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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言才两三岁，在她这个年纪，不知道什么是生日，更别说她的生日是何年何月。
言言一脸茫然且疑惑地看着奶奶，不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
赵美娟一瞧言言这种神情，立马懂了，觉得自己智商也下降了，竟然问一个不记事的孩子生日是什么时候，要是能回答上来就真的见鬼了。
赵美娟放弃了这个话题，不过算算日子应该也没有多长时间了吧，她拉着言言的小手，问道：“言言是不是快过生日了？”
一提起过生日，言言就异常的兴奋，她抬头看着奶奶，奶声奶气地说：“又快要过生日了吗？妈妈之前刚给我过了生日，奶奶，我们是不是可以过很多次生日啊？”
刚生日？赵美娟皱了眉，感觉不太对劲，转头看向身边的韩先锋。
韩先锋懂赵美娟的眼神，觉得她有些大惊小怪了，于是道：“你不会是想言言不是韩续的孩子吧？咳，别多想了，孩子还小，能记住什么啊，说不定是给别人过的生日。”
被丈夫这么一说，赵美娟想想，觉得也是，小孩子知道什么啊！
在超市逛了大概一个小时，他们祖孙三人才返回家里。
绿茶餐厅。
绿茶餐厅开在一栋商业大厦二楼，来来往往都是体面的公司白领，每到中午座无虚席，有时候还需要等位。
俞渐歌到达绿茶餐厅的时候，郑亦文已经坐在那儿等着了。
她坐在郑亦文对面，笑着说：“上次回a市的时候，事情太多，都没有空约你出来谈谈。”她们也有好长时间没有见过面了。
郑亦文无所谓地笑了：“我懂，毕竟这里有你的牵挂嘛，怎么样？决定留下来了？”
俞渐歌笑容一滞，看向郑亦文，眼神探究，即使她们是好朋友，但也不是那种无话不谈的朋友，离开a市后，她就没再对谁说过那段往事。
郑亦文见状，低头笑了，解释道：“你和韩续的事，刘轩跟我说了几句。”
俞渐歌也笑，她伸手招来服务员，对郑亦文说：“开始点菜吧。”
郑亦文摊手，表示可以。
点完菜后，俞渐歌看着郑亦文，不知道该怎么说。
郑亦文看得出俞渐歌的纠结，于是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和刘轩在一起。”
既然她主动提出，俞渐歌没再藏着掖着，挑明道：“毕竟刘轩是有妇之夫，他结婚了，还有一个孩子，我非常不理解你的行为。”
三观正常的人应该不会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吧。
郑亦文依旧笑着打哈哈：“他说他会离婚，和他老婆离婚。”
听完这个，俞渐歌简直想笑，突然间想起了文弈，当年刘轩还放弃过所有和文弈在一起，最后呢？还不是他爸妈一抛橄榄枝，就忘记了曾经的诺言，放弃了文弈。
俞渐歌还是想劝劝郑亦文，“亦文，我想和你说件事，当年刘轩没结婚前，有一个女朋友，当时他是非常爱她的，甚至说是放弃了他爸妈为他铺好的路，可是最后呢？贫贱夫妻百事哀，他没扛过去，还是放弃了，当时他女朋友还怀着孩子呢，在他结婚前一天被刺激得流产了。”
俞渐歌在说这些话时，郑亦文全程低着头，一脸冷肃。
“亦文，你还能相信他的话吗？”
郑亦文没说话，看着服务员一盘一盘往餐桌上端菜，先前让她胃口大动的佳肴此时仿佛成了难以下咽的米糠。
俞渐歌望着对面一言不发的郑亦文，突然道：“刘轩那个女朋友叫做文弈，语文的文，对弈的弈，文弈，亦文，很巧，你们俩的名字很像。”
郑亦文抬头看她，语声坚决道：“我不会像她那么蠢，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让他快快活活地娶妻生子，渐歌，我和她不一样。”
俞渐歌夹了一只盐焗虾，戴着一次性手套开始剥虾，她轻声道：“前些天，我收到了一条短信，很奇怪的短信。”察觉到郑亦文放在她身上的目光，俞渐歌继续道：“内容是别让我离开a市，那个人说找到当年肇事逃逸的人了，说来也奇怪，知道我来a市的人不多，大多都是关系非常近的亲戚朋友，而且知道我出过车祸的人也不多，只有我姑姑，大伯一家知道，哦，对了，还有你，你也是当年那场连环车祸的受害者，那时我们就因为住在同一个病房才认识的。”
说完这些话，她也剥完了一只虾，放入口中，嗯，味道不错，俞渐歌又拿起了一只虾，继续剥。
郑亦文放下碗筷，与她对视，“你怀疑发那条短信的人是我？”
俞渐歌边剥虾边说：“不是怀疑，就是你。”
郑亦文哭笑不得：“就因为除了你家人，就只有我知道你发生过车祸？”
俞渐歌点头：“是啊，我家人肯定不会做这种你躲我藏的游戏，这些天我想来想去，突然就想到了你。”
郑亦文抿抿唇，摊手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俞渐歌吃完一只虾，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斩钉截铁道：“因为你就是文弈。”
郑亦文一怔，愕然地看着她，随即笑了出来，“开什么玩笑，我和她长得不一样吧。”
“的确不一样，但有相似之处。”俞渐歌说：“一个人的外貌再怎么改变，眼睛也不会变化太大，但让我产生怀疑的是你声音，当初你消失一年做了整容手术，却忘了改变声音，刚认识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的声音很熟悉，不知道在哪儿听过，直到这次回到a市，看见你坐在刘轩身边，那些疑惑才解开。”
郑亦文，哦，不，应该是文弈，文弈的伪装逐一被击破，她苦笑道：“是，我是文弈。”
听到她承认自己是文弈，俞渐歌一脸想不透地问：“文弈，你还年轻，将来还有那么多选择，为什么现在还是走那条不归路？你是在报复吗？”
此时文弈什么都不想说，她道：“渐歌，你不用劝我，那些道理我都懂，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现在所做的一切，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她看了一眼桌上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饭菜，又道：“我还有事，就不陪你吃饭了。”
俞渐歌见她收拾准备起身离开，皱眉问道：“你还没和我说肇事逃逸的人是谁？”
郑亦文动作一顿，站起身看着她，叹声道：“现在我不能说，过不了几天，你会知道的。”
俞渐歌皱眉，见她说完就穿起大衣，拿起手提包往外走，俞渐歌也站起来，在她身后说道：“文弈，既然我能认出来你，那么刘轩……”
文弈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往餐厅外面走。
俞渐歌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也叹了一声，坐回到座位上，看着满桌没怎么动过的饭菜。
文弈到了楼下，手机就响了，她拿出一看是刘轩的来电，犹豫几秒，最后接通放在耳边。
刘轩说：“亦文，后天我就要和她离婚了，我什么都不要了。”
听到这话，文弈心里不知道该开心还是难过，一时无言，刘轩在手机那头唤了几声。
外面的冬风很冷，尽管露着大太阳，文弈裹紧了大衣，微微一笑，只是那笑中多了一些苦涩，她试探道：“连你的孩子也不要了吗？”
“什么也没有你重要！”
文弈苦涩地说：“好，就算你一无所有，我也爱你。”
刘轩听到这话，似乎很开心，又甜甜蜜蜜地聊了几句后就结束了通话。
文弈拿着手机站在这个大厦门口，目光朝着二楼的绿茶餐厅望去，驻足几秒后才离开。
俞渐歌一个人在绿茶餐厅用餐，这么多菜还没吃过呢！不能浪费！
此时，韩氏夫妇正在和小孙女一起吃午餐，只不过用餐途中出了个意外。
言言把碗里的汤洒了，洒了一身。
赵美娟连忙抱起她往韩续的卧室走，边走边说：“你妈还说你会自己喝汤，你看看都喝了自己一身，幸亏冬天穿得厚，不然都能烫掉一层皮。”
到了卧室，赵美娟从衣橱里找出一身棉衣，把言言身上湿了的衣服脱掉，并检查了检查确定没有烫伤，这才放心地给她换上一身新衣服。
给小孩换衣服是件挺费力的事儿，尤其是穿冬天的衣服就更不容易了，再加上赵美娟年纪也不小了，换完衣服后，就累得不行，坐在床上开始休息。
韩先锋在餐厅收拾言言洒掉的汤，没多会儿，就听到从韩续卧室里传出一阵尖利的喊声：“韩先锋，你快过来，出事儿了！”
韩先锋以为言言身体被烫伤了，丢掉手中的抹布，就快步往楼上走。
到了卧室，就见赵美娟拿着一个相册，指着其中一个相片，声音颤抖地说：“韩续被俞渐歌骗了，我们都被她骗了，言言根本不是我们韩家的孩子。”
韩先锋沉着脸，接过那本言言的相册集，里面有张她的百日照，右下角标着日期水印：2015-02-02。
这个应该是拍百天照的日期，往前推三个月，那就是说言言是十月末或者十一月初出生的，这样的话，时间就不对了。
赵美娟蹭地站起来，严肃地说：“现在必须马上把韩续叫回来。”
韩先锋合上相册，看向坐在床上一脸茫然不知所谓的言言，神情不觉庄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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