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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她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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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两人坐在将军府黑顶马车里不说话,已经是深秋季节,马车里温度正适宜,谢冰媛有些许不自在,不过被她优雅得体的坐姿掩饰地很好。

    沈清爵坐在一旁,撩起帘子看着窗外,这时候太京城还没有被战乱波及,行人商贩来往穿梭吆喝,颇有一国之都的繁华味道。

    而之后的岁月里,魏国女帝挥兵南下,北四州成了她扶持下的恢复旧楚的傀儡政权,魏裳楚带着西域各国住进太京城,这里才有了战火纷飞的荒凉意味。

    而今目光触及这一切,其实无论旧楚还是如今的沐国,放眼望去,都是她的子民,皇奶奶老年之后,一手把持着旧楚朝纲,被北魏带着各小国欺负到了头上,进皇宫打砸抢烧,来皇都杀人放火,老太后知道沐国被前面几个皇帝糟蹋,到如今根本没有打仗的实力,老太后一退再退,背了后世万古骂名,可是到底旧楚人也没有在她手底下死多少。

    前世沈清爵被沈靖背叛之后,沐国就溃不成军,她不知道自己死后沐国还能在她师父手里撑多久,也不知道前一世的谢老板知道自己死讯后……会不会在一生中大喜的日子里伤心难过。

    想到这儿,那份生离死别的情绪又仿佛穿过了时空,她收回思绪,转头看着身边的谢冰媛。

    谢冰媛从沈清爵看着马车外的时候就想,这个人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仿佛万里河山尽收眼底,时间流动与她无关。所以当这个人转过头来问她吃不吃糖葫芦的时候,她脑子一时不够用,凭借本能反应回了声“吃”。

    这条长街也算是距离皇城比较近,有几家大户,也算是繁华,到处都是吆喝叫卖的小贩,只是到了这一处,没有放着摊位,只有一个尚未及笄的女孩儿抱着一垛糖葫芦,身后放了个木板凳,木板凳上坐着个看起来五六十岁的老女人。

    看一老一少这般架势,沈清爵很少见地起了恻隐之心。

    穿着碎花破布大红棉袄的小女孩呆呆地看着从马车上面下来的两个人直奔自己而来,一时之间忘记了做出私下练了很多次的招待客人的动作。

    “两串糖葫芦”

    等沈清爵开了口,呆呆看着两人的小姑娘才回过神来,忙摘了这一垛上最大的两只给了面前的人。

    “两位姐姐……是天上的仙人吗?”沈清爵刚从怀里掏出一片金叶子来,听到这个女孩儿这么问,手上一顿,脸上浮起一层极淡极淡的笑意。

    “这位穿青衣的姐姐是,我手上沾了血,天上是不要我的。”

    “可是姐姐的手明明很干净啊。”

    “小妹妹,你这个年级不上私塾,怎么跑来卖糖葫芦。”谢冰媛阻止了这位上将军大人近一步的打趣她,换了个话题。沐国虽然落后,可是这教育方面不曾放松,在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多半也是要读书认些字的。

    “瞎婆婆没钱了,我得卖糖葫芦才能给她买吃的。”两人的视线跟着这句话移到了小女孩身后坐着的老妇女身上,老妇人穿着质地还算好但明显已经长久破烂的干净衣服,垂直手,偏头闭着眼睛,看来这位“瞎婆婆”是睡着了。

    “这怎么行”,沈清爵掏出手中的金叶子递给抱着糖葫芦垛的小女孩,“这个拿去上私塾,不过也记得读书之余要干些杂活养活自己。”

    小女孩认真的接了金叶子用力点点头,看她这模样,两人转头准备离去,沈清爵忽又想起什么似的回了头:“还有,别再叫瞎婆婆了,要叫奶奶。”

    说罢和谢冰媛上了马车,小女孩在原地思索着,瞎婆婆就是瞎婆婆呀,不过仙人姐姐说了要叫奶奶,我以后便叫奶奶。

    一直闭目养神的老妇人听到这句话,眼皮动了动,不过依旧没有睁开。

    “这就是将军卖糖葫芦的理由?”谢冰媛看着手中的挂了芝麻的糖葫芦问。

    “嗯,不全是,我猜你爱吃糖葫芦。”上一世每到夏日,沈清爵就会派人做好冰糖葫芦给谢冰媛送去,楚宫曾用掐丝珐琅工艺制造类似冰柜的容器,做盛夏存冷冰镇的效用,盖上有双圆钱形透孔散凉气,也可以做降温之用。

    谢冰媛以前每每消暑之际,都会有小兵用马车载来冰柜,柜中是清凉可口的冰糖葫芦。

    “将军真是……慧眼如炬。”被说中心思的谢冰媛没有多想,只觉得将军竟然如此会讨女子欢心。

    马车一路前行,经过华灯初上的无妄楼,谢冰媛与沈清爵开口道别。

    “那我就不下去了。”谢冰媛冲沈清爵点头致谢,更加感谢对方的体贴。毕竟让沈清爵送她下车,一旦被发现,就是满城风雨,谁晓得人们会说些什么。

    “现在你的身份不同从前,在外头也好,在梨园也罢,都要小心一点。”这年头眼红嫉妒的人多了去了,更何况她和沈清爵这样的参天大树有了纠葛,树大招风,风必摧之。

    “冰媛懂得,有劳将军费心。”谢冰媛睫毛忽闪,眼波流转,十分认真地看着沈清爵。

    沈清爵心里的柔软部位仿佛被击中,她只觉得对方眼里有一道电流。右手悄无声息地握了握,压下把眼前人抱在怀里的冲动,果然人非圣贤,以前她从未对谢冰媛说破对自己的心思,更没有多少肢体上的接触,而重来之后,食髓知味,纵然是她,也开始贪恋眼前人的温柔乡了吗?

    “嗯,近日我与师父无事,若要听曲提前通知给你。”

    “恭送将军”

    听完话,她明白了沈清爵的意思,古往今来,给皇帝弹曲,是多少代名伶都求之不得的吧,而今沈清爵一句话,足以让她一生受用。

    她上了楼,打开小窗,才望见马车渐渐走远,路两旁的树上被风卷下叶子,风吹到她身上的时候,她莫名其妙有些失落。

    那个人怕是真的对沈将军很重要,所以自己占了几分皮囊相似,也值得沈将军这样捧她。不过她谢冰媛又岂是凡尘女子,她有足够的自信游刃在沈清爵对她的“好”里面而不倾覆真心。

    她在戏里戏外唱遍了悲欢离合,故而没有人能独得她的真心。所谓“戏子无情”,不过如此,却并非是空话,何况纵横南北,哪个戏子还比得过她?

    所以道行颇深的“无情无义”的谢老板,最开始并没有把沈将军的“移情于她”当回事。

    太京城进深秋,北魏都城千雪城已经下起了鹅毛大雪。女帝魏千羌不上朝,说怕臣子们踩坏了她宫殿的头场雪。

    于是宫人们在殿前为她摆好桌椅撑起大布伞,让她在风雪里看雪,从小到大魏皇只听她一个人的话,所以她继位以后,都□□字便改成了千雪城。

    她穿着一身明黄龙袍坐在椅子上,看着匍匐在她脚下的白雪皑皑,魏千羌喃喃自语:“你看嘛,没有什么不在我的掌控之内,这皇宫,这群山,这亭台楼阁,不都得听我的?”

    贴身官人凑到她耳边禀报:“陛下,皇爷来信,她已经到了太京城,见过了沈将军。”

    魏千羌笑了笑,挥手让她退下。

    望着满目的纯白,她想起和沈清爵的一段往事来。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