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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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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上?”听了陆居衡的话知道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的叶明金更加精神的倾听女儿的话,但听到陆久念准备嫁给圣上还是忍不住讶道,“你小时候不是还说过他是个好哭鬼来着,怎么突然就喜欢他了?”

    “嗯?”这回轮到陆久念纳闷了,“我见过圣上?”

    “可不是,圣上比你大两岁,你三四岁的时候他经常来我们家玩,现在的太后也是当时的冯淑妃,娘家跟我们家一向交好,我们两家的府邸又离得近,跟皇宫也近,还是三皇子的圣上就没事让小太监带他来我们家,后来都跑顺腿了。”

    还有这事?陆久念突然觉得自己将来又光明了不少,这得算青梅竹马了吧,挺好挺好,“那他怎么以后不来了呢?”

    “还不是你淘气,看人家乖巧就不带人家玩,当时跟你玩一块去的都是群小泥猴子,唯独圣上小时候,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的,当时还是三皇子的圣上性子很腼腆,好容易才撑着面皮请你们带他一起玩,结果你们倒好,非说缺一个小泥人,将好好的皇子给涂了一身厚厚的泥,让人家一动不动的坐在一旁当泥人,干净的三皇子哪里见过这阵势,当时就给吓哭了,你们几个小泥猴子不安慰就算了,还嘲笑人家,还就你嘲笑的最欢实,三皇子一来就被你们拉着做泥人,后来让冯淑妃知道了,又一来二去的,三皇子就不怎么来了。”

    原来是这样的青梅竹马,陆久念仿佛看见自己的前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了下来,心里简直想哭,想了想只好安慰自己道,“这么多年都没找自己算过账,说明圣上气量好。再说了当时年纪小,也不只自己一个人,旁人不说,邱云昭很可能就是一个,虽然不是当时的那个了,可除了自己与邱云昭也没人知道啊,法不责众,再说了,自己都忘了,圣上也不见得记得,多躲着他就是了,别让他想起来,就像判官说的似的,得低调。”

    “念念?”

    听到娘亲唤自己,陆久念回过神来,“怎么了?”

    “真的想嫁给圣上么,可别是一时心血来潮,这后宫可不是容易进的,入了里面,可不像嫁个普通士族公子似的那般自由,连出入皇宫都不是随随便便的,而且圣上就算经得起后宫中诸位佳人的诱惑,但为了江山社稷也不能专宠一人,念念这么好,没必要这样的。我与你爹爹肯定是不想你这么做的,你可得想好了。”

    我也不想啊,但是没办法啊,想活着就得听判官的,陆久念拿出一副自己所能做到的最期待的模样看着叶明金,“我是真的非常仰慕圣上,经此一劫后,我猛然悟到,人生苦短,以前不好意思拿出来说的事我觉得很有必要提上日程,尽早实现,省的将来蹉跎时光,会留下无尽的遗憾!”

    叶明金看着眼睛明亮的就像要溢出光彩来的女儿,半晌总算是松了口气摸着陆久念已经恢复了几分往日面色的脸颊柔声道,“念念喜欢就好,只要你想做的,无论什么事,爹娘都会为你做到,过一段日子,我们念念会是大魏新的皇后。”

    “不不不,娘,我不想做皇后,我想做美人!”

    叶明金不解道,“为什么呀,美人位分太低了,念念单纯,可能不知道,莫要看后宫全是女人,其实她们这些人的勾心斗角权力倾轧半点不比朝堂上少,甚至说有时候比朝堂上还残酷呢,念念喜欢圣上,想嫁给圣上,但进去后没必要跟宫中众妃嫔斗来斗去,虽然做皇后也免不了纷争,但这国母的地位在那摆着呢,总会少些糟心的事,就算是有那不开眼的爹娘也会尽最大的努力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我都知道,其实我这回进宫就是想体会一下争完这个斗那个的感觉,最后再登上后位的过程,为了活着,我已经不是娘亲眼里单纯的念念了,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陆久念大脑拼命地思索着到底怎么样说才能让爹爹娘亲更容易信服,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路久念心一横,“美人这个妃号好听啊,我觉得我要是不做做就可惜了,而且,宫内这么多妃位,我都想一个个的坐一遍,都这么好听,没用过会心里不甘的。”

    说完不用爹娘评价,陆久念觉得自己要是听见有人在可以做皇后的情况下有这么离奇的想法,理由还如此奇葩,也绝对是脑壳坏掉了,索性陆久念脑子坏的还不算彻底,她趁着爹爹娘亲尚未反应过来赶紧补充道,“而且我相信圣上要是真的喜欢我,一定会在众妃子中将我一路提到皇后之位的,我是想嫁给圣上,但却不是嫁给皇后这个位置。此外将来我在宫中总是要见识爹爹娘亲不想让我见到的那些不好的事情的,我可以在爹爹娘亲的庇佑下好好活着,但是我也总不能一直活在爹爹娘亲的羽翼下啊。虽然我相信你们是有这个能力的,但是也总有那么一两次偶尔的来不及的或者顾不到的时候,我还是得靠自己的,我也总得要长大,就算是以后做了一国之母,那个位置,哪里容得下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孩子,所以,请让我从美人开始做起。”说到这陆久念正经的表情一转,笑着道,“而且这个名字跟我很相配,不是么?”

    叶明金默了半晌,最后还是陆居衡开的口,“念念长大了,行,都依你,想一直被保护着度过依你,想经历风雨也依你,只要你喜欢,怎么都行,不过这事还是得再等一些日子,等过阵子你好些再说吧,就算是进宫做做美人,我们念念也一定要让整个大魏的姑娘们艳羡。”

    陆久念觉得今天的勇气就要用光了,但是秉着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念头,她在心里抽了自己两巴掌继续道,“我等不及了,这个月的十五日宜嫁娶,我想那天我便入宫。”

    说完这句话陆久念简直不敢看爹娘的脸色,本来活过来最重要的便是想让他们高兴,哪承想,自己还得做这么伤人心的事,什么事情总有选择,也都有好与坏两个方面,但也有时候,这个好也算不上真的好,它不能让所有的人满意,不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只是那个坏的太过于不好,便衬得另一个结果像是个幸福的事,其实不然。

    但都是陆久念自己选择的,这相对于来说已经是最好的,陆久念觉得自己应该知足,但还是忍不住想冲着判官那张俊脸来两巴掌,知道你是个鬼但你也不赶着投胎啊!这么急做什么!就不能再等等么,就算是下个月的十五号也行啊!就不能让接二连三遭受打击的自家爹娘缓缓么?当然这也不完全是判官的问题,判官提这茬的时候自己怎么就没意识到这是个难以宣之于口的事呢。想抽判官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人总是贪心的这一条定理也很好的契合了陆久念的心理,得陇望蜀是大多数人想做却不能的事。

    叶明金忍不住蹙了蹙眉,“这么急?就这几天的时间,什么都来不及准备不说,念念这才刚醒过来,经不起折腾的,听话,我们迟些日子再商讨这些事宜也不晚。”

    陆久念为了让爹娘安心抬起手来用力捶向自己的胸口,“看,一点都不疼!”来不及阻止的陆居衡叶明金两人目瞪口呆之际陆久念又道,“真的,不用担心我的身体,它现在已经什么问题都没有了,爹爹娘亲,我其实在地府转了一个遭又回来的,判官说我命不该绝又将我放回来了,你们相信吗?”

    叶明金心疼的揉着陆久念的胸口没来得及应声,陆居衡也没有开口,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陆久念垂下头目光飘向身前叶明金专注的侧脸,“……哈哈哈哈,都不信啊,其实我也不信,开个玩笑,哈哈……”

    叶明金直起身子来将陆久念的两只手拢在一起柔声道,“我们信,谁说我们不信的?”

    “嗯?”陆久念一时目光有些呆滞,“娘,你是在哄我吧。”

    “我活了这么久了也不傻,在天觉寺你便气息全无,两日里除了在我的幻觉中从来都是安安静静的躺在那,一动不动,可上天却将你还给了我们,最初关心则乱我也并未想到这一层,只是觉得佛祖保佑,感谢上苍,但稍稍冷静了下不难想到,念念突然从冰冷的木壳子里坐起身来,这用常理是不能解释的,还有念念刚回来时,稍稍一动便疼的流汗,脸上半分血色也无,可大夫来之前的那么一小会功夫,念念的身体便好似常人了,现在都能挥着拳头砸自己玩了,嗯?谁让你这么做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小身板不是你一个人的,随便掐掐捏捏敲敲打打的,问过娘亲我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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