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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暴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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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东河瞪了郑三一眼:“陈继虽然是白莲教主,但更是白鹤道长的弟子,我们和陈继无冤无仇,他杀我们干嘛?”

    白莲教,在普通人看来的确太邪性,以至于郑三觉得陈继这位教主,应该是一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要不然,满清鞑子怎么可能用百万两银子来悬赏陈继的级?

    李自成和张献忠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郑三谈了口气:“不说了,不说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反正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完成少主交代的任务,要亲手将书信交到陈继手里。”

    寻找陈继的人,可不只是罗东河跟郑三两人,皇太极派出的高手,各大门派、武术世家,等等的武者,都有不少汇聚到了华阴县。为了百万两银子的悬赏,他们像打了鸡血一样,疯地寻找陈继。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是一句空话。很多时候,财富的力量,比刀剑更具有杀伤力。

    华山上,一处隐秘的山洞内。

    陈继,父亲陈元林,母亲王氏,妹妹陈欣,张明月,白鹤道长,王江,左立,围着两张桌子吃饭。

    张明月给妹妹陈欣夹了一块兔肉,担忧地说道:“现在来华山的武者越来越多,今天我出去,差一点就被一拨人碰到。相公,再这样下去,我们的住处早晚会被他们找到。”

    华山虽大,但也经不起成百上千的武者长时间毯式搜索。居住的山洞虽然隐秘,但是总有被找到的一天。

    白鹤道长伤了本源,王江手脚被废,陈继的心脉和肺脉受了伤。张明月和左立只是二流武者,不足以对那些武者造成威胁。

    陈继眼中的寒光一闪,说道:“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我的伤势就会痊愈,到时候我会亲自将他们料理了。”

    陈继知道,想要震慑住那些武者,让他们熄了领赏的心思,只有杀得人头滚滚才行。

    时间流逝,一个月的时间不知不觉过去。

    早上,陈继在树林中修炼五禽戏。这次陈继修炼的不再是鹤形,而是虎形。

    陈继打出的虎形,刚猛霸道,虎虎生风,隐隐约约有虎啸声传出。

    不远处,王江和左立正在观看陈继修炼,左立震惊道:“陈继兄弟打出的虎形,犹如虎妖附体,相隔十多丈远,我都能感觉到一股腥风扑面而来。大哥,不知道我可不可以修炼五禽戏?”

    王江也会五禽戏,但是没有修炼到神形兼备的境界。他看了一眼左立,摇头道:“五禽戏乃是家师秘传的内家功法,不可外传。你若是想要修炼,只能去找我师傅。不过我还是劝你不要枉费心思了,五禽戏虽然不错,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适合修炼。我比师弟多修炼了二十年的时间,可是依然修炼不到高深境界。”

    陈继的武功精进,王江觉得不可思议。才两年多的时间,陈继竟然可以一举成为宗师之下第一人。此刻,又将五禽戏虎形修炼到了神形兼备的境界。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陈继一套虎形打完,感觉自己骨骼强壮了不少。其实,这是一种错觉,修炼五禽戏虎形的确可以增强骨骼,但是那也需要循序渐进。将虎形打出神形兼备的境界,能有这样的错觉,很正常。

    吐出一口浊气,陈继眼中琥珀色光芒渐渐散去。

    “师弟,伤势痊愈了?”王江问道。

    陈继笑着点了点头:“已经痊愈了。功力也增长了几分。”

    王江叹了口气:“以你的修炼度,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成为宗师。”

    陈继笑着说道:“师傅让我不要急着突破。我打算先将五禽戏的五套动作,全部修炼到神形兼备的境界再说。那个时候我基础扎实,底蕴深厚,一举突破,便可以成为宗师中的绝顶强者。”

    陈继也是有野心的,他希望能在有生之年,踏入武道巅峰。这是一个习武之人的最高理想。

    回到山洞,白鹤道长正在盘膝吐纳。

    “师傅,我出去一趟。”陈继握着长剑说道。

    白鹤道长睁开眼睛,看了陈继一眼,感知到他身上浓郁的杀气,平静地说道:“能少杀人,尽量少杀。那些武者虽然贪财,但毕竟是中华武者,你杀得太狠,会伤了整个中华武术界的元气。”

    白鹤道长习武一辈子,杀人不少,直到二十年前,他才完全体悟到,习武强身,修心养性,才是根本,能不杀人将事情解决,是最好的。

    杀人,只会增长心中的戾气。

    可惜,习武之人,想要不伤人性命,太难太难。

    陈继眉头微微一皱,沉默一会儿,最后还是点头道:“是,师傅。大明的武者,我可以剑下留情,可是鞑子武者和那些投靠满清的汉奸,我是见一个杀一个!”

    那些武者已经来到华山搜寻了一个多月,能找的地方,他们都已经找过。他们随时都会找到这个居住的山洞,陈继必须将他们灭了。陈继是打算大开杀戒,杀他个人头滚滚,以此来震慑天下群雄。没有想到师傅白鹤道长心有不忍,让自己手下留情。

    师傅的话,陈继不能不听,但是也只答应对大明武者手下留情。

    陈继大步走出了山洞。

    张明月来到白鹤道长的身边,说道:“师傅,为什么要相公留情?那些武者想要杀了相公去鞑子皇帝那里领赏,他们都该死!”

    张明月身为白莲教圣女,不是普通的女孩子,杀心也重,想到那些想要杀害自己相公的人,她是一脸寒霜。

    陈继大开杀戒,张明月是赞成的。

    白鹤道长站起身来,眼中充满了担忧:“陈继从盛京回来之后,他的心意和以往就不一样了。白莲教总坛的毁灭,更是让他的内心深处有着一股暴戾之气。我担心陈继的武功越来越强,心中的暴戾之气就会越来越盛,若是化解不了,一旦爆,那股戾气会吞了他的心智。到时候”

    到时候怎么样?

    白鹤道长没有说出来,但是张明月已经懂得了,一旦被心中的暴戾之气吞噬了心智,陈继就会成为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张明月脸色忽然变得苍白,摇头道:“不会的。相公和以前还是一样,做事待人,知书达理,没有丝毫改变。他将来也不会变的。”

    白鹤道长说道:“穷者独善其身,达者兼济天下。随着陈继的武功越来越强,他的心就会越来越大。他见识过关外那些犹如奴隶一样的汉人百姓,所以想要为穷苦百姓做点事情,刚有了点规划,要在白莲教总坛实施,却又被鳌拜给毁了。”

    “正是因为陈继有着那一股暴戾之气,他的虎形才可以在一个月内达到神形兼备。明月你也注意到,陈继修炼虎形的时候,犹如虎妖附体,眼睛都会变成琥珀色,这就是他心中充满暴戾之气的缘故。贫道的虎形也达到神形兼备,可是眼睛却不会变成琥珀色。只是陈继心性好,理智暂时还能压制住心中的戾气和杀意。”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陈继生的这些变化,可能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明月,你是陈继的妻子,他很爱你,希望你能引导他,别让他踏入歧途。”

    张明月连忙点头道:“是,师傅。”

    “整个华山,我们差不多都搜遍了,但是却连白鹤道长和陈继的影子都没有找到。是不是情报有误?他们根本不在华山。”一个汉人武者说道。

    为的鞑子武者说道:“不会,鳌统领说得很清楚,白鹤道长和陈继都受了重伤,他们一定是藏在华山某个地方。现在我们就还有悬崖峭壁没有搜索,他们可能藏在悬崖上的某一个山洞内。”

    其余的二十多人,都点头,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啪啪啪”

    不远处,响起了掌声。

    “谁?”

    鞑子武者握着长刀,大声喝道。

    陈继的身影从树林中走了出来,手中握着长剑,剑尖还在滴血:“你们不是在找我吗?我亲自送上门来了,怎么样,你们的运气不错吧。你们说的不错,我们居住的山洞,的确是在悬崖上,我应该为你们鼓掌。可惜,你们知道的似乎有点迟了。”

    “白莲教主陈继!”鞑子武者大吼一声,“大家不要怕,他有伤在身,一起上,杀了他!”

    二十多人同时向陈继起进攻。

    “吼!”

    陈继打出了一招虎形鹰爪,出手之间,带着一股淡淡的腥风和虎啸。

    嘭。

    一爪击在一个一流武者的胸膛上,顿时将他的胸骨和内脏打成碎块,鲜血像温泉一样从他的口中喷出来。

    “不自量力。就凭你们也想要我陈继的级?”陈继眼中的琥珀色一闪即逝,“只要是鞑子,还有投靠鞑子的汉奸武者,本座就要将你们全部杀光!”

    锵!

    陈继手中的长剑出清脆的剑鸣,瞬间化作数道剑光。长剑横扫,围攻陈继的数位一流武者,全部死在剑下。

    “他没有受伤。”

    “陈继没有受伤。”

    “不可能。鳌统领不会骗我们的。”

    陈继冷笑道:“本座的确受了伤,不过那是一个月之前。以本座的气血强度和医术造诣,只要不是伤了元气,就算再重的内伤,也会痊愈。否则,你们真的以为,我会让你们多活一个月?”

    鞑子武者惊恐道:“逃!我们不是陈继的对手,能逃走一个是一个。想要击杀陈继,只能靠鳌统领亲自出手。”

    陈继大笑道:“华山可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全部都给本座死!”

    陈继施展身法,化作数道残影,长剑好似变成了一道不断闪烁的剑光,快地收割着人命。

    噗!

    嗤

    剑锋划过武者们的脖子,出轻微的声音,随后鲜血像喷泉一样大量冒出,武者们倒地身亡。

    “最后一个。”

    陈继的剑尖突然抵达鞑子武者的咽喉处:“告诉你一个消息。以本座的武功剑术,就算鳌拜亲临,他也杀不了我。”

    不等鞑子武者说话,长剑一抖,直接将他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