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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风雪归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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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雪已经覆盖了大地,并且还在拼命的下着。德林一脚踩下去陷入腰际,然后艰难的把两条腿扯出来,然后再继续踩下去。今天是成年试炼结束的最后一天,他当然不会就这么走回去,即使时间来得及,体力跟得上,他也不会这样去做。但是,他必须先找到合适的木头制作工具。

    这是彻底寂静的山林,除了呼吸和心跳声就是耳边呼啸的寒风。来到一颗大树下,伸手,唐刀突兀的出现在德林的手中,蓄势、发力,狠狠地一刀挥下,大树被一刀砍断,当德林在想着能否达到“刀过木不移”境界的时候,冰冷的雪花塞满他的衣领,冷得直打哆嗦。

    德林当然不会走路回去,可是在这冰天雪地中要找到和驯服野兽估计更难,所以,他选择了做一套滑雪工具。对于现在的德林来说,短时间内学会滑雪丝毫不是问题。

    艾兰城北,那个被称为“英雄归来”的石台附近已经聚集着不少的人。不停地有人带着冒着冰冷的风雪伸出将头伸出窝棚外,不断地向着北方张望,神色尽是焦急和担忧。再有几个小时试炼的时间就截止了,很多人已经不再奢望自己等待的人能够带回足够的战利品,只要他们能够平安归来。

    相比往年,今年在此地的人数更多,心情也更加恶劣。因为根据宫廷的“守护者”们传来的消息,在糜烂河的对岸发现了不少亡灵,并且还有少数渡过了河!虽然守护者们声称已经全部击杀了过河的亡灵,但是谁知道有没有漏网之鱼呢?而且已经证实有一位贵族少爷死在了这次的试炼中。这就引来了更大的恐慌。好在皇室即使做出反应,宣布提前结束试炼。很多的人有赶了回来,这才逐渐平息了“大部分试炼者已经被亡灵屠杀”的谣言。

    回来的都是能够看到魔法烟花的,没有看到信号的不一定就死了,在之后的几天还是有不少人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塔里克家族的人也在这里等待着,与其他人不一样,他们的心情更加糟糕。因为在之前商议的计划中,德林·塔里克少爷应该是渡过糜烂河到达对面,并且深入对面的。而且,经过证实,德林少爷也确实去了对岸,并且没有再回来过。这是那些骄狂的贵族少爷们亲口说的。

    虽然心中已经很大程度上相信了他们的话,但是,还是有人在这里等待着奇迹的发生。凯特、拉莫尔和德隆站在窝棚的最外围,眼睛一直在注视着远方,丝毫都没有在意身上的白雪已经融化,湿透了上身。虽然这是为贵族准备的窝棚,但是,窝棚就是窝棚,不是艾兰里舒适温暖的房间。凌风则是独自坐在一边不断地运转和打磨斗气,外界的一切与他毫不相干。而玛塔则是找了个风雪吹不到的角落,手托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隔一会就去外面看一眼。

    在这五个风卫的旁边,盖伦·塔里克就像往常一样不停地训练,他看起来就像是特地跑来这里训练的。看了一眼如同木头一样一动不动的凯特三人,盖伦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替德林担心,在他看来这完全是多余的,也许德林会在最后关头出现,然后甩出令人意想不到的战利品,一举夺下试炼的冠军!在他看来,那个人就该做出惊天动地的大事。

    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风卫的经历了一阵又一阵的新潮起伏。一个个的人影出现,最后却发现不是德林少爷。现在,苍茫的雪地中再次出现了一个黑影,凯特三人的心情再次紧张起来。

    黑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向着这边靠近着。他是坐着雪橇吗?可是又不像。终于,可以看出大致的轮廓了。

    “玛塔!你快出来看一下!那是不是德林少爷?!”卡特的声音激动得有些颤抖,心中除了高兴更多的是害怕,死死的盯着刚刚跑出来的玛塔,希望他不要给出那个令人心碎的答案。

    玛塔仔细地朝着迅速接近的人影看了好几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之后才一脸难以置信的对着凯特说道:“是的…是咱们的德林少爷没错!”

    在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之后,凯特就立即冲出窝棚之外,向着德林跑去,其他人也紧跟其后。凌风眼中满是错愕,而盖伦则是带着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没有人知道德林看到艾兰城高大的城墙时是多么兴奋,他在几乎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中陆陆续续地滑行了好几个小时,他迷路了!

    “少爷!”来到德林面前,几个风卫都极度的开心和惊喜。他们没有华丽的语言,不善表达自己,但是心中的激动和喜悦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

    “我回来了!让你们担心了。”德林看着面前的几人,心中也是无限感动。这五年来,他们都忠心守护在自己的身边,给予他关爱和照顾。可以说他们就算是欠唐卡·塔里克一条命,这一切也早已还清。更何况,他们并没有亏欠唐卡什么,战争没有不死人的。作为一军主帅,身先士卒也是在职责范围之内。这些忠厚的汉子却用坚持自己看法,实践自己未曾被需求的承诺。这五年,是他们的黄金时间。

    “走,我们回去再谈,我先去核定战利品。”德林看的出来他们已经在这里等待很久了,尤其是凯特三人,上半身几乎湿透了。他还注意到了盖伦,那家伙正在用一个狂热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

    德林一步步登上英雄归来上面已经有人在等待着,一个老头,一位宫廷法师和一个战士。在他们的面前有一张两平米宽的桌子,上面还有着猩红的血迹。

    “把你的战利品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说话的是那个老头。虽然有在说话,但却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一只手托着脑袋,像是在午睡。战士看着书,法师在自带的小桌子上描绘着卷轴。

    “您确定要把它放在桌子上?”德林很有礼貌的问着。

    “是的,小家伙,叫你放你就放!比我这个老头还要啰嗦……”老头显然很不喜欢有人打扰到他午睡。

    “砰~!”他的话音刚落,一块重物就凭空出现,随着剧烈的响声,结实的桌子便成了一堆烂木头,上面盖着一个巨大的…龟壳。

    巨大的响动惊动了正在看书的战士,魔法师的卷轴上传出一阵魔力波动,显然是失败了。老头是最先反应过来的。

    “小子!你干嘛?!”老头有点气急了,眼前这个贵族小子有点跟自己过不去的样子。

    “没干嘛,不是您让我放上面的吗?谁知道这桌子这么不结实。”德林无奈的耸耸肩。

    “你……这是岩龟?”老头的眼中带着不可思议,看了一眼德林,然后就扑到了龟壳附近开始检查起来。

    附近的人也听到了响动,纷纷过来看起了热闹,不一会就把英雄归来围成了一个圈。看到台上那个巨大的龟壳一样的东西,很多人都开始议论起来。一时间有点闹哄哄的,不过这影响不了德林,更影响不了负责检查的三人,尤其是那个老头。

    在他们的努力下,巨大而厚重的龟壳在被翻了好几次之后,终于确定这的确是最近被杀的。

    “你敢用贵族的名义保证这是你杀的?”几乎所有的目光都盯在了德林身上。

    “是的,我以塔里克家族的名义保证,眼前的岩龟在试炼期间死于我一人之手,若有不实,我,德林·塔里克愿接受众神制裁。”德林的声音很平静,不响亮,也不豪迈。

    “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杀死它的吗?”战士问道。

    “很抱歉,这是我的秘密。伟大的莫德凯撒说过,当智慧与力量的结合就是奇迹的初始。”德林当然不会说出自己的秘密,他只要让别人相信这只岩龟是自己杀死的就行了。

    “你是叫德林·塔里克?”一直沉默的法师开口了。

    “是的……”德林看着他的眼睛就再也移不开自己的目光了,对方的眼睛就仿佛变成了以片星空,美丽,深邃,让人迷醉,沉沦……

    “你真的是德林·塔里克?”一个声音在这片星空中响起。

    “是的。”

    “这只岩龟是你杀死的?”

    “是的。”

    “你是怎么杀死它的?”

    “用的是精神力攻击卷轴,它背壳的防御太强了。”

    “能告诉我你的精神力攻击卷轴是怎么来的吗?”

    “我在糜烂河对岸捡到的。”

    ……

    德林和魔法师对望了一眼之后就结束了此次的交谈。

    “恭喜你,德林先生,现在你已经是成年人了,享有一切成年人的特权。”办理证明的侍从用一种“你懂得”眼神看了看德林。德林也没有吝啬几个金币的小费

    两分钟后,德林拿到了试炼成功的证明。从此刻起,他就是艾兰王国一名真正的成年人,可以继承财产,去参加军队,可以谈恋爱,可以去闯荡大陆,可以做一切你想做的事,哪怕你光明正大的去“粉红天堂”,那是艾兰城最大的销金窟。

    德林来到巨大的龟壳面前,正准备将它收入空间戒指中,冷不防身边出现了一个人影。

    “你准备将它出售吗?”战士看着德林道,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动作也很随意。

    “不,先生,我打算将它收藏,这很有纪念价值,不是吗?”德林本来不在意的,只是能让对方这样一位宫廷禁军将领这么上心的,一定就是好东西。

    “我可以出很高的价格,你再考虑下。”对方还是没有放弃。

    “先生,塔里克家族从来都不差钱,并且将来会更富有。”德林说完就将龟壳收入空间戒指当中,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下英雄归来。战士的脸色有些难看。

    “真是个很有意思的家伙,不是吗?”战士的身边突然多出来一个人,突兀的声音将他小小的吓了一跳。

    “睡鬼老头,下次你再这么出现就得小心了,也许我一不小心就一剑将你给砍了!”战士说完就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