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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chapter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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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一顿晚餐十分尽兴, 大权前段时间任劳任怨加班, 领导善心大发让他进了一个前景很不错的项目。无业游民徐威廉没去地铁卖唱, 转道去了音乐公司找他们晦气, 谁知道巧遇了其他两个也来找音乐公司晦气的摇滚青年,三个无业游民蹲在大街边上喝酒吃串,喝高了决定组成一个乐队,名字就应景的取名为“烤串乐队”。

    组乐队总比在家无事可干强一些,所以餐桌上的几个人一起喝酒碰杯庆祝烤串乐队的诞生, 徐威廉对于大家要求他改名的建议无动于衷,喷着唾沫表示他们这些人不懂音乐圈,摇滚就是不走寻常路,名字越俗越土越容易爆红, 对, 大少爷要的不是红, 是爆红。

    除了兴致极高的徐威廉, 安娜心情也不错, 她喝了点小酒,绘声绘色地描述自己的诊所前台小妹的角色,三句话不离她“方医生”,梁暖显得有些意兴阑珊,大权问她时, 她只回了个“打杂呗”, 寥寥三个字还有她那张□□脸直接堵住了大权那张聒噪八卦的嘴, 所有人心知肚明大小姐今天受了气, 还是识相点不要踢到铁板比较好。

    暂时堵住了同居人的好奇心,却也没让梁暖感觉轻松,她只答应帮标哥做一个礼拜,最重要的事还是要快点找到一份还不错的工作。

    一个晚上又在海投简历中度过,深夜时分,她又在期望和失望的交织中陷入睡眠。

    就这样过了一星期,安娜勤奋上进,每晚背资料到12点,她的前台工作已经渐入佳境,与她交接的前台妹子在一番考核后,放心坐月子去了。

    安娜因此正式成为“方博士牙科诊所”前台小姐。

    安娜神清气爽,每日忙得充实,渐渐散发出这个年龄女孩该有的自信的美。对面楼的梁暖却是冰火两重天,工作毫无进展,投的简历石沉大海,每天还要忙于在客人中周旋,偶尔还要碰上一些难缠的顾客,一闲下来她就唉声叹气,哀叹自己这富家千金从天上跌入泥泞里,奋力爬却爬不起来,过去的生活更是如同在天梯之上,她想回去,却找不到路。

    每天下班换衣服是她觉得最为讽刺的一刻,她愤怒厌倦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克制忍耐。

    在家里话也是越来越少。

    别人都在自己的轨道里稳步向前,只有她依旧在迷雾中摸索,生活几乎算得上是徘徊不前。

    心里抑郁,她整整一星期都没有和尹光年讲话,两个人就算在房子里打照面,她也当他是空气,整个人冷的像一块冰。

    好在尹光年也并没有不识趣地凑上来问,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做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这天是周六,本来答应要过来上班的一个年轻人突然变卦放了标哥鸽子,标哥头疼,只好请梁暖再干一周,梁暖答应。

    标哥晚上请了美术学院的同事来咖啡馆小聚,七八个教授学者一打开话匣子就合不上了,外面又开始淅淅沥沥下起暴雨,不断有路人进来躲雨,打算喝杯咖啡等雨停了再走,梁暖早上出门没带伞,也不太想回家,索性留下来加班。

    到了九点,大雨变成了中雨,依旧没完没了地下着,标哥送老教授回家,拜托梁暖看会儿店,店里最后一个客人也付钱走了,她打算清理下咖啡台。

    夜渐深,她想起了她年迈的父亲,想到除了他,这个城市没有会等她回家的人,鼻子不禁有些酸。

    背后的门吱嘎一声响了起来,有客人进来了,她收拾情绪边开口招呼“欢迎光临”边微笑转过身,下一秒,在见到来人时笑脸僵住。

    尹光年无视她呆若木鸡的样子,把湿答答还在滴水的长柄雨伞放在门口,然后坐到了离她最近的位子上,用她听得见的音量说:“一杯Espresso。”

    他吩咐完,就如一个寻常顾客一般安静等待,偶尔会扭头欣赏窗外的雨幕还有仓促归家的行人,看的出来,他不急着回家。

    梁暖盯了他背影许久,心中纷乱如麻,事已至此,她一心想要维持的体面已经一丝不剩,他是她的厄运,她早就应该明白的。

    咖啡机又开始运作,空气中有浓郁的咖啡香飘散开来,尹光年扭头看她还算娴熟的动作,知道这一星期的工作她还是有所收获的。

    她又一次让他刮目相看。

    冷清的咖啡馆里,尴尬像□□一般,仍旧在空气中驱之不散。

    梁暖将热腾腾的Espresso放到了尹光年面前,这一刻,除却他们之间的种种关系,他们之间似乎又多了一种可笑的关系:顾客和服务员。

    尹光年端起咖啡尝了一口,扬了扬眉毛流露出少许赞许,但可惜在梁暖心里,她最不需要认可的恰恰就是尹光年这个人,她可以卑微地为陌生人服务,却无法低声下气地对着他说“先生请慢用”。

    这一刻标哥叮嘱她的职业操守她都抛弃在脑后了,她做不到。

    什么顾客是上帝,见鬼去吧。

    “我们打烊了,这杯算请你的,喝完赶紧走吧。”她冷脸下了逐客令。

    “不急,我等你下班。”他的声音依旧冷静克制,甚至还有一些温情。

    梁暖心里明白,他应该是专门出来接她的,因为门口他放了两把伞,她突然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了巨大的无力感,那种无论如何努力都躲不过的宿命让她自暴自弃。

    她的挫败感,大多数都来自于他。

    她一屁股坐在了他旁边那一桌,脸却抗拒一般地扭头望向窗外,声音冷极了,问出了盘旋心中许久的疑问:“你怎么发现的?”

    尹光年又抿了一口咖啡,他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开腔,却是顾左右而言他道:“我小时候跟我妈妈捡过一年垃圾。”

    见梁暖惊愕地瞪着他,他安之若素,仿佛并不因为有过这样不堪的经历而内心羞耻:“说来也奇怪,那些成年散发臭味的垃圾没有毁掉我的嗅觉,反而锻炼了我。”

    梁暖低着头逃避他磊落的目光,语气讷讷的:“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尹光年坦荡地笑了:“我的嗅觉很灵敏,这星期总闻到你身上有咖啡味。”

    “我换了衣服的!”梁暖红着脸反驳。

    “头发上也有。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之一。其实也不难推敲,安娜突然换了工作,咖啡店老板一时不会马上找到接手的人,再加上你身上的咖啡味,所以我就来这里碰碰运气了。”

    梁暖气结:“你就这么笃定我找不到工作?”

    那种从头到尾被他看扁的挫败感令她恼怒不已,脸几乎是涨红了。

    尹光年把她的愤怒看在眼里,试着解释:“不是看轻你,只是找到一份称心的工作就跟恋爱一样,不是说有就有的,需要耐心和机缘。所以我不太信你上午打算找工作,下午就能找到的说法。”

    “所以你就坐等着看我笑话了?”梁暖开始钻起牛角尖。

    “我为什么要笑你?”尹光年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会因为我当年捡过垃圾而笑我吗?”

    梁暖楞了一下,她想象着一对生活坎坷瘦骨嶙峋的母子徘徊在垃圾堆边,活得像乞丐,却没有伸手向人乞讨,她不敢相信那就是尹光年的童年。

    但凡任何心存善意的人都不会嘲笑这样一对不被命运眷顾的母子,她想到,当她住在大房子里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他却衣衫褴褛地跟在母亲后面,时刻担心明天会不会饿肚子。

    心有点酸,她很诚实地摇摇头。

    “我要谢谢你,不会因此看轻我。”尹光年语气真挚,“同样的,我也不会是那些想要嘲笑你的人之一,于我而言,不论工作好坏,能劳动自食其力是好事,值得被人敬重,这一点是我母亲教我的,今天我也把这句话讲给你听。”

    “工作是人活着的意义之一,哪怕是一份不称心的工作,它也是有价值的,至少能让我们成为一个独立不依附他人的人。”他顿了一下,“就算今后有人笑你,也请你记住我今天的这番话。”

    梁暖垂下眼眸,静默半晌:“我爸爸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当时我没有听进去。”

    “当你生来就拥有一切,你不会明白工作的意义。”

    “你又开始说教了尹光年,我讨厌你这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这也没办法,我确实比你多吃了几年饭,而且你知道,男性的逻辑推理能力一般来说是强于女性的……”

    “我不知道!”

    “恭喜你,你现在知道了。”

    “你……”

    两人这边斗嘴,那边门口也有了动静,标哥猫着腰走了进来,外面风大雨大,他衣服都被打湿了。

    他还未看清室内的动静就喊:“暖暖,收拾收拾,我送你回去,这雨没完没了了。”

    一抬头,见梁暖和一个富有精英气质的年轻帅哥隔桌而坐,他还没反应过来,尹光年就先站了起来:“不劳烦了,我送她回去就好。”

    梁暖的眼睛一触到标哥带着询问的眼光,不欲过多解释两人之间的关系,只好含糊其辞道:“标哥,我跟他顺路,那我先回去了。”

    “哦行行,你们赶紧回去吧。”标哥藏起了一肚子的好奇心,态度暧昧地把这对养眼的男女送出门,艺术家爱美的本性想藏也藏不住,越看越觉得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