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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爹爹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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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天边渐起的火光时,西垣就明白他们是被秦军发现了。可无奈相隔实在太远,他们也没法及时赶回去援助。

    “他们不会出事吧?”

    西垣听着也不说话,脸色却是越姒姜从未见过的深沉。如果嬴政真被他自己的秦军烧死了,那岂不是会让天下人都笑掉大牙!想想虽然解气,但嬴政一死这也意味着自己这个‘叛徒’永远也回不到扶苏身边了。西垣这才紧张起来,牵起缰绳的加快了步子。

    他们往前走了一会儿,看出了西垣的漫无目地,越姒姜着急的问:“我们这是去哪里?”

    “找找这附近的隐蔽点。”

    “这是为什么?”

    “就算逃出来他们也没力气走多远,一定会先找地方隐蔽,所以我们一定要在秦军之前找到他们。”

    越姒姜点点头问道:“你和赵玦之间就没约定什么暗号或应急的方法吗?”

    “这个……”西垣为难的皱起眉说:“我们,还真是没有。”

    就在这二人觉得头痛的时候,被西垣牵在手里的赤幽却不安分的嘶鸣起来。它晃了晃头部,那副执意往东边走的样子像是要表达些什么。西垣一个恍然大悟的双掌一击说:“对了!我们有赤幽,赤幽能带我们找到赵玦啊!”

    “你是说靠这匹马?”

    “你可别小看它!听说,关外的匈奴人一辈子都是要和自己的爱马相互扶持的,而这匹赤幽在匈奴也是难得一见的良驹。它对自己的主人可是格外敏和感忠心的呢。只要赵玦在这方圆五十里内,赤幽就一定可以找到他。”

    越姒姜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五……五十里!”

    西垣点了点自己的鼻子说:“他能记住赵玦的味道。”说完他便松开缰绳,让那匹骏马跑在前面的找起路来。西垣和越姒姜断断续续的走了大半个时辰,前头安静了好久的赤幽才开始抬起前蹄的嘶鸣着。西垣一听这声音,就说道:“应该就在附近了。”

    “这种宝贝给赵玦,真是糟蹋了。”

    西垣甚是赞同的笑笑:“那你不妨抢走试试。”

    越姒姜嘴角一抽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腰,连连摇头的干笑了几声。

    还说抢走呢?就是出来遛马的这会儿,越姒姜光想骑上去就被那家伙摔下去了好几回。说起这匹马的性子啊,还真是跟赵玦一样又倔又讨厌。

    “看,他在那里!”

    顺着西垣的目光看去,越姒姜便看见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对,我们快过去。”

    “赵……”才说出一个字,她的嘴巴就被西垣捂了个严实。看那人以手点唇的轻轻‘嘘’了一声,越姒姜也放低了声音问道:“你干什么呢?”

    “没看见他们那样吗?”西垣指了指嬴政的做了个鬼脸:“吵醒了他们,你我都活不了。”

    “我偏……”见越姒姜一脸不服气的就准备上前推人,西垣立马拎着她走开了。

    其实萧默珩早就醒了,但是一想到这幅被赵玦抱在怀里的样子,他不禁把头往下缩了一点的装起睡来。等到那两人小声嘀咕着走远了,萧默珩才松了口气的抬起头来。

    或许实在是太累,嬴政居然真的就这样睡着了。

    萧默珩看着眼前这张映在月光中的脸,安静平和的样子真是比平常可爱很多。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伸出右手的点了点那人的眉间。见嬴政没反应,萧默珩便放开了胆子的勾画起这人的眉眼来。他的食指顺着嬴政的眉心缓缓而下,一路描过鼻梁的轻点着这人的嘴唇。指腹轻抚摩擦间,就在他的手指就要越过嬴政的唇缝之际,萧默珩整个一惊的将身体往后退去,而自己的食指就被嬴政咬在嘴里。

    “原来你一直在装睡?”

    嬴政睁开眼睛,但舌头却开始在那人的指尖吮吸轻啃起来:“是你把我吵醒了。”

    “我……我刚才……”

    见萧默珩一脸窘迫的模样,嬴政才一阵坏笑的松了口问:“你刚才怎么?”

    “没什么,西垣……是西垣他们找来了,所以我就是想先叫醒你。”

    “哦,是吗?”扬起的尾音里带着不明的笑意,嬴政一个倾身往前的贴上了那人的鼻尖,语声充满了挑逗:“下一次,记得要这样叫。”

    嬴政有些干裂的嘴唇缓缓吻上了那人的眉心。萧默珩也不闭上眼睛,反而很是认真的看着嬴政的侧脸。那人的睫毛从他的眼睑扫过,这种强烈的**感觉让萧默珩猛然一怔的似乎连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开始的抗拒慢慢变成了一种习惯的顺从,萧默珩尽力放缓了自己的呼吸。此时的他,只是在认真感受着从那人喉间呼出的气息,由那个人发间散开的艾草味道,还有……那个人脸上每一处微不可见的变化。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越姒姜忍不住踮起脚尖,一个劲儿往那边探着脑袋。

    “这个你还是少知道为妙。”

    这句话反倒激起了她的兴趣:“为什么?”

    西垣耸耸肩的往自己嘴上一划:“不——可——说!”

    越姒姜转了转眼珠子,回想起那两人几天间的种种种种,终于明白的一个惊声:“他们!他们不会是……”

    “是什么?”

    “不会是……”越姒姜努力平稳着情绪,心想该怎么说得含蓄一点:“像魏安王和……和龙阳君那种关系吧?”

    西垣满意的点点头,最后才说了句:“姒姜果然孺子可教也!”

    “他们真的是那样?”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些事你们赵王宫不是应该也很多吗?”

    越姒姜这才在他身边坐下来,继而羞怯怯的说:“宫里多……多是很多啦!但是……这种男人和男人什么的,我实在是觉得奇怪。而且默珩才跟赵玦才认识多久啊,他们就……这真是真是太奇怪了!”

    “他们也是常人嘛,爱了就是爱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越姒姜摆摆手的往草地上一躺:“算了算了,只要他们喜欢就好!反正我也不懂。”

    “你怎么不懂了?”西垣也躺下来的拍了拍她的手说:“朝云对你,不就是一样的吗?”

    “朝云?他对我……”

    “他能为所爱的人死去,其实也很是件幸福的事。至少可以证明,自己虽然不曾拥有,但他心里还是明白这种感情的。所以,你不要觉得孤独更不要随便说自己不懂了。现在你的这条命里,不是也还有朝云的那一份吗?”

    好不容易忍住了泪水,越姒姜握住了西垣覆自己手背上的手指说:“嗯,我明白。而且……我还有哥哥你呢。”

    西垣一个心虚的回头,他是多么的希望陆离能听到些话。但是,即便陆离听到了,他也不会在意吧。

    邯郸是呆不下去了,而关于越姒姜的打算,她早就说明了要去秦国游历。而其余的几人本都是没什么明确打算的,经过商议以后大家还是决定要一起去秦国。

    “这里往西就是匈奴的地界,要安全的去秦国,最近的路线就是走魏国的边城晋阳。”

    听着西垣的判断,其他几个纷纷点头的表示赞同。

    然而靠近魏国边界的时候,越姒姜却犹豫着犯起难来:“我们难道就这样进去?万一城里安插了秦国的探子怎么办?”

    西垣会意的回道:“你是说要换个容貌身份?”

    越姒姜点点头,再望望嬴政和萧默珩,他们二人表示赞同的示意他们继续。

    “在我们之中有谁会易容吗?”越姒姜的这个问题算是问到了点子上。

    四个人大眼对小眼的对视了好一阵,果然易容这种高技术的活儿,他们没一个会的!

    西垣忍不住扶额:“算了,那就用最原始的吧。”

    “最原始的?”萧默珩有点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不就是改头换面角色扮演嘛。”

    嬴政被勾起了一点兴趣:“角色扮演,你是什么意思?”

    “就先拿我妹子来举个例子。”西垣拍了拍越姒姜的肩说:“像她这种个性强悍又武艺不凡的,绝对可以改成英姿飒飒的美少年一个!”

    “哥哥,你这算是在夸我吗?”

    西垣也不理会的再拍拍自己说:“但是我这种先天条件不够,这身高嘛……就只能像现在这样和越姒姜做一对相亲相爱的亲兄弟了!”

    萧默珩又仔细扫了扫西垣的身板儿,的确……要说英武气势什么的,或许越姒姜真会比他强一点儿。感觉到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里涌起,萧默珩开口问道:“那我们呢?”

    “既然都已经有哥哥弟弟了……”西垣立马和嬴政对了个眼神的说:“当然少不了爹爹和娘亲啊!”

    “爹爹,娘……娘亲?”萧默珩难得的嘴角一抽的指了指嬴政:“你们觉得……他像个女的?”

    西垣和越姒姜肩膀微微抽动,忍了好一会儿才没笑出声来不约而同的望向了萧默珩说:“我们说的——是你!”

    面对三人齐刷刷的目光,萧默珩很是自觉的低下了头“就不能……换个别的吗?”

    “当然有啊!公主小姐姑娘妹子顶多可以再加个师姐什么的,这些都可以。”

    越听越无奈的萧默珩不禁想起了和张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第一个对自己的称呼,居然是‘二师姐’,自己长的真有那么像女的吗?这也太不对劲儿了!于是萧默珩试着再一次开口问道:“别……别的呢?可不可以,不要是女人……”

    西垣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但声音还是分外的为难:“谁让默珩兄你天生丽质眉目清俊的,一个眼波流转就能把我们光棍好多年的赵玦兄给勾走了啊。所以让你们来扮个夫妻档什么的,绝对是手到擒来本色演出嘛。”

    “西垣!”难得有种想把这人掐死的冲动,萧默珩抬头朝嬴政那边看了一眼,但后者还是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这态度显然是默认了。

    “姒姜妹子,你说呢?”

    面对萧默珩好似救助的目光,本想说什么的越姒姜被西垣暗地里掐了一把。一想起昨晚的那一场,越姒姜赶紧点头如倒蒜:“嗯嗯嗯!西垣哥哥说的不错。”

    这下,他连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但是西垣不是应该比我还大吗?而且我和越姒姜也没差几岁,怎么可能会是你们的……”

    “所以才叫改装扮演嘛,果然是个书呆子。”嬴政冷冷的斜了他一眼。

    “看来你很得意?”

    嬴政立马移开目光:“随便你怎么想。”

    “那在下倒要看看,赵玦兄你又能做得多好!”

    奸计得逞的几人又对了个眼神,他立马应承的说:“自当奉陪。”

    看着萧默珩那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嬴政的脸上不禁泛起了一抹使坏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