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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二十一章 酒中学问有深浅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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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依回屋时,陆无渊正在专心擦剑。他转头看了一眼红依的神色,道:“见到你的朋友了?”

    红依点头道:“白虎,它受伤了。我让它离开了。”

    陆无渊抬头盯着红依,道:“这么长时间了,你为什么功力没一点进步?”

    红依脑袋一垂,咬着嘴唇低声道:“自从来到和气台,我,我太忙了所以很少练功。不过,服用鹿堂主的药,我身体确实好多了。”

    陆无渊叹了口气,道:“如今你没有身手,自己一个人在江湖上行走,怎么能让人放心。”陆无渊倒了两碗水,示意红依坐下,把光明二樵如何误伤白虎如何救人的经过说了一遍。

    红依坐在桌前,听得心情沉重,道:“这么说,白虎为了救我,把春雪的父亲咬死了。还好光明二樵两位恩人路过,不然白虎定会伤更多的人命。”

    陆无渊道:“是啊,两位大哥飞鸽传书与我,要不我怎么能找到你。还有两位嫂嫂,悉心照顾了你好几日。”

    红依深深的望了望屋中的一切,道:“我昏睡这么多天,竟连恩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心想:“还好我知道这个木屋,只要抽空过来,说不定就能碰见恩人。”她捋了捋头发,捧着脸道:“歌潭主,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陆无渊微笑道:“什么秘密?”

    红依喝了口水道:“玉阳后山有一个黄金洞,整个洞里都是金块。是莘诚子道长发现的,后来被我用石块封住了。”红依说话时,只见陆无渊的脸上微微一动,表情极其严肃。她左手扣紧右手,继续说道:“可是现在,我发现没有钱很是艰难,所以我想取出两个金块,一块送给县衙,让那贪官把道长放出来。另一块用来买砖瓦,把和气台建好。”

    陆无渊斩钉截铁道:“此事万万不可,稍有不慎,会给玉阳带来灭顶之灾。金洞的事还有多少人知道?”

    红依道:“春雪不在了,只有我和莘诚子道长知道。”

    陆无渊吸了口气,缓缓说道:“红依,莘诚子道长的事需要缓上一段时间,现在春雪的父亲没了,也没有人状告道长,官府关押他又捞不到钱,等上一段说不定就会放人。”

    红依皱着眉头道:“可是,道长岂不是要在里面受苦。”

    陆无渊道:“苦与不苦我们都未可知,等你养好了伤,我先想办法带你进去看看道长。”

    红依站起身道:“那晚不如早,我们现在就动身吧。”

    陆无渊纹丝不动,扭过头脸一声不吭。

    红依走到门口,阴沉沉的天空突然下起雨来,只得又折身回来,隐隐也觉得身体有些痛处,道歉道:“歌潭主,我会好好养伤,好好练功,伤好了再动身。”

    几天后,陆无渊和红依走在去和气台的路上。路上□□盎然,花香阵阵,红依的心情也开朗了不少,边走边吟道:“荆芥紫苏连翘花,春枣嫩叶赛茗茶。桂枝檬尖蓑乐树,忍冬香芷青篓瓜。”

    陆无渊淡淡道:“心情如此之好,那能不能帮我做件事?”

    红依道:“好啊,什么事?”

    陆无渊道:“听说,莘诚子道长能酿出世间罕有之美酒,不知是何秘法?”

    红依踌躇了片刻,道:“这件事啊,都怪我平时没有留意。而且月台师兄从不作笔记,故而我也没有抄录。但是我知道,道长是在酒罐里加了不同的土石,美酒就变味了。”

    陆无渊疑惑道:“土石能让酒变味?”

    红依蹦蹦跳跳走在前面,道:“我给歌潭主讲一个故事。说是贞观年间,来了一批东瀛人,他们羡慕我大唐,不仅派官员前来学习政治、建筑、水利、文化,还派了不少能人学习茶艺、女工、酿酒、礼乐等等。我大唐也愿意把好的技术奉献与来宾。没想到那些能人回去之后,按照同样的方法酿酒,味道却大不如我们大唐的,还生气说是我们大唐人有所保留,没有真心实意。多年后有人乘船过海,再次来到大唐,发现同样的方法,酿出的美酒莫名其妙的恢复了醇美。只得修书与他们国主,说:大唐有神明显灵,酒仙庇佑,故而美酒佳酿独一无二,我东瀛人学得了技艺却请不走神仙,着实可叹。”

    陆无渊呵呵笑道:“东瀛人感叹神明,却不知是大唐的水土。”

    红依笑道:“是啊,道长曾说,土也在五行,五色,五味之中,细分六十四种,故而称作六十四土。有一次我在玉阳山见到了一个西域人士,蓝眼睛黄头发,和我们长得大不相同。师父说,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也就是说一个人吃着一方水土长大,便表现出一方水土的特征。至于酿酒……”

    陆无渊接道:“至于酿酒,北方的高粱酒厚重刚烈,南方的糯米酒温和清醇,表现的也是南北方水土的特征,”

    红依道:“正是,所以只要在酒里加入不同的特征的土石,便是赋予了这个酒不同的个性。美酒当然就变味了。”

    陆无渊含笑,突然感觉眼前的姑娘也像一杯美酒一般,有了些不一样的味道。

    两人翻过一座山,红依望着四周美景,喊道:“这地方我采药时来过,原来万安山虽然不大,但要一口气穿过三座山,也挺费力气的。”

    陆无渊看着擦汗的红依,道:“我们休息一下。”

    此时日上中天,路边的翻白草开着娇美的小花,成片的大蓟小蓟,绿油油直晃人眼。红依捡了一处阴凉,坐在石头上歇息。陆无渊立在一旁,递出一封书信道:“莲花枯,佛骨灭。我已经将事情原委告知了玉德尼师。”

    红依低垂着眉眼,望着脚下一棵微不足道的半枝莲,毅然鼎立起一朵剔透的白花,镇定道:“没关系。那朵莲花会一直在我心里。”梦中一切犹如连日阴雨已经过去,心中白莲仿佛雨过天晴格外娇艳。

    陆无渊望着红依,一弯赞许的微笑抵得过千言万语。

    到和气台时,已经过了正午,望平芜正在屋前晒药。红依紧走几步绕道他身后,大喊道:“芸台师兄。”

    望平芜起身,回头看了看红依又看了看陆无渊,道:“师妹,你可算回来了。”然后迎着陆无渊深深一拜道:“想必这位就是歌潭主陆少侠。”

    陆无渊望着残缺的屋顶,心中不免一阵苍凉,上前拱手拜道:“正是陆无渊。”

    红依吃惊道:“芸台师兄,原来你与歌潭主认识。”

    望平芜笑道:“刚刚认识的啊。是陆少侠让他的灵鸟三凤给我们送来了你的音讯。还告知了我们探望师父的办法,让我们千万不可再给那贪官送钱。”

    这时听到声音的任无住、落成空、门千偈都从屋内走出,拜道:“陆少侠!”

    望平芜介绍道:“这是我灵台大师兄,芝台二师兄,冰台三师兄。当时师父同时收我们几人,我们私下商定论年纪排行。故而委屈红依做小师妹了。”

    陆无渊一一行礼道:“陆无渊见过各位道兄。”

    四人见陆无渊语声随和,全无潭主大驾光临的高调,也都躬身回礼。而后更是拍着臂膀仿佛已经称兄道弟,甚是亲近。

    任无住道:“多亏陆少侠提醒,那县官徐贵以前与我还有几分交情,那县尉收了我的好处更不计其数。如今确实是越有交情越难办事,他们知我往日不计较钱财,故而大肆盘剥,贪得无厌。我们若是缓上一段,以静制动也不失为上策。至于陆少侠说的狐假虎威之法,不知到底该如何做?”

    陆无渊刚要解释,却见落成空笑道:“师兄,陆少侠与师妹走了那么远路,刚好大家都没用餐,不如我们先进屋,吃了饭再细细商量。”

    红依点头道:“好,我去做饭。”

    望平芜拦道:“还是我去吧,师妹你身上有伤,好好歇着。我们大家近日又总结了不少心得,多抄写了一份,放在你屋里了。”

    红依兴高采烈道:“谢师兄们。”便跑回房间去了。

    望平芜正在烧水,只见红依跑来,已经换了身衣服,梳挽了个清新的发髻。望平芜急忙夺过她拿起的菜刀,道:“师妹,不是让你休息,你怎么跑来了。”

    红依笑道:“我的伤不重,早好了。芸台师兄,这些活累不住我的,你就放心吧。”

    望平芜也只得由她,笑道:“看你气色明润,定是陆少侠帮你疗伤,输给你不少真气吧。”

    红依低下头道:“歌潭主屡次救我,帮我,我都不知该如何谢他。”

    望平芜看了一眼红依傻傻的脸色,道:“歌潭主仁侠仗义,我在江湖行走的几年也多有耳闻。你若谢他才是瞧低了人家。”

    红依含笑,细心切菜。道:“我刚才去找月台师兄,他去哪了?怎么现在也不见回来。”

    望平芜叹气,眼神里甚是无奈,道:“他走了,搬了两坛子酒下山去了。昨天,二师兄不放心,下山四处打听,谁知月师弟他,他去了一家青楼。”

    红依心中一堵,不再说话。

    望平芜夺过她手中的切刀,道:“坐边上歇着去!”

    第二日,陆无渊和红依来到县衙牢房大门前,陆无渊递了几个银两,那狱卒掂了掂分量,也不多问,开了门厉声喝道:“进去吧。”红依跟着陆无渊走进,低声问道:“大师兄他们为什么没来,就我们两个人进去看道长吗?”

    陆无渊低语道:“灵台兄和这县老爷认识,不方便来。冰台兄也不方便。芝台兄和芸台兄在暗处接应我们,见机行事。你按我昨天教你的做,不会有事的。”

    红依看着陆无渊,深吸了一口气,只见院墙四周布满荆棘,地面血迹斑斑,一阵腥气,墙角还有几处暗藏的机关,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压抑。走到牢房前冲着守门的狱卒喊道:“今日郭公子来你处巡视,还不快快打开牢门。”

    两个狱卒上下打量陆无渊,面面相觑道:“不知是哪家郭公子?”

    陆无渊合起折扇,朝着一个狱卒的章门穴啪的一下,那狱卒登时吃痛,不敢言语,连呼吸也放慢了。红依掏出块银子塞在那狱卒嘴里,笑道:“我家公子从不白打人,这是给你买药治伤的钱。”

    另一个狱卒见此恍然大悟,跪地道:“原来是,是代国公家郭公子,早听说郭公子行侠仗义,为民造福,遇不平之事,第一次送钱施恩,第二次送钱治伤,第三次送钱要命。小人愚钝,没认出公子,小人这就去告知县老爷。”那狱卒说着连滚带爬,急急跑开,心中暗叫:“吓死我了,多亏我听狱头说过此事,郭子仪郭相家的六公子,在各州县混闹,常用这番手段戏弄人。要不我登时送了命,要银子又有何用?”

    陆无渊瞪了那狱卒一眼,脸上不悦。红依道:“你不能走,他收了我家公子的银子,让他去。你负责带我们进去,我们家公子要是在里面走累了,你好找个坐的地方,倒杯水喝。”红依如此说话,心知那狱卒受伤岔气,走不快路,便能趁此拖延时间。

    两个狱卒应声是是,一个收好了银子,哈着腰离开了,另一个打开了牢门,低头迎道:“郭公子,您请进,您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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