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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豪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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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哦!苏大人谦虚了,苏大人可是古玩市场的评判专家啊!”裴玉童莞尔一笑。这苏有财有钱之后,开始附庸风雅,喜欢收集珍奇古玩,名人字画,但是肚子墨水不多,把玩可以,但鉴赏就够不上格了,裴玉童这是在在挤兑他呢。

    这苏有财也是个人物,仗着有钱,各大官场的宴席都要凑上一脚,吕荣、慕容清他们都见过他,只不过,从八品,谁看得上,苏有财不过是都花巨资买个入门票,安慰安慰自己。那些门票钱权当给宴席锦上添花了。

    “咳咳……那都是朋友们愚赞,苏某其实就是个普通的生意人,今天啊!特来跟裴教习谈笔生意,不知裴教习……”看这样子,自己不说,这个裴教习今天是不会给自己个说法的。

    现在的年轻人还真不能小看了。自己商场摸爬滚打几十年,火眼金睛得很。这裴教习年纪尚小,手段却毒辣,毫不输于生意老手。刚才一进来,她故意背朝自己站立,这是拔高自己的气场,给对方施压呀!再接着,谈天聊地论人生,就是不说正题,毕竟生意场上,谁先开了口,就落了下层。

    原来自己也想到这层,是以昨天先叫苏琴呈上银票。银票数额巨大,足以扰人心神,今天前来,对方必会急于求个说法,这样自己就占了先机,谁知,这个裴玉童这么沉得住气,而且尊荣高贵,气场强大。

    裴玉童如果知道他这想法,可能要笑得内伤吐血。五千两的确多,如果换成另一个教习绝对可以达到震惊的效果,可是裴玉童是谁,前辈子最不缺的就是钱。

    苏有财思忖,自己有官身,是个从八品。可这南山北院是三皇子的行院,宰相门前都七品官,何况王爷。裴玉童虽无官身,但是学识丰富,为三王爷所认可,委任为尊荣的“教习”,自己的官品根本没地摆。因此,只好换个身份,以商人身份相商,只是没想到对方打太极,根本不接招,自己平日的奸诈狡猾居然半分施展不开。

    “苏大人抬举了,苏大人乃苏州首富,商场泰斗,我一介教书匠,何德何能能与苏大人相谈生意,莫不是苏大人弄错了?”学子上茶,裴玉童手一伸,邀请苏有财落座于正中图下的太师椅上,打开茶杯,用茶盖轻刮着水面冲腾起来的茶渣。

    “裴教习,咱明人就不说暗话了。”苏有财侧身面向慢慢品茶的裴玉童。

    “《三字经》系列故事现在热销,我是个生意人,图的就是这银钱。就是不懂裴教习肯不肯赏脸啊!”裴教习一听,果然与自己猜想的一样。琴姬定是告知了苏有财,自己就是这个《三字经》系列故事的掌舵人。别院中人,她连同刘管事要求大家三缄其口的,大家都自觉遵守,特别是图书馆工作的学子们,是绝不会泄露的。

    当然,裴玉童也不担心这个问题。原不说,是觉得时机尚未成熟,一个年轻教习和势高权重的王府,孰轻孰重,大家一掂量就知道。但现在,故事大卖,故事本身的阅读性、趣味性和哲理性已经远远超过了故事本身的真实性。

    真亦假来假亦真,一个故事说多了,假的也会变成真的,就如三皇五帝,本是传说,可是所有的中国人都坚信自己是炎黄子孙,就是这个道理。再有,裴玉童也明白,只要自己任职于三王爷,自己的所做作为都会盖上三王府的标志,当然,这也目前自己所需要的。

    权力社会中,空有才智还远远不够,蒋师爷和风云社的才子们就是典型,要想爬得更高,需要云梯,这个云梯就是当朝权势。

    “苏老板财大气粗,苏州首屈一指的财神爷,如何能看上我这点小生意?”这苏有财囤粮起家,生意遍及金银、酒楼和钱庄等,日进斗金。

    “裴教习见笑了,无利不起早啊!”言简意赅,却道出了实情。裴玉童动心了。

    苏有财是苏州的商会会长,手上掌握着苏州所有的经济命脉。自己的图书事业在北方已经如火如荼展开,但是南方还尚待开拓,现在,大好的机会就摆在自己面前,让自己如何不心动。

    “苏老板果然豪爽!苏老板想如何合作呀?”裴玉童也很上道,不再称其为大人,而是在商言商,谁也别压谁。

    “这要看裴教习手上有多少货?”终于走上自己擅长的商道,苏有财马上摆出了专业面容。

    “好说!只要苏老板吃的下!”苏有财内心一惊,裴玉童虽然没有明说,但实际已经回答。这女人是太狂妄了还是太幼稚了。

    据他调查和琴儿反应的情况,她这南山别院全部的人都用上,也就五百人左右。从誊抄、装订到装裱,每人一天最多制作一本,一天就是五百本,一个月共计一万伍仟本,刚好应付目前刚起步的订单数,如果再加自己,如何应付?再招人,这不现实,在昱朝,找个能识文断字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第一单我要订购一万本,半个月交付。”苏有财眯缝着狐狸眼,眼中精光乍现。

    “每本2两!”担心裴玉童觉得困难不肯接单,赶紧有丢下个甜果。

    古代书籍本来就贵,穷苦人家根本买不起。目前,《三字经》系列故事热卖,而裴玉童又使用“饥饿营销”,出货量并不多,因此价格被商人们炒作后陆续攀高,很多地方既然达到一本5两的天价。但即使如此,2两的“出厂价”已是偏高,的确诱人。

    “半个月后,裴教习如能按时交货,我将再订购四万本。”乖乖!真是个重型炸弹,炸的镇定如裴玉童都无法再安坐在椅子上。十万两啊!一口气,一个月不到就挣到十万两,这如何能让人淡定。

    看着稳稳正身坐回太师椅,抬起已凉的茶水悠闲喝着,一幅吃定对方肯定会接单样子的苏有财,裴玉童眼清目明,她知道,前有苏琴抛砖,后又苏有财狂轰乱炸,他们这是姜太公稳坐钓鱼台,等着鱼上钩啊!可是,他们料对了,裴玉童前世好胜的斗志被激起,她,还真要拿下这笔“豪单”。

    “好!一言为定!”裴玉童双手对击,黄子元马上呈上笔墨,狼毫一挥,合同订立,双方签字画押。

    “裴教习,静候佳音!半个月后我来取货。”苏有财抖抖手上墨迹未干的合同,皮笑肉不笑,一脸小人得志样。

    “送客!”裴玉童也小心的将合同吹干,折叠后贴身放好,嘴角上扬,张狂无畏,哼……跟姐斗,姐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现代生产力”,我要让你们血本无归。

    …………分界线…………

    “范大哥……”推开房门,一个上身□□,肌肉精壮的男人正在换衣,“啊……”一声脸红快速退出。

    小手捧着滚烫的脸颊,暗骂自己:真不害臊,着男装久了,这男女大防的意识都淡了,不管不顾,横冲直撞的,不知道范大哥会不会笑话自己。

    下午一回到别院,就听门房说范总管回来了。门房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厮,名叫阿贵,经常帮着澄月她们打发上门来催货的书商们,应对自如又不伤体面,很是激灵聪明。裴玉童喜欢这种上道的人,经常给以打赏,但是小厮从来不接。

    阿贵是个感恩的人。裴教习允许奴仆下人们进入学堂跟那些“贵人们”一起学习,开放图书馆,任大家使用,他们私下都非常感激。

    为了培养别院的歌姬美人们的“高贵气质”,别院给他们都配有下人,有些表现优秀,待“出货”的,还会配有专门的丫鬟和仆役,如金华苑的琴姬、梅姬和吴美人等。

    别院重金聘请教习是专门培养这些“骄贵人”的,下人和奴隶根本没有资格享受这些,明亮的课堂、整齐的书案和飘着书香气味的书馆,这些活在梦里,一辈子可望不可即东西。可某天,裴教习的仁慈和善良变改变了一切。

    裴教习不但允许奴隶们学习和看书,还允许奴隶的孩子们接受教育,她如圣人般关爱每个人,她从不会鄙视或看不起“低贱”之人,她还会为刚出生的孩子赐名。教习认可大家的劳动,给大家提供额外的赚钱机会,只要付出就会有回报,让大家大受鼓舞,拼命干活。

    裴教习在大家心目中,是高洁不可亵渎的,能为这样的人服务,是他们的荣耀,是以,大家争相鞍前马后服务,而自己,守着门房,消息最是灵通,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马上传到裴教习耳朵里。

    裴玉童自然地接受着人们表现出的善意,她不会刻意推却。底层人民无论在哪个朝代都是最善良的,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接受是对他们的尊重。内心虽汗颜,自己其实就是闲着没事干,举手之劳,有知识文化,就扫扫盲;图书馆需要人手就招收人员;书籍赚了钱,为了鼓舞士气,就发发福利。

    自己的无心之举和恻隐之心得到了难以预料的回报。刘管事经常摸着山羊胡,笑眯眯地跟她说,现在下人们都不偷懒了,不用督促就把事情做得井井有条。当然,他也抱怨说不久他这个账房管事就没活干了,因为大家都去竹林里的图书馆工作,拿裴教习的“工资”,根本看不上王府给的“小月钱”。

    看着眯笑成线,闪着精光的老管事,裴玉童不由打个激灵,心想:这老家伙不会是在控诉自己免费压榨他的“劳动力”;控诉自己抢了他对王府别院的“掌控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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