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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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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沉静

    日子在贞儿的矛盾与彷徨中流淌着……

    艰涩的日月,不仅带走了时光,也带走了女人珍贵的东西:容颜,

    匆匆中,贞儿明显的苍老了,五十多岁的她,思虑矛盾犹豫夺去了她乌黑的青丝,耀目的光华,丰润的脸庞。留下了点点华发,清晰的皱纹,日益加重的心疾之痛。

    看着太子一天天长大,沉稳,谦和,至孝,是承继皇家大业的上佳人选。祐樘作为一个皇长子,在皇后无嗣,皇长子立为太子仍是祖宗的成规。没有大错太子之位不可动摇。且皇上对纪淑妃心怀愧疚,对太子怜爱有加,更重要的是祐槟年龄尚小。然而,废长而立幼,万一皇上不测,主幼靠母,唉!世事变更,人心也尽数变了。玉蔓早已从十多年前,一个善良正直,单纯的少女,变为谋于心计,玩弄权术,一个很不简单之人,如此之人参于朝政,朝纲又将怎样?可想而知。那时的贞儿才是真正的千古之罪人。为防不测,那么汉朝钩弋夫人的悲剧,就势必会不得不在玉蔓身上重演。这样岂不是又辜负了当年于大哥所托。如不废太子,那么自己的父兄……。

    贞儿在重重的纠结中,仍旧无法去抉择,痛苦在持久地煎熬着贞儿。

    岂不知废太子立四皇子祐槟的暗潮,已在一些人的推波助澜下,在朝中已风生水起。

    一次,见深在文华殿召见皇家子弟,问讯子女学习读书之事,六岁的祐槟当众赋诗一首:

    丝丝缕缕是谁搓,时见黄莺为柳梭。春暮絮飞清影薄,夏初蝉杂绿荫多。

    依依弱态愁青女,袅袅柔情恋碧波,惆怅路歧行客众,长条折尽欲如何?

    小祐槟聪敏伶俐,一直承欢见深膝下,见深认为其,“嗜诗才,绝珍玩,心胸开阔,远见卓识,为可造之材。”此刻,当堂作诗技压群芳,皇帝大喜,当场夸其有“先祖之风。”

    一旁的梁芳,听后偷偷地咧嘴会意地一笑,忙叫过徒弟韦兴:“去告诉玉昭仪娘娘,说事情办得不错。”

    几天后,朝廷之上的大臣,又掀起一场,参奏太子的风波,奏疏如浪涌般堆集在皇上的御案之上:

    “太子态度恶劣,任性刁蛮……”

    “太子目中无人,唯我独尊,顽逆不孝……”

    “太子无仁爱之心,把小鸟活活摔死,大卸八半,去年河南大地无故受蝗灾,摄取了老王爷的性命,就是太子无道,上天的预警……”

    另一众大臣泣血上疏,力保太子:“太子深仁厚泽,稳重有智,为国家不二之选……”

    “太子孝心纯厚,喜学上进,太子承统,是为天意,河南蝗灾,襄王以身伺蝗,奇迹般地弭平天灾,可谓圣上有道,国基稳定,天顺民意……”

    原来,去年之际,河南地方风调雨顺,五谷丰盛。农民看着即将丰收的庄稼,人人高歌,家家欢腾,没想到,一天清晨,猛一看西南角上一片乌云,直向人们扑来,半空中怒潮汹涌,若万马奔腾,腥味儿刺鼻,天色也为之无光。人们疑惑大雨来了,却不见雨,遥望上去,好似天雨冰雹,黑斑点点。百姓乱作一团,忙闭门闭窗不敢出门。

    直到第二天晌午,才见清静。众人出门想看个究竟,谁知人们出门一看,原来枝繁叶茂的大树,也只剩下光光的枝干,田地已丰收在望的庄稼,也断梗折穑,一片狼藉,才知是蝗虫所害。不料天上漫漫,又一片片的蝗虫飞过,农民忙拿家具下田捕蝗。然而,蝗虫遮天蔽日,人们都束手无策,这可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眼看着庄稼毁于蝗虫之口,田野更是哭声震天。

    襄王府的襄王祁璿,本是宪宗皇帝的叔伯,听到哭声,亲自出府询问,见蝗虫为灾,便聚集乡民下田捕蝗。襄王也执着督工,捕蝗一斤,卖钱三十文,既可灭灾,又可救灾。岂知,今天捕去一万,明天又生出两万来。襄王大愤,叩头祷天,尽愿从己身代灾。言罢襄王大踏步走下田中,捉住蝗虫就往口里乱嚼,吃了千百只后,只感觉肚里胀闷欲绝,不上半天,蝗毒发作,死于地上。

    没有想到襄王死后,尸身旁的蝗虫却愈聚愈多,堆集如山,田里的蝗虫踪迹皆无,三天过后,集聚的蝗虫化为一滩滩清水,露出襄王祁璿的身体。

    宪宗闻之,十分感动,以王礼厚葬,河南的民众感谢王爷以身带灾的恩德,建起一座庙宇,名为“朱王庙”,以供世人凭吊。

    两派相争,两种观点的较量达到热化。整个朝堂,熙熙攘攘,争辩,对峙,僵持,互不相让,最后,众大臣只好齐齐把眼光转向坐在高高龙椅上皇上。那里料到皇上见深却早已离坐而去,御门外广场上的大臣们面面相觑,都各自散去。

    宫外云谲波危,宫内烟锁沉雾。

    悻然回到乾清宫的朱见深浓眉紧锁,想着朝堂与大臣的对峙与僵持,内心充满了矛盾与不安。想到内宫看看贞儿,但想起贞儿对祐槟的疼爱,想起玉蔓那对祈盼的双眸,无奈地不禁长叹—声,坐在御桌前。

    梁芳快步向前刚想从小太监手中接过茶点端上,只见怀恩颤微微地走向前接过太监手中茶点来到见深的御桌前,款款放下,弓身道:“皇上不可焦虑,事有轻重缓急,皇上慢思细想必会云开雾散的。”

    见深看着躬身伺立一旁的怀恩不乐道:“公公是三代的老人,先皇临终又授予重任,看样子公公对此事将有话可说。”怀恩忙又弓身道:“先皇看重老奴,老奴受宠若惊,定要回报先皇的信任。如今老奴看皇上犹豫不决,不惜冒忤背皇帝家法之大不违,劝谏于吾皇。”说完身子更低地弓了弓。

    见深听此愤懑道:“即知有违皇帝的家法,就什么也别说!”说完大手—挥,龙砚从怀恩身边飞过,重重摔在地上,七零八落。—旁的梁芳吓得轻吸—口气,缩了缩脖子躲到殿外廊庑之下。

    怀恩轻怔了一下,长跪于地,颤颤地说道:“记得当年先皇曾有废黜陛下之意,首辅大臣李贤曾以死谏于先皇,劝先皇不可以自己的好恶而废黜太子。老奴也曾破天荒传信于陛下,皆为我大明江山永固,而不惜身家性命。此时奴才要说—句大不敬之语:当今太子仁厚温和,恭孝有礼,比当年的太子有过之无不及。先皇之所以尽保当年的太子,不是因为当年的太子称心如意,而为确保大明的江山根基之牢固。皇上如果在此事上犹豫不决,那么朝臣必生歧念,勾心斗角,不多时日朝堂必会大乱。几年间,鞑子虽未敢大举进范我界,但其贼心不死,时时窥探于我大明,如其乘乱而入。我大明亡国之不远矣!”

    坐在御桌后的见深沉默着,怀恩拜道:“当年李贤没有死谏,是先皇明智,如若如此老奴也不妨血染金砖,以保太子。”

    片刻,见深徐徐起身来到怀恩面前,弯腰将怀恩扶起,看着怀恩满头苍发慨然道:“公公是先皇给朕留下的老人,朕感念公公的忠心,公公的话,朕记住了。不过内官不得干政,朕还是把你送到皇庄去怡养天年吧!”

    怀恩听之,点了点头,偷偷地用衣袖擦拭了一下流出的清泪。

    隐于门边梁芳恨恨地小声骂道:“老不死的,真不知趣,竞敢坏玉娘娘的好事,必是此下场。”

    怀恩为太子求情被罚的消息,即刻之间传遍了朝堂上下,宫里宫外。宫里到处可以看到梁芳四处奔波的身影,到处可以听到玉蔓骄矜的笑声。

    京城的冬天,终于又来到了。一场大雪后,冬日的阳光冷冰冰的照着大地,屋檐上的冰挂长长地挂在飞檐之上,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五彩的光泽。昭和殿的地龙和炭盆烤得大殿春意融融。淡淡的茉莉的薰香,在殿内轻轻绕绕漂浮着。进进出出的宫人们,都穿着春天的绸缎衣裙,而贞儿身穿裘衫,仍感到寒气逼人。她的心更是跌入了旷古寒潭中。

    早饭后,贞儿披着狸貂披风,站在窗前,透过透气窗茜纱,忍受着庭院寒气的浸润。

    寒絮拿过一个西瓜手炉,试了试温度,放在站着发愣的贞儿手中,又伸手给贞儿拉了拉将要滑落的披风。轻轻地说道:“寒絮跟娘娘二十多年了,虽说不上知识娘娘,也算是了解娘娘了。娘娘的善心,娘娘的重情,娘娘所受的苦与不可说的无奈和顾虑,寒絮最为清楚。但,娘娘,太子是国之大继,不可轻言更换,就像当年娘娘奔走千里,力保当今圣上一样。如今之事娘娘不要苦闷于心,只有与圣上相商,才为妥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另寒絮还要提醒娘娘,不管如何去想,如何去做,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世界上只有自己相信自己。”

    贞儿紧握着寒絮得手,看着寒絮已荡出鱼尾纹的双眸,慎重地点了点头说:

    “之所以有换太子的想法,自己只是想要保护自己的父兄,保护自己的家族,与皇上多年的相与相知,知晓皇上是一个非常有主见之人,他一生甚为平和通融,小事可以小而化之,涉及到大统江山之时,他的主见非常明晰。皇上贬罚了怀公公,是皇上早已把朝廷内外的暗合转折看得通透,警告那些非想之人。再者太子是在太后庇护下长大,有太后作主谁又能撼动太子之位。所以皇上他只是在等待,等待我的就决定,他更希望有一个与他一致的决定,但……”

    “娘娘,你也是什么都看得通透呀。”

    贞儿,抬眼看着随风曼舞的雪花,长叹一声:“在宫中已五十年了,皇帝已跟随贞儿将近四十年,贞儿看着皇上一天天长大,一天天的变化,有时贞儿真希望自己笨一点,便不会看得那么通透,也不会如此熬心费力。

    贞儿说到这儿,也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自己的决定是什么?也知自己无论怎样操心也没有用,现在只是自己熬自己罢了!”

    说到这儿贞儿苦笑了一下:“记得太皇太后常说,贞儿办事冷静决断,丝毫不逊于男儿。没有想到,在亲情得失取舍之间,却如此优柔寡断。”

    寒絮扶着一脸憔悴的贞儿,心疼地说:“娘娘,昨夜又是很晚才睡,现在又站在风口上,小心着凉了,娘娘还是去休息一下吧!”贞儿长叹一声,轻轻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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