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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章 再次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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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尔清透的眸光向她凝望片刻,微微点头道,“公主在芙蓉城长大,那里号称美食之都,吃食上,想是挑剔些!”垂目见风絮儿眸中露出疑惑,笑道,“莫尔引公主见见鄂丽宫中的教习师傅罢!”说着回身,向堂外道,“杜染姑姑入来罢!”

    随唤,堂外入来一名鄂丽族打扮的妇人,俯了首,向风絮儿拜倒,说道,“杜染见过王妃,王妃万安!”

    风絮儿后退一步,心中大是别扭,忙道,“什么王妃,如今我还不曾嫁给察加图呢,如何便唤王妃?快些起罢!”赶前两步,欲扶妇人起身。手机看小说M。bgq8。cc 才是最佳选择!

    莫尔忙伸手一拦,笑道,“这便是公主须习的鄂丽王宫的规矩了!公主日后贵为王妃,自当受宫人跪拜,这般相扶,也是万万不可!”见风絮儿争了眉,含笑道,“意欲命起,只说,‘姑姑免礼’便是!”

    风絮儿忙道,“好!好!姑姑免礼!”转头向莫尔皱眉道,“莫不是入了王宫,旁人便日日这便跪拜?”

    莫尔微微点头,笑问道,“难不成,风沽族的公主,仆役随从,竟不跪拜?”

    风絮儿撇唇道,“跪拜也不过做做样子,我不多理,他们也只糊弄罢了!”说着话,眼眸向那四名侍卫扫过,轻轻冷哼一声。

    那四名侍卫闻她话语不满,也只面无表情,挺身立了,只做不曾听见。莫尔却是嗤的一笑,说道,“我鄂丽族却不得那般随意,公主一顷儿,好好用心才是!”定定向她凝了一眼,说道,“我教店家辟了后堂,姑姑与公主后堂教习罢,我陪侍卫大哥坐坐!”

    杜染闻言,躬身道,“公主请随奴婢赴后堂罢!”侧了身,于门旁躬引。

    风絮儿闻说莫尔留于堂上,不禁一怔,有侍卫在侧,又不好多问,抿了唇,默默向他望去一眼,只得随了杜染出门,向后堂去。四名侍卫见状,正欲随出,却被莫尔拦了,笑道,“诸位大哥留步!”

    一名侍卫皱眉道,“我等身负王命,守护公主安危,还请莫尔公子见谅!”

    莫尔微微摇头,笑容带出一丝暧昧,低声道,“你家公主不日便是我鄂丽王妃,此时杜染姑姑所教……”往前凑了一步,悄声道,“公主修习洞房之事,诸位侍卫大哥,不便与闻罢?”

    众侍卫一听,顿时额冒冷,忙道,“此等事,我们自是不敢听闻,只是……”

    莫尔笑容渐敛,不悦道,“只是,众位大哥信不过我莫尔?”

    众侍卫忙道,“莫尔公子说哪里话来,我们不过担忧公主安危!”

    莫尔挑眉道,“这驿馆是你风沽族地界,我莫尔与察加图王子是姨表兄弟,难不成,还会加害公主?”

    众侍卫闻他将话说的重了,均是面面相觑,不敢再说。

    风絮儿随了杜染入了驿馆后堂,杜染先将鄂丽王宫中礼节教了些,见风絮儿神情,甚是厌烦,便道,“公主且歇息会儿罢,一顷要学的,却较这宫中礼节犹为重要!”转了身,向一旁侍立的两名女子道,“你们去给公主备水沐浴罢!”

    风絮儿见那二人去了,奇道,“教习便教习,还沐浴做什么?”

    杜染微微一笑,悄声道,“公主女孩儿家,对那洞房之事,并不知晓,一顷儿,杜染教了,公主入了宫,也好知晓如何服侍王子!”

    风絮儿闻她竟要教习此事,一张俏脸涨的通红,咬唇道,“此等事……到……到时自知……我……我……”心头狂跳,再说不出话来。

    这里侍女备了温汤沐浴,那方又传了话,命风沽族侍卫传了风絮儿的干净衣裳。

    风絮儿被杜染劝了,将衣衫褪去,仅着贴身小衣,于内室床沿坐了,听隔间小室水声哗然,不由双颊滚烫。想她虽无意嫁给察加图,但终究是个未经世事的女孩儿家,念及一顷儿杜染要讲的事……何况,脱成这般样子,八成来她演试熟悉,方可罢休吧?

    正自心中栗六,闻听门声一响,杜染匆匆而入,手中拿着套风沽族常服,低声道,“公主,快些穿上罢!”见风絮儿不解,只连声催促,抖了衣衫,匆匆替她套了。

    风絮儿怔怔尚未回神,却见她奔去将后窗推开,低声道,“公主,那边院墙,已立好一只梯子,你上了墙,只管下跳,墙下的土已挖松,断断摔不着公主。跳下之后,速速沿那小道上山,往西南逃,逃的越远越好,日后,陶公子自会设法寻你!”

    风絮儿闻得“陶公子”三字,心头突的一跳,不禁又惊又喜,说道,“他果然便是陶诤?只是我走了,他又如何脱身?”

    杜染一手将她推了,急道,“我的公主,快走罢,他既如此说,自然会有法子!”扶了风絮儿翻出窗外,探手将窗扇带上。

    风絮儿惊喜交集,已顾不及细问,翻窗而出,依了杜染所指,拔步向那墙下奔去。拨开长草,果然墙上立着一架木梯。忙双手握了,三下两下,翻了过去。

    再一次逃出了王宫,逃离了王宫侍卫的视线,风絮儿不敢稍停,拼尽全力,拨步飞奔。她自幼于芙蓉城长大,于这山间实难辨别方位,脑中只记得“西南”二字,眼见此时时未过午,便背了阳光,穿树过林,向前慌张疾奔。

    奔跑中,气力渐尽。风絮儿自忖上次逃脱,其间寻找食物耽搁了时辰,方被蒲一凡追及,此时万万不敢稍停,只寻有水处胡乱饮得几口,便再拼力奔跑。

    整整逃了一日,眼见夕阳渐落,风絮儿已是又累又饿,心中暗道,“白日尚能瞧了日头辨别方向,至得晚间,却又如何是好?” 一手抚了肚子,但觉腹中饥饿难忍,左右瞧了,奔入附近林中,胡乱寻些野菜生吃了。

    夜幕渐降,风絮儿正自发愁,回头间,却见一弯残月慢慢自远山后升起。风絮儿大喜,心道,“我只需背了月亮再行一夜,料来再难被他们追及了罢?”站起身来,正自辨别山路,却闻远远传来呼唤之声。

    风絮儿一惊,暗道,“不好,他们竟这般快便追了来!”拔步欲奔,却又停下,侧了头,凝神静听。晚风轻送,但闻山间传来极熟悉的呼唤,“絮儿……絮儿……”竟是陶诤的声音。

    风絮儿大喜,急急拔步迎去,高声道,“陶诤……陶诤……我在这里!”疾奔下,被树根杂草连连绊倒,也顾不及疼痛,爬起再奔,冲上山坡,向喊声来处张望。皎洁月光下,果然见一条修长人影,向这方疾疾奔来。

    风絮儿心头狂喜,忙冲下迎上,直直扑入陶诤怀中,哭道,“陶诤,果然是你,我……我……”激奋之下,哽咽不能成句。

    陶诤一把将她抱了,于她肩头轻拍,柔声道,“可不是我吗?陶诤怎会舍下你?”四处一张,轻声道,“这里离风沽城尚近,不宜久留,还是快些走罢!你累不累?”前一句说的急迫,后一句,已是情致缠绵,含着满满的疼惜。

    风絮儿心中感动,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还可奔得些时!”念及蒲一凡随时可能追及,再不敢多停,牵了陶诤的手,背了月光,疾疾向林中穿去。

    陶诤于月光下,见她一张满是脏污的小脸满是惊恐,心中一疼,柔声道,“你若累了,告诉我,我来背你!”

    风絮儿点头应了,不觉问道,“你为何冒充了莫尔?蒲一凡竟然信你?还有,那杜染姑姑何人?她为何助你?你逃了出来,她们又如何脱身?”

    陶诤见她连珠发问,不由嗤的一笑,说道,“杜染姑姑与那几名侍女,果然是莫尔表哥身边的人。一个月前,你独自逃出,又被抓回之时,我便在附近林中,因无法救你,方不曾露面。其后我远远随至风沽族王宫,又不得其门而入,便转了出山,欲回驿站寻何叔他们帮忙。”

    “哪知出山后不久,便遇上莫尔表哥,莫尔表哥与察加图表哥素来不睦,我将此时说了,他极是愤慨,便要与我同来救你。后来我们略一计较,全数去了,万一失手,怕再无他法,便将我冒充了他,假做替察加图教习规矩,来王宫设法救你!”

    风絮儿皱眉道,“那……莫尔少爷现在何处?杜染她们如何逃脱?”暗思莫要因自己之故,害了旁人,心中大为不安。

    陶诤探手,于她鼻尖轻刮,笑道,“絮儿便是良心好,难怪众人都欢喜你!”摇了摇头,说道,“由此往西南去,再翻两座山,有一所独龙族的寨子,我与莫尔表哥相约,五日内,必去那里寻他,若我不去,便是失手。至于杜染……她们不过一干侍女,你我一逃,她们便换了衣衫自侧门悄悄溜走,那驿馆中人虽不多,却也有风沽族人来来,那干侍卫未必便认得出来。”

    风絮儿大大松了口气,笑道,“如此甚好!”转了头,向陶诤凝视良久,问道,“陶诤,你……你又黑又瘦,是吃了许多的苦罢?”心想他一个娇生惯养的少爷,整整两月,为救自己,于这山中风餐露宿,怕是一生也不曾吃过这般苦头。

    陶诤微微一笑,回手一拉,将她圈入怀里,低笑道,“我吃了苦,你如何补偿我?”月光下,软玉温香在怀,怀中女子容颜如玉,不觉心跳加速,慢慢俯首,向她唇上吻去。

    风絮儿心中一跳,虽觉此举不妥,但思自己屡屡逢难,均是他及时相救,自己又曾亲口允婚……身躯微颤,双眸慢慢阖拢。心中,掠过叶七郎的俊美容颜,心中一疼,又强自压下。纵是自己欢喜的是叶七郎,而陶诤待她至此,此生,她也只能嫁于他了吧?

    两张渐渐移近的面孔,两副慢慢凑拢的双唇,两个人,清晣可闻的心跳……陶诤心动神摇,天地间,仿佛只剩眼前女子,倾了身子,轻轻向她吻去。

    双唇将触未触,蓦然间,林中爆出一阵狂笑,“不错!不错!好一个莫尔公子,好一个察加图王子的兄弟!”

    这一阵狂笑来的突兀,陶诤与风絮儿神思皆在对方身上,不由大吃一惊。猛的抬头,但见林中散散落落行出十余人来,当先一人宽肩窄背,一脸阴狠,正是风沽王蒲一凡。在他身后,是十余名手执钢刀的侍卫,正漫漫散开,向二人步步逼近。

    风絮儿大惊失色,拼力一推陶诤,喊道,“陶诤,快跑!”与蒲一凡虽只相处三月,但此人阴狠毒辣,风絮儿已是心知。自己待嫁察加图,他纵是恼恨,也不敢加害,陶诤乔装欺诈,却怕他不肯放过。

    陶诤也是惊怒交集,却又哪里舍得下风絮儿?一手将她拉了,向来人相反处一推,喊道,“絮儿快跑,我来挡住他们!”双手一张,挡于她身前。

    蒲一凡仰天大笑,说道,“你们谁都走不了!”手掌一挥,身后侍卫齐齐涌上。

    可怜陶、风二人均是手无缚鸡之力,未及挣扎,便被绑的结结实实。风絮儿只急的大嚷,喊道,“王兄,此事与陶诤无关,你……你放了他罢,絮儿随你回去便是!”

    “与他无关?”蒲一凡冷笑,“若是无他,你如何逃得出那风沽王宫?”转了头,向陶诤瞥了一眼,啧啧有声,问道,“絮儿,这便是陶家少爷?你瞧中的驸马爷吗?”慢慢踱于陶诤面前,一指挑了他下颚,凝目打量,笑道,“倒是生的一副俊模样,却是如此济不得事,啧啧!!”语气轻挑,满含不屑。

    陶诤又羞又恼,破口骂道,“絮儿,这般猪狗之人,你还唤他做什么?莫要求他……”

    喊声未落,已被身旁侍卫一把拉过, “啪啪”脆响,左右开弓重重两记耳光扇过。陶诤但觉口鼻间腥味上涌,顿时满脸鲜血,脑中一阵晕眩。

    蒲一凡一声冷笑,恨道,“猪狗之人?陶少爷,如今,我便将你如猪狗般剁了,瞧谁才是猪狗之人!”话音方落,手中刀光一闪,便向陶诤颈中挥去。

    “啊——”风絮儿尖声大叫,喊道,“王兄,你若杀他,絮儿誓不独生,你便当真送絮儿尸身去鄂丽罢!”

    蒲一凡手腕一顿,钢刀横过,已在陶诤颈中拖出一道血口,鲜血顿时汩汩涌出。蒲一凡侧了头,阴郁眸光与风絮儿愤怒眸子对视片刻,点头道,“那便且饶他一命,你若再敢妄动,本王第一个便取他性命!”钢刀收起,喝命侍卫将二人挟了,回返风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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