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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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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跳砰砰。

    忽闻一声“郁大夫”,郁容仍是反应不及, 只觉寒芒微闪, 惊得他连忙用上尚未练熟的步法, 往左后闪避,躲得太仓促了,一不小心踩中碎石, 崴了脚, 差点没摔了一跤。

    狼狈地稳住身体, 眼睛总算适应了昏晦的光线,发现剑已经收了回去……肩膀正被人抓着,少年大夫这时才意识到适才那一瞬发生了什么。

    ……尴尬。

    “多谢大人出手相救。”

    郁容定了定心神, 认出了是两面之缘的郎卫, 连忙道了一句谢。

    虽然吧, 是被这人吓着了, 发生了一系列的乌龙,不过要不是对方及时相助,他怕不是得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吧!

    “本是聂某之过,失礼了。”

    看着气势十足的郎卫, 没有故意拿捏着姿态, 语气十分平和, 坦然承认着自己的过失, 遂又问了句:“可是惊着了?”

    郁容微微摇首。

    不过是虚惊一场。既是算是认识的人, 也没必要追究刚刚的惊吓。

    便是习惯性地勾唇, 正要开口,忽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血腥味!

    一股极为浓郁的血气!

    偶尔会脑洞大开的少年大夫,立马想到了这个人的身份是逆鸧卫,逆鸧卫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霎时,无数臆想出的影像涌入了脑海,各种血腥不忍直视……

    咳。

    猛地一个激灵,郁容回神,心虚地垂下眼,却被男人撸起裤脚的小腿吸引了注意。

    脚腕偏上的地方,系着碎布,鲜血染透了布片……看样子创口的情况有些严重。

    “聂大人你的腿……”

    “毒蛇咬的。”

    眉头轻蹙,郁容忍不住提醒:“最好让伤口敞开,以便毒液外溢。”

    聂昕之闻言解释:“刚用刀切伤口排了毒,敷药之后仍血流不止,故对伤处进行了包扎。”

    “毒蛇之毒有风毒、火毒与风火毒之别,不是全都可以切开伤口排毒的。”说罢,职业病发作的某人主动询问,“能否看一下你的伤口?”

    男人干脆利落地拱手:“劳烦。”

    赵烛隐之例在先,他对这一位少年大夫的医术,还是有着一定的信任的。

    解开碎布,伤口果然还在不断地流着血。郁容俯身蹲在男人的腿前,专心而仔细地检查着,注意到皮肤上的血疱,抬头问:“有没有觉得口干舌燥、胸闷心悸?”

    得到肯定的应答,又给对方切了脉……少年大夫的心里顿时有了底,不过为了更准确地做出诊断,还是要多问几句。

    “大人可知,咬你的是什么蛇?”

    “此前未曾见过。”

    顺着聂昕之的视线,这才看到墙角有一根树枝,斜插入地。

    一条花斑大蛇,几乎横断成两截,被树枝钉得紧紧的,死了。

    郁容近前……

    第一眼以为是原矛头蝮,再看花纹又像山烙铁头……自认为对毒蛇还算了解的少年大夫,不得不承认,他不认识这是什么蛇。

    心里不由得惴惴,有些拿不准主意。

    可毒蛇之毒须得尽快清理,没工夫再耽误下去了。

    只能偷偷地用了一下系统鉴定。

    结果很快出来,这一条花斑大蛇名叫“芒蛇”,生长在西南山林里的一种毒蛇,当地人一般叫它“三步倒”。

    郁容:“……”

    从没听说过芒蛇,还叫什么“三步倒”,他只知道有“七步倒”、“五步蛇”……不管怎么说,按理在新安府这一带不该有这类毒蛇出没的,更遑论,在这个秋末接近初冬的季节,蛇也该冬眠了吧?

    疑问归疑问,少年大夫一心只想着如何解毒,没打算追究有的没的。

    他的水准还不错。

    尽管不认识什么芒蛇,诊断并没出现失误,现在有了系统提供的信息,更是万无一失了。

    基本上可以参照治疗五步蛇咬伤的法子。

    “血循之毒,得先止血……”郁容温声说明,“如今手头缺乏工具,只能用爆灼法了,可能有些疼,请大人忍耐一下吧!”

    “请。”

    说来,聂昕之对伤口的处理其实十分到位。

    小腿紧缠了绑带,减慢了血液循环,有效延缓了蛇毒的扩散。蛇牙牙痕周遭,切破了数处,足以排泄大部分毒液,其后应是清洗过了才上的药。

    这样的处理,在大多数情况下,都行之有效。

    只是血循之毒可溶血,贸然以刀破伤口,会导致失血不止。若是从未遇过火毒型毒蛇,凭经验,很容易处理失当。

    七八根木签在聂昕之的伤口处爆烧。

    ——正是所谓的“爆灼法”。

    点燃的木签灸灼创口,通过高温灼烧,破坏毒素,使之丧失活性。

    简单粗暴的方法,却行之有效。

    郁容看了一眼聂昕之,他不仅忍着了疼,甚至连脸色都不见有什么变化。

    不由得生出一丝佩服之心。旋即敛回心神,注意力放回伤口处……

    爆灼法在实行时,须得谨慎再谨慎,千万不要烧灼过度,否则定会损伤局部组织,引发溃烂就麻烦了。

    灸灼之后,伤口不再血流不止了。

    治疗远未结束。

    少年大夫让男人脱了外衣,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

    想要将毒拔干净,针刺怎么能少?

    治毒蛇咬伤,取穴八邪、八风,因是血循之毒,又配穴谷、曲池、血海、三阴交,以达到泻热去火、活血解毒之效。

    针刺完了,还得配药。

    聂昕之将他之前用的药给了郁容。

    确实是上好的伤药,可到底不是专门针对蛇毒的,有些不对症。治火毒蛇咬伤,主要选泻火凉血、清心益阴的药材,如白茅根、八角莲之类,篓子里正好有。

    另有龙胆、栀子等不少药性类似的,都是这一趟进山的收获。尚有欠缺的,储物格里还有储备。

    郁容翻着药篓子,悄悄地将必须用到的几味药,顺势拿出了储物格。

    木屋里有几个土陶罐子,盛放、处理药材,方便了不少。借着雨水,将新鲜菜挖的龙胆、八角莲等根茎清洗干净,捣碎后直接敷在了伤口处。

    外敷之后最好还有内服。没有灶炉,有樵夫留的柴禾,便就地生火,吊起陶罐,照样可以煎药。

    经过一番紧急处理,治疗得还算及时,聂昕之的状态明显有所好转。

    郁容看着火,心情比之前放松了许多。

    山洞外,风声呼啸,雨水如瀑,声势十分浩大。

    木屋里的情况截然相反。

    没一个人作声。

    说到底,两人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就算见过两次面,交谈拢共不超过十句话。一个是平头百姓,另一位是“高大上”的逆鸧郎卫,原也不是一道上的人。

    于是,一个安静,一个寡言……好像挺尴尬的。

    郁容倒没觉得尴尬。

    比起为应付不熟悉的人而刻意寻找话题,这样安安静静的、各自相安无事,挺好。

    要说哪里不舒服……身上的衣服半干不湿的,贴着皮肤有些难受。没的遮挡,不好意思在陌生人跟前脱换衣服。

    只能忍耐一会儿了,靠着火堆,衣服烤干起来也挺快的。

    少年大夫煎着药,心里想这想那的,跑马的思绪脱了缰,不知道飞哪去了……一个人过久了,就养成了爱“脑补”的习惯,也算自得其乐。

    忽觉哪里不对,郁容凭感觉回头,正好对上了聂昕之的目光。

    微怔,遂冲对方笑了笑,便又收回视线,继续注意着火候。

    柴火噼啪。

    郁容有点囧。

    ——那谁,为什么一直盯着他看?想直接开口问吧,对方的目光没有恶意,不含任何侵略性,看就看了呗,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想忽视又无法忽视……怪怪的。

    眼看着药煎到关键时刻了,郁容无心再纠结,专注地控制着火候。

    聂昕之中毒之后处理得及时,除了失血过多,为血热妄行所致,没有更多明显的症状,用药相对比较简单。

    一剂犀角地黄汤即可,不过原方有一两味药,储备里也是没有的,干脆做了改良,参照药典,用现有的加减替换了几味之后,药效更温和、更有效……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放温了再喝,这一剂能煎两次,晚上再服用一次,到时候再做针刺,应该就没问题了。”

    边说着,郁容边将盛在竹碗里的药,放到聂昕之触手可及的地方,尽足了他作为大夫的责任。

    聂昕之轻颔首,语气温和:“多谢了,郁大夫。”

    郁容回以一个微笑,随即走到门口,打开木门,想看一看外面的景象。

    风雨直接扫进了屋子。看这势头,今天怕是不能下山了。

    郁容重新关好门,想了想,拿起药篓子,走到靠里的地方。

    下不了山倒没什么,反正聂昕之的伤暂且不宜剧烈活动——既是救人,自然得负责到底。

    这些新采掘的药材得赶紧处理一下,之前进了水,小木屋里又闷潮,可别放坏了……此行收获颇丰,找到了几种药局里没有的药,有几样还是贵重药材,万一坏了,真得呕死了。

    所谓的处理,其实很简单。

    将药材全部从篓子里拿出来,拭去水分,晾着。

    这个季节能采到的药材,大多数为根茎,少部分是果实种子,基本作风干之后,只要外皮不破损,短期内就不容易变质。

    郁容一心二用,手上忙着,心里召唤起了系统。

    可没忘,进门之前听到的提示音。应是有人订购他的“教学视频”了。

    想到又有进账,心情一下子就飞扬了……真没想到,牙膏之类的日化用品还挺畅销的,教学视频也很受欢迎,贡献度哗哗地流进,几天就摆脱了“赤贫”有没有!

    系统的界面无声无息地显现在了脑海里。

    郁容忽是一愣,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停下了。

    【系统提示:触发隐藏任务。评级:乙上。】

    【是否接受任务?是/是。】

    什么鬼?

    他又不是真的在玩游戏,怎么地,还能触发隐藏任务?

    还有,选项中的“是/是”又是怎么回事?

    说好的没有强迫任务呢?

    有人茫然了。要说这摊主做假吧,看人家懒洋洋的模样,根本就不打算卖猫呀……这假做的,也没意思。

    所以,这猫难不成真的天生红毛?

    郁容站在一旁热闹,对摊主的行为也十分好奇。不过他没有任何疑虑,坚信这只红毛大猫是被染了毛发!

    ……咳,经验之谈。

    想五年前,和表兄妹随着外祖父回乡,他碰到一个卖鸡仔的,花了十块钱买了两只黑毛小鸡——小贩告诉他,这是乌鸡崽子,现在乡下都没人养土鸡了,可稀罕了——兴致勃勃地捧着小鸡仔送给外祖父,结果被训惨了……才知,黑毛的不一定是乌鸡,乌鸡也不一定是黑毛的。

    而他买的黑毛小鸡,既不是黑毛也不是乌鸡,水一洗毛上的色就掉了。

    这次经历的直接后果,不仅让他被表兄妹们嘲笑了好几年,还遭到了十分严厉的“惩罚”:以后每年寒暑假,都必须要去老家的农村体验生活。

    得亏了外祖父的“惩罚”,他不但摆脱了连毛豆、黄豆与大豆的概念都弄不清楚的无知,且大多数农活也会做了,至少在薅草时,不会错把稻秧当野稗……一朝穿越,兼职半个农夫,不至于无所适从。

    “赤炎将军可是猫大神,黄大叔怎么可能舍得卖啊?”这时,一个毛头小子挤到人前,言语与表情特别夸张,“再多钱都不会卖的。”

    一句话间,大名为“赤炎将军”的红色大猫,华丽变身为“猫大神”。

    摊位前,人群躁动了。

    一开始对摊主质疑的部分人,脸色有些变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猫大神”身上。

    还别说,看这猫体形庞大,圆润富态,一身红毛着实威风。面对着乌泱泱的人群,它也不怕,不乱嚎乱叫,始终一副从容自在的姿态,就这么安安稳稳地趴窝在摊前,十足神气。

    人们的态度愈发迟疑,摊主还是爱答不理的样子。之前对着大伙儿说话的毛头小子倒是活泛的很,给大家讲着这只红毛猫的来历——

    据说,这猫原是流浪在摊主家附近的一只野猫,三个月前的月圆之夜,摊主回家晚了,正好看到野猫在拜月亮,谁知下一刻,月亮突然就黑了,足足过了一刻钟,被“吃”掉的月亮才慢慢恢复。等月光大起,摊主惊愕地发现野猫变成了红毛猫大神了……

    郁容听着“故事”,囧囧的心情无以言表。

    其他人的反应就不一样了,毛头小子的话可谓掀起了轩然大波。在旻国,“灵猫拜月”是一个流传极广、众所周知的说法。而三个月前的月圆夜,确实出现过“月食”。

    围观的人们对待红毛大猫一下子变了,有敬有畏又蠢蠢欲动,想要靠近。

    这个时候,毛头小子为了进一步证明“猫大神”的神奇,就蹲下.身子,摊开手心,对大猫道:“赤炎将军,给大家打个招呼。”

    稳坐不动如山的“猫大神”竟真的抬起了一只前爪,在毛头小子手心碰了碰,又慢吞吞地缩了回去。

    全场轰然。

    嗡嗡的言谈声,让场面变得十分混乱。

    这一回,没人再出来说摊主作假。

    摊主总算有反应了,有气无力地挥挥手,开始赶人:“都说了不卖猫大神,就别挤在这儿了,走吧走吧!”

    人们可不干。

    不知是谁第一个起头,喊道:“一千金,猫大神给我吧!”

    这一声像是点燃了闷雷的引子,不等摊主表态,当即有人反驳:“一千金请猫大神?!想得美,五千金!”

    人们寻常所谓的“千金”说的非是金子,而是代指千钱,就是一贯光钱的意思。

    这个才提价到五贯,马上又有人表示:“五千太少了,我出五十贯!”

    瞬间变成了“天价”,一下子让大多数动心想出价的人,都退缩了。

    场面有些凝滞。那个反应很快的毛头小子,突然插话:“都别说了,黄大叔不会卖赤炎将军的!”

    他这一提醒,反而越发激起了人们对“猫大神”的渴望。

    “我出五十五贯。”

    “五十六贯!”

    “六十贯!”

    “八十贯!”

    郁容默然地注视着现场一发不可收拾的喊叫,有些不明白事情怎么变得这么快呢?

    眼见快五更天了,叫价的人少了,但还是有人不停地探价,一只猫的价格已经提到了一百贯了。

    总身家不到四百贯的郁容,也觉得惊悚了,眼看着摊主始终不为所动,坚持表示不买“猫大神”的姿态,不由得泛起了嘀咕,有心想问问林三哥,结果发现人太多,把他们挤散在了摊子的不同方向。

    没办法,郁容只好仔细地观察起“猫大神”,暗想,难不成这个时空的猫,和他所认知的有所不同吗?

    心里痒痒的,被挑起的好奇,一时按捺不平。

    然后……

    想到了还没试用过的系统功能——物品鉴定,活物也可以鉴定的——十分奢侈地花了贡献度,让系统给鉴定一下“猫大神”的具体信息:

    中华田园猫,雄性,已成年,三年四个月大,白毛黄瞳,体重十三斤六两……

    概况之后,还有更具体的信息,郁容无心细看,只觉得自己有点……蠢。

    看摊主坦然自若的姿态,又有一群人在起哄,差点真以为这是只红毛猫——当然,他顶多觉得这个世界的猫与众不同,倒不会相信什么猫大神的鬼话。

    不过……

    郁容木着脸,看着摊主很不耐烦地表示,出再多的钱,也不愿意转让“猫大神”,心里顿时“呵呵”了一声,信他可就真见鬼了。

    周围的气氛被炒得很热闹,半点没有“鬼市子”的感觉。

    听着又一人叫价,已经提到了百五十贯,郁容突然没了看热闹的心情,怏怏地从人群中退出。算了,还是去别处逛一逛吧。

    那边注意到他动静的林三哥,没多久也挤出来了。

    “林三哥,”郁容忍不住问,“你说那‘猫大神’是真的假的?”

    ——真的假的他当然知道,不过是侧面了解一下林三哥的看法罢了。

    林三哥摇了摇头,没立刻说什么,等走远了,才压着声音对郁容说道:“哪能是真的?这种把戏,就哄着人玩骗点横财呢!”

    郁容对林三哥的态度也不意外,牙侩到底比寻常人“见多识广”。

    “小郁大夫该不会信了吧?”林三哥关切道,“那小鬼头跟老头子是一伙的,一个说一个托,跟在戏台子上唱戏似的……”

    郁容轻叹了声:“我也没信。”

    “鬼市子上三不五时就有这么一出热闹,有人偏偏不信邪,每回都上当,要是有谁好心阻止,搞不好还拼着命跟人家闹呢!你就当看大戏,可别多想……”

    郁容失笑:“我没多想。”

    他的心思可没那么纤细,就是……嗯,被糊弄得一愣一愣的,觉得自己果然太年轻了,用现代网络的流行语,他还是“图样图森破”……心情有些纠结。

    “猫大神”一事只是个有点趣味的插曲。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