样,我现在可是冰原城有名的俊男!多少女子的梦中情人,多少姑娘天天儿盼着我能看她们一眼呢!”

    “哈哈,我才不信,我可是听说了啊,这冰哮国的女子大多剽悍,还能把你当梦中情人?”

    “墨寻兄长,你这话说得不假。”灵白允靠近墨寻,轻声说:“冰哮国的女子,我可不喜欢,一个个虎背熊腰的。”

    “哈哈哈,哪有这么夸张,这街上的女子哪个是虎背熊腰了?我看着也都差不多嘛。”

    “哎,这你就不懂了。”灵白允拍了拍墨寻的肩膀,说:“我灵白允喜欢的女子必定是冰雪聪明、聘聘袅袅,才不是北国女子的风貌。”说起心中喜欢的女子,他的眼中布满柔情。

    “你口中的女子,怕是在我流归国和班玉国才有,不如你禀报了姨母,待我游历完冰哮国,陪我一同去班玉国,听说那班玉国的公主,个个颜如玉,你何不去赢一个回来当夫人。”

    “这可不行,父母在不远游,何况舍妹尚小,也需要照拂,我怕是没有你这份闲情。”灵白允说着,不无羡慕。

    “那你这聘聘袅袅的女子,怕是此生都找不到了。”

    “会有的,墨寻兄长,我有预感,一定会有这样一个女子出现在我生命中。”灵白允自信不已。

    “好好好,看来你的终身大事还需要我来为你操心,为兄哪天要是遇到合适的,打晕一个给你运回来,哈哈哈哈!”

    “这么些年没见,你怎么还是这么讨人厌!”灵白允看着墨寻,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让他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赶紧走吧,母亲怕是要等着急了。”

    “母亲,母亲,你看我把谁带回来了!”灵白允一边进门一边高喊。

    灵夫人三十多岁,长得很美,端庄雅致,穿着寻常的居家服,坐在堂中,看见白允带着墨寻走进来,眼中已经噙了泪珠。

    “侄儿参见姨母!”墨寻见了灵夫人,立刻行礼。

    “快快起来!快快起来!让姨母看看。”灵夫人走到墨寻身边,将他扶起,端详着他的脸,伸手摸了摸,心疼不已,“怎么脸这样冰冷?可是不习惯冰哮的寒气?还有没有哪里不适?”

    “姨母,侄儿没事,来之前允弟多番叮嘱过我一旦入冰哮国境便要多穿衣服,侄儿穿得很暖和,并不冷。”墨寻见了灵夫人,很是亲切。

    “不冷就好,年轻人身子骨好。不过你是第一次到冰哮国,流归国四季温暖,与冰哮大不一样,还是要多加注意,我前些日子给你缝了件防寒衣,已经放在你的房间,等会子记得穿上!”灵夫人边说边为墨寻扯扯、拉拉衣袖,墨寻与他的母亲宓妃,也就是灵夫人的同胞姐姐长得非常像,如今见了墨寻勾起灵夫人对姐姐的思念,忍不住流出眼泪。

    “姨母,您别哭,来之前我跟母妃说过了,她知道我来看您,一定很高兴!”墨寻安慰灵夫人。

    “好好好,来之前可曾祭拜了长姐?”灵夫人想起长姐此刻正待在冰冷的墓中,心疼不已,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姨母不用担心,侄儿每年都会去看望母妃,也会把允弟写的信念给她听。”

    “母亲,您是不是忘了您还有个儿子了?”灵白允见母亲伤心,想逗她笑,夸张地指着自己,说:“看这里看这里,您的儿子在这里!”然后故意推开墨寻,自己完完整整的站在母亲面前,冲着她做鬼脸。

    “你这孩子!”灵夫人破涕为笑。

    “嘿嘿,母亲笑了才对。您要是一直对墨寻兄长哭哭啼啼,他怕是再不敢来了!”

    墨寻听了说:“你别想!你呀就是怕姨母疼爱我胜过疼爱你,故意想让我不来,我偏不!”

    灵夫人笑着说:“你们俩都是大孩子了,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爱拌嘴?”灵白允六岁的时候,灵夫人带着他回到流归国探亲,那时墨寻九岁,两人总喜欢黏在一起玩儿,却又不停地拌嘴,简直一对活宝。墨寻总是很疼灵白允,总把好吃的留给他吃,把自己最喜欢的玩具给他玩,走一段路就会背起他,那时的白允胖乎乎的,墨寻也不嫌重灵夫人带着白允回到冰哮国后,白允还哭了好久,天天吵着闹着要找墨寻兄长,怎么哄也哄不好。那时候宓妃还在世,她们姐妹就看着两个孩子笑,岁月静好,不过那也是她们姐妹最后一次相见,不久之后宓妃便因病仙逝了。想到这里,灵夫人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母亲,您怎么又哭了,您再这样,我把墨寻兄长藏起来不让您见了啊!”灵白允作势挡住墨寻,不让母亲看。

    “姨母,允弟说得对,您要是见着我伤心,侄儿可真是惭愧了呢!”墨寻也宽慰灵夫人。

    “好,姨母不哭,不哭。”灵夫人想想也是,不能让墨寻觉得不自在,便擦干眼泪。

    “下官参见五皇子!”灵笪傅见到屋中的男子,听到他们的谈话,猜到那名男子是流归国五皇子墨寻,便行了大礼。

    “姨夫快快请起!”墨寻回了个礼,扶起灵笪傅,说:“侄儿此次是以姨母娘家人的身份进入冰哮,并不是以流归国五皇子的身份,姨夫切莫行此大礼,折煞了侄儿。”

    “谢五皇子!”灵笪傅素来刚正不阿,做事一板一眼,墨寻虽是他夫人的侄儿,但终究还是邻国的皇子,他自然不会废了规矩,想继续与他寒暄,却又不想让墨寻觉得生分,只能对灵白允说:“允儿,五皇子在冰哮国的日子,你不仅要好好带他游历,更要保护好他的安全,知道了吗?”

    “儿子知道了,一定好好保护墨寻兄长,请父亲放心。”灵白允虽然上不怕君主下不怕地痞,但是对待父亲却十分恭敬,他与墨寻对视一眼,知道墨寻待得拘谨,便对父母说:“父亲、母亲,墨寻兄长舟车劳顿,又是初到冰哮,怕是疲惫了,儿子想先带兄长去房间休息。”

    “好,上房收拾好了吗?”灵大人问。

    “昨日就收拾好了,父亲放心。”灵白允道。

    灵大人点点头。

    灵夫人看着墨寻,温柔地说:“寻儿,你先去休息,过会子吃了晚饭我再与你闲话家常。哦,对了,记得穿上我缝制的防寒衣,天色渐晚,会更冷些。”

    墨寻听到姨母叫自己“寻儿”,不禁鼻子有些发酸,母妃走后,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叫自己,他憋住情绪,不想哭了引起姨母伤心,说:“是,姨母。”又对着灵大人行了个礼,便与灵白允一同出了房门。

    灵白允知道墨寻自由惯了,最怕拘着,所以一走到院子里就说:“我父亲是有些古板,不过为人是很好的,你别见怪啊!”

    “这倒不会,灵大人以刚正不阿而闻名四国,他的风骨我倒很是欣赏,不过”墨寻停下来,将灵白允上下打量了几番,接着说:“我只是很奇怪,灵大人那么正经的一个人,怎么会有一个你这样玩世不恭的儿子?”

    “哈哈哈,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怎么,连你也看不出来吗?我玩世不恭的外表下,藏着一个纯净之极的灵魂。”灵白允说着仿佛要飞上天了。

    “哈哈哈,行,我服!我说我来到冰哮怎么没有水土不服的情况,原来是有你在身边,能忍受你,我就什么都能忍受了。”

    “说到底你我兄弟是一样的人,都爱自由,只不过你能做到身心自由,我却只能做到思想自由。”

    “那可不一定,你见我身心自由,我又何尝不羡慕你有所牵挂呢?”

    “我的牵挂,就是你的牵挂,你我兄弟,不分彼此!”

    “好!那不如,我们做一个约定。”

    “什么约定?”灵白允饶有兴致地望着墨寻。

    “十年之后,你我退隐江湖和朝堂,带着心爱之人一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好?”

    “自然是好!只不过十年后的世道并非会像如今这般安宁,你我又何处可栖?”

    “这个自然是有的,不过你得先让我游历开心了,我才带你去!”

    “墨寻兄长,真有这样的地方?”灵白允睁大眼睛看着墨寻,他知道墨寻兄长素爱游历,说不定还真的找到什么仙境了。

    一阵寒风吹来,墨寻吸入寒风,咳了几声,说:“你看,这寒风不让我说,看来是时候未到。”

    灵白允以为他戏弄自己,气得直跺脚,说:“好你个墨寻兄长,还拿我当小孩子耍呢!”说完飞到屋顶上,低头对墨寻说:“要是想去你房间,抓住我再说。”

    墨寻笑了笑,说“你还真以为我武功不行啊?看我不抓住你,让你也背背我!”说完也飞上屋顶,追着白允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