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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一坛酒就能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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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鳄屠降落在了戎戈军营前。季霖将墨槽中的源墨抽出,鳄屠所有锋芒内敛,成为了一条普通的墨云钢甲鳄鱼。他跳下来,将鳄屠收回了封灵珠内。

    这个封灵珠是郎焉专门为它雕琢的,空间刚好能够封存鳄屠。本来封灵珠是郎焉专门为鬼斧而创造出的专门封存墨灵偶的储物珠,现在封灵珠不仅是鬼斧的专用,季霖也用上了。这颗封灵珠上刻了一个“鳄”字,表明它是鳄屠专用。

    戎戈营地看上去空荡荡的,鸦雀无声。季霖心里有些不安,将自己的感官放大到他的极限后,他才不急不缓地走进了戎戈营。

    奇怪的是,他就那么大摇大摆地直接走进了戎戈军大营,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前拦住他。他只看到大军帐外两个守卫,但是这两个守卫仿佛根本就没有发现他,或者是发现了,却没有在意。

    难道他们知道自己要来?季霖眉头微拧,不安地看着这两个守卫,然后慢慢靠近军帐。果然,他都走到帐帘前了,两个守卫还是目不斜视看着前方。管他们的!季霖心里道了一句,然后掀开帘子进了军帐。

    进了大军帐,就看见一个身着黑色单夹衣的男人坐在帅座上,目光平淡地看着他。

    男子面容刚毅,胡须疏朗,眉毛浑如刷漆,眼棱眶给人一种铁血的感觉。他的头发很乱,毛葱葱的,脸上两道细长的刀疤纵横,非但没有破坏了他的面相,反而平添一种悍然之气。从他的气势和相貌来看,他不像是个帅才,反而更像是个身经百战的铁血将军。

    “你是元杨府派来的说客?”毛茅咧嘴笑问,那森白的牙齿令人心生紧张。

    季霖第一眼看到毛茅时就愣住了,不经意间想到了自己那远在西边的老爹季风。两个人相貌虽然并不相似,但那种气质却将两个人用一条无形的丝线联系起来,见此思彼。

    见这个小子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毛茅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小子在看什么?老子脸上有东西?他又哼了一声。

    季霖回过神来,稍稍垂下了眼睑,作揖道:“在下季霖,有事欲向毛帅咨之。”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毛茅不怎么耐烦地道。这元杨的人真不爽快,直接说让老子投降会死啊?

    这种语气并没有让季霖心生愠怒,反而又想到了他老爹。季霖的语气益和:“在下欲知,元帅挑起此战争的目的为何?”

    “老子只是单纯地看你们元杨不爽了,咋滴?”毛茅冷笑道,眼睛稍稍眯起。

    季霖微笑着摇头,道:“元帅误会了。在下并不是为了元杨府而来,只是单纯想要问这么一个问题。希望元帅能够给在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如果这个回答让你不满意,恕本帅无可奉告!”毛茅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季霖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元帅可能忽略了,在下姓季。”季霖仍旧面带微笑,同时微眯起了眼,直视着毛茅的双眼。

    毛茅皱起了眉,犀利的双眼瞪着季霖:“你的意思到底是什么?想证明你是戎戈州季家的人?”

    “家父的确是季家人。不过据我所知,季家已经灭亡了。”他说这句话出来时,虽然笑容消失了,但是却没有一点悲伤的感情,仿佛这个季家和他半点关联也没有。他除了父亲和阿姊外没有见过季家的其他人了,家族里的其它的人的确和他没有直接的关系了。

    果然,毛茅眉头微松,尽管还没有完全相信,不过起码也信了一半。他又问道:“季和是你什么人?”

    季和?没想到,毛茅抛给他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季霖心中苦笑:莫非自己真的一点都不像父亲?不过他还是摇了摇头:“我不认识季和。我是季风的儿子。”

    看着这小子来不得半点虚假的神情,毛茅却不屑地嗤笑一声,冷冷地道:“虎父无犬子,就凭你这弯酸的豆芽菜,也敢自称子路的儿子?子路和他的家族在二十年前就已经被你们元杨府害死了,哪里有什么子嗣?你们元杨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啊!竟敢骗到老子头上来!”

    “原来如此,你是为了给我那其实并没有死的老爹报仇。不过,你找错了对象。”季霖不慌不忙地道,脸上又是一笑。原因,他已经问到了。剩下的,就是给那个老混蛋申冤了。

    可是他低估了毛茅对季风已死之事坚信不疑的程度,毛茅根本就不相信他所说的一切,急怒之下,拿出了自己的短矛,不由分说地就要攻过来。

    他手中那短矛有四尺长,浑体漆黑如墨,被一层黑雾笼罩了矛头。黑雾散发出一股诡异的气息,可是季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反而从心里滋生出一种想要吞噬这种气息的**。

    “寒霏,那是幽冥之气!对你可是大补物啊!”意识中,一个久违的声音响起。

    “老段!”他脸上闪过了兴奋至极的神色,时隔半年,终于段天寒有了响应。之前被毛茅误会的郁闷一扫而空。

    “喂喂,你小子别分心啊,那家伙就要过来了!”段天寒见自己的吱声却让季霖分了心,急忙提醒道,“用剑挡他,老哥帮你把那种大补品导进你体内!”

    于是他拔剑一挡,毛茅的短矛击在剑上,黑雾瞬间将剑身笼罩,并刻意地向季霖靠近。毛茅操纵着矛上的幽冥之气钻进季霖体内,却感觉一点没有以前这么做时费力,好像还有一种力量在暗中帮助他将幽冥之气导入这小子体内,而且这小子根本就没有任何防范。

    咳咳,正如一句歇后语: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抓紧这点有限的时间,季霖又开始说话了:“不管前辈相不相信,我爹其实根本就没死。而且当年打伤我爹的不是元杨府的人,而是西林关家人!而元杨府也是个受害者,他们的元帅杨权被打得下不了床,连这次元杨方的主帅都是他儿子!”

    “哼,黄口小儿,你骗不了老子的!”毛茅怒目疾视,更多的幽冥之气涌进了锈剑,并以锈剑为桥梁通向季霖体内。他根本就不知道,在他眼中至阴至绝的幽冥之气根本就是修炼《幽玄冥灵化水诀》的季霖的大补!

    “如果前辈仍然不相信在下所说,在下这里有家父至好之物,不知能否证实。”季霖继续道。相比想让季霖拖延时间吸收更多幽冥之气的段天寒,明明是最大的受益者的季霖反而更想早点解释清楚。

    “什么东西?”毛茅脸色微微一变,收住了手,将矛从剑上拿开,拄在地上,盯着他缓缓地低声问道。

    “这个,够不够?”季霖同样收回了剑,从锦囊中拿出来一坛酒来,抛给毛茅。

    稳稳地接住酒后,毛茅将酒坛子凑到鼻子边狠狠地嗅了嗅,脸色大变:“真的是季家酒!”他不禁庆幸自己没有慌里慌张一下子揭开泥封,否则就可惜了这坛子好酒。

    毛茅小心翼翼地将酒坛子安放在地上,那个动作就好像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一样。他深深地看了季霖一眼,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很不好意思地道:“哈哈,刚才老……毛失态了,没想到小子你真的是子路的后人。”

    然后还没有等季霖回话呢,毛茅突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看着他,张口结舌:“你你你你怎么连个屁事都、都那个没有?老子这么多死气灌进你体内,你居然还还还在这里跟老子谈笑风生的!”这表情,明显就是在问——你特么怎么还没死?

    “我死了,前辈很高兴?”季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哪里个混账话!幸好你小子没死……”毛茅好容易才缓过气,上窜下跳地多角度打量了季霖好一会儿,他拍了季霖的肩一掌,“你小子,真的是一点你老爹的影子都没有!你要是像那么一点,老子早就信了!”

    季霖无奈苦笑:“为什么每个人都说我长得一点不像我爹?”

    “真的不像,别说是相貌,就连气质也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毛茅毫不给他留面子,直言不讳。

    “那前辈还信啊?”季霖戏谑地道。

    “老子只信酒,不信人,哈哈哈!”毛茅哈哈大笑,“还好你有酒,否则可能老子就成了杀兄弟后人的大恶徒了!”

    一大一小两人在军帐里笑得一塌糊涂,弄得帐外的两个守卫面面相觑:我们的元帅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说话了?

    本来毛茅是想留季霖在戎戈州的,不过季霖却以元杨那边还有自己重要的人等着他而推辞了。不过季霖也对毛茅说,终有一日,他一定会来到戎戈府来拜访他“老人家”的。

    骑着鳄屠回到了战场,季霖愕然地发现战场上一片干净,除了地上凝固的血斑外,一个士兵也见不着,就连戎戈府的士兵也都消失不见了。

    回到元杨营,季霖很快便知道了原因——这里已然人满为患。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捕捉到了一个让他始料未及的身影。他即刻走过去,来到那人面前道:“哎,小道士,你怎么也来了?”

    被发现的游风再也遏制不住内心的兴奋,欢呼道:“贫道终于解脱了!”

    “解脱?”季霖不解地看着他。

    “呃呃,那是开玩笑的。”游风捻了捻眉毛,兴奋的表情有所收敛,一脸淡笑,“老邋遢说贫道可以出师了。”

    “哦哦,恭喜啊恭喜!”季霖拱了拱手,一脸贺喜。

    最后,所有人都回去了。在季霖向杨悟解释之后,戎戈府的士兵们也都被放回了。元戎之战终于拉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