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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一切都是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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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畅快的伸着懒腰,不悔从闭关三月的密室中走了出来,感受着体内因为经脉扩张产生的淡淡酥麻,看着清晨的天门一阵感慨。云魄殿还是云魄殿,丝毫没有因为之前不悔与云海的争斗而产生波澜。没有熟悉的狼嚎,也没有风白猿沉闷的怒骂声,不悔竟是感觉到了一种恬淡。

    “不悔徒儿,准备好了没有,为师带你下山去长长见识。”不知从何处突然出现,云倾尘手中握着一个青白二色的小小袋子出现在了不悔身后。

    “师父,日后我要是养成了习惯,你再这么诡异的出现说不定我会直接动手。”看着自己的师尊,不悔心头有一种无力感升起。

    狠狠瞪了不悔一眼,云倾尘将那小袋子扔到了徒弟怀里。“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储物袋,将血滴在上边,里边是这次下山要带的换洗衣服和干粮,好好保管,虽说给你了就是你的,但是我们的衣食都在里边了,弄丢了等着挨饿吧。”

    自然的从指尖逼出一点精血,将其打入储物袋,感受了一下袋中的东西,不悔无奈的摇了摇头,果然是个老实的师父,说储物袋内是干粮和衣服,除了多出来的几壶酒,大概有三丈高下的空间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不禁让不悔有些失望。

    “没有银子?”云倾尘摇了摇头。

    “修道之人要那身外之物作甚?”

    “万一干粮不够怎么办?”

    “野外那么多鱼兽还不够咱们爷俩吃?”

    捏了捏眉心,没由来的一阵郁闷,不悔再次开口:“护身的家伙呢,碰到打劫的师傅您不打算还手了?”

    云倾尘轻蔑的一笑,不悔突然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自己的师尊属于那种九州之上横着走的强者之一,怎么可能会被打劫?

    “那您行行好,给徒弟我找一把趁手的家伙什用吧,万一走散了我好防身。”

    云倾尘很严肃的考虑了一下,然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又重重的点了点头,走到了天门广场边缘的一个兵器架前指了指。

    “要什么。”

    心里**了一声,不悔眉毛几乎拧成一团,满怀希冀的看着云倾尘,又看到了对方投过来的无辜澄澈的眼神,觉得自己没有可能得到一柄神兵利器,只好无奈的指了指一杆枪刃泛着寒芒的曲尖枪。“用惯了枪,再给我配一把刀可好?”

    云倾尘没有说话,右腿一踢,那柄曲尖枪从兵器架上飞出,打着旋被风不悔接到,在他手中轻轻颤动,而后又一把百炼精铁打成的钢刀呼啸着冲向了他。

    将储物袋系在腰间,不悔身子一侧,让过了直奔自己面门气势汹汹剁下的钢刀,左臂轻展,稳稳抓住刀柄,将钢刀接了下来。

    “这次下山,最主要的任务是让你熟悉熟悉荼罗州的环境,日后到了宗门行走的时候,你跟着大师兄他们一起行动,若是有什么紧急情况也能让自己活下来。”云倾尘轻飘飘的说着。

    “宗门行走,您老挂在嘴边,可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不悔对于这种事情是十分不理解的,说了是修行,又跑进俗世去趟那趟浑水作甚?

    “愚,愚蠢至极。”

    九州之上国家无数,虽说进入了彼此互不侵犯、和平相处的盛世,但是那些强大的势力却不忘向其他势力展露自己的肌肉,宣告着自己的强盛,从而避免一些无妄的挑战和战争。就像是狮子,时不时的露出自己的獠牙咆哮山林,长此以往到了年老之时竟也能震慑畏畏缩缩藏在阴影里时刻准备咬死它取而代之的豺和土狼。

    凡间帝王喜欢如此,那所谓的修炼宗门又怎能免俗,说是与世无争,其实还是很在意自己的地位和权威。也正因如此,每隔十年,便会有各大宗门的奇才走出自己的师门,投入滚滚红尘中摸爬滚打感受人间烟火气,当然更重要的是接受或者提出其他宗门同样下山入世的年青一代修行者的挑战,明争暗斗,尔虞我诈,一切都隐藏在了所谓的历练之中,不知有多少天骄消陨在红尘历练中,同样也不知有多少令人瞩目的天才在红尘中展露峥嵘,成为令人难以望其项背的,大能。

    没有向风白猿告别,也没有去知会狼王,师徒二人就像是来自西漠深处的苦行僧一般,不带一丝一缕身外之物,迈开两条腿,走出了天门。

    “天门下天阶三千三百三十三,当初直接将你纳入袖里乾坤到了天元宫,你倒是免了这登天阶的麻烦,这次回来记得走这里,每一次从云头落在天门前,都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就好像被列祖列宗盯着一般,很是不爽,当然了,对于宗门而言,还是要常怀敬畏之心,毕竟是你的家。”云倾尘感慨的看着被轻云薄雾笼罩的厚重古朴的天阶,长长出了一口气,天阶,可是考验入门弟子心性的大关,若是连这三千三百三十三阶天阶都不能坚持走过,那是断然不会被九清天元宫的长老们认可的。

    三千三百三十三阶么?这么说那九清天元宫内的弟子当初都是这么一个个迈着步子,拖着凡人的躯体走出来的!不悔这么想着,心底有一种想试一试的激动和兴奋。

    云倾尘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的徒弟,鼻子中发出一声轻哼,用下巴点了点天门前第三千三百三十三阶石阶,意思很明显,你既然如此有兴趣,那就亲自去试一试。

    不悔整了整身上的布衣,站在天门后,神情肃然的一步跨出。

    轰。似乎整个世界天翻地覆,两只脚完全踏在第三千三百三十三阶上的不悔双目中的光芒暗淡了一下,似乎出了神。

    天,还是那个天,不过湛蓝的天幕没有一丝杂色;海,还是那海,时不时有鱼类跃出海面呼吸新鲜空气,生灵漫山遍野,大部分都做着自己命定的习惯的日常,时不时抬头敬畏的向天一拜,似乎在感激上天赐予的一切。不悔知道,它们拜的不是天,而是生养它们的自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是不悔的直觉告诉他是这样的。天道,可不敬;但是自然,不敬便是罪。有所明悟,不悔清亮的双眼中透出一抹纯净,跟随着他能看到的所有活物,双手高高举过头顶,跪倒在地深深一拜!

    “你看到了什么啊。”喃喃自语道,云倾尘卷了卷袖子,看着那双目有些呆滞但是精光内敛的眸子,迈出了自己的步子,随着那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徒弟,一步一步,缓慢的向山下走去。

    ……

    ……

    不知过了多久,不悔深吸一口气,从幻境中醒了过来,茫然的看着自己周围,除了师尊,还是师尊,还有那一条寻常的山间小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位置和朝向,他觉得背后的青石小道应该就是九清天元宫天阶的入口处。

    “好家伙,不愧是我的徒弟,一路做梦梦到下山,不错不错。”云倾尘眉毛一挑,看着自己身边的不悔,风轻云淡的说道。

    “弟子不知,这天阶有何用。”

    “我也不知道。”

    “弟子不知,这天阶中每一个人看到的每一个世界都是相同的吗?”

    “我也不知道。”

    “弟子不知,师尊是否看得到弟子看到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

    师徒二人颇为默契的一问一答,罕见的没有呛声互讽,似乎是因为这天阶是很有格调身价的东西,如果不在它面前严肃,可能永远也弄不明白自己看到的是什么,也得不到那石阶中的秘密。

    沉默的向前走,不悔觉得那天阶似乎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意识,就像是一个活人。

    嗡。

    一声空灵的波动声传入两人耳朵,不悔一愣,而云倾尘则是怒吼连连,徒弟不知道但是他云倾尘纵横九州数百年,又怎能不清楚这声嗡鸣是什么意思。

    “放逐轮转之阵,该死的,你们魔宗又想干什么!”云倾尘收起了懒散还有自己的酒壶,剑眉禁咒,一声剑鸣,不知从何处冲出一把雪白的飞剑环绕云倾尘飞舞,大片云雾从剑身和云倾尘的背后升腾而起,云倾尘一抬手,飞剑分化为上百剑影,向自己周围的空气旋转绞杀而去。

    “云长老,我们主上没有任何恶意,就是想请你还有其他宗门的一些德高望重的长老一起商讨重大的事宜,还请你不要反抗,不然这放逐轮转之阵可不知道会将你送到哪一片绝地去。”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二人面前响起,黑色的魔光弹开了两道剑影,数十个笼罩在黑袍中的人出现在平地上,不悔瞪大了双眼,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到的,事实上他也只能做这件事,因为他的身体失去了行动力,被禁锢在原地。

    “若我不愿意去呢?”云倾尘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眯起了双眼。已经有很多很多年,没有人胆敢如此威胁自己,那些有胆子做的不是被云倾尘提起血淋淋的头颅昭告天下,就是惶惶如丧家之犬般逃离荼罗州,逃离九清天元宫或者说是云倾尘的掌控范围。洗干净了自己手上的鲜血,云倾尘沉心敛神修身养性,做一个逍遥世外的九州第二大宗门的大长老,终日修炼打坐,他不曾想到,曾经一度被混元门和九清天元宫联手压制的在九州上抬不起头的魔宗,居然有胆子敢来九清天元宫的山下布下放逐轮转之阵来威胁自己。

    放逐轮转阵的唯一用途就是传送,将指定的目标送入指定的地点,往往用于宗门惩罚弃徒或是罪人,将不愿接受惩罚的人强行送入监牢,此法被魔道所得,加以改造变作了最可怕最邪恶的放逐轮转阵,所有被大阵困住的人将会被送进魔道设定的绝地,也就是说大阵启动,被困住的人将会死无葬身之地,但是同样这个阵法有致命的缺陷,如果不是被选定的人触发了大阵,那将会出现阵法反噬,同时触发阵法者将会被送到其他,脱离了原定计划的地方。

    “你们,很想死吗?”云倾尘的眼中一片冰寒,剑影回归,那把纯白的飞剑被握在他的手上,剑气激荡,将地面和山石切割出上千道长短不一的深深剑痕。

    看着自己脚边的剑痕,为首的黑袍人看也不看自己被剑气割下的一块衣袍,抬起头露出苍白削瘦的脸颊,一双细长的眼睛中带着古怪的笑意:“云长老,你想试试这专门为你准备的放逐轮转吗?”

    云倾城不屑的轻哼一声,上前挡在了风不悔的身前,一道恢弘的剑光横扫,横斩魔徒。

    黑影一挥手,身后七个随从沉默的冲上前去,手中散出漆黑的魔光联手阻挡那一道剑光。

    “看来云长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那张苍白的脸依旧在笑,但是笑容下却是刺骨的冰冷。

    “敬酒罚酒,想让我吃酒,你也配,你算个什么东西。”云倾尘讥讽的笑着,一剑斩下面前黑袍人的头颅:“看来狂卷云顶天、血雨云倾尘的名号不够响亮啊,当年我们一道崛起,不,从古至今崛起的修士靠什么震慑四方?不是道德、不是威望,是血流成河的大地,是鲜血淋淋的双手,是十方无敌的凶名!”狂卷云、血雨云,年轻气盛的两个九清天元宫宗门行走,云顶天和云倾尘,踩着尸体为自己挣来这么个诨名。

    看着第十五个倒在云倾尘身下的无头尸体,黑袍人终于失去了耐心,冰冷的笑着:“血雨云倾尘,云长老多年未曾出手,晚辈也是差点忘记啊。”

    再次狠狠斩下一颗头颅,热血冲天而起,衬得云倾尘的脸颊狰狞而又恐怖。

    “那我就让你好好记着!”一个闪身,云倾尘欺身上前,一柄灵剑狠狠刺向那为首之人的心口。

    平静的看着那一剑,男子咧开嘴笑了,他张开双臂淡淡的银光从胸口喷薄而出,一个扭曲的符文虚影一闪而过,云倾尘脸上的冷厉更添几分:“知不知道放逐轮转阵的弱点在哪里?在大阵完全苏醒过来之前,杀了你,那就没有丝毫意义。”

    那男子面不改色,右手一翻,一枚赤红色的石珠出现在手心,看到石珠的云倾尘脸色大变:“赤霄焚山雷!你等手中怎么会有凉州天宝山的不传之物?”

    显然懒得解释这赤霄焚山雷的来历,灵力涌入石珠,男子手掌一振将石珠扔向了云倾尘。

    “不!”怒吼声从两个人的口中传出,一个是云倾尘、另一个是扔出赤霄焚山雷的黑袍男子。扔出赤霄焚天雷的男子怒吼是因为灵力尚未完全涌入石珠内部激活它的威力,石珠便被云倾尘急电般的挥剑速度斩成两半,赤霄焚山雷的威力并没有完全爆发出来;云倾尘怒吼则是因为,赤霄焚山雷并未爆发出全部威能,但是它终究没有被那一剑湮灭所有威力,狂暴的爆炸掀起了恐怖的气浪,被黑袍男子禁锢了身躯的不悔双眼大睁,浑身不得动弹的被卷进了正在发出亮光的放逐轮转阵的阵眼,也就是镇中心,更是传送点。

    “我要杀了你们,魔之一道,必将承受九清怒火,不管你们是谁,准备迎接风魂云魄脉魂的毁灭吧!”同样身处放逐轮转阵中被强行传送的云倾尘疯狂的斜斩一剑,那一剑汇集了云倾尘全身的灵力和许久未曾升腾的怒火,劈向了阵外露出诡异冷笑的一众黑袍人。微笑还凝在脸上未曾散去,剑气便扫过了所有人的躯体,放逐轮转阵中二人消失不见,完成了传送任务的大阵奔溃,围观传送的魔徒……被剑气安静的绞成粉碎。

    一切都消失了,安静的如同没有发生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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