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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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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何湄的心早已死了,在两年前那个雨夜。

    晚餐吃得是“海底捞”,在五棵松旁的cbd商业区。女孩子还是喜欢逛街,但今天玩得实在太嗨了,大家决定早点回去休息。这时候燕婉来了电话说晚上就要住在老同学寝室了,周末正好有舍友不回来了。

    孟瑶感觉有点突兀,本来来京的路上她已经盘算好了晚上的住宿问题,燕婉和自己一个房间,何湄自然就和李飞一个了,可现在何湄会不会和自己住一个房间呢。

    因为作为最好的闺蜜,没有什么是不能分享的,但何湄从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在她的内心深处处有着另外一个男孩。可何湄曾明确向孟瑶说过自己非常抵触婚前性行为,为了早日征服何湄,李飞早就把孟瑶和燕婉买通了,平日里除了送给何湄必不可少的礼物外,重要的节日总会惦记着两位卧底。两位闺蜜不断的将自己的动态实时传送给李飞,何湄心里也和明镜似的,但毕竟和自己又是这么好的朋友,有时候也是替自己着想,心里便慢慢安静许多。

    但今晚却会让孟瑶很为难,她必须在回酒店的路上想出个万全之策,玉成李飞和何湄。

    就在这时何湄开口了:“太好了,正好我今晚和单独孟瑶谈谈心,李飞你回学校去住,明天早上来接我们,可好?”李飞心里一阵惆怅,但当着孟瑶,又不能发作什么,苦笑一下,“等我赶回学校,宿舍楼早关门了,还得叫宿管阿姨,况且我的车也开不到宿舍楼下啊。”李飞顿了顿,“我和你们住一起得了。”说完回头狡黠一笑,“你们俩住一起,我单住,可行?”三个人都笑了。

    来到假日丽人酒店,已是晚上11点多。孟瑶看着去前台订房的李飞的背影,笑着对何湄说:“你今天晚上真的和我住一起?”

    何湄认真的点点头:“是的。”脸上并没有一丝笑容。

    李飞装模作样的在前台晃悠一圈后回到两个女孩面前,告诉何湄同一楼层已无空房,何湄与孟瑶在10层,而他自己只能在6层单独顶了一个房间。

    洗漱完毕何湄与孟瑶躺在被窝中谈起李飞,孟瑶笑着对何湄说:“我这个灯泡太亮了,李飞肯定恨死我了!”

    何湄微微一笑,没有回应。

    孟瑶又打开了话匣子:“哎,我说小湄,你准备把自己的第一次留到什么时候啊,要是我,早就献身了!”

    何湄又是微微一笑,没有回应。

    孟瑶嘟着小嘴:“回一声行不?都说男人因性而爱,小心老憋着他再给憋跑了!”

    何湄双手抱头,双眼瞟着天花板,满眼的默然:“是自己的都跑了,更何况不是自己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谁是自己的,谁又不是?”孟瑶反问。

    “都不是自己的。好吧,就你孟瑶是我的。”说完何湄抱起孟瑶笑了起来,“睡吧,明天还得早起!”

    是的,谁又是自己的呢?孟瑶转身进入了梦乡,何湄却辗转反侧。她想到了自己深爱的永远不能忘记的成蹊,那个人才是自己心中永远不能放下的牵挂。她想到了和成蹊一起散步在邯山市丛台路上,看道路两旁那婆娑的树影,五月的月季开的是如此的灿烂,可是她的心爱的人儿,却不知在哪里承受岁月的苦难。

    当身旁孟瑶的鼾声轻轻响起的时候,何湄仍在追随着灵魂深处的某个印象而苦苦求索,她仿佛看到了成蹊的影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当她想紧追几步想要抓住他的衣袖时,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她从睡梦中拉了回来,从成蹊的背影中拉了出来。何湄看看来电,是李飞的母亲,李母常秀英很少与何湄通电话,今天这是怎么了。

    何湄赶紧接通电话:“阿姨你好!”

    常秀英单刀直入:“何湄,李飞和你在一起没有,你让他接电话!”

    “哦,没在一起,不过我可以让他接电话!您稍等一下阿姨。”

    挂了李母的电话,何湄看了看时间,凌晨一点钟,随手拨通了李飞的电话,电话的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李飞晚上睡觉从不关机,何湄预感到了什么,李母打不通儿子的电话才找的何湄,李飞一定也告诉家里他们的行踪了,可是从不关机的李飞为什么关机呢。孟瑶也被电话吵醒了,惺忪着睡眼,问有什么事,何湄告诉原委,孟瑶催促着何湄赶紧去告诉李飞家里有事,眼睛里仿佛还透露着那种神情。何湄一眼就看出了孟瑶铁心要玉成自己和李飞,可何湄却在想着李飞为什么要关机。蒙着头出了房间。

    当她来到李飞房间准备敲门的时候,突然听到房间里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细听竟是燕婉。何湄的大脑一阵眩晕,胸口憋闷异常,站立不住,忙忙的用手扶住了门框,急欲想吐,干呕了半天却什么也没吐出来,慢慢把想要再次敲门的手放了下来,默默回到自己的房间。

    遭受打击的何湄头脑反倒更加清楚,对,可以用房间里的电话告诉李飞。何湄马上回到房间。孟瑶还未再次进入梦乡,看到何湄匆匆归来,一脸惨白,瞪大双眼:“怎么了何湄?”。

    何湄微微一笑:“我敲门没敲开,不过我想起来可以用房间的电话来联系他。”孟瑶扭身翻过去了,嘟囔了一句“真没情调!你是不是就没去找李飞啊?”。

    拨通房间的电话,李飞很惊讶,当他听说母亲让自己马上回电后便轻轻的说了一句,“知道了,你早点睡吧。”

    第二天一早李飞便上到十楼何湄的房间告诉两位女孩,今天他要出去拜访一位朋友,晚间再送何湄三个回学校,所以今天只能让这三位美女自由行动了。何湄知道李母昨晚的电话一定交代了李飞此次来京城需要拜访某位权贵,便不多问。倒是孟瑶一顿抢白:“李飞,昨晚何湄敲你的门半天竟没有开,你说你是不是一头猪!”

    李飞一惊,“是吗?”但马上恢复了平静,那种转瞬即逝的不安只有何湄注意到了。李飞没有停顿,告别后匆匆离去。

    孟瑶看看李飞的背影,使劲咬了咬下唇,回过头又看了何湄一眼。何湄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悲喜,孟瑶有点茫然:“何湄,你是不是就没有敲李飞的门?”

    何湄轻轻的回了一句:“可能是敲的声音有点小吧。今天我们干什么去,我很累,想再躺会儿。”

    孟瑶说:“我给燕婉打电话,我们一起去故宫和北海吧!”

    何湄摇摇头:“我实在头疼的厉害,可能是昨晚没睡好,要不你们先去!”

    孟瑶知道何湄平时不多说话,但一旦做出决定很难更改,便没有强求,返回屋里和燕婉打通了电话,两人相约北海泛舟。

    送走孟瑶,何湄呆呆的站在房间的空地上,她真想狠狠地抽自己几个耳刮子。自己深爱的人不知身在何处,依稀听说考取了首都医科大学;而曾经标榜深爱自己的人却背后与另外一个自己深深信任的人做出了让自己伤心的事情。何湄伤心的并不是李飞这么快就背叛了自抑或是燕婉如此的下作不堪,而是自己把深爱的爱人丢了却如此的不值得。

    是的,听说成蹊在首都医科大学,为什么我不去找他呢。

    打定主意,何湄把痛苦和忧虑一股脑扔到了脑后。

    一晚上的痛苦无眠辗转反侧及反复度量与李飞的感情纠葛,何湄从早上到现在都是混混沌沌,脑袋里像是灌满了浆糊又像被别人猛击了数拳,胀痛又有被撕裂的感觉。

    何湄对北京的路线不是太熟,每次来京都是李飞作为导游加司机,出门没有选择公共交通;其实虽然作为公认的富二代,何湄仍保持着儿时的节俭与勤快。但今天她只想赶紧到那个地方,最好能找到她想找的人;以此来解脱自己的痛苦。

    出租车沿着西四环宽阔的马路向南疾驰而去,何湄的心早已飞出了车窗,她已经想好了怎么去找成蹊,虽然这是一件难事,但总比在茫茫人海中找一个人要容易的多吧。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一部小说《一句顶一万句》,主人公为了找寻亲人,在一百多年前的中国中原大地上,没有现代化的通讯及交通工具,没有干粮盘缠,照样怀揣思念与梦想苦苦追寻,而自己相比之下这点苦难不叫困难。

    今天是周日,车行至南二环时有点堵,来到首都医科大学东门时已时上午十点钟。何湄站在东门内的小广场上环顾四周,青葱的草坪被分割成各种绚烂的图案,鹅卵石铺成的小径穿梭其内,周围有开的零零落落的月季,冬青点缀在草坪的不同位置,像一双双眼睛盯着来来往往的学生,也盯着何湄。西边映入眼帘的是基础部教学楼,紧邻教学楼的是生理病理学实验楼,北边的一个环形建筑张开双臂拥抱着每一个进入它视线的学子们,那是图书馆。

    站在这个小广场,何湄沉默了半个钟头,时间过得如此缓慢,她在寻思着到底找不找成蹊,找到了两个人说些什么,说李飞背着她和自己的闺蜜上床,说自己心里依然对成蹊念念不忘,说如果有来生一定等着成蹊,还是现在就向成蹊再次表白要舍李飞而嫁成蹊。时间已近午,小草坪上没有任何遮挡阳光的高大植物,何湄站在六月的日头下感到丝丝寒意,无助与悲凉油然而生。爱情在她的心里已经死去一万遍了。是的,找到成蹊又能如何,现实是如此的骨感。就这么呆呆的站了一个多钟头,直到电话把她从幻觉中拉回来。

    电话是李飞打来的,他已拜访了母亲交代要拜访的人,剩下的时间可以来陪何湄了;并且询问是否仍在酒店,中午想吃点什么。何湄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告诉李飞半个小时后酒店见面。照以前的脾气,何湄真想狠狠地甩李飞几个耳刮子,痛骂他一顿然后甩门而去;但现在她既不想痛骂李飞更不想甩他几个耳刮子,不想这么做不是对李飞气恼或失望,而是自己从未对李飞有过感情,她的爱情已经死了,自从与成蹊的那次痛苦的分手后。

    是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她也没想着与李飞能够心心相印,但不成想李飞却是如此花心燕婉行径如此不堪,真想宰了这对狗男女,何湄心里愤然不平,想宰他们不是多恨他们,而是向世人展示自己也不是那么任人欺凌,虽然自己的感情世界里已经像沙漠一样一片干涸,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况且挖自己墙角的竟是平日掏心窝子的好朋友。何湄感觉被所有人玩弄了,草坪上点缀的冬青也如一双双嘲笑自己的眼睛,欲哭无泪。何湄只能在心里将李飞再杀一千遍。

    等何湄来到酒店的时候,李飞正焦急的在一楼大厅踱步,看到何湄缓慢的从旋转门走进来,李飞像做错事的孩子得到了家长的宽恕一样,迅速靠拢过来。关切的询问是否还有头痛,中午想吃点什么,下午及晚上的行程如何安排。何湄对李飞的殷勤已经习以为常,但搞不明白如此在乎自己的感受为什么还要背着自己和燕婉上床。何湄现在就想一个人静静,她已经没有了怒气,因为怒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尤其不能解决自己和李飞的感情问题。何湄推说晚上务必要回学校,因为明天周一有几节重要的专业课,作为学习委员自己需要和老师沟通教学方面的相关事宜。李飞没有强求,电话联系燕婉和孟瑶,在酒店草草吃了午饭便将何湄送回了学校。

    一路上孟瑶与燕婉像两只小燕子叽叽喳喳,诉说在北海泛舟时的所见所闻,表达何湄与李飞不在场的缺憾。李飞时不时答句腔,何湄却在车上睡着了。她太累了。

    回到学校何湄便大病一场。病后性格更加让人难以捉摸,有时温柔的让人难以接受,有时固执的却又不可理喻。好在期末考试马上临近,大家并未特别留意,可是孟瑶还是看出了端倪。

    期末考试结束后李飞照例来接何湄回家,李飞的学校放假要早一个礼拜,这次来接何湄开的是他的新车,一辆雪佛兰的科迈罗。当李飞和他的“大黄蜂”出现在何湄的宿舍楼下时,女生宿舍纷纷打开了窗户,看到了这个后来数年因《变形金刚》而风靡全球的车型。数年之后何湄才知道这辆车是父亲转送给李飞的。

    李飞给何湄宿舍的女孩儿们都带了礼物,当然也包括燕婉和孟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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