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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得出点太阳,曲阳将藤椅搬了出来,搁在屋檐靠着墙角,这墙角特别好,挡风,阳光对晒,躲在这里晒太阳最是舒服暖和。藤椅旁搁着个凳子,上面放着茶水蜜饯糕点等。

    “还要走多久?”阮初秀眼巴巴的看着墙角,恨不得立即躺到藤椅上,喝着温水吃着蜜饯。

    曲阳拿出帕子抚了把媳妇额头的细汗。“还有一圈半,很快的。”柔声哄了句。

    “腿有点疼。”

    “一会给你捏捏。”

    “好热,身上也热烘烘的,出了身汗,我想洗个澡。”

    “昨天才洗,今天别洗了,一会躺在藤椅上晒太阳,就不会热。”

    “出汗了。”

    “那就擦擦,把汗擦干净,换身衣裳也行。”

    “好吧。”

    夫妻俩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围着院子走了一圈又一圈。

    擦了汗换了身衣裳,阮初秀懒懒洋洋的歪进了藤椅里。“真舒服。”

    曲阳拿了个盆,打了桶温开水,将脏衣裳泡在里头,捋了袖子,动作还挺熟练。本来他想在后院把衣服搓了,可媳妇不想一个人呆在前院。

    “就一点汗,打点儿胰子就行,都不用怎么洗。”阮初秀歪歪和侧在藤椅上,歪着脑袋看着蹲在屋檐下搓衣服的男人,眼角眉梢含着笑,觉得自家男人怎么看怎么好看,眼神里满满的全是迷恋。

    曲阳拿着胰子在衣服上抹了下。“喝水没?”看了眼凳子,茶壶和杯子还是原模原样。“怎么没喝水?凉了麽?”

    “没。”阮初秀倒了杯水,喝了口。“温的,正好合适。”又喝了口。

    “躺着睡会,这会太阳好。”几句话的功夫,曲阳已经麻利的搓完了衣服,拎着到后院去清洗。

    阮初秀的眼睛追着他的背影,进了厨房就看不见人,她起身,颠颠儿的追到了后院,站在屋檐下,看着蹲在井边洗衣服的男人。

    “刚刚一个劲的说困。”曲阳有点无奈,甩了下手上的水珠,进厨房拎了把椅子放在屋檐下。“坐着罢。”这儿有点太阳。“别睡着。”叮嘱了句,继续蹲着清洗衣服。

    “阿阳哥你真好看。”阮初秀甜滋滋的笑着。

    曲阳没接话,清洗完衣服,拧干水,抖开,晾在了竹竿上,又理了理衣裳,尽管抚平些晒着。

    “走罢。”收拾好木盆和桶,捡了胰子放回原处,曲阳牵着媳妇回到前院,俩人挤挤挨挨的躺在藤椅里。

    阮初秀其实是困的,躺着没多久,她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曲阳将毯子盖在她身上,他没有睡,就静静的看着媳妇,缓缓地抚着她的肚子或后背,阳光很暖和,微微的温热。

    待厨房小灶里飘出香味时,阮初秀砸着嘴巴醒过来。“好香。”

    “饿了?我给你盛碗汤?”曲阳刚刚往灶里添柴木时,试了下味道,正正好,炖的很软糯。

    “中午还吃点甚?”阮初秀喝了口水,看着他眼里的汤,深吸了两口气,露出个满足的笑。“真香。”

    曲阳吹凉着汤,随意的问。“你想吃什么?”

    “冬笋炒腊肉,腊肉切成薄薄的片,选五花肉又肥又瘦。”光想着那味道,阮初秀就馋得口水直流。

    “还有呢?”曲阳继续问,夹了块冬瓜递到她嘴边。

    阮初秀先伸出舌头舔了下,发现不烫,欢喜的将冬瓜含进了嘴里。“嗯嗯嗯,好吃好好吃。”拿手碰了碰碗,也不烫。“我自己端着吃。”

    曲阳将碗和筷子递给了她。“还要吃点什么?”

    “随便罢,暂时没有特别想吃的。”阮初秀埋头认真的喝汤,幸福的连眼睛都眯了起来。“这肉炖得真好吃。”

    “瓦罐里还有很多。”曲阳朝了几步,朝着东厢喊。“胡爷爷过来喝汤。”说完,吹了下口哨。

    小灰和小黑不知从哪个旮旯犄角里窜了出来。

    曲阳摸摸它俩的脑袋。“走,给你们喝汤啃肉骨头。”

    “阿阳这手艺见长啊。”胡大夫喝了口汤,感叹了句。

    阮初秀笑嘻嘻的道。“是业山教的。”

    曲阳教阮家的几个孩子识字时,业山也会跟着过来,胡大夫讲故事时,他也会听得一脸认真。

    “你们就吃上午饭了?”阮永氏端了只碗过来,有点儿诧异,分明没见炊烟啊。

    阮初秀现在鼻子灵,老远就闻着了股腥味。“娘,哪来的鱼?”

    “你爹在沟渠里逮到的,就一条,想着索性送过来给你们吃。”巴掌大的鱼,阮永氏拾掇的干干净净,直接张罗就行。

    “酸菜鱼片。”阮初秀盯着母亲碗里的鱼,响亮亮的说了句。

    阮永氏不轻不重的敲了下她的额头。“尽胡说,就这点子鱼,整什么酸菜鱼片。”

    “娘。炖了冬瓜排骨。”满满的一瓦罐,他们三个再加小灰小黑,也是吃不完。曲阳拿了只碗,盛了半出来,冒着热腾腾的香味儿。“有点烫,我直接端过去。”

    阮永氏将鱼搁到了灶台上,连忙拦住了女婿。“不用费这个事,这点烫算什么,我自己来就行。”

    “要吃酸菜鱼片?”待丈母娘走后,曲阳侧头问着媳妇。

    阮初秀直点头,吸了下口水。“想吃。”

    “想吃咱就做。”曲阳看着她的馋样,心口软乎乎的,忍不住捏了下她的脸。“给你做,多吃点饭。”

    “两碗汤,两碗饭。”阮初秀打了个手势,她已经吃完一碗汤啦。

    曲阳进厨房时,就将碗筷先拿了进去。

    胡大夫帮着烧火,曲阳张罗饭菜,阮初秀则逗着小灰小黑玩,顺便走动走动消化刚刚的一碗汤。

    中午是冬笋炒腊肉,酸菜鱼片,冬瓜排骨汤。

    说要吃薄薄的五花腊肉,阮初秀吃了挑挑捡捡的吃了两块,又不乐意,将腊肉夹到了男人碗里,尽拣着冬笋吃,一口接一口,脆脆爽爽,别提有多好吃,越吃越香,一碗饭都没怎么动。

    “吃点饭。”曲阳不得不提醒声。“一碗饭总得吃完。”给她夹了酸菜鱼片,这个下饭些。

    阮初秀就着酸菜鱼片吃饭。“真好吃,晚上还吃炒冬笋。”

    “隔两天再吃。”

    “那咱晚上吃啥?”阮初秀想着还得两天才能吃到冬笋,又开始拣冬笋吃。

    曲阳看着她,淡漠的说了句。“你不好好吃饭,晚上我就随便弄。”

    阮初秀缩了下脖子,立即端着饭碗,老老实实的一口饭一口菜,完了又喝了碗汤。

    吃得太饱,吃得时候相当的高兴,可消食的过程却很心酸。

    阮程氏过来时,就见夫妻俩绕着院子打转,慢吞吞的走啊走,走了一圈又一圈,她看了会,才出声。“初秀这肚子挺大呢。”

    “奶奶。”阮初秀喊了声,有点讷闷。阮程氏可是难得过来趟,每回过来都是有事,这回是干什么。

    长辈上门,曲阳让媳妇先慢慢溜着,进了屋泡了杯茶。“奶奶,坐着说话。”拎了把椅子搁屋檐下。

    “算算日子六个多月了罢。”阮程氏不怎么关注,估摸下应该是这么个时间。

    阮初秀抿着嘴笑。“对啊。”

    “小孩的衣物鞋帽备得怎么样?听说尿布是由业山娘张罗的,已经完事了是吧?”阮程氏问,和和气气的。

    “对。”阮初秀点点头,心里有点难过。

    曲阳抚了下媳妇的发顶。“不走了,咱们去坐着歇会。”

    “听说……”阮程氏顿了下,有点儿走神。“听说业山娘曾说,要帮着做点小衣物,孩子还缺了点什么?跟我说说,我来给做。”

    阮初秀下意识的看向丈夫,眨巴眨巴眼睛。阮程氏这话是几个意思?

    阮程氏拿出帕子抹了下眼角,声音压得有点低。“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知能活多久……趁着眼睛还行,身子骨还算硬朗,能帮点就帮点。”

    “我们也不太清楚,全由着娘张罗。”阮初秀有点儿理解。大约是阮张氏突然的去世,阮程氏受了点刺激,打击有点大。

    “这样啊。”阮程氏念了声,便站了起来。“那我过去看看。”

    阮初秀和曲阳送着她出了宅子。

    “奶奶明显的见老了不少,前段看着还有不少黑发呢,经了遭事,几乎全变白发。”阮初秀心里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曲阳感触不是特别深。“老人嘛,总会这样。”

    “白发送黑发。”阮初秀叹了口气。“都说奶奶把二伯娘看得重,以前不觉得,现在瞅着,还真是这样呢。”

    阮张氏的丧事办得相当体面,差不多都是阮程氏在操办着,相当的上心。

    阮永氏在给小儿子补裤子,裤子挂了个口子,她想着给小儿子缝补好裤子就去老屋坐坐。隔壁曲家,闺女和女婿俩口子,她就不过去凑热闹,这俩口子成天腻腻歪歪。

    “初秀娘,这是给业守补裤子?”阮程氏和和气气的问了声,见屋檐下有椅子,便坐了过去。

    阮永氏刚刚看见婆婆过去曲家,好像有事似的,便没有出声招呼。“娘。”喊了声,搁下手里的针线活。

    “别忙活,我刚从隔壁喝了杯茶过来。”阮程氏阻止了三儿媳。“坐着罢。”

    “娘上曲家干啥呢?”阮永氏随口问着。心想,婆婆过来有事?

    阮程氏看了会三儿媳做针线活。“初秀说,孩子的衣物鞋帽都是你在张罗,还差了点什么?”

    “差得不多,大嫂和明志娘也帮着做呢。”阮永氏打了个结拿着剪刀剪了线,把针线和剪刀搁进笸箩里,拿着裤子细细的看了眼,挺满意的,搁到了椅子后放着。“娘,问这做啥?”

    “最近人清闲,窝在家里左右无事,要是忙不过来,可以给我点。”阮程氏好像有点抹不开脸,说话有点支吾。

    阮永氏看出婆婆的不自在,笑了笑。“娘的针线是出了名的好,有你帮着张罗,初秀的孩子是个福气娃呢。”说着就起身。“等会儿,我进屋拿针线笸箩,杂杂拉拉的都在里头搁着呢。”

    她有两个针线笸箩,一个比较小,就是平素缝补衣物。一个比较大,里头的东西杂,是用来做绣活打络子做衣裳等。

    “娘。帽子还没开始呢,我们都不怎么擅长。”阮永氏记得婆婆的做孩子的鞋帽做的特别好,小姑子宜秀的几个孩子,她做了好些送过去,再有就是二房的业山也穿过,别人可就没这个福气了。

    阮程氏见三儿媳态度没什么异样,她心里的疙瘩减轻了些,翻了翻针线笸箩。“我来做鞋帽吧,我这眼神不太好,明年春上是可以做出来。”

    “没事儿娘,慢点就慢点。”阮永氏算算,孩子应该是二月底左右生,怎么着一套鞋帽应该是能做出来的。“初秀是二月里生呢,这时间正正好,有点冷不热,好坐月子。”

    阮程氏挑拣好面料和针线。“三月里不冷不热,确实好坐月子。”她和三儿媳也没什么话说,说完事,就起了身。“我先家去,待做好的鞋帽就送过来。”

    “哪里用得着娘送过来,我这天天都会上老屋。”阮永氏送着婆婆。“娘我跟你一道过去吧,我正要去老屋坐坐呢。”

    “行。”阮程氏就站在太阳底下等着。

    阮永氏利落的收拾好椅子针线笸箩关好门窗,往隔壁宅子里喊了声。“初秀阿阳,我去趟老屋。”

    “知道啦娘。”阮初秀躺在藤椅里,隐约听见个声音,扯着嗓子回了句,结果被嘴里的蜜饯给噎了个正着,一个劲的咳嗽着。

    曲阳拧着眉头,扶起媳妇拍着她的后背,端了杯水递给她。“你就不能吃完再说话?”

    “忘了。”阮初秀红着脸挠了挠额头。

    曲阳看着傻憨傻憨的媳妇,有点儿头疼的想,就媳妇这样,后面要怎么带孩子?

    走到半路,阮程氏婆媳俩碰着了前往曲家识字的四个孩子,业山牵着业康,明志追着胖墩玩,业青在旁边看着。

    “奶奶,三婶。”阮业山喊了声,业青和业康也跟着喊。

    正追着胖墩玩的明志,糊里糊涂的也喊了句。“奶奶,三婶。”

    “是太婆。”阮业山轻声的纠正。

    明志抓了抓头发,歪着小脑袋看着阮程氏,咧嘴露出个笑。“太婆。”

    阮程氏抚了下他的脑袋。“你们去吧,慢着点,看着点明志。”

    阮业山点着头应

    走到老屋的院门前,就见阮刘氏婆媳俩拿着针线笸箩往外走呢,四人碰了个正着。

    “哎哟!”阮于氏怪叫声,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奶奶,三婶,你们看见业山他们没?”

    “来的路上碰着了,说了几句话。”阮永氏应着,往东厢走去,对着身旁的婆婆道。“娘,一道唠唠家常?”

    阮程氏不习惯和俩个儿媳太亲近,她觉得不自在,摇着头往正屋走。“不要,你们唠。”

    阮刘氏分明看见婆婆手里的针线笸箩,眼熟的很呢,她冲着三妯娌打了个眼神。阮永氏笑着点了下头。

    “奶奶,有好事呢,真不过来唠唠啊?”阮于氏已经手脚利落的打开了门,拎了几张椅子出来,又拿了盘瓜子。

    阮程氏听着,想了下,到底还是坐到了东厢。“你们说,我听着。”拿出针线,慢悠悠的穿针引线,她眼神不太好,线屡屡对不上针孔,她也不着急,就眯着眼睛,一趟一趟的,失败的再来失败了又来,重复着。

    还是阮永氏看不过去,试探着问了声。“娘,我在你罢。”

    “也行。”阮程氏沉默了下,把针线递了过去,看着明晃晃的太阳,忽得说了句。“老了老了。”满满的暮气。

    阮刘氏听着心头发紧。“娘。你才不老呢。”平素看着不显,她是真没想到,二儿媳的离世会对婆婆有这么大的影响。

    “都当上太婆,眼看就要当太姥姥,咱村少见呐。”阮程氏扯着嘴角笑了笑,带了点隐约的嘲讽。“我这人,没积什么德,也不知沾了哪个儿孙的福气,这辈子还真没受什么气,也就你们,在我手里受了不少委屈。”

    阮永氏听着这话,手猛得抖了下,穿好的针线落到了地上。“娘!”

    “别怕,我心里有数,我这命硬着呢,一时半会死不了。”阮程氏笑着说了声,弯腰捡起地上的针线。“就是没想到,没想到业山娘会说没就没了。我以前还想着,你们妯娌俩,是不奢望了,等我老了,腿脚都不利索时,大抵能靠的也就是业山娘。”

    阮刘氏眼眶有点红。“娘,这话可别再说,怎么着你也是我们的娘,总会好好的孝顺你。”

    “不说。”阮程氏低着头开始做帽子。“明志娘说,有个喜事,是什么喜事?”

    “大嫂有什么喜事呢?”阮永氏见婆婆转了话题,便没有再说什么。

    阮刘氏显然有点缓不过来,一时间没有说话。阮于氏见状便笑着说。“我托娘家人,给业浩探探亲事呢,这不,昨儿我娘家嫂嫂过说,有了个信。”

    “哪里的姑娘?”阮永氏问着,又说。“这还真是件好事呢。虽说不能立即办喜事,可以先说着,待明年再来操办。”

    这会阮刘氏也缓过神来,喜滋滋的接话。“知根知底呢,就是明志娘村里的,姑娘十六,身量好,性情好,家里的兄弟姐妹也和善,就是肤色黑了些,是个爱笑的好姑娘。我昨儿傍晚跟业浩提了两句,见他没露什么情绪,这是有点意思呢。”

    “准备啥时候相看相看?”阮永氏想着,要是业浩这回能说准,大嫂也能了了桩心事。

    “是这么想的。想着,先让业浩过去看一眼,要是觉得行呢,就不声张,就让明志娘家人过去打声招呼,待来年开春末那会儿,就可以把亲事订下来。”毕竟二妯娌才刚过世,动静不宜太大,阮刘氏才想了这么个法。

    如果二儿子中意这姑娘,先打声招呼,待缓上几个月,再好好的张罗这事。要是一点动作都没有,老老实实的待到了春末再出手,说不定姑娘就成别人家媳妇了。阮刘氏自认,家里的情况还算不错,好歹还有个秀才女婿呢,明年子善要考举人,要是中了,这亲事就更好说话些。

    阮永氏点着头。“这样好,业浩这回要是中意,你就一身轻松了。哪像我,底下俩个还小着呢。”

    “说什么轻松不轻松。”阮刘氏笑笑,低头做着针线活。“等到了明年下半年,可以慢慢的给业山寻摸起亲事来,娘你说呢?”

    “嗯。他这刚没了娘,你们当伯娘婶子的得替他张罗张罗。”阮程氏慢悠悠的说着。

    阮永氏本来就是这么想。“自然得这样,娘你放心罢。”

    冬日里的太阳早早的就落了山,没了暖暖的阳光晒着,寒风微微吹拂,明显的觉出了冷意。阮永氏拿着针线笸箩出了老屋,到隔壁曲家坐了会,差不多就是能张罗晚饭。

    阮业山领着三个孩子还有条狗,听着胡大夫讲完故事,迎着寒风往家去。

    老屋的厨房里,阮刘氏婆媳俩在整治晚饭,阮程氏也在张罗晚饭,阮业山进灶锅没空,他就先洗洗切切,做好准备工作。

    “你准备到镇里开个饭馆?”阮程氏听到老伴念叨了嘴,见业山在,便问了声。

    阮刘氏婆媳俩没插嘴,认真的整治晚饭,却也竖起耳朵听。

    阮业山虽有点讷闷,嘴里却应着。“对。娘总盼着我能在镇里开个店子。”她好风风光光的在村里显摆。

    “你才学了一年手艺能行?”阮程氏问。

    “差不多都能张罗,就是口味火候差了点,这一年里,我慢慢练习着。”阮业山心里有章程。

    阮程氏见他有主意,眉宇舒展了几分。“我手艺虽一般,也有几道能拿出手的菜,你要愿意学,我就教给你。”

    “让奶奶操心了,我愿意跟着学。”阮业山怎么可能把老人的心意往外推。

    “我先教你道红烧野兔。赶明儿到山里逮只野兔回来。”

    阮业山二话没说就应了。

    阮刘氏和阮于氏不着痕迹的对视了眼。婆婆(奶奶)这变化可真够大的。

    次日清晨,忙完家里的琐碎,阮业山带着俩个弟弟去了趟曲家。业青和业康任他说破嘴皮子,还是想跟着他,粘他粘得厉害,他心里清楚,这是娘突然离世的原因。

    “借小灰小黑?”曲阳听着,挑了下眉头。“也行,你确定要带业青业康进山?”

    阮业青和阮业□□怕大哥扔下他们,连忙接话。“二姐夫,我们想跟着大哥进山。”

    阮业山抚了下二弟三弟的脑袋。“嗯,我想带他们进山。”

    “注意点,跟小灰小黑跟紧点,它俩几乎天天在山里玩,熟门熟路清楚的很。”曲阳说着,又把小灰小黑招来叮嘱了两句。

    小灰和小黑连连叫了两声,表示知道啦!还欢快的摇了下尾巴。

    阮初秀有点好奇。“怎么突然想着要进山打猎?”

    “奶奶说要教他几道拿手菜,其中有道红烧野兔。”曲阳说着,亲了下媳妇的嘴。“你想不想吃?”

    “你要厚着脸跟着去学?”阮初秀戏谑的问。

    曲阳想了想。“也可以。”

    “我舍不得,嘻嘻。”阮初秀挽着丈夫的手。“等回头我学了做给你吃。”

    “好啊。我等着。”

    说是阮业山带着俩个弟弟进山打猎,实则他们就是小灰小黑的小尾巴,有猎物时,小灰护着兄弟三个,小黑就迅速的逮猎物。都不到半个时辰,就逮了两只野兔。小灰和小黑得了主人的话,有了两只野味就够啦,不能贪心。

    “小灰和小黑好厉害。”阮业康双眼亮晶晶的看着。

    阮业山问。“你想不想养只狗?”

    “像小灰小黑这样的麽?”

    “不是。”这俩只狼狗多难得,大抵是买不到的。“应该跟胖墩差不多。”阮业山想,几百文钱买只狼狗也行。等他到镇里开店,刚刚开始时,肯定没什么时间顾着俩个弟弟,养只狗也能放心些。

    阮业山立即嚷了句。“大哥,我也想要。”

    “行。给你们一人买一只,要好好养着,精心点。”顿了下,阮业山又添了句。“我问问二姐夫,如果有的话,就给你们每人买一只。”

    阮业山和阮业康高兴的一蹦一跳。

    曲阳接过一只野兔,安抚着冲他撒娇的要夸奖要表扬的小灰和小黑。“想买两只狼狗?”

    “对。我到镇里开店,刚开始事情多,只怕没什么时间回村,业青和业康养两条狗,兄弟俩有着伴玩,我也放心些。”阮业山说着想法。

    “行。待我兄弟过来时,我帮你问问还有没。”曲阳把这事给应了下来。

    阮业山拎着只野兔带着俩个弟弟回了老屋,没多久,他又拎了点排骨过来,说是给小灰小黑吃。

    “媳妇,做不成红烧野兔,咱们中午吃红烧排骨。”红烧排骨,曲阳还是稍稍知道点。

    “沾了小灰和小黑的光呢。”

    俩只狼狗听到点它们的名乐颠乐颠的摇着尾巴凑了过来,拿着脑袋蹭着俩个主人。

    阮业山近来每天都要借小灰和小黑,带着俩个弟弟进山里逮野物,回来后,总会买点排骨或骨头送过来。进了腊月,阮业山已经学会了红烧野兔这道菜,就不需要再进山打猎,再者山里积了雪,进去也不太安全。

    等着他带着俩个弟弟过来识字听故事时,小灰和小黑就颠颠儿的凑了过去,以为要进山,进了山能逮野物,对它们来说这很轻松,逮完野物后,回来有肉骨头吃!

    阮业山被小灰小黑的热情整得一头雾水,有点儿懵的看向阮初秀和曲阳。

    曲阳忍俊不禁的说。“它们想着你的排骨呢。”

    这么一说,阮业山就能想出个中原由,有点哭笑不得,却还是去了趟屠夫家买了点排骨送过来。

    阮初秀和曲阳自然不会白得他这排骨,送了点腊鱼腊肉让他们带着回去,然后,对着小灰和小黑再三叮嘱,俩条狼狗听懂后,蔫蔫的趴在地上,还有点儿死无可恋的意味呢。把夫妻俩逗了个大笑,晚间又给它俩吃了炖骨头。

    大房业浩那边的事有了眉目,阮永氏过来找闺女唠家常,把这事跟她说了说。“你大伯娘这回总算能睡个踏实觉。”

    “娘,这你就想错啦。”阮初秀边吃着蜜饯边接着话,摇头晃脑的。

    阮永氏看了她眼,念叨了句。“你像点话,别流里流气。刚那话怎么个意思呢?”

    “还有如秀啊。”阮初秀多清楚啊。“二哥的婚事有了着落,大伯娘指定又得牵挂着如秀的肚子。”

    “别一口一个如秀,你要喊姐。”阮永氏提醒着。“想想也对,如秀这嫁过去也有半年光景,肚子怎么没个动静。她不常回娘家,对她的情况倒是不了解。明年陈秀才要是能中举人,如秀还得早些生个孩子才是。”

    有钱有权有地位的男人啊,哪像庄户人家,一个媳妇怎么着也不够,恨不得再娶几个妾搁家里放着,说出去也有面子。便是庄户人家,手里有了点闲钱的,也有那不正经的,都能当爷的年纪,还想着娶个貌美的小妾,老不羞。

    “娘,你可别跟大伯娘唠叨这事。”阮初秀对自个的母亲多了解啊,看她的神色就能猜出个八分来。“如秀姐的性子有点古怪呢,大伯娘就是想操心也操不上心,没得白白添了愁事。”

    阮永氏听着都没心思做针线活计。“确实是这样哟,这可咋办。我看如秀身体好着呢,比你可要好多了。”

    “说不定怀上了呢。”阮初秀笑嘻嘻的接了句。

    虽是随口说的话,不料,还真让她给说中了。可这中奖的呀,却不是阮如秀而是阮于氏。

    阮于氏的月事向来很准,上个月没来月事,她没有声张,只是暗暗注意着,到了这个月,稍稍有了点反应,闻不得荤腥味,跟她怀明志时一模一样。便是她不说,婆婆阮刘氏也摸了个几分,听见她说上个月没事月事,这事就没得跑啦。

    估摸估摸日子,应该是十月里的事。到了腊九,阮于氏都是这个时候来月事,她是不着急,可丈夫却有点兴奋,拉着她到曲家,让胡大夫帮着把把脉。两个月的话,脉象就比较明显啦。

    胡大夫早就得了信,摸着胡子,认真的把了会脉,对着阮业兴夫妻俩笑道。“恭喜恭喜。”

    “乖儿子嗳,你要有弟弟或妹妹啦。”高兴的阮业兴一把举起身旁懵懂的儿子,在他嫩嫩的脸上亲了口。

    小明志好久没有被举高高,突然的被举过头顶,他也不怕,反倒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阮于氏看着父子俩这疯样,眉角眼梢全是笑,往正院走去。

    “大嫂,恭喜啊。”阮初秀扶着腰,站在屋檐下笑嘻嘻的道贺。

    在这边说了会话,一家三口才回老屋,虽说早就知道,还是跟大伙又说了回。

    “娘。你说我该给大嫂送点什么?”母亲过来说话时,阮初秀小声的问了句。“我想来想去也不知道送什么。”

    阮永氏思索了下。“送双银手镯吧,或是银锁也行,小孩子家家戴着的,不要太大,小小的一道银锁。”

    “行。我把这事记着。”阮初秀看了眼旁边的丈夫。

    曲阳对着她笑了笑。“我记着,得了空到镇里把银锁买回来放家里备着。”媳妇近来记忆有点不太好,总是丢三落四。

    “不要太好,一般般的就行,不能越过了长辈,到时候尴尬。”阮永氏提醒着,怕他俩不懂,这俩口子挣钱挣的多,花钱花的也快。“要是觉得欠了点,可以给小明志买身衣裳。”

    这会曲阳直接说话。“我们记得着了。”

    “娘。小孩的衣物鞋帽做得怎么样?大伯娘和大嫂指定没什么功夫帮忙,要不,剩下的你看看,直接到镇里找个店子定做怎么样?你也别费这功夫,休息休息眼睛,再者,你是不是还得帮大嫂的孩子做小衣物?”阮初秀还记得娘跟她说的事。

    阮永氏想了想。“剩下的不多,左右也就这么点,没什么事。大房那边,还不着急呢,明志娘娘家嫂嫂多,她亲娘对她顾的紧,我就帮着做点儿,不用费什么精力,没事的,我心里有数。”

    “你啊。肚子越来越大,人越来越懒,这可不行,你吃的多,得多走动。”阮永氏絮絮叨叨的念着。

    阮初秀和曲阳夫妻俩就认真的听着,她说什么就应什么。

    叨叨的差不多,阮永氏就离开了曲家,她得上老屋一趟,闺女不提醒还真忘了,得把活计拿回来,明志娘怀了孩子,自家孩子剩下的这点事就让她慢慢来清着,好在剩得也不多,清完了就过去给明志娘帮帮手。

    阮刘氏哪里会让三妯娌把针织线活计拿回去,这不闹笑话嘛,多年的情分摆着呢,她把儿媳手里的活揽到了自个身上。“左右都是做小衣物,咱们先一个一个的来,先把初秀孩子的事整妥当了,再来张罗明志娘肚子里的这个。”

    这话说的也没错,阮永氏没怎么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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